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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闭嘴,谁也不许发出一个声音。”思及此,丁嬷嬷凌厉的目光在几名丫环脸上扫了一圈,顿时如同闪电辟下,每个人都紧咬牙关,哪怕吓的发抖,也不敢再发出一个声音。
该死的,是谁这么恶毒,敢指使人算计大小姐。
丁嬷嬷气的脸色发青,狠狠的瞪着黑衣人:“混帐,我家小姐可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女,也是你能随意诋毁的吗?也不看看你长了几颗脑袋。”
黑衣人听到这话,眼神蓦地一凝,即而低声咒骂:“该死,他怎么没说宁瑞远娶的是信国公府的女儿。”
不对,他不是争对她家小姐来的,而是争对宁瑞远来的,受人指使,是谁?
丁嬷嬷瞬间明白过来,瞪着黑衣人道:“谁指使的你,若你老实招待,我可饶你一命。”
黑衣人瞳孔一缩,丁嬷嬷见状,忙叫道:“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他们抓住跟被人发现传出流言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个敢私闯喜房,她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叫国公爷重重惩治。
同宁瑞远有什么仇恨她管不着,可若敢毁她家小姐名声,绝不轻饶。
丁嬷嬷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拦在了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冷哼一声,不过区区几名丫环,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
黑衣人很快逃出了喜房,丁嬷嬷匆匆追了出来,扯着嗓音失声大喊:“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来人哪……”
“嬷嬷,怎么了?”
丁嬷嬷这样扯着嗓子一喊,很快将附近的侍卫引了过来。
她指着前方越跑越快的黑影,急道:“快,快抓住他,他是刺客。”
“追!”
侍卫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一声,追着黑衣人而去。
热闹的前院,忽地传来侍卫的怒斥声。
“别跑!”
“站住。”
“大家分头包抄,千万别让他伤人。”
老夫人听到这声音,当即不悦的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宁瑞远摇摇头,同样不解。
这时,忠叔急步而来,面色难看的看了眼老夫人,又看了看宁瑞远。
“出什么事了?”宁瑞远问道。
在场的众人也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扭头看着忠叔,难道宁府里出什么事了?不能吧,今天可是宁瑞远的大喜之日,谁敢来闹?
“回老夫人,老爷,有刺客闯入,惊到了夫人。”
“什么?”宁瑞远瞳孔猛然一瞠,怒道:“立即加派人手,将府里都包围住,务必给我抓住这个刺客。”
“是。”
一听刺客,不少人纷纷变了脸色,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凝重,每个人都担心刺客会不会跑到这里,伤了他们。
陆亭轩一听陆湘屏受惊,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想来是抓刺客去了。
宁瑞远留下一部分人保护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命剩下的人去抓那名刺客,没多久,陆亭轩便揪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扔到了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这个黑衣人的身上。
宁瑞远一瞬不瞬的瞪着黑衣人,眼底的墨色汹涌,幽深不见底,仿佛一个具大的黑洞,叫只是看一眼,便有种要被他吸进去变得尸骨无存的感觉。
此时的黑衣人脸上的黑巾已经拿掉,露出一张正方形的脸,鹰勾鼻,目光闪躲,虚无缥缈,皮肤略显幽黑。不知是不是被逮个正着,他的嘴唇不由得哆嗦着,脸上溢满惊恐之色。
“该死混蛋,谁指使你来刺杀的,还跑到新房去惊吓我姐姐,找死啊你。”
陆亭轩一只脚踩在黑衣人的背上,用力的捻了捻,怒道。
“饶命啊,宁大人饶命啊,小人没有……”黑衣人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
“胡说。”听到黑衣人如此不老实,陆亭轩怒火腾的上来,狠狠的蹿了黑衣人的腰部一脚,直将他疼的哇哇直叫。
“大人,宁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不知道那人是信国公府的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宁瑞远眉稍微微上扬,肆意张狂,幽冷的黑眸昵着黑衣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照你这么说,若新房里的人不是陆大小姐,你就闯定了,你心怀不轨闯到新房,意图为何?”
“我……我……”黑衣人一时语塞,低着头不敢直视宁瑞远那道近乎吃人的目光。
忽然,人群里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看来这人并不是冲着新娘子去的,而是冲着宁大人来的吧?”
