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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如今走了才好,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
“红妆,床单被子,一会给我换套干净的吧。”宁子衿喝了一口茶,突然说道。
那张床被男子霸占了两夜,害她只能跟红妆在外室挤挤,更睡不安稳,而那张床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定残留了男子的血跟血腥味,看来,这东西也得好好处理了,不能留下麻烦。
“是,小姐。”
红妆应着,准备起身干活。
忽然,宁子衿又开口叫住了她:“红妆,现在屋里没有外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红妆回头,就见宁子衿没有笑意的脸上一片严肃,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小姐有什么要话跟奴婢说?”红妆忐忑的走过去,重新坐下。
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一瞬不瞬的看着宁子衿。
宁子衿静静的注视着红妆,明亮的仿若星辰的眼眸之中,是深深的信赖跟不舍,傍晚的霞光从窗外射入,洒在宁子衿如玉般的侧脸上,仿佛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醉人不已。
青葱玉指缓缓拂过杯沿,显的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良久,才听宁子衿溢出一声轻叹,漫长而悠远,接着,她开口道:“红妆,从宁玉纤处心机虑要毁我清白这件事,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已被许氏跟宁玉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紫乔的死虽并非我原意,但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不想瞒你,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杀了她,而且往后的日子,若再有人威胁到我,我依旧不会手软。”
说到最后,宁子衿的眼中,划过寒光冽冽。
红妆瞠目结舌,颇为吃惊的看着说出狠话的宁子衿,久久不能回神。
宁子衿看了红妆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那晚的一幕对你造成很深的阴影,在我心里,你不是普通的丫环,是比宁子嫣与宁子姗更深的姐妹情谊,所以我会向祖母说明,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与其让你跟在我身边整日处在惊恐害怕之中,不如放你离开,还你自由身,我会让祖母替你寻门好的亲事,让你往后能过着安稳的日子。”
红妆是自小被卖进宁府的,签的是死契,是不能存钱为自己赎身的,除非她拿回她的卖身契,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在宁家为奴。
前世的经历,让宁子衿对红妆充满了愧疚跟悔恨,所以这一世,她想倾尽一切保护红妆,而如今,红妆目睹了她杀人的一幕,留下了很深的恐惧,宁子衿不忍,即使不舍得红妆离开她,但也不希望红妆活的不开心。
如今的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在红妆眼里,或许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但宁子衿不后悔这么做。
红妆怔怔的望着宁子衿,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说的没错,她害怕,就连做梦都会梦到紫乔死不瞑目的样子,那就像是个恶梦,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边,怎么都甩不掉。
然,宁子衿的话,像一道甘泉,注入了她几乎快要干涸的心田。
数之不尽的温暖,将红妆的心灌的满满的。
事发之后,小姐不是厉声警告她不许对外泄露,而是处处为她着想,更为了怕她处于害怕之中而要还她自由,更替她以后的人生都打算好了。
而她呢,她为小姐做了些什么?
突然,红妆跪了下去,对着宁子衿磕了一个头,缓缓道:“小姐,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亦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对奴婢好,奴婢铭记于心,许姨娘跟大小姐对小姐虎视眈眈,奴婢又怎能让小姐孤军奋战,紫乔的死对奴婢的震撼很大,但奴婢也明白那日男子所说的话,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道理,紫乔不死,小姐便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紫乔是死有余辜。”
更何况,紫乔口口声声都在辱骂小姐,每一句话都让人有杀了她的冲动,只是她没有那个胆量做。
“奴婢一日是小姐的丫环,便要一辈子跟随在小姐身边,许姨娘跟大小姐一次陷害不成,便会陷害第二次,求小姐让奴婢跟在你身边,奴婢不及小姐聪慧,但会办好小姐吩咐的每一件事。”
红妆娇艳的脸上露出绝然清冽的神色,眼中的坚毅,让宁子衿微微动容。
她的忠心,宁子衿早已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身边的确需要对她忠心的人来帮她,红妆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宁子衿宛尔一笑,将红妆扶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了宁玉纤在华宁寺上蹿下跳,宁子衿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安逸,偶尔随老夫人念念经,听住持讲讲佛理,不知不觉,两月已过。
两个月后,正如宁子衿所料,宁瑞远携许氏,宁玉纤跟赵氏上华宁寺,迎老夫人回家,而同来的,竟然还有那宫中的太监,带着皇上的圣旨,前来宣旨。
031 诰命夫人
华宁寺门口,数辆马车并排而立,不多时,从马车内陆陆续续走下来几个人,分别是宁瑞远,许氏跟宁玉纤,还有赵氏。
而宁瑞远一下马车,立即恭敬的来到一辆装饰华丽,站着身穿铠甲的士兵的马车旁,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徐公公,到了。”
“恩。”马车内响起徐公公漫不经心的嗓音,随即,一只比女人还白嫩的手挑起了帘子,然后,就见一名身穿藏蓝色太监服公公弯身走了出来。
他生的一双细长的眼,尾角微微上扬,薄唇轻抿,眼内透着犀利的光芒。
“敢紧去请老夫人出来,咱家还等着宣完圣上的旨意,回宫复命呢。”徐公公昵了宁瑞远一眼,尖声尖气的说道。
没有狗眼看人低的仗势,却也没有对他毕恭毕敬,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虽然这次他是带着皇上对宁家的恩宠而来,但以他在宫中的势力跟威望,连朝中重臣见到他时也是给三分颜色,更别提宁瑞远一个小小的官员了,还没有让他到了逢迎拍马的地步。
宁瑞远自是知道这徐公公身为太监总管在宫中的势力颇大,亦不敢有半分的得罪,恭敬的请了他进了大雄宝殿后,便匆匆去了厢房,请老夫人。
华宁寺的住持是个精明的人,一看徐公公的穿着打扮跟阵仗,便知对方来头不小。
哪怕这次来的只是宫中的小太监,但只要是从宫里出来的人,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就万万得罪不起。
何况,对方是来宣旨的,能让皇上指命带着圣旨来云城,那公公在宫中的地位,又会低到哪里去呢?
