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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叔点头,“知道了,赶紧的。”
将夏瑾寒扶起来,师父深呼吸,那张一向带着老顽童一般笑容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挥手,灰色的袍子舞动着,源源不断的内力就不要钱似得,涌进了夏瑾寒的身体。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紧张的看着师父和夏瑾寒,生怕他们会出什么差错。
师父将真气注入夏瑾寒的身体,夏瑾寒的头顶很快就冒出了一阵黑色的雾气,随即颜色慢慢变淡,变成白色。
上官轻儿不安的看着他们,心悬的高高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师父和夏瑾寒的额头都有冷汗滴下。师父原本红润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最后终于撑不住,收起了手,让球叔接上。
球叔没有丝毫怠慢,很快接上,继续给夏瑾寒输入真气,帮他镇压住那些翻滚乱窜的内力。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里焦急万分,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才好。只能睁大了双眼,害怕错过了什么。
终于,球叔也脸色苍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深呼吸,调息完,道,“总算是镇压住了,那该死的老东西留下来的东西,还真是霸道。”
师父也捋了捋胡子,叹息,“真是难为轻丫头和寒小子了。”
别说是这些年轻人,就算是他们这些老人,突然吸收了这么强悍的力量,怕也是得闭关很久才能消化。
上官轻儿飞快地跑过去,想扶着夏瑾寒躺下,却见夏瑾寒又吐了一口血,心再次悬了起来,紧张的问,“师父,他,怎么会这样?”
师父看着紧张的上官轻儿,道,“没事,吐出来就好了,让他休息一会吧。”
上官轻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夏瑾寒躺下。
以前她看电视或者拍戏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古装戏很夸张,动不动就吐血一升的,简直要人命。如今才知道,原来有时候人内伤的时候,真的会不停的吐血。
看到夏瑾寒这般虚弱,上官轻儿心里难受无比,但她明白,现在她还不能倒下,她知道,夏瑾寒的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为夏瑾寒拭去嘴角的鲜红,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上官轻儿转身,稚嫩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师父,问,“师父,告诉我,他今后会怎么样?”
师父叹口气,扭头对上上官轻儿那认真的表情,道,“他暂时不会有事,为师和你球叔的真气,可以帮他镇压那些内力。只要他今后不要随便动用那股力量,一年内不会有问题。”
“那一年后呢?”上官轻儿焦急的追问。
“一年内,必须找到翠玉雪花,让他服下,再用你身上跟他同根同源的内力,帮他打通身体的穴道,方能帮助他将所有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届时,他便彻底安全了。”师父淡淡的说着,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上官轻儿可没忽略他眼中的无奈,咬着嘴唇,道,“翠玉雪花,我上次在后山找到过,我明天就去后山看看。”
“后山不会再有了,这半个月我和你师父将后山都找遍了。”球叔拿出身上带着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有些无力的回答。
什么?后山没有了?
也就是说,师父他们早就知道夏瑾寒的身体会出事,大家都知道,惟独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他不会有事?
为什么这种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有些无助的咬着嘴唇,问,“那,哪里还会有?”
翠玉雪花这东西不好找,可谓是世间少有,因为生长环境要求很高,很多地方都无法存活,所以十分珍贵。要是后山都没有,那要去哪里找呢?
上官轻儿的心情十分沉重,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师父,希望他能告诉她。
只要这个世上还有翠玉雪花那东西,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去为他找到。上刀山下火海,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足够她找到那东西吗?
看到上官轻儿那固执的表情,球叔惊呼道,“轻丫头,你不会打算去找吧?”
上官轻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固执地问,“球叔,师父,告诉我,哪里还能找到翠玉雪花。”
师父叹口气,道,“这翠玉雪花的生存环境及其特殊,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到。”
“哪里有?”上官轻儿继续追问。
球叔也叹气,道,“轻丫头,你现在只要好好陪着寒小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我有权利知道,球叔,求求你告诉我。”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球叔。
球叔跟师父对视一眼,终于带着上官轻儿出了房间,道,“这翠玉雪花,除了咱们后山有极少之外,这世上怕也只有飞雪国的雾谷和漠北的枫雪山上有出现过。雾谷是飞雪国幽冥教的地盘,幽冥教的人大多懂的巫术,十分凶残。必须要进去幽冥教,并去到幽冥教的教会内部,方能知道幽冥教培育翠玉雪花的所在地。但这世上能闯进雾谷的人,几乎都不能活着出来。”
师父叹口气,道,“漠北枫雪山的山麓上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因为地势偏北,山体险要,整座山都被冰雪覆盖,想要寻到那翠玉雪花,怕是很难。但,那里确实存在过,如今是否还有,便是不得而知了。”
上官轻儿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咬着嘴唇,道,“也就是说,飞雪国的雾谷一定有那东西,但漠北的枫雪山是可能存在?”
师父和球叔点点头,而后问,“轻丫头,你莫非要去找?”
上官轻儿冷笑,“当然要去找。”她怎么能让他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呢?他的生命,可比她的要贵重太多了,就算是付出她的生命,也不能让他出事。
只是,若是可以,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死掉,她死掉了,他会很寂寞吧?除了自己,他已经没有可以亲近的人了,要是自己也离开他,他该多难过啊。她怎么舍得让他伤心难过?
