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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狗腿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先拔头筹。赵会茹有点气急败坏,眼波一转,突然笑得淫邪:“你们在怕什么,有没有什么梅毒花柳,扒光了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几人一听顿时又目露精光,欺身上来,“别这样,”他们开始扒我的衣服,我尖叫着:“不要,检查不出来的!”
此刻我还穿着兵卒的衣服,护心镜被砸落在地,我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死死抵抗着,头发完全零落下来披到脸上,我听到身上粗质的棉帛被撕裂的声音,蛮力的粗掌揉捏在光滑的肩头,我拼命将双腿绞拢在一起,嘶声呼喊着。
我的目光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沉重的木门突然开启一道缝隙,入目的是一袭玄色的衣襟下摆,顺着锦衣视线往上,是何予恪如雕塑般冷寂淡漠的脸。
“赵千金。”何予恪冰冷又充满戾气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何大人!”赵会茹看到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似乎欺压良家妇女的人跟她毫无关系,“你怎么过来啦?”
“我对你的建议再三斟酌,心下有了计较,想迫不及待地想来告诉你答案呢。”何予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冰冷的犹如利剑的寒光,右手不知不觉地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我一看这趋势不对啊,何予恪此时身上释放的煞气令赵会茹都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不行,他若是杀了赵会茹,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坐起身,一边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一边大声道,“何大人过来是想看我过得有多惨吧,让何大人失望了。本宫还一切安好。”
何予恪没有看我,伸向剑柄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还真够顽强的。”
我把何予恪身上那莫名的火气引到自己身上,赵会茹见状松了口气道:“何大人,你考虑的结果如何?”
何予恪憋着一口气,我和赵会茹都专注地看着他,我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啊。他终于将那口气舒了出来,他微侧着头,面对着赵会茹,眼睛的余光却是瞟向我的脚边,轻轻道:“就按你说的。”
赵会茹闻言笑出声来:“何大人果然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能认清现状,不愧是会茹看重的人。”
“还有。”何予恪又开口指着我道,“这个女人真的有病,路上我让郎中看过了,是花柳。”
几个压制住我的人一听何予恪的话立马放开了我,像碰到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哈哈哈哈,那么说这个小贱人是受到了天谴了呢。”赵会茹看向何予恪,又面露困惑道,“何大人,你好像不是很讨厌她?竟然还带她看郎中?”
何予恪冷笑了一声,有点好笑地回看赵会茹:“如果有一个人每天在你耳边喊痛喊痒的,你也会觉得很麻烦的。”
说完轻蔑地瞟了我一眼,又道:“所以我是好心提醒赵千金用不着再碰她,我怕你脏了自己的手。”
这下我有点开始佩服何予恪了,一旦自由发挥,瞎话也是信手拈来嘛。
赵会茹闻言喜上眉梢:“没想到何大人还是关心会茹的。”
“何予恪!”我厉声喊他,“我曾经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落得今时今日却全是拜你所赐,你敢不敢过来让我好好记住你的脸,我做鬼都不要放过你。”
何予恪闻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步一步向我走近,看向我的目光由冰冷变得温柔然后越来越热,热得我整颗心都开始变得暖洋洋的。
看到他蹲在我的身边的一霎那,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抓过他的手臂咬了下去,同时把写了字的布条悄悄塞进他的手心,他的睫毛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猛地推开他:“现在你滚吧,去投入赵会茹的怀抱吧,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何予恪起身,又皱了一下眉,目光缱绻流连在我身上,慢慢地移到地面上,直到变得冰冷,下一瞬便毅然回头。
赵会茹指了指他的胳膊道:“元筠真是个毒妇。何大人,你没事吧?”
何予恪摇了摇头,“不该理会她的,我们走。”
“何大人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要是我,铁定要赏她几个耳刮子,看她还嘴贱不嘴贱。”说完抡起皮鞭猛地甩了过来。
何予恪在她身后,眼中似要喷出怒火来,我对他摇了摇头,生生地挨了两下。
何予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来通报:“少主,南坪王有事商议。”
赵会茹闻言立马停手,使了个眼色,和所有人一起退了出去。不得不说她还是能干的,身为女子为家族复国大计在外奔走周旋,还是颇有些手段的。
屋内瞬间安静如初,屋门关上的一刹那,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听到南坪王也在府上,刚才被揉捏拉扯的疼痛和皮鞭甩过的疼痛完全被兴奋所替代了。
晚上有人来送饭,伙食可想而知的简陋,这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早就让我对饭食挑剔不起来了,乖乖地扒拉了几口。
透过狭小的天窗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这一天就算这么熬过去了。只过了两天平静日子,赵会茹终于又找上门来了。
这次她只一个人来,心情似乎不错。
我看到她道:“赵千金不是在办大事吗?怎么还有空来搭理我?”
她得意一笑:“我们马上就要北上了,我在想怎么处置你。”她围着我转了一圈边走边说道,“本来想看着你被病痛慢慢折磨至死,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了,不如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我说:“好,既然我就要死了,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想知道什么?有些事情像你这么蠢的人是死都想不明白的。”赵会茹以指点江山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开口道:“南坪王为什么会帮你们赵家呢?”