如此一想,住持便战战兢兢的站在徐公公旁边,随时等候他的吩咐。
云城是大齐仅次于皇都的大城市,平日来往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但是从宫里出来的贵人,至少在住持在华宁寺起,这还是头一遭,即觉得荣耀又心生忐忑,就怕礼数不到而得罪了徐公公。
宁瑞远风风火火的找到老夫人的住处,简单的说了一下来意,老夫人便急急忙忙起身去了大雄宝殿。
事分轻重缓急,来者可是带着圣旨来的,而且点名是让她接旨,如果这个时候跟儿子闹别扭,就是藐视皇家的罪名,罪大当诛啊。
老夫人用出了最快的速度来到大雄宝殿,不多时,宁子衿,宁子嫣跟宁子姗紧跟而至。
徐公公淡淡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眼中带着倨傲的神色,语气平平的问:“这位可是宁老夫人?”
老夫人一弯身,道:“老身正是。”
“那,宁老夫人,接旨吧。”徐公公得到确认,便从身后士兵端着的托盘里取过圣旨,大声宣读着。
老夫人闻言,立即跪了下去,不只是她,整个大雄宝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
宁子衿跪在人群里,低垂着头,眼中闪过明亮的光芒,即使徐公公不宣旨,她也知道圣旨上的内容。
姑姑宁香芸十八岁那年作为秀女进宫,两年来只有寥寥音讯,老夫人既担心女儿不得圣宠而老死宫中,又担心得了圣宠被卷入后宫的勾心斗角之中,所以这两年时常都会去寺里为宁香芸祈福。
而如今,宁香芸终得圣眷,颇受皇恩,因此让宁家也跟着沾上了恩宠,宁瑞远被升为云城六品刺史,而老夫人,也因为女儿的关系,宁香芸为她求得了五品诰命夫人的殊荣。
无功无劳,宁瑞远一下子就升了三品,而且还被调来了富庶的云城,可把他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宁瑞远升官的圣旨早在宁府时就已接过了,但老夫人的那道旨意却要老夫人亲自来接,而她人却远在云城,宁瑞远想了想,与其让人去把老夫人接回来,倒不了他们一起收拾收拾上华宁寺,反正他即将去云城上任,这落镇也不用回来了。
因为宁子衿是重生而活,自是知道这一次经历的,所以当初,她才会让老夫人选择华宁寺,香火鼎盛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以后将会在云城生活,既然都要上云城的,那所幸先来了华宁寺,到时候也近一些。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夫人大声高呼,双手高举于头,接过刘公公递来的圣旨。
她将圣旨紧紧的拽在手里,虽然面色平静,却掩饰不住的激动。
任谁听到自家女儿真的飞上枝头时都无法平静,老夫人欢喜的连拿着圣旨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徐公公一路辛苦,不如移驾寒舍,稍作休息?”宁瑞远笑道,如今他嘴里指的寒舍,自然是他在云城即将入住的府邸。
虽然还没去看过,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相信那里早就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徐公公目不斜视,大步往外走去,拒绝道:“不了,咱家离宫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那……”宁瑞远见刘公公如是说,便拱手道:“公公一路走好。”
直到目送着徐公公的马车走远,宁瑞远才收回视线,想着先前为了讨好这个徐公公而送出了整整一大箱的金子,那是他打算日后买官用的,微微有些肉痛。
不过一想到他如今官拜六品,在云城即将是可以横着走,在这么个富裕的地方,还怕收不回那些送出去的金子吗?
想到此,宁瑞远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了起来。
接着,他转身走向老夫人,温和道:“娘,妹妹如今已被皇上封为芸妃,恩宠正盛,咱们家往后的富贵荣华将数之不尽。”
“恩。”老夫人由刘妈妈搀扶着,往厢房走去。
宁瑞远等人亦步亦屈的紧跟着。
“娘,您都在华宁寺住了两个多月,如今儿子要去云城任官,您不如立即随儿子进城,马车都在门口等侯着。”
老夫人闻言,忽地停下,淡漠却充满厉色的目光幽幽的扫向了宁瑞远身后的许氏,唇边蓦地漾起一抹讥笑,然后看着宁瑞远,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慢慢说道:“你若要忙便去吧,我在华宁寺住的很舒心,暂时还不想离开。”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宁瑞远忽地瞠目结舌,望着继续往前走的老夫人,他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了忐忑之色。
032 门当户对
不说老夫人如今五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哪怕她没有,却还是他的亲身母亲,现在老夫人还要住在寺里,让外人知道了,不就会传出他不孝的谣言来?
说到底,老夫人会生出住在寺里的念头,都是因为自己跟她动怒,让老夫人伤到了心。
老夫人没有留在家里同他大吵大闹,而是选择默默的离开,因为自己的倔强,让老夫人觉得她说的话不顶用,既然在宁家没有威望,留下来不过是徒增她与自己的嫌隙而已。
突然间,宁瑞远一直混沌的脑子变得清明了起来,这两个月来他一直不曾想过要来寺里接老夫人回去,也没有深思老夫人为何会忽然决定去华宁寺小住。
原来,老夫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