所以,只要还有办法,她就会用尽一切努力,去找到翠玉雪花,让他好起来。
她现在在犹豫的是,到底是要先去雾谷,还是去枫雪山。
师父和球叔看到上官轻儿认真的表情,都劝说了一番,但上官轻儿却笑道,“师父,球叔,你们不用劝我了,这么晚了还把你们叫来,一定都累了吧?我让流花姐姐给你们准备了好酒好菜,你们去吃点东西,今儿就在府上歇着吧。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要找你们也方便一点。”
说罢,对身边的青云道,“云哥哥,带师父和球叔过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青云蹙眉,道,“小郡主,你……”
他想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没休息了,身子重要。但上官轻儿笑着摇摇头,就将他们赶出去了。
球叔和师父坐在太殿下,一边吃一边喝,嘴角还带着几分无奈。
“我说师兄,轻丫头要是真去找翠玉雪花,寒小子知道是你告诉她的,怕是要跟你拼命了。”球叔有些得意的看着师父。
师父浅抿了一口那香醇的桂花酿,陶醉的回答,“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找不到翠玉雪花,轻丫头可能会为寒小子不顾自己的生命,如此一来,让她去找那东西,总好过她一个冲动擅自将寒小子身上的内力转过去,最后来个暴毙身亡什么的。”
要是那样的话,夏瑾寒才真的会找自己算账呢。
“轻丫头还小,让她去,真的没事吗?”球叔有些不忍。
师父却是捋了捋胡子,神秘的回答,“此乃天命,也是她的劫。”
“切,就你会算命,了不起了你。”球叔撇撇嘴,一脸不满的端起酒壶,大口的喝了起来。
“哈哈……师弟,只怕不止是轻丫头要去,咱们也该去一趟才是。”师父大声的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是啊,也是该去一趟了。”球叔眼里有着几分怀念,目光看向远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向往的东西一般。
……
上官轻儿坐在床前,看着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十分虚弱的夏瑾寒,眼眶有些湿润。
手轻轻抚过他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颊,描绘着属于他的完美轮廓,心中再一次为他的美而赞叹,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不顾一切,让他好起来的念头。
“夏瑾寒,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的。听到了吗?你一定要好起来。还有一年的时间,相信我。”她低声的说着,轻轻吻着他的额头,疲惫的闭上双眼,靠在他怀里,安静的沉睡。
她知道,要想救他,就必须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若是她也倒下了,只会让他担心,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她知道,这些内力完全可以从夏瑾寒身上转移出去,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但那个承受的人,哪怕是师父,怕是也会活不下去。不仅是因为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也是因为这样的内力从上官轻儿身上转移到夏瑾寒身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跟夏瑾寒身上的力量融合了一部分。
两种不同的力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承受的一方就必须承受三种力量的纠缠,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而且,这强大的内力,若是能跟夏瑾寒身上的力量融合,对夏瑾寒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绝对能让夏瑾寒变得更加强大,所向无敌。
夏瑾寒身为夏国太子,将来还不知要面对多少明里暗里的敌人,若是可以,她希望他能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所以,这些内力,他留着是最好的。
再说了,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只要找到翠玉雪花,他就有救了。她,怎么能放弃……
安静的靠在夏瑾寒怀里,上官轻儿睡的很沉。
好几天没休息好的她,只有在他身边,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沉睡,才能放下一切戒备和警惕。
要是可以,她真不想再跟他分开,只是,她怎么能总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呢?
上官轻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本是想多陪陪他的,但想起今天是六王爷夏瑾元大婚的日子,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爬了起来。
夏瑾寒的身体不好,是不能去参加婚礼的了。她要是不想去,也完全可以不去的。
但今天她却必须去,因为,夏瑾元大婚,飞雪国也派了使者前来。要是来的人是慕容莲的话,也许她能从慕容莲嘴里得到更多关于翠玉雪花的消息。
她可没忘记,慕容莲是飞雪国九王爷,他身上也曾经拥有翠玉雪花膏,所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起身,小心的扶起昏睡中的夏瑾寒,喂了他喝了一点水,上官轻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了一些早点,填饱自己早就空荡荡的肚子。然后让流花取来前些日子夏瑾寒才给她做好的新衣服,又将长发梳理整齐,化了个淡妆。这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准备启程去参加夏瑾元的大婚。
乘坐太子府上太子专用的马车出了太子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上官轻儿留下青云和青然,以及从普崖山赶来的师父等人在府上照顾夏瑾寒,自己带着梨花和慕瑶一起来到了元王府。
今日的元王府,张灯结彩的,还没到大门前,就听到了那悦耳响亮的锣鼓声和门口那些人的祝贺声。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道,“瑶儿,你今儿怎么会过来?”
慕瑶摸了摸鼻子,道,“昨晚青然跑院子里来找师父和球叔,说是大师兄出事了,我就想跟着过来了。只是二师兄收留的那个女子身子不好,我得留下来照顾她。今儿二师兄亲自照顾了,我就趁机流出来凑热闹了。”
“二师兄又收留了什么女子?”上官轻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双眼,不解的问。
慕瑶撇撇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上官轻儿,最后总结一句,“二师兄这丫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整天就知道拈花惹草。不过吧,那个红儿姑娘人倒是不错,只可惜半边脸都要被毁掉了。”
上官轻儿蹙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