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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骗子。”洛宇铭的语气冰冷下去,充满怨恨的瞪着林秋棠,撕哑的低吼。
林秋棠面如灰死,气若游丝,紧紧的屏住呼吸,看着洛宇铭像困兽般撕鸣,她只能紧紧的捏紧拳头,努力的让自己装出一副薄情寡义,贪得无厌的厌憎面目。
洛宇铭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健躯震颤不停,如果说他追求李小莲是因为不甘心被舍弃,那他对林秋棠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平等的。
洛宇铭失魂落魄的上了马车,车轮转动,在青石地面割的咯吱作响。
林秋棠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如果她没有成为皇甫寒的王妃,她绝对不会这般伤人,像无情的刀剑一样割着洛宇铭的真心。
她虽然时刻提醒自己要绝情弃爱,但却并不是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
一丝清风猛然卷来,吹醒了呆窒的林秋棠,她恍惚的回转神,再一次看向那消失去马车,扶着门墙,仓促的急步离去。
虽然心情沉重,仿佛欠了一笔人情债,道义上的谴责,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小心起见,她还是频频四顾,但愿没有人发现她此刻作贱的心情。
“哗啦啦!”左侧忽然传来讳和的树枝摇摆的声音,林秋棠突的一颤列,猛然转头看去,就看见有一道人影仓皇失措的逃开了。
林秋棠脑子嗡的一声响,惨了,还是被人发现了。
用手猛敲了脑袋一记,真不该亲自去的,这下可惨了,皇甫寒追究起来,她该怎么说?
林秋棠焦急的闯进门,赶紧将门掩实,躺在床上装睡的杏儿猛的翻坐起来,一脸欣喜的叫道:“王妃,你可算回来了。”
“快,把衣服换回来。”林秋棠神情紧急的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杏儿不知发生何事,也赶紧动手将衣服解下,林秋棠不安的表情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王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还未系好腰带,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李莺儿的声音在喊:“妹妹,我能进来吗?”
好快的速度,林秋棠面色一沉,忙往床上急躺下去,小声吩咐杏儿:“去开门,就说我身子不爽快。”
杏儿面带忧色,急步将门打开,李莺儿快步的走了进来,当看见林秋棠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时,她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妹妹,这么早就睡下了?”李莺儿慢慢走过来,脸上带着趣味的笑容。
杏儿赶紧上前一步说道:“我家小姐昨夜吹了风,有些头痛,用了膳就嚷着要睡觉呢。”
林秋棠也不斥责杏儿的多嘴,只微笑看着李莺儿,假装泛力的让坐:“姐姐请坐吧,杏儿,你却彻壶茶来。”
“既然妹妹身子不舒服,我也不便打扰,妹妹好生休养,我明天再来看望。”李莺儿推辞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李莺儿一走开,杏儿就慌急道:“小姐,侧妃这么急着来看你,是什么意思啊?”
“哼,果然是她派了人跟踪我,她这么急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林秋棠翻身下床,面含凝重,李莺儿果然是虚情假意,幸好早有防范。
杏儿大惊失色,慌张道:“怎么办?小姐,你和洛公子私下见面的事若是传到了王爷的耳边,那王妃和洛公子岂不是要背负私会的罪名吗?”
“别慌,李莺儿就算看见我跟洛宇铭在一起又如何?她没有证据。”林秋棠强压内心的不安,她和皇甫寒之间的关系本就脆弱,皇甫寒单方面的喜欢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保障,如果她
连皇甫寒的信任都失去了,那她的地位就会风雨飘摇了。
杏儿仍旧暗自焦急,一想到洛宇铭会牵扯进来就害怕起来。
林秋棠已经知道杏儿的心思,如果洛宇铭有个万一,她一定会伤心死的,为了杏儿,为了自己,林秋棠必须思考出应对之策。
漫漫长夜,星空万里飘渺,林秋棠伏在窗棂前,吹着柔细的凉风,心思烦躁难平,这几日是怎么了?事事不顺心意,这跟原先的想法差了太远,难道想偷个懒,闲闲度日也比登天
还难吗?
