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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奴婢想了想,这个主意欠妥当,你容奴婢再想想。”
“什么主意,先说来听听,如果不行,我不采纳便是。”陆湘屏迫不急待的问。
丁嬷嬷又踌躇了一下,才道:“奴婢的意思是,要孙姨娘小产,夫人想要置身事外只有借他人之手,可如今府里并没有谁跟孙姨娘为敌,所以奴婢的意思是……”
“没有敌人,咱们就给她创造一个人敌人。”不待丁嬷嬷的话说完,陆湘屏便抢先道,只是在说完之后,她便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丁嬷嬷。
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孙清然的敌人,换句话说,才会视孙清然为敌?
整个府里,从老夫人到宁子嫣,每个人都是满心欢喜的期待孙清然生下儿子的,自然不会与她为敌,唯一不想孙清然生下儿子的人只有她陆湘屏,而现在她就要给孙清然创造出一个跟她一样不希望孩子出生的人敌人。
什么原因之下,才会让人仇视孙清然肚子里的孩子?
陆湘屏的目光瞬间阴沉了下去,带着滔天的愤怒。
丁嬷嬷见状,蓦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出这等馊主意。”
她的意思是要陆湘屏替宁瑞远纳妾,让新纳的妾去对付孙清然,一但孙清然小产,那新纳的小妾便会顺理成章的变成众矢之的,因为她有理由这么做,自古小妾之间的斗争也是永远止境的,但替宁瑞远纳的小妾必须是陆湘屏身边信任之人,这样才能掌握在她的手里,听她行事。
陆湘屏莹润的双唇绷成了一条直线,透着冷漠之意,她并没有说话,丁嬷嬷也不敢擅自起来,只得跪着。
直到良久,才听陆湘屏冷冽的嗓音响起:“不,不算馊主意,嬷嬷,就按你说的办,既然是替我办事,必须要是我的人,只是碧痕跟碧珠两人,该选谁才更妥当一些。”
丁嬷嬷听到陆湘屏的话先是一怔,而后又忧心忡忡的看着陆湘屏:“夫人,若是她抢了老爷的宠爱,那……”
陆湘屏垂眸,冷漠的目光昵了丁嬷嬷一眼,勾唇道:“抢?她有本事抢一辈子去,孙清然小产,事发之后我就不信那贱婢还有命活着。”
这就是为什么陆湘屏在恼羞成怒之后还赞同丁嬷嬷的主意。
不管是纳碧痕还是碧珠,只要孙清然小产,就得死,饶是她放过不追究,第二次痛失爱子跟爱孙的老爷跟老夫人也绝不会轻饶了去。
“丁嬷嬷,你起来吧。”陆湘屏这么一想,心情才变得好转了一些,让丁嬷嬷起身。
虽然叫别的女人伺候宁瑞远让陆湘屏心生妒意,但借刀杀人却是最快,最安全的法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心里的那股疯狂的嫉妒可以努力压一压。
翌日,宁子衿早早的便去了睦元堂给老夫人请安,打算之后去玉清轩看看孙清然,哪知到了睦元堂却告知老夫人不在,宁子衿本以为是去了玉清轩,却听丫环说老夫人去了锦墨堂,似乎出了什么事,宁子衿想细问一下,那丫环却摇头说不知道。
她们只说一大早夫人身边的碧痕就匆匆来睦元堂找老夫人,但具体说了什么,她们身在外院的丫环却是没有听到的,只是看见老夫人跟碧痕匆匆离去。
宁子衿疑惑的走出睦元堂:“走,去锦墨堂看看。”
说罢,她抬脚便往锦墨堂走去。
锦墨堂的院子很大,院内栽重的珍贵的牡丹花,亭亭玉立,散发出阵阵香气,人隔的老远,便能闻到了阵阵扑鼻而来香味。
宁子衿还未走进锦墨堂,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当她踏进去时,顿时感觉到强大的压迫之气向她压来,院里仆妇婢女站了一排,个个低着头缄默不语,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紧张的气息。
而院子的中央,跪着一名紫衣婢女,哭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宁子衿走近一瞧,发现正是伺候陆湘屏的碧珠。
正屋的大门敞开着,宁子衿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陆湘屏,此时正怒容满面的瞪着屋外,可见瞪的就是碧珠,老夫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似乎想要安慰陆湘屏,却不知如何开口。
