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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命运,确实无常。寻常老百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遇上宫里出来的贵人。但顾常乐而言,穿越本身便已经是最大的奇遇了,如今阴差阳错地碰上金夫人,也不过是奇遇之上再加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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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出三江口,在华州停留了两日。
顾常乐那日跳水,又吹了冷风,加上惊吓着急的,果然是病了,发烧鼻塞流涕浑身无力。金夫人船上带着大夫,给她看过,也开了药,一连吃了两天。
因为养着病,她就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天中,金夫人派人出去,又动用了华州的官府,搜查经过三江口的船,果然发现了顾常乐所说的人贩子鸢娘的船只,不仅解救出被鸢娘囚禁的十多名女孩儿,更从鸢娘口中证实了顾常乐的身份。
鸢娘所知的顾常乐,一方面是罗子骁交代的,一方面是从泸州河堤上的灾民口里问来的,自然跟顾常乐所说吻合。
如此一来,金夫人、袁松竹等人便对顾常乐的话毫无怀疑了。
以金夫人的身份,华州官府破获这等贩卖人口的大案不过两日功夫。解决了这件事情,金夫人的船离开了华州,重新上路。
顾常乐也因“面善”之故,加上她本就无亲无故,便留在了船上。
一路往北,沿着水路继续进发,又走了半个月,庸京已然指日可达。
这天晚上,袁松竹把顾常乐叫到了茶厅里,金夫人在茶厅见她。
在金夫人的示意下,袁松竹对常乐道:“常乐,你在这船上也待了半个月了,如今也知道我们夫人是庸京人士,明天咱们的船便会抵达庸京,现在我们要问问你,上岸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顾常乐一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船上养病的这些天,她也都已经想好了,她与罗子骁分道扬镳,在这时空她就是无亲无故的孤家寡人,若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总要找个生计才行。
而大庸王朝的户籍制十分严格,不管是租房子也好、找伙计也好,哪怕是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像她无法落实户籍的人都是极为麻烦的。
既然如此,与其到外面去碰运气,眼前这位善良和蔼的金夫人,岂不正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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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后
“常乐原是孤女,侥幸从拐子手里逃脱,承蒙夫人搭救,又收容我这些时日。如今常乐无依无靠,夫人若不嫌弃,常乐愿意给夫人做丫鬟,伺候夫人。”
顾常乐说完这些,便眼巴巴地看着金夫人。
金夫人和袁松竹听她这么直白的话,不由都是失笑。
金夫人道:“到底是个孩子,话都说不圆滑。”
袁松竹忍着笑,对常乐道:“我们夫人的身份可不一般,想做她的丫鬟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必须从洒扫的粗使丫鬟先做起,做满两年,才有资格做烧煤守夜的三等丫鬟;三等丫鬟做满两年,无过错的,才有资格升做饭煎药的二等丫鬟;二等丫鬟也做满两年,夫人若是看你顺眼合意,才能升任端茶递水的一等近身丫鬟。”
顾常乐嘴巴张得能吞进一个鸡蛋,惊讶道:“光这么算下来,就得做六年啦!”心里暗想,六年后她就成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
金夫人和袁松竹都哈哈大笑起来。
金夫人道:“你这孩子真是单纯得可爱。好啦好啦,松竹是逗你的。”她整了整脸色道,“你真想做我的丫鬟?”
常乐忙正色道:“当然是真的。我看得出,夫人你不是一般人,想必家里非富即贵,我虽然生在民间,没有伺候过人,难免粗笨一些,但是我会很努力地学习,一定会做一个让你特别满意的好丫鬟!”
金夫人转头对袁松竹笑道:“没听过做丫鬟还要努力学习的。”
袁松竹也笑道:“这才是赤子之心呢。”
金夫人便微微点头,道:“所谓日行一善,我既然收容了她,总要好人做到底,若是让她下船去,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又要去哪里呢。罢了,反正咱们家里大,多一个也不多,就带回去吧。”
袁松竹道:“既然是夫人决定了,那自然是好的。”
顾常乐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雀跃不已,倒不是她犯贱,要上赶子给人做丫鬟。这些天她在船上,跟金夫人的丫鬟奴仆们混的熟了,才知道做丫鬟可不是那些样板戏里地主老财家的苦哈哈,在大庸,给大户人家做丫鬟都是职业性质的,不用签传说中的卖身契,只要签一定期限的契约就行了,比如有三年一签的,也有五年一签的,跟现代的公司招聘很像。
其实中国古代的奴仆也并不都是卖身契,像宋朝的时候,做小妾还有非终身的呢,简直都称得上职业化了。
而且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工钱比在外面用工要多得多,如果主人家好,活儿就也轻松,契约年限一到,若是离开了,主人家多半还会赏一些银钱。除此外,在大户人家工作过的女孩子,找婆家也容易,因为受过熏陶,见识不一般,很多人家都愿意娶去做正房娘子。
这对于急需安身立命的顾常乐来说,实在是一个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此时金夫人明显是愿意收留她,常乐自然欣喜。
不过袁松竹却脸色严肃地对她说:“常乐,你也听见了,夫人心善,愿意收留你。但是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夫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你将来做丫鬟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可比,进了这地方,首要的就是忠心,若有背主的行为,绝不轻饶;其次就是办事严谨利落不偷懒,除此外最重要的还是嘴严,若是长舌妇一般爱说是非,那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她说话的同时,脸色也是十分地郑重,眼睛里更是放出严厉的光芒。
顾常乐心头一震,收起了那份欣喜和轻松,道:“袁姑姑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做好的。”
袁松竹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常乐眼神清澈,心中无愧,虽然觉得她的目光厉害得不可直视,但仍是努力地与她对视着。
半晌,袁松竹的神情才蓦然一松,眼神瞬间放柔。
常乐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也松懈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你跪下吧。”
袁松竹一句话,又让她的身体重新僵硬起来。
跪,跪下?