窗上夜莺啼哭,哀哀怨怨,有风卷着落叶飘零,正巧有一片落在林秋棠的肩膀上,她伸手拈在指间,忽然心中划过一抹苦涩。
这树叶并非自愿脱离树杆,却是有风吹过,将它无情摘下了,眸底的涩意渐浓,林秋棠忽然生出几许的无奈,暗暗惊心,难道自己要像这片树叶一般,连自己的命运都撑握不住,
任由风吹雨打,无枝可依吗?
心猛的一颤,一种荒凉惊恐让她猛的将手指松开,那树叶又被卷来的夜风吹走了,卷进了一旁的清池中,随着流水哗哗飘的不知去向。
“小姐,夜里风大,你怎么呆坐在窗前呢?今晚的月色真好,明天又是个大睛天呢。”杏儿叨叨念着,拿了一件单薄的披风替林秋棠披在肩膀上。
林秋棠收回远去的思绪,自知命运难改,走到今日的地步,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他人,更怨不得上天,唯有自己小心慎重的走下去。
一道黑影自黑暗中划过,轻细无声,宛如鬼魅,林秋棠心知是冰影,面色一凝,将窗关上,倪自去了床上躺下。
清早,鸟儿欢快的在窗外的杏树上啼叫,林秋棠撑至凌晨才睡下,早上却被鸟儿吵醒,正心不甘,情不愿的想继续清梦,忽感身边有人轻轻的执起她的长发放在手中赏玩。
“杏儿,别闹。”平常时,被她纵坏了的杏儿也喜欢玩这种捉弄人的小把戏,今日,林秋棠睡的正烦躁,便有些不耐烦的将长发抢夺回来,可当手碰触过去,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杏儿
的手,而是宽厚的大手,指腹间还长了密密的茧子,是一只男人的手,常年握剑才会留下厚茧。
心猛的一缩,林秋棠腾的翻身坐起来,对上一双深墨色的眼,眼中有着轻浅的笑意,俊朗如月明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态。
“吵醒你了?”皇甫寒的声音低沉如美酒,磁性而温柔。
“还不知道王爷有玩头发的恶习。”好梦被扰,又无故受了一顿惊吓,林秋棠的脸色自然不好,语带轻嘲。
“秋棠,你睡觉像个孩子,喜欢蹬被子。”皇甫寒的目光落在已经掉了一半在地上的绸云薄被,另一半也挂在床头上芨芨可危,随时都可能与地面亲密接触。
林秋棠被如此一说,一向厚脸皮也难免恼羞,快速伸手将被子拽回床上,抱在怀里,凉凉笑道:“多谢王爷关怀。”
“该用早膳了,别懒床,起身吧。”皇甫寒眼中的笑意更浓,看着林秋棠像个玩劣难驯的孩子一样负气,他有一种想宠坏她的冲动。
林秋棠看着自己透明丝质的单衣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体,她便气恨难平的瞪了皇甫寒一眼,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我要更衣,还请王爷给个方便。”林秋棠将被子紧紧的抱着,以便遮挡胸前两粒圆满的风光。
皇甫寒恶意的朝她的胸口处多看上两眼,这才朗朗笑着离开,顺便带紧了房门。
“无耻之徒。”林秋棠恨恨的咒骂,然后快速的躲到屏风后面去,以极速将衣服穿戴好,一扬声朝门外喊道:“杏儿,进来。”
杏儿灰溜溜的进来,看见小姐脸色难看,暗自吐吐舌头,委屈道:“小姐,真对不起,是王爷不让我吵醒您的。”
“真是越来越不衬职了。”林秋棠气苦的往梳妆台前一坐,杏儿陪着笑脸,利落的开始替她梳理长发,挽起了流云鬓,缀上一支珠花布摇和青墨梨花玉钗,铜镜里的美人儿更是生动
俏丽。
“小姐,你这衣服太过素净了,要不,换套秀丽些的吧。”杏儿很刻意的提醒道。
“怎么了?”林秋棠并没觉着自己这身衣服不合适,站起来旋身打量了一遍,询问杏儿。
杏儿呐呐答道:“方才我瞧见侧妃穿着牡丹刺绣的罗裙,美的跟一朵芙蓉花儿似的秀色可餐,小姐虽不喜艳丽,可您才是一府之主呢?总不能被一个侧室给比了下去吧,不知情的
还当是小姐太过寒酸了呢。”
林秋棠皱了皱眉头,仔细一想,杏儿说的很有道理,首要的便是竖立威严,不能让下人们小瞧了自己,再来,李莺儿精心刻意的打扮,如果自己太过随便了也显的小家气。
“去取那件锦纯罗花裙来。”林秋棠一声吩咐,杏儿喜滋滋的取了来给林秋棠穿上,百花拥翠,柳绿花红,这裙皇甫寒送给她的,大婚那日就摆在衣柜里了,特别的炫目艳丽。
“真是好看极了,小姐穿着它出去,肯定要甩侧室几条长街。”杏儿洋洋得意的夸赞道。
“就你这张嘴还甜。”林秋棠飘飘然的瞪她一眼,跨步出了房门,边走边问杏儿:“什么情况?”
