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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一般来往。
赵晟提了第一杯酒,祝大庸与昆马永为兄弟之邦,全殿人等齐齐祝颂饮毕。
第二杯酒则是昆马使者普鹿、南迪隆敬赵晟,恭贺林贤妃有孕,赵晟与林贤妃齐受。
宴会正式开始,大庸最精妙的歌舞团队献艺,这是大庸最高水平的艺术表演,不说昆马使者看得如痴如醉,百官、妃嫔、宗亲、士绅等大庸本国人也是看得全神贯注。
常乐站在赵晟身后,捧着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太医院事先配好的解酒丸,预防赵晟醉酒所用。
顾太平和岫岩在赵晟左右两侧伺候。
席间百官与使者自然多番交谈,关于两国恢复建交的事宜,普鹿、南迪隆已然派人回国报信,请新帝图喀什派正式的使臣前来;而大庸这边,也有许多的关系需要理顺,双方断交二十年,有许多情况都需要重新了解,所以百官和使者之间绝不缺少话题,聊得很是热闹。
内宫妃嫔这边,自从林昭仪有孕被晋升为林贤妃,地位仅次于丁贵妃和尹淑妃,羡慕者有之,眼红者有之,嫉恨者有之,恭喜者有之,淡然者有之,不一而足。
因为大庸皇嗣单薄的特殊情况,太后和皇帝早就放过话,生下皇子的妃嫔,有望封为中宫皇后。
林贤妃若真的一举得男,就算现在不能成为皇后,将来皇子继承大统,她的太后之位也是跑不了的。毕竟皇帝的身体,**诸人已经都摸出头绪了,林贤妃之后,妃嫔们再想有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搞不好,林贤妃生下的,就是大庸唯一的皇子。
八音齐鸣、歌舞纷呈、觥筹交错、鬓影酒香,今日之国宴,当真是繁华奢靡,尽显大庸之大国风范了。
昆马使者普鹿酒酣耳热之际,忍不住胸臆间的敬仰羡慕之情,站起来对赵晟拱手道:“皇上,下臣虽初来大庸,但在本国之时,早听说大庸风华物茂、人杰地灵,尤其我国贵族,最为崇尚大庸文化,每每有大庸名士文人所做诗词、笔记、撰文等新书,流入本国,必为贵族所争抢。下臣今日能够享受到国宴款待,见平生所未见,品平生所未品,几乎以为身在神仙天堂。下臣有一诚恳之请,希望能得诗一首,描绘这般繁华盛景,待下臣回国之后,也能为我国皇帝和贵族子民们形容大庸之盛世太平!”
普鹿的这些褒奖,全是对大庸富庶繁华的景仰和夸赞,让大庸人非常地欣慰自豪,而他求诗一首,对于大庸来说,也是非常荣幸的。
赵晟便对众人道:“昆马使者所请,乃我大庸之荣耀,诸位之中,不拘男女身份,但有佳词佳句,皆可呈献!”
他解下腰带上的一枚玉玲珑,聚在手里道:“朕这枚玉玲珑,乃羊脂玉所制,由已故的天下第一巧匠玉臂上人打造。诸卿之中,拔得头筹者,朕便将这枚玉玲珑赏赐给他!”
有皇帝吩咐,众人顿时都雀跃兴奋起来。
这种国宴场合,汇聚的是天下最高阶层和最顶尖上流集团,若能在这个场合献诗露脸,必然能名扬天下。更何况,还能获得皇帝的赏赐,那枚玉玲珑本身的珍贵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它是皇帝贴身佩戴的饰物,代表着天子所赐的荣耀。
不说百官、宗亲、妃嫔,士绅之中更是大有跃跃欲试之人。
大庸的确是人才辈出,不多时便有人站起来献诗《太极宫朝会》一首:银烛朝天紫陌长,庸城春色晓苍苍。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满建章。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共沐恩波凤池里,朝朝染翰侍君王。
此诗吟罢,众人点头称赞。
于是又有人起身和诗: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
两首诗同样地是赞扬太极宫朝会之盛景,太极宫之庄严和帝王之尊贵,亦可影射今日国宴之繁荣。
赵晟赞赏之余,却道:“格局还可大些。”
大庸在赵晟治下,多以经世济国的务实能力为美,诗词反而成为小道,因此百官之中并没有特别擅长诗词的。倒是他们旁边的士绅区域之中,多有尚未入官场的士子,攒足了文采力气,想要一鸣惊人,将这次国宴献诗当做平步青云的敲门砖。
然而,原本这两首诗一出,已然是十分地瑰丽恢弘了,许多人都已经自感文采不足,未必能够做出更好的诗词来。尤其赵晟还说格局可以更大些,难度就更大了。
常乐在赵晟后边站着,她眼力极佳,虽然跟士绅那边的席案隔得老远,却仍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罗子骁。
她心中一动,罗子骁不是一直想出人头地么,这种渣男,让他出个大丑才解恨呢。
当下,她便凑到赵晟耳根下,低声道:“皇上,奴婢看见那位罗探花,今天也来了?”
赵晟微微挑眉,那日神仙楼中,罗探花两首词惊为天人,他对此人的才华也颇为欣赏,便开口道:“罗子骁何在?”
