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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彩心中不屑,呸,下贱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呢,喜欢她的荷包?做梦呢吧——
然而,当红妆把那只宁子衿交给她的荷包拿出来时,容彩的眼睛蓦地闪过一丝精光,红妆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容彩的神情,不意外的看到她脸上微弱的惊喜。
“这是我新绣的,原本是打算送给我家小姐的,见你喜欢我绣的东西,想着日后咱们不一定有机会相见,所以就想着先送给你,小小心意,还请你笑纳。”
红妆说着,手里的荷包就塞到了容彩的手上。
容彩被迫接下,顿时觉得手中沉甸甸的,心中一喜,五指握了一握,抬头看向红妆。
红妆微微一笑:“这是小姐赏给我的一对镯子,我瞧着是个好东西,不过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这东西于我来说太浪费了,可你倒底是从小跟在郡主身边的,气质上自然高我们一等,这对镯子带在姐姐手上才算物尽其用的。”
红妆咧着一张嘴,直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都发酸了,才邮容彩笑眯眯的收在了怀里,嘴上却客套的说道:“妹妹这东西着实贵重,叫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姐姐说笑了,不过一只荷包,哪里谈得上贵重,姐姐能看得上,才是我的福气呢,姐姐是个有福之人,我还盼着日后私下里多跟姐姐学习着点,也好有出头之日。”
三言两语之下,红妆便跟着容彩称姐道妹了起来,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快开出朵花来,只是笑意都不达眼底。
对于红妆的话,容彩没有多心,原本以为红妆是发现了荷包的异样来找她质问来了,眼下见红妆不过是拿了只更好的荷包赠给她,里面更有一对镯子,容彩那一丁点疑虑就也烟消云散了。
她只当红妆是个有野心的,不满当个尚书府小姐的丫环,想要通过自己,伺候家势地位更高的主子。
容彩在心里冷笑连连,不知所谓的狗东西,都死到临头还妄想往高处爬。
“好说好说,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伺候郡主了。”
“姐姐慢走。”红妆也没打算多留她,东西既然送出去了,而容彩接得欢天喜地,她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
待容彩离开后,红妆又站了片刻,这才离去。
“小姐,容彩收下了。”红妆回到屋里,对宁子衿说道。
宁子衿勾了勾唇,抬头看了看屋外的月夜,明月皎洁,不知是否因为下了一天的雨,此时的夜色看起来透着一丝深蓝,繁星点点,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甜味。
“正好,太后约了咱们一起看戏。”
“啊?看戏?”红妆瞪大了眼,愣愣的问道。
相国寺内,佛门清静之地,太后要在这边看戏。
“不对,是赏花,顺便咱们去看场戏。”
宁子衿说罢,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红妆伸手挠了挠脑袋,一头的雾水,紧跟了上去。
“二姐。”
出门的时候,宁子嫣也正好走出房外,看到宁子衿,立即欣喜的走了过来,挽上了宁子衿的手臂。
“这都大晚上了,太后怎么突然想在到赏花?”
“太后的心思,哪是咱们能随意猜到的。”宁子衿云淡轻风的笑道。
幽深的瞳眸闪过一缕幽光,心底某种猜测隐隐浮出。
144 推波助澜
初秋夏末的天气,入了夜依旧带着一丝闷热的气息。
相国寺的后花园内,遥遥望去,一个个亮丽的人影流动,银色的月辉倾泄而下,与周围临时挂起来的灯笼相辉映,烛火摇曳,月光如水,如此美好而又恬静的夜晚,空气中却夹杂着诡谲的气氛。
临湖而建的凉亭很大,太后端坐在凉亭内,身侧或站或坐着各位老夫人与夫人们,偶尔也有几位小姐围绕在太后的身旁,讲着趣事,逗得太后开怀大笑。
宁子衿跟宁子嫣相继走到太后面前,分别给太后与楚吟儿行了礼。
太后一见两人,原本微笑的脸上顿时浓生出更深的笑意来,对着两人招手道:“哀家先前也没好好注意,这就是宁家的两个女儿吧,瞧这模样水灵的。”她忽地看向宁子衿,又道:“你是子衿吧?”
“回太后,民女正是。”宁子衿微微垂首,神情卑谦的回道。
“好,好,好!”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望着宁子衿的目光甚是满意:“果真是个标志的姑娘,跟个天仙似的,可比你的姑姑还要美上三分呐,来,到哀家身边坐。”
太后的夸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一个劲的赞扬宁子衿的美貌,对她表现的也格外热络,而却故意忽略掉宁子嫣。
旁人见到宁子衿如此得太后赏识,一双双目光瞪着她时喷着怒火,恨不得将她给烧成灰烬。
无形之中,宁子衿又成了众人眼中钉,百看不顺眼。
旁人尚且如此,跟她一同前来的宁子嫣呢?
明明是两姐妹站在一起的,太后只是在第一眼时赞了一句,稍后便将宁子嫣几乎抛到九霄云外,招宁子衿坐的时候,连提都没有提一下,宁子嫣就这么一个人站在太后面前,她的心里,做何感想。
宁子衿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看向了太后,精致的妆容挑不出一点的错处,明明已快六十岁的老太婆,脸上却几乎找不着皱纹,并没有盛装打扮,然简单的几根玉簪却依旧将她的雍容华贵很完美的展现出来,尊贵不可逾越。
可就是这样高贵的女人,简单的一句话就能随意的挑动人心,偏偏不沾一丝鲜血,还叫人压根就查觉不出什么。
宁子衿的目光向宁子嫣望去,就见她轻轻抿了抿唇,然后慢慢退到了老夫人身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中徒然一凉,难道宁子嫣进了太后的圈套里面,对自己也心生不满了起来?生了嫌隙?