“咦?此话怎讲?”有人不解的问道。
“你没看出来呀,从这人的话里一听就知道他不是刺客,而是别人故意放进来的,他什么地方不去,就去新房,这不故意叫人误会陆大小姐嘛,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竟想到这出来陷害宁大人……”
这人没有说的很详细,但在场的都不是笨蛋,岂有听不出来的。
深更半夜,新房内本该只有新娘子跟陪嫁的丫环,除了新郎怎会有别的男子出现,而黑衣人却闯了进去,虽然人多,但这么多女人能把一个男人怎么样,只要陆湘屏跟男子稍微有些拉扯,就怎么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再无意被人看到,不是误会也成了误会,一但陆湘屏传出丑闻,宁瑞远便是个在新婚之夜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还不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就算他是信国公府的女婿又如何,别人不敢当面说,难道还能阻止他们背后议论不成,谁愿意自己出这样的丑闻。
众人心中顿明,同时也暗叹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陷害宁瑞远也就罢了,居然敢得罪信国公,不要命了不是。
112 设计陷害
“你说不说,说不说……”陆亭轩听着周围的议论,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他粗暴的对着黑衣人又猛蹿了几脚,恨不得将这个人给活活蹿死。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被姐姐的身份吓到了而逃了出来,被别人看到他在新房里,姐姐还有何颜面。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亭轩便气得咬牙切齿。
不要被他知道是谁出的这个恶毒主意,陆家定饶不了他。
宁瑞远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哪,把他押下去,大刑伺候。”
“是。”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正要将黑衣人押下去,倏地见他大嚷了起来:“不要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求大人放过小人吧,凌都督,您救救小人哪,是您教我这么干的,救救小人……”
“慢着!”宁瑞远蓦地抬手,叫侍卫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凌都督听到黑衣人忽然看着自己求救,心中蓦然一沉,霍然站起身,怒目而视:“满口胡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诬蔑朝廷官员,论律当斩,还不把他拖出去。”
凌都督向来心高气傲,哪里容得了旁人随意侮辱他,眼下一听黑衣人的话,顿时气得七窃生烟,恨不得将这个人给碎尸万段才好。
然而他这话一出,偏偏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如果凌都督心中没有鬼,何必如此急着杀了此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要人死,就死无对证了。
而且在座众人讨好宁瑞远都来不及,谁有那个雄心豹子胆去给宁瑞远带绿帽子,就算是见不得他好,也不敢动陆湘屏一根寒毛啊。可凌都督不同,他跟宁瑞远有着深仇大恨,而且凌都督在朝中有人,虽然势力不及信国公,但他有这个动机去做这件事情,何况事情一但成功,谁会知道是他指使的。
以凌都督对宁瑞远的恨意,这件事的真实性可是很大的,何况如今这人直指凌都督,还能有假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看凌都督的眼神都变了,有鄙夷,有同情,有惊愕,有兴灾乐祸。
凌子然一听到黑衣人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这是有人故意设了陷进想要陷父亲于不义之地,正想要阻止凌都督不要轻举妄动时,凌都督却更快他一步跳了起来,开口便是要将黑衣人置于死地,若他不说话冷眼旁观还叫人挑不出错,可他这样一说,别人就是不信,也信了。
凌子然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微敛的眼眸闪过一缕幽光,极为骇人,他紧抿着唇,想着应对眼下情况的办法。
“凌都督,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你竟然做这等恶劣丧心病狂之事,我万料不到你为了对付我会想要陷害我夫人的清白,当真是禽兽所为。”宁瑞远气极败坏的瞪着凌都督,一双眼睛霎那变得腥红。
不少人频频点头附合宁瑞远的话。
可不是,如果有仇直接向宁瑞远报就是了,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去做毁女子清白的事情,简直是禽兽不如。
“胡说,我没有指使他,宁瑞远,你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凌都督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撸起衣袖将宁瑞远海扁一顿。
他感受着四周那些异样的目光,心中更是像火灼一般滚烫,额头青筋暴突。
宁瑞远淡淡的目光轻轻的扫了一眼凌都督,笑容讥讽:“凌都督,你这话可就错了,不是我要泼你脏水,而是你今日想要在我的身上泼脏水,我可还没有对这个人动刑呢他就招了,如果不是你指使的,还能有谁?”
“你……”凌都督气得一口气咽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姐,几乎要瞪脱窗。
忽然,众人只觉得脸上有一阵强风刮过,再看时凌都督已站到了黑衣人面前,一手掐着黑衣人的脖子,怒容满面:“一定是有人叫你诬陷我的,是谁?是不是宁瑞远,说。”
他怒声喝道,手中的力道掐的直叫黑衣人呼吸困难,脸上的血色尽褪。
“我……我……凌都督,如今事发你怎可翻脸不认人……明明是你叫我来去新房造成跟新娘子有染的误会,给宁大人……人带绿帽子,可……可你……你却没有告诉我新……新娘子竟是……是陆家大……大小姐……”
黑衣人出气多进气少,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却也再一次掀起哗然。
“凌都督,你这么急着想杀人灭口,是想掩盖什么吗?”陆亭轩走上前,一把扣住凌都督的手臂,冷声说道。
这时,凌子然也劝道:“爹,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们没有做过,自然不怕,您切莫冲动,待这件事情查清楚,自会还咱们凌家一个公道。”顿了一顿,他又看着陆亭轩,道:“四少爷,这件事情疑点颇多,还望你能仔细调查,万不可被小人蒙蔽。”
凌子然这话说的无意,只是想告诉陆亭轩,凌家是遭人陷害的。
然而落在陆亭轩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他不分清红皂白随意冤枉人,更暗讽他愚蠢,被小人蒙蔽事实。
陆亭轩身份尊贵,从小便是心高气傲,哪容得了别人怀疑,当即面色深沉,冷笑一声:“凌公子还真是冷静,叫在下佩服,只是这人当面戳穿凌都督的诡计,哪来的疑点,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不是凌家?鬼才相信不是凌家做的。
凌子然听着陆亭轩胡搅蛮缠的话,呼吸蓦然一窒,血液差点倒留回脑子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目光冷冽如冰:“今日这事,我凌家定会查个一清二楚,向四少爷证明此事有鬼。”
说着,他目光若有似无的向宁瑞远飘去。
整个云城没人敢跟凌家为敌,唯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宁瑞远,这一切定是宁瑞远自己设计好的,不管如何这黑衣人都不会对新娘子怎么样,到时候只要叫他指着父亲,这件事情便会成了父亲指使,百口莫辩。
毒,真恶毒!
宁瑞远这招可真是够狠的,将父亲置于众矢之的,陆湘屏清白差点被毁,信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