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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走在一旁,一副受教的模样。
“是。”
赵氏忽地侧目,别有深意的昵了夏青一眼,又道:“刚刚在老夫人那,我可是因为你被老夫人数落了个不是,又不能跟她明说,否则老夫人依老夫人的脾气可不会轻饶了你……”
她的话说了一半,夏青便很快明白过来,忙道:“奴婢明白,您的恩德,奴婢定会牢牢记在心里,尽心为姨娘与四小姐办事。”
夏青刻意将恩德咬的极重,赵氏犹自沉浸在夏青的识相中,浑然未察觉她脸上闪过的一道讽刺。
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还真把对她的打骂当成苦肉计了。
……
午后的阳光像一颗巨大的火球,疯狂的灼烤着地面,就连风吹在身上,都让人只觉得那股火辣辣的热意。
红妆拎着一只紫红色的漆花食盒匆匆走进行云阁,正要进门时,屋里忽地走出一个人来,没有防备的,两人撞上了。
“唉哟!”红妆失声惊呼,忙护住手中的食篮,让它免遭落地之险,而她的身上,则被泼上了大片的水。
“红妆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香盈望着红妆湿掉的衣服,连连道歉。
红妆低头看了自己的湿掉的部份,微微皱了皱眉,而后抬头望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香盈?!你怎么在屋里,芳华呢?”
香盈是行云阁的三等丫环,按理说是不能随意进入小姐的寝室的,而自从这些丫环来了行云阁之后,小姐更是不曾让外屋伺候的三名丫环进去过她的屋子,怎么今天——
“芳华身体不舒服,二小姐午睡刚醒,所以才由奴婢进去伺候了。”
因为红妆是宁子衿身边最信任的丫环,又是一等丫环,年纪虽然比其余四个丫环都要小,不过外屋的三个丫环都会客气的称她一声“红妆姐”。
红妆了然的点点头,对香盈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姐那有我伺候就够了。”
尽管红妆对新来的丫环没有敌意,但却一直存着一份戒心。哪怕这两个月来她们都一直安安份份的。
“是。”香盈应了一声,而后端着铜盆退了下去。
红妆走进屋里,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一大碗冰镇绿豆汤端了出来。
“小姐,这绿豆汤奴婢放在冰块里冰了好长时间,可凉快了,您偿偿。”
宁子衿闻言,放下手中的绣活,接过红妆手里的青花碗,舀了一口,瞬间觉得清凉,体内的暑意一下子消掉了:“可惜冰块这东西太稀有了,不然天天喝上一碗冰镇的绿豆汤还真是件美事。”
红妆笑道:“小姐也别抱怨,老夫人可是把她那的冰块都给您送来了,您这里的冰块能用上半个月呢,其他院里的主子还不知道怎么眼红您呢。”
说罢,红妆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到宁子衿眼前:“小姐,你看——”
052 凌府设宴
宁子衿放下手中的碗,接过红妆手中的纸条。
“奴婢去厨房的时候与夏青擦身而过,这是她趁人不注意塞在奴婢手中的。”红妆说道。
宁子衿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秀眉慢慢拢起,接着,她将纸条揉成一团,吩咐红妆道:“将它烧了。”
“是,小姐。”
红妆走到一旁,拿起火折子点着了火,将那团纸条烧成了灰烬。
身后,响起宁子衿清冷而又缥缈的嗓音,明明动听的宛若黄莺出谷,却偏偏遥远的好像远在天边。
“夏青说,她前两天陪着宁子姗去了一趟兰院,看见赵氏兴高采烈的数着一箱银子,一箱珠宝,听说是有人要求赵氏办事情。”
