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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彩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贪什么便宜,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湘王妃握紧了拳头,看准目前的情势立即做出了选择,弃车保帅。
容彩不过一个婢女,抛弃了也就抛弃了,可不能将这盆脏水引到楚暇的身上来。
几步上前,她扬手便狠狠甩了容彩两个巴掌,虎着脸怒道:“好你个贱婢,湘王府供你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主子的吗……太后娘娘,容彩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令湘王府颜面丧尽,此等恶奴实在不能容,请太后重罚。”
湘王妃打完,又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对太后说道。
容彩被湘王妃打得半晌回不了神,脸上瞬间浮起两道五指印,突然她猛的一咳嗽,吐出两颗打落的牙齿混着血水。
太后深邃的瞳眸忽地一敛,冷冷的望了容彩一眼:“来人,跺去这个贱婢的双手,扔去喂狼。”
“不……奴婢是冤枉的,郡主……救救奴婢,奴婢……唔……”容彩的尖叫声很快被一块手帕给堵住。
而做这件事情的人,正是肖海。
只见肖海对着小太监们一挥手,众人便架着容彩退了下去。
相国寺是佛门清静之地,断不可能在这里杀生。
看着容彩被拖下去,楚暇娇美的脸上因为惊吓而变得透明,身子也摇摇欲坠,若不是湘王妃扶着她,恐怕就要跌到地上。
想着容彩先前说的话,一双美眸倏地扫向宁子衿,带着阴狠的毒辣。
这一切都是宁子衿设的陷井。
楚暇就没想到过宁子衿会发现荷包的问题,红妆身上的荷包她叫人做的一模一样,根本辩不出真伪,而容彩只是借看荷包,这样的布局虽然大胆,却不会有太大的漏洞。她一只以为宁子衿没有发现,却不料她不仅发现了,而且还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容彩这个蠢货,连红妆送来的东西都敢拿,不仅拿了,还没有跟她明说,若是她知道有这一回事,怎会叫宁子衿钻了这个空子。
宁子衿感受到了楚暇怨毒的眼视,扭头与她平视,嘴角轻轻一勾,笑容里充满了轻蔑,似在嘲笑楚暇的不自量力。
她充满挑衅而又凛洌的目光直叫楚暇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气得差一点吐血。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就是。
楚暇瞬间明白过来先前红妆被冤枉时宁子衿那红红的眼眶,气到不行的表情,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让她以为有机会落井下石,让她觉得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不料事情早已跳脱了她的掌控范围。
楚暇气得磨牙,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了去。
一个连得罪她都不怕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宁子衿,狡诈,有城府,心机深沉。
宁子衿挑衅的目光楚暇看得懂,她是在告诉自己,容彩的事情,是个警告,也是个提醒,她对今天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好,好,很好——
宁子衿,你不会算,我更不会算了。
因为容彩的事情,太后也没了兴致,一挥手,打发了众人回去,便离开了花园。
湘王妃拉着楚暇急步离开,容彩是湘王府的婢女,虽然这件事情没有牵连到楚暇,但到丢了脸面,湘王妃这个时候也没有脸面再留下来。
老夫人走到宁子衿身旁,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今天当真是有惊无险。”
宁子衿回握着老夫人,温柔一笑:“祖母放心,咱们行得正坐的端,不怕小人陷害。”
这句话很轻,却被风带起落进了湘王妃跟楚暇的耳朵里,连带着,也有不少人听到了,或多或少有些异样的目光望向了湘王妃母女,气得两人脚下一个趔趄,匆匆离去。
回到厢房,红妆关上房门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表情僵硬的看着宁子衿,脸上闪过无数种情绪,更多的是内疚与后怕。
“小姐,这一次奴婢差一点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小姐眼尖的发现了荷包刺绣的手法不一样,那么现在被跺了手脚扔去喂狼的不是容彩,而是她了。
而且小姐也不会像丽暇郡主那么好的运气,全让容彩一人背了黑锅,肯定会被冠上偷盗的罪名。
宁子衿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红妆,安慰道:“不是没事吗,喝口茶压压惊。”
她表现的云淡轻风,像是无所谓的模样,可心里的滔天怒火恨不得焚天灭地,今日若是被楚暇设计成功,那么此时的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当红妆被冤枉的时候,楚暇一句话叫人认为是她偷了东西藏在了红妆的身上,太后自然默认了楚暇的行为,自然会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可如今东西在容彩身上被搜到,楚暇遭到怀疑,太后却为了保她让肖海堵住了容彩的嘴,明显是怕容彩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只是可惜太后只处置了容彩,并没有对丽暇郡主治罪。”红妆喝了口茶,缓了缓心神后,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宁子衿昵了她一眼,抿唇轻笑。
太后本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供献者,怎么可能去怪罪楚暇,不过也不是一点收容彩的死已是给了楚暇一个不小的重创。
夜色浓重,在发生了容彩偷窃太后玉佩一事之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众人都纷纷回了自己的屋子,大门紧闭,谁也不敢再随意出来。
太后的屋里,湘王妃跟楚暇双双跪在太后的面前。
踏上,太后双腿盘膝而坐,肖海站在太后的身后,拿着一只小巧的锤子替她捶背。
静——
自湘王妃跟楚暇进屋后,太后便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任由两人在地上这么跪着。
良久,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精光乍现,带着冷芒射向湘王妃跟楚暇,直叫两人心头阵阵发怵。
太后疼爱楚暇是不假,可不表示楚暇就一点都不惧怕太后的威严。
“都起来吧。”
“谢太后。”湘王妃跟楚暇磕头谢道,然后站起身来。