赵会茹闻言嘴角噙笑:“当然是我们赵氏给了他足够的好处。南坪王已与赵氏达成共识,事成之后加封他为西梁王,加封食邑三万户,永世不用进贡。当然顺便也为他的宝贝儿子报仇呢。”
“你胡说,南坪王守卫臻朝西南门户已有十一载,历来恪尽职守,天下人皆知他此次北上只不过是为了顺应民声歼除妖女,而本宫就在此处,你们却偏偏不让我见他,为什么?”
赵会茹挑眉,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正色,将早已组织好的语言顺口说出:“原因有二,其一,你们不想南坪王得到本宫后失去继续北上讨伐的借口,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不想让南坪王知道自己替儿子报仇用错了方向,因为驸马根本是你们赵氏所杀嫁祸于我。你们在利用南坪王,对不对?”
“哈哈哈哈……”赵会茹笑道,“你说的全对,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问我呢?”
我也呵呵笑了起来:“是啊,你猜,我为何还要问你呢?”
我对着她笑得诡异,赵会茹莫名地露出了惧色:“你有病,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让你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会茹扑上来的一刹那,房门突然被踹开,我看到何予恪首先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赵会茹的领口,把她摔到一边。
赵会茹指着他怒道:“何予恪,你?”然后看向屋门外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玉面书生和一个威风八面身着绛色金边锦衣的中年男子。
赵会茹面色生出惊惧来:“南坪王,你怎么过来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当然是我哥哥劝王爷过来看清你们赵家的真面目的。”
听到莫柔声音的同时,一袭娇小的身影也在南坪王身后闪现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我想那个玉面书生应该就是她的哥哥吧。
我让何予恪和莫柔商量好时间,在我与赵会茹当面对质之时让莫柔的哥哥劝说南坪王过来此处。
南坪王怒哼一声:“我不过来,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赵家实在是阴险狡诈,为了复国不择手段,竟害死了我儿!”
他抽出剑来指着赵会茹道:“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我上前一步止住他道:“南坪王,还请三思,你现在悄无声息地杀了她既不能换回我的驸马,也无法还筠儿一个清白,更是要挟不到屯兵在城郊的赵氏。”
南坪王闻言目光炯炯地看向我道:“公主说的对,本王不应以私怨而废大事,杀子私怨,守国大事。”将剑收回,满脸义愤道,“本王秋毫不察,枉为一代忠臣。如今看来公主有勇有谋并不若传言那般不堪入耳,定是这帮乱臣贼子蓄意抹黑。”
我说:“南坪王是忠义之师,此次北上本就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继续北上扫平乱贼也是名至实归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请假的时候肯定会更,因为裸奔缘故,忙起来具体更新时间不能保证,见谅
第50章
赵会茹从地上挣扎而起;突然笑得狰狞:“一群宵小之辈,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绊倒我们赵氏了吗?真是太可笑了。你们可别忘了这府上都是我们赵氏的人。”
南坪王魁梧的身躯欺上一步;目光锐利而又霸气:“你敢威胁本王?城门外有我二十万大军,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踏平临阳城。”
“来人啊!”赵会茹被惊慑之下急欲喊人。
何予恪已不知不觉站到她的身后,然后一个手刀劈在她后脑勺;直接把她弄晕了。“未免打草惊蛇;先弄晕了再说。”
“嗯……”南坪王点头认可。
我们低调行事,何予恪先扶着晕了的赵会茹出去,说她身体不适云云;过后再找机会把我放了出去。
南坪王开始着手安排北上事宜。
第二天一早,按原定计划全军拔营;我女扮男装和何予恪一起混迹在南坪王的亲卫队里,赵会茹被绑了手脚点了穴道当做俘虏随军而行。
不过还是有什么遗漏了,找遍了全府都没有看到婵儿的踪迹。
白天赶路,到了晚上,主帅的营帐里烛火通明。斥候传来军情,赵会琛试图攻城受到了顽强抵抗,现在正驻守在城郊等南坪王接应。
听到消息后,我喜上眉梢道:“这样正好,赵会琛做梦也不会想到援军会变成敌军,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何予恪沉思一瞬,又追问道:“赵会琛攻城受到顽强抵抗,请问臻朝派出的将军是哪一位?”
斥候兵如实禀报:“回大人,是慕容将军。”
“慕容云遥!”我惊诧地喊出口来,有点担忧地看向何予恪。按照她怀孕的时间推算,还有一两个月就快生了吧,怎么还让她去应战,我怒道:“臻朝竟然如此缺人了吗?”
何予恪接收到我的目光,转而死死地盯着跳动的烛苗,“如果是云遥,赵会琛或许会手下留情。这大概就是元晟想的。”
我那个太子哥哥真是一贯的冷血冷情,想起他和允弥对待慕容云遥的态度,他们都是号称喜欢她的人,最后却都在利用她,不由得气愤难平,咒道:“你们男人们全都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吗?”
也许我这句话得罪了在场的男人,南坪王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不动声色地带着斥候退了出去。
只剩下何予恪回头看我,他的目光凝在我的脸上,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好在何予恪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分析着现下的情况:“接下去我们要加快行军,等南坪王大军一到朝都,就可以卸下云遥的负担了。”
我安慰道:“不要太担心了。”
“筠儿……”何予恪目光在跃动的烛光下染上了一层绯色,隐隐透出的疼惜不知道是为了谁,“这两天我一直没有机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