红妆见纸条烧完,扭头看着宁子衿:“这并不奇怪呀,老爷如今在云城身居高位,又是皇上新宠芸妃娘娘的亲兄长,按有些人的说法,老爷算得上当今圣上的国舅呢,有人请老爷办事怕被老爷拒绝,于是就走赵姨娘这条路。”
往往很多时候,由后院的女人吹吹枕边风,事情更容易办成。
宁子衿重新碗起绿豆汤喝了起来,温雅的眉宇间充斥着一道凛冽之意:“话是这么说,但相对而言,赵姨娘可不及许姨娘受宠爱,若是真有求于父亲,那人会不打探清楚就贸然行事吗?如果找许姨娘的话,事情可是更容易办成呢。”
这其中让她隐隐身出一丝古怪,却又抓不住头续:“不管如何,红妆,你让夏青多盯着点赵氏,一有情况就及时禀报,若是不能,也让她随机应便。”
红妆重重的点头:“是,小姐。”说着,她又从身上拿出一份贴子,递到宁子衿面前:“小姐,这是都督府送来的请贴,后天都督府设宴,请小姐过府一聚。”
宁子衿接过贴子,随意翻了一看,贴子是凌都督的夫人下的。
越是大的城镇,这种名媛夫人们的聚会就越多,今天这家,明天那家,除去生辰寿筵,平日里各种大宴小宴也是数不胜数,这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有各种攀比与攀附。
成日里甚少出门的夫人小姐们,便是借着这大大小小的宴会结实各种各样的人,而在这种宴会,亦有不少夫人努力迎合讨好自家夫君上司的夫人,一待关系处好,到了关键时刻可是能帮上不小的忙的。
在宁瑞远未到云城之前,这凌都督可算是云城最大的官,不过如今宁瑞远的到来,一下子就跟凌都督平起平坐了,不是他的官比凌都督的大,而宁瑞远的背后,还有个芸妃,怎么算,宁瑞远的份量都要比凌都督稍微重一些。
因为宁瑞远还没有续弦娶正妻,府里只有两位妾室,于是凌夫人不仅请了宁子衿跟宁玉纤几位小姐,连许氏跟赵氏也一并请了,可谓给足了面子。
当宁子衿走出宁府大门的时候,许氏跟赵氏都领着各自的女儿等在了门口,一看到宁子衿出来,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子衿,你来啦,快上马车吧,咱们不能让主人家久等,要不然就失了礼数了。”许氏很好的掩饰了她眼中的厌恶,上前亲热的拉着宁子衿,笑着说道。
她画着精致的眉,轻轻一笑,宛如轻风扶柳,说不出的温婉。
宁子衿淡淡的昵了许氏一眼,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许姨娘说的是,不过现在时辰尚早,是不会耽搁的,许姨娘过虑了。”
许氏一副迫不急待的模样,一看就像是恨不得立即飞去凌府跟那些贵妇人们套近乎的模样。
如果能在那些真正的名流贵足之间站稳脚根,跟她们打好关系,那她也就有更大的底气立足于宁府了。
许氏一点也没有因为宁子衿的疏远而有半分的尴尬,回头对着宁玉纤一使眼色,就见宁玉纤笑着走了过来,双手攀上了宁子衿的手臂,撒娇般的摇晃着:“二妹,咱们坐一辆马车吧。”
宁子衿嘴角猛的抽搐了几下,想要远离宁玉纤,却不料宁玉纤力气大的惊人,活似只八爪鱼死死粘着她不放。
无耐,宁子衿只好由着她将自己拉进了马车内。
红妆在后面看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扬手将宁玉纤给拍飞了。
一路上,宁玉纤对着宁子衿讲个不停,宁子衿百无聊赖的靠着软垫,望着面前眉飞色舞的宁玉纤,一双如玉般的清眸幽深似潭,叫人望不见底,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这宁玉纤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的?明明两人已经撕破了脸,她居然还能表现的如此若无其事?
再看一旁默默含笑的许氏,看向自己的眼中的温柔,真是快要溺出水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亲娘呢?