罗子骁今天是跟着赵容止进来的,他本来也没有科举的功名,但沾了恪郡王门客的名头,赵容止稍一运作,让他参加国宴自然是小事一桩。
而他坐在士绅席上,本来也想着剽窃一首诗,来炫耀文采,以博得皇帝欣赏和天下扬名。但是刚才两首诗已然是精妙了,他在现代的时候,并不擅长这种传统文化,仅仅是因为泡妞的缘故,对柳永的词特别记得多一些。然而他记得的大多都是适合欢场所用的调情之词,一时间搜肠刮肚,却还没这么快想起适合这个场合的诗词来。
此时被皇帝一叫名字,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等到顾太平帮着皇帝再问一次“罗子骁何在”的时候,他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强作镇定地走到中间,深深施礼道:“小民罗子骁,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
众人见皇帝无缘无故叫出一个民间士子来,都好奇地看着。
赵晟和颜悦色地对罗子骁说道:“朕听说民间有罗探花之誉,赞颂你文采斐然,今日正是你展露才华的好时机,且起身来作诗一首,以显我大庸文华。”
“是。”
罗子骁站是站起来了,满殿几万双眼睛注视下,却差点急出一身白毛汗。
娘的是谁把老子给捅出去。
他可不相信是皇帝自发想起他,那天神仙楼中,皇帝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怎么重视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突然记起他来。
他装作正在思索斟酌的样子,不经意地转了一下视线,眼尖地发现了皇帝赵晟背后露出一个脑袋的顾常乐。
顾常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还偷偷地冲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顾常乐!
罗子骁突然想起顾常乐是江南钱塘人,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一首空前绝后的著名诗词来。
“皇上!小民已有腹稿,只是小民才华有限,作出来的诗词也未必能比得上前面两位仁兄,还请皇上先恕小民献丑之罪。”
赵晟笑呵呵地摆手道:“无妨,都是为了博昆马使者一笑而已。”
他看了普鹿一眼,普鹿也适时表态道:“这位罗先生谦虚了,既有探花美誉,文采一定是斐然的了。我们昆马乃是穷乡僻壤,能够得到罗先生赠诗,实在荣幸。”
昆马可不是穷乡僻壤,它的土地面积比大庸只小了一点点,土地虽不及大庸富饶,但从古到今也历经数百年王朝更迭,跟大庸一样,也拥有自己的文明。
普鹿此言,自然也是谦虚了。
赵晟笑了笑,示意罗子骁开始。
罗子骁便挺直胸膛,他手上捏着一柄折扇,此时手臂一动,挥开折扇,衬着他一身白色长衫,面如冠玉,竟是十分地风采翩翩,大有白衣卿相之美态。
光以皮相论,罗子骁的本钱还是相当雄厚的。
而他尚未吟诗,只以这样悠闲自信的姿态,便已经博得了满殿万人的好感了。
在座的恪郡王赵容止暗暗点头,对他充满期待。
“东南形胜,三朝都会,庸京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百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53、抢钱去
常乐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个罗子骁,真是把柳永的诗词都给记了个遍啊!
她懊恼不已,干嘛给他这个出场的机会,没让他出丑,反倒让他露脸了。
庸京地处大庸东南部,巧不巧地跟柳永词中的钱塘地形民生十分相似,这首词里的景物句句都能找到庸京实物的参照。而至于第一句中的“三吴都会”改成“三朝都会”,自大庸往上,的确有三个朝代都是以庸京为帝都的,只不过名字有所变动而已。另外还做了改动的也就只是“参差十万人家”变成“百万人家”,庸京比钱塘要人口稠密得多啊。
柳永的这首《望江潮》本来就是惊世绝艳之作,据说金主完颜亮便是读了这首词之后,才起了“投鞭渡江”之意。而此时这词被罗子骁清声吟出,当真是艳惊四座,太极殿中顿时就安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轰隆的掌声。
“真是绝妙好辞!”
“不愧是皇上亲眼有加之人。”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妙,妙啊!”
不说大庸本国人津津乐道,昆马的两位皇上普鹿和南迪隆,都已经被震傻了,他们虽然文采有限,但欣赏的眼光和水平却是足够的,只觉这首词中字字珠玑,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能充分地表现出大庸风华物茂、繁荣瑰丽的盛世景象。
若将这首诗词带回昆马,必定引起全国追捧,昆马崇敬大庸之风,必然更盛。
“罗先生果然有惊世之才,下臣平生从未听过这般绝妙的诗词,真是大开眼界啦!”
普鹿率先站起,先冲赵晟拜服,然后又冲罗子骁拜服。
罗子骁心中得意至极,面上却仍旧风度翩翩,向普鹿回礼。
赵晟拍手道:“此词一出,再无抗衡了。顾太平,将这枚玉玲珑赐给罗先生。”
顾太平忙取了一个托盘,将赵晟的玉玲珑放在盘中,双手端着走下台来,走到罗子骁面前。
几万双眼睛都盯着罗子骁,各种羡慕赞叹。在罗子骁感觉,此时的他,便好像是颁奖典礼上的获奖明星,被数以万计的镁光灯包围着,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压着激动,他接过盘中的玉玲珑,跪拜叩首道:“小民谢皇上赏赐。”
赵晟笑道:“你如此文采,想必亦有家学渊源,不知是何方人士?”
罗子骁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小民是河东人氏,家父是个秀才,今夏九龙河洪灾,父母都丧生于洪水之中,如今只剩个小民一人了。”
太极殿中顿时发出异口同声的叹息。
赵晟道:“可惜了,那么你为什么来到了庸京呢?”
罗子骁道:“父母双亡,家园毁灭,小民想着,庸京是天下第一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小民心向往之,故而旅居在此,现忝为武临王府门客,教导几位郡王殿下的孩子。”
赵晟恍然道:“怪不得,那日朕见你跟着恪郡王。”
罗子骁道:“小民多亏恪郡王慧眼识英,才能在庸京城安身立命。”
赵晟便向宗亲席上望过去,找到了赵容止,赞许道:“你很有眼光。”
赵容止站起来躬身道:“皇上素以识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