杏儿微笑答道:“一早王爷就回府了,命了膳房准备了丰盛的早膳,说是一家人要好好吃个饭呢。”
林秋棠心中一顿冷笑,皇甫寒这算什么意思?两边都不误吗?男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虽然那天周老太要把李莺儿纳给他为侧室时,他极力的反对着,可真娶进了门,却又不偏私
她,男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针,深沉的让人害怕。
冷月阁的正堂上,下人们来来往往,摆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李莺儿先林秋棠一步坐在位置上,皇甫寒却没见人影,马忠林在一旁吩咐着下人办事,看见林秋棠走过来,便迎上前来
,小声道:“王妃来了。”
“王爷呢?”林秋棠四顾了一下。
“唉,王爷肩膀受了重伤,正在房间让太医下药呢。”马忠林一脸心疼的说道。
林秋棠神情一怔,看着马忠林:“怎么受的伤?”
马忠林叹气道:“本来只是一道轻伤,可王爷赶了一夜的路,便让伤口扩散了,王爷刚下马那刻,单衣都被血水浸了个透,我看着都触目惊心呢。”
“如此不爱惜自身,你倒关心他,真是忠心耿耿啊。”林秋棠冷笑一声。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妃,王爷若不是为了早一点回来见你,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伤躯的。”马忠林虽早领教过林秋棠的冷漠,此刻听,仍旧心惊。
林秋棠表情窒了一下,没在说话,径直来到桌边坐下,李莺儿起身给她请了个礼,一双盈盈秋目别有用心的关注在林秋棠的身上,似笑非笑着。
不一会儿,皇甫寒换了一身蓝锦长袍从侧门迈步进来,他的目光一直未曾林秋棠的身上移开,直到他坐下,也是坐在林秋棠的身边,而不是主位。
李莺儿忽然就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是个客人,而林秋棠和王爷才是主人,她顿时忌妒的胸口发痛,却还得强颜欢笑的起身请礼:“莺儿见过王爷,恭请王爷早安。”
“不必客气,难得你自愿入府,请随意吧。”皇甫寒语气很冷漠,也很客气。
李莺儿俏脸红一阵白一阵,垂眸暗自伤感起来,王爷有必要对她如此冷淡吗?连一点温柔都不肯施舍给她,她有一种无力又恐惧的感觉,也许今天的场面就代表了她的未来,是不
是不管她怎么的努力,皇甫寒都不可能会爱上她?不肯接纳她呢?
“棠儿,我知道你最爱吃猪脚钝花生了,特命人钝了给你吃。”皇甫寒微笑的盛了一碗浓香的汤端给一直默然不语的林秋棠。
林秋棠扯了一抹假笑,客气的说了声谢,就低头开始喝汤,汤很好喝,味道香浓不腻。
皇甫寒含着笑意看着林秋棠漫不经心的喝汤的样子,从最初认识她,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是漫不经心似的,可偏偏有时候在她那双淡漠的眸底能看见强烈的光芒闪耀。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热烈如火,却又淡漠如水,有的时候,甚至冷如寒冰,她就像一个谜,让了解她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也许人性都是贱的,越是看不透的东西,越是想看透澈,越是得不到的人,却偏偏放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