宁子衿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这对母女,给她的感觉总透着一股怪异。
很快,马车到了凌府,宁子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听宁玉纤的废话了。
此时的凌府门口,早已停了不少华丽的马车,门庭若市。
朱漆的大门,琉璃飞檐。两尊雄伟的石狮子立在宅子的石阶两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红柱碧瓦,雕梁画栋。
一名下人走到她们面前,恭敬的行礼,而后问道:“请问可是宁刺史家的姨娘与小姐?”
宁子衿含笑点头,正要说是,许氏蓦地抢先道:“正是我们。”积极的模样,仿佛要越过宁子衿去,恨不得让人家知道宁府里是她说了算的。
下人闻言,神态举止间又卑谦了几分,他半弯着腰,对着宁子衿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里面请,我家夫人已等候多时了。”
进了凌府,一股清香的味道传来。放眼望去,偌大的庭院里芳草葱葱,百花绽放。蜓飞蝶舞,一片的明媚。
其中假山亭台穿梭其中,还有蜿蜒曲折的廊道下清流的水静静的流淌着,夏荷初绽放,火红的观赏鱼悠游其中,温馨又美丽。
步入正厅,一位貌美的妇人便迎面走来。
“宁小姐,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来人面色慈祥,上等的云霓纱,裁剪得体,明明是年过三十的年纪,却看上去宛如二十多岁的姑娘,皮肤保养的细腻如玉,吹弹可破,唇角轻轻一弯,笑容里说不出的妩媚。
她直奔宁子衿而去,热切的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你就是子衿吧,果然是生的国色天香,美丽动人呢。”
宁子衿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对着女子行了个大礼:“子衿见过凌夫人。”
凌夫人会直奔她来,完全是因为她是宁家嫡女的身份。
在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里,最看不起的,便是小妾跟庶女了——
052 如此介绍
这时,宁玉纤松开了宁子衿的手,对着凌夫人福身行礼:“玉纤见过凌夫人。”
凌夫人看了一眼宁玉纤,既而询问的目光望着宁子衿,道:“子衿,这位是?”
宁子衿忽地勾唇一笑,热心的向凌夫人介绍:“她是家中大姐,一直流落在外,数月前才被父亲接回府中。”
她的话音一落,许氏跟宁玉纤的脸色蓦然变了一变。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能守得住的秘密,但是也不会拿出来说,如今宁子衿这样一来,岂不是将许氏外室的身份跟宁玉纤私身女的身份摆在台面上,叫人看足了笑话。
赵氏本见凌夫人的目光先放在了宁玉纤的身上而心中不满,乍一听宁子衿骂人不带脏子的话,嘴角怎么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凌夫人显然也没料到宁子衿会这么说,瞬间愣了一下,但见宁子衿单纯而又清明的眼睛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怎么看都像是个乖巧的孩子在向别人解释着宁玉纤的身份,而不是故意叫她们难堪。
“看得出来,你们两的关系可是亲密的很,这可真是难得。”
凌夫人这话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无意,一般的大户人家,正房嫡出的往往与庶女的水火不容,像宁玉纤跟宁子衿这般关系要好的可是罕见。
赵氏领着宁子嫣跟宁子姗远远的站在一旁,彻底的被凌夫人给忽略了,而大厅里三三两两交谈的夫人小姐们见凌夫人没有与她们打招呼,便不约而同的远离了赵氏母女三人,活像她们身上有瘟疫似的。
宁子衿现在算是明白许氏跟宁玉纤为何像牛皮糖似的这么粘着她了,那亲热的模样好像之前的陷害都不存在似的,敢情是为了通过她好让这些夫人认识她们娘俩。
若是不在宁子衿的旁边,身为庶女的宁玉纤跟姨娘的许氏,是不可能引得凌夫人的注意的,高门大户里的嫡庶之别非常明显,而那些庶出的往往是正房眼里的眼中钉,遇上了没甩两巴掌已是最大的恩惠,更别提要与她们热情交谈。
但是妾室与庶出的跟这些夫人夫人关系交好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到底只是少数,端看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