在名利荣耀面前,姐妹之情的亲情也这样的不堪一击。
忽然,宁子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亲情?除了祖母,在宁府何来亲情,她以为自己真心接纳宁子嫣,宁子嫣就会以同等的真心回报于她,果然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么。
若宁子嫣因太后的三言两语就舍弃这份姐妹情,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思及此,宁子衿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压抑,然而红妆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宁子衿身上的气息,冷漠的仿佛要将自己给隔绝起来。
心脏蓦然一紧,小姐这是怎么了?
“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宫中的芸妃已经艳冠群芳,不料她侄女更加脱俗动人,瞧这模样,待到及笄之年宁家的门槛还不得被媒婆们给踩破了去。”太后侧目望着宁子衿,笑着打趣道。
只是宁子衿分明感觉得到,那双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带着如刀子一般的锋利,一刀一刀的刮的她生疼,太后的脸上在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只剩一片冰凉。
然而落在其余人的眼里,便是太后慈爱的看着宁子衿,越看越欢喜。嫉妒死一群的人,一个小小的尚书嫡女,居然也得到了太后的青睐,楚暇也就罢了,她是郡主,太后喜欢她也没什么,可换了宁子衿,谁也不能接受。
“太后娘娘过奖了,民女当不起。”宁子衿自动无视周围那一双双羡慕嫉妒恨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刮的目光,抬眸羞涩的对太后笑道。
浅浅的笑容,顿时如明珠璀璨,月光柔柔的洒在她的脸上,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美如仙子。
“性子温和,不焦不燥,不傲不狂,宁家果真会教女儿,与公侯大家出来的小姐无异啊。”
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宁子衿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宁子衿是什么身份,别说一年以前她只是个小地方的县令之女,就是现在尚书房嫡女的身份,同她们这些拥有百年世家跟功勋的贵族相比,真真是蝼蚁般低贱的命,怎可与她们同日而喻呢。
这下,众人看宁子衿,心中越发的不爽了。
但碍于这话出自太后之口,谁敢当场反驳,那不等于指责太后的不是吗?
也有人将目光移向了傅珞璃,虽然邺城美貌女子众多,但傅珞璃好歹是大家公认的第一美人,太后如今当面夸赞宁子衿美若天仙,这不是在打傅珞璃的脸吗?
哪怕宁子衿确实光艳逼人,但女人么,总是有那么些嫉妒的心理,听不得别人比自己美,比自己好。
宁子衿抿了抿唇,在太后的注视下低下了头,似乎是被夸赞的羞涩了。
其实她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说话为好。
忽然,太后又问:“看上去跟永宁差不多大,过完年可是十五了?”
“回太后,是。”宁子衿喏喏的声音响了起来。
“宁老夫人,哀家对子衿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也算跟我投缘,来年待她及笄哀家想亲自替她指婚,不知宁老夫人可同意啊?”
太后的话音一落,人群里立即想起一片一片的抽气声。
“嘶——”
不管各家老夫人,夫人或是千金小姐们,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
宁子衿是什么东西?居然得到太后娘娘的指婚。
不就是稍有姿色么,长得一副狐媚样,这会连太后都被她迷了心神。
太后娘娘怎么回事,居然看上了宁子衿这个贱人。
区区尚书府的小姐,有什么资格有这优待,可恨,太可恨了。
一波一波愤怒的声音在众人心里咆哮着,虽然没有说出来,然而她们的表情都把心底的想法给表现出来。
老夫人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向太后连连行礼:“谢太后娘娘厚爱,子衿能得太后指婚是她的福气,是宁家的荣耀。”
她就是不答应又如何,那是皇家,太后是谁,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她的话一说出来,便是金口玉言,子衿的婚事,她已完全没有左右的权利了。
老夫人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了一生,垂下的眼底是藏不住的优心忡忡。
太后指婚纵然荣耀非凡,但这也生生的断掉了子衿的幸福。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自己孙女的幸福去换来宁家的富贵,老夫人要的,只希望宁子衿跟宁子嫣平安幸福而已。
然而此时,宁子衿的后半生,她已没有权力做主了。
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老夫人不由得看了宁子衿一眼。
宁子衿清楚的感受到了老夫人的忧虑,心中一暖,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没有能力改变太后的决定,但毕竟离到指婚的年纪还有半年,任何事情都会有变故,半年的时间够她想办法了。
这令在场不少人都眼红的恩赐在宁子衿看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之手,太后会真心喜欢她?才怪!
她对于太后而言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太后根本不可能在她的身上花心思,指婚怕是随口一说而已,她有没有命等着指婚还是问题。
没错,宁子衿猜测这一次楚暇设计陷害她,太后也是默认了的。就算不同意,但也不反对,否则墨玉如何能被楚暇这般轻易的弄到手。
就算她有命活了下来,太后给她指的人家,是好是坏全在她一句话。
楚暇意味分明的看了宁子衿一眼,嘴角扬起一道叫人看不清楚的弧度,叫你现在得意,马上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宁子衿,今天不整死你,我就不叫楚暇。
“太后娘娘左夸一句宁二小姐,右夸一句宁二小姐,生生是将暇儿给忘记了,太后该不会喜欢宁二小姐以后,便不再疼暇儿了吧?”
楚暇挽着太后的手臂,与其说是在抱怨,不如说撒娇更确切一些,偏太后娘娘吃她这一套,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笑骂道:“你这鬼灵精,脑子里又想什么呢。”
“暇儿想什么,太后娘娘还不清楚吗?”楚暇咧嘴一笑,笑的双眼弯弯,俏丽动人。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