太后昵了楚暇一眼,轻叹一声说道:“暇儿,下次做事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别这般莽撞,这次有个丫环替你挡了罪,若是这荷包出现在你身上,叫哀家如何保你。”
楚暇垂眸,乖巧的点头:“多谢太后为暇儿做主,这一次若不是太后娘娘,暇儿怕是也脱不了这隙疑,只是容彩死的冤,暇儿心中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太后抬手,肖海会意,立即停止了捶背的动作,往旁边站了一站,充当木头人。
“死个丫环算什么,你再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今天你被宁子衿摆了一道,更要从中吸取教训,下次行事才能万无一失,若你只顾蒙头往前冲,早晚有你第二次受的。”
“谢太后教诲,暇儿记住了。”
湘王妃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恨的咬牙:“原以为只是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想到心思如此深,竟然被她发现了暇儿的布局。”
太后闻言,不屑的勾了勾唇:“心思再深又怎样,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去,今天这事只怪暇儿没有思量周全,让她趁了机会,又反将了你们一军。”
“太后说的是。”湘王妃垂首,说道。
太后在后宫中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能在众多女人中站稳脚根成为后宫第一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对太后来说,论手段,论心机,论谋略,宁子衿根本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她压根就没将宁子衿放在心上。
然而跟身为同龄人的楚暇相比,宁子衿的手段却要高上许多。
湘王妃经此一事,可不敢像太后一样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害宁子衿没有害成,楚暇反而惹得一身腥,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她便安份了起来,也不敢再去找宁子衿的茬。
第二天很平静的过去了,下午众人便离开了相国寺,各回各府。
老夫人不许是因为昨天被惊了一下,状态一直不太好,显得有些疲惫,宁子衿细细的叮嘱了皓月一番。
宁子嫣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的跟宁子衿说笑。
然而,宁子衿看向宁子嫣的眸子里,却带起了一丝戒备。
“二姐,咱们是亲姐妹,你不嫌我是庶女身份低微愿交好,我又怎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你生了嫌隙,好歹也曾生死与共过,不是么?”宁子嫣说完,对着宁子衿眨了眨眼。
宁子衿不料到宁子嫣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便怔愣在那里。
顿了一顿,她才浅浅勾了勾辰,露出一抹笑意,发自内心的。
“三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因为被骗,被背叛,经历死亡,所以对人心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而前世她跟宁子嫣并没有太过接触,虽然是亲姐妹,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她对这个一直不被人重视的妹妹并不了解。
宁子嫣是胆小,但她却心明如镜,她的聪慧,其实并不比死去的宁子姗来的差。
看到宁子衿的笑容,宁子嫣也松了一口气,她不是圣人,面对太后对宁子衿的特别对待,她何偿不羡慕不嫉妒,可她更明白,皇家的恩典并不长久,就算得了也得的如履薄冰,相对而言,跟二姐站在同一条线上才是她后半生安稳的选择。
“咦,这么巧,二位小姐这是刚从相国寺回府么?”
突然,两人的身后传来陆亭轩的声音。
宁子衿与宁子嫣回头,屈身唤道:“四少爷!”
陆亭轩笑着一摆手:“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客气,这显的多生份呐。”他说着话,双眼向宁子衿望去,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宁子衿淡淡的笑了一笑:“四少爷是来找母亲的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太见外了,不过我确是来找大姐的,她说前些日子见安王妃养了只猫煞是可爱,叫我给她寻一只消遣消遣,这不今天给她送来了。”
像是配合陆亭轩似的,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从他身后传来一声猫叫,软软绵绵的声音,叫人软到骨子里去。
宁子衿寻声望去,就见陆亭轩身后,一名小厮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白色的身上没有一丝杂志,好似雪缎一般。
不是初生的小猫,是一只成年的猫,胖胖的身子缩在一起,像只球一样煞是可爱。
见宁子衿的目光瞄来,它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就像恩赏,很快又挪开,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陆亭轩以为宁子衿也喜欢,于是加深了笑容道:“你若喜欢,赶明我也叫人训好了给你送来。”
“谢四少爷美意,只不过我院里已经有了铃铛了,若再添一只猫,恐怕要闹个鸡犬不宁了。”
“那到也是。”陆亭轩也不为宁子衿的拒绝恼怒,点头称是。
“一路乘车回府也有些累了,我先告辞了。”宁子衿说着,也不等陆亭轩再说什么,忙拉着宁子嫣就走:“子嫣,咱们走吧。”
“……”
陆亭轩看着宁子衿匆匆离去的背影,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问身后的小厮:“长生,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148 门口偷听
长生闻言,立即堆着笑说道:“四少爷这是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去去去,你明白?”
“嘿嘿,小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真明白,少爷生的玉树临风,又身份尊贵,多少名门千金挤破脑袋想要嫁给你,可女人再想要也不可能放在脸上,得矜持,宁二小姐这是因为害羞呢,再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姑娘,难免要故着名声,所以怎么可能是厌弃少爷您呢。”
长生说的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很了解宁子衿似的。
陆亭轩昵着长生半晌,而后才煞有介事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