常乐先是惊愕,继而又恍然,醒悟起这大庸一样是封建社会,奴仆给主人下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既然想给人家做丫鬟,依靠这棵大树,就必须克服现代人的心理障碍。
常乐心里斗争着,别别扭扭地跪了下去,等到膝盖挨到地面了,抱着死也死得彻底的心态,干脆跪了个磁石。
袁松竹道:“接下来你听清了,我要告诉你,咱们夫人真正的身份。”
常乐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心里仿佛击鼓传花一样快速地打起鼓来。
“咱们的夫人,乃是当今的亲母,大庸王朝的太后!”
啥?!
常乐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袁松竹,紧跟着又把惊愕的目光投向稳稳坐在椅子上的金夫人。
金夫人嘴角噙着微笑,仪态万千。
天哪!她居然是太后!
常乐的嘴巴再次张大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袁松竹道:“顾常乐,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大庸的皇宫。从今天起,你就是大庸皇宫正式聘用的宫女了!”
“宫,宫女?”顾常乐差点把舌头给咬下来。
她的失态,让袁松竹微微皱眉。
金夫人微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做宫女?”
“不是不是!”顾常乐下意识地先否认,然后又期期艾艾道,“做宫女,是不是就得一辈子待在皇宫里了?”
她傻乎乎的样子,让金夫人失笑。
袁松竹也无奈道:“你倒是想呢!咱们宫里可没那个闲钱养你一辈子。”
顾常乐惊喜道:“不用做一辈子吗?”
金夫人道:“凡进宫的宫女,只要不犯过错,满二十三岁以后,都可以申请外放;若是你想继续待在宫里,也可以继续留任,将来若要嫁人生子,也自有上司或你的主子替你安排。”
顾常乐欣喜道:“真的吗?”
原来做宫女的自由也蛮多的啊!
金夫人见她一会儿犯愁一会儿又开心的,哭笑不得。
倒是袁松竹,拉下个脸道:“多少人想尽办法托关系走门路也要进宫,你倒好,知道能出宫倒是开心得不行。我看你这么不情愿,倒不如不用进宫了,自找出路去吧。”
顾常乐赶忙道:“不不不,我愿意进宫,我愿意进宫。袁姑姑,你可别真不管我呀!”
见她这样单纯好逗,金夫人和袁松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一片笑声中,逆水行舟,庸京城已是赫然在望了。
12、进宫
庸京,大庸王朝的第一大城市,也是政治权利中心所在。拥有五百万常驻人口,八百万流动人口的大城市,庸京城拥有古今中外所有大城市的明显特点。
繁荣、富庶,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双重发达。
坐在马车里的顾常乐,趴在车窗边上,仰望着路边古色古香、造型各异的建筑,浏览着路面上的车水马龙,穿着古代服饰络绎不绝的行人,摆着小摊跟后世现代一样熟练吆喝的小商人,到处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陌生的人群,熟悉的城市文化。
顾常乐惊叹着庸京这座城市的瑰丽与精彩。
“瞧你呀,进了城门两只眼睛都不够看了吧。”
听见身后的戏谑,常乐终于转回身来,同车的女孩子手里打着双钱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就是那日把自己衣服拿给常乐换的女孩儿,是太**里的二等宫女,叫红璃。
红璃长得一张丰满的椭圆脸,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常乐跟着金太后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红璃一起,所以混的最熟。
“红璃姐姐,你打的什么呢?”顾常乐好奇地看着红璃手里的丝线和类似中国结的东西。
中国结是现代人的叫法,是个统称,红璃手里打的就是其中的一种。
“亏你还说要学做丫鬟,连这个都不认识,赶明儿还是跟我学学吧。这个叫双钱结,代表财源亨通的意思。”红璃一面打着结,一面笑说。
常乐眼睛一亮:“这个是财源亨通的意思啊?打给谁?”
红璃随口道:“给紫玉姐姐呀,她是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你待会儿就能见着了。”
给女孩子送中国结,总是以姻缘呀、平安呀一类的居多,怎么送个代表财源的双钱结呢,常乐疑惑之下好奇地询问。
红璃便笑起来:“你不知道,紫玉姐姐是阖宫出了名的爱财,我送她双钱结,她才高兴呢。”
常乐奇道:“既然她是太后的一等宫女,身份自然不低了,难道还会缺钱吗?”
红璃斜睨着她道:“你不是心心念念在宫里做上几年,求太后放你出宫去嘛?许你有这样的心思,就不许别人有这样的心思了?紫玉姐姐如今正是为她将来做打算,早早地存起钱来,以后出了宫,日子才好过。”
常乐眼睛大亮:“原来紫玉姐姐也跟我想的一样啊?”
咱们都是追求自由的女纸呀!
经红璃这么一说,还没见面,常乐便已经对这个传说中的紫玉起了好感。她暗暗想着,自己也得像紫玉一样早点做打算才好,不说别的,日后若要出宫过自由生活,单是一个钱字,总是少不了的。
说话间,马车外面人声远去,渐渐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