宁瑞远并不在屋里,似乎是上朝去了。
宁子衿越过碧珠,走进屋里,对着老夫人跟陆湘屏行了个礼后,问道:“母亲怎么气成这样,可是碧珠做错了什么事情?丫环若惹母亲生气罚一顿就是了,母亲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为了碧珠而气坏了身子,那多划不来。”
说着,她端过桌上的茶杯,递到陆湘屏面前,眸中一片关切之意。
陆湘屏抬眸看了宁子衿一眼,端过她递过来的茶杯,不过宁子衿的话却没有起到一点安抚的做用,牙齿咬了咬,她看着屋外跪着的碧珠,恨道:“这下作东西,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若是老爷喜欢,就是跟我讲明要收碧珠我又岂会不同意,哪曾想这贱婢竟然趁老爷喝醉爬上了他的床,知道的是她自己想要攀高枝,不知道的人还以我为教的这些呢,传出去这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摆。”
133 陆氏妥协
宁子衿听罢错愕的瞠目,怔怔的看着陆湘屏,好半晌才消化陆湘屏那句话。
宁瑞远跟丫环染上了,而且还是陆湘屏的贴身婢女。
这不是在打陆湘屏的脸吗?父亲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母亲,她……”宁子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面对陆湘屏怒气冲冲的脸,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说,毕竟她只是一个小辈,不管是安慰陆湘屏还是帮碧珠说话,都是在干涉父亲的房内事,似乎怎么都轮不到她说半个字。
思及此,宁子衿抿了抿唇,沉默着不说话。
依陆湘屏的性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恼羞成怒也是正常,然而她将这一切都做这么明显,这么高调,又叫宁子衿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湘屏一直以来都维持着温婉贤淑的形象,按说碧珠做出这等背叛她的事情,她即使心里也有气也该往肚子里咽,到时候无声无息的处死碧珠,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会说她的不是。
可她并没有,反而罚碧珠一直跪着,更将老夫人闹来了,而她这么一闹,整个宁府也必定很快就会传遍了,这跟宁氏近来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冲突。
只是宁子衿心里虽疑惑着,但又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实在是陆湘屏生气,也是正常现象。
她是信国公府嫡长女,如果她不点头,老夫人跟宁瑞远是不会开口要纳妾的,即使老夫人心里是多么希望宁瑞远多多纳妾,然后开枝散叶。
以前是因为宁家财力不够,想着家里还有个赵姨娘在,之后宁瑞远又强领了许氏回来,再到后来的孙清然,姨娘也不少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到最后宁瑞远只有孙清然一个姨娘,虽然孙清然年轻,不怕没有孩子,但以如今宁瑞远的地位再娶几房姨娘回来也不是不行的。
只是娶了陆湘屏,老夫人就不得不顾忌信国公府的势力,从不开口提这事。
可眼下宁瑞远因为喝醉了跟碧珠发生了关系,老夫人想最好是将碧珠收进房,也好多替宁家多生几个孙子。
老夫人几次想开口跟陆湘屏提,要不就把纳了碧珠吧,只是这话一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说碧珠是陆湘屏身边的人,是去是留也全凭陆湘屏做主,就是府里别的丫环,老夫人也不敢随意提这话,若惹陆湘屏不高兴了,那宁家也无法安宁。
“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开恩,奴婢知道错了。”屋外,碧珠哭成了一个泪人,磕头认错道。早上的太阳不算毒辣,但是三伏的天长时间跪在外头,也叫人吃不消。
陆湘屏端着手中的茶杯一口喝尽,似乎也难浇她心头之恨。
“我真是白疼你了,信国公府教你的规矩都喂了狗是不是,竟给我做些丢人的事情。”骂完,陆湘屏充满歉意的看着老夫人,声音婉约的道:“母亲,真是抱歉,大清早就让您看笑话了。”
“湘屏,说到底是远儿的不是,都怪他喝醉酒糊闹,你可千万别跟他置气。”老夫人解释道,就算陆湘屏不准纳,老夫人也认了,可不能因为一个丫环而叫陆湘屏跟宁瑞远生了嫌隙才好。
反正如今清然已有了身孕,若是能生下儿子,宁家不怕有后,她将刘妈妈派去照顾她,想来会更安全些,吃穿用度方面不会出现严妈妈叛主一事。
不是她认定陆湘屏会对孙清然下手,她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能说陆湘屏会心狠的要害孙清然,但也不能没有一点防备。
昨天回来,远儿听到孙清然怀孕的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在她那里用了晚膳,又呆到很晚才离开,因为孙清然有孕,自然不能再伺候他了,于是喝醉了酒的远儿来到了锦墨居,但不知怎么回事,早上发现他睡在了碧珠的屋子里。
她来锦墨堂的时候远儿正好准备离开上早朝,听他的意思陆湘屏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只是气愤的罚碧珠跪在院外,直说她管教不严,让自己的丫环做出勾引主子的下作事情。
“母亲放心,我从没有怪过老爷,都是我的丫环心思不正。”陆湘屏叹了一声,接着又道:“只是母亲,事已至此,若是把碧珠赶出去,叫旁人知道了不是说老爷残害良家少女不肯负责任,就是说我善妒容不下老爷纳妾,不论哪种传出去都对老爷对宁家不利,我如今是宁家的儿媳,所作所为都要以宁家为先,你看要不择个吉日,纳碧珠为妾。”
老夫人心中一喜,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陆湘屏能提出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老夫人却没敢把这份喜悦放在面上。
陆湘屏愿意这么做是说明她的教养好,可不代表她真的喜欢跟人共侍一夫,换作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湘屏,你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比任何人都懂规矩识礼数,又是这府里的主母,这事你做主就好。”老夫人温和的一笑,不悲不喜,平淡的仿佛是个局外人。
陆湘屏抿了抿唇,随后扯起一抹笑容,笑容里有一丝悲凉跟恼怒,却带着妥协,这样的表情很正常,相信很少有女人知道自己的丫环跟夫君有染,会兴高采烈的替夫君纳进门,除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宁子衿不由得想,陆湘屏要收碧珠进房,想来是打算掩人耳目,到时候再悄悄的干掉碧珠?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宁子衿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打量了陆湘屏一翻,想再找出点什么问题,却发现什么也找不着,只是凭着心里的一抹感觉,怪的很。
既然陆湘屏开了口,碧珠成为姨娘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老夫人跟宁子衿离开后,陆湘屏便叫碧珠站了起来,将她喊进了屋里,把其余人都谴了出去,独留下丁嬷嬷。
“碧珠,夫人这是抬举你,这才抬了你当姨娘,往后你可得尽心替夫人办事才行。”
丁嬷嬷站在陆湘屏的身侧,脸上充满威严的对碧珠说道。
陆湘屏坐在椅子上,秀丽的脸庞上早已恢复了平静,没了在老夫人面表的愤燃,有的只是森森的冷意,碧珠就是不看,也感受到陆湘屏身上散出来的森寒之气,心中一阵战栗。
宁瑞远会在她的屋子里并不是她勾引的,而是夫人下的命令,她见老爷喝醉,便趁此机会叫自己将老爷带回她的屋。
能从丫环成为姨娘固然是好,然这前提是夫人是个大度之人,可事实证明,夫人并不是,但夫人的吩咐,她又不得不听。
“夫人大恩,奴婢没齿不忘,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碧珠诚惶诚恐的垂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