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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利用职务之便,立个规矩。
墨婉坐在炕上,极不自在的受完了三个人的礼,说了声:“都起来,从今儿起咱们就都住在这一个屋檐子底下,都说么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咱虽人不多,这规矩也是要得的。”
三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稳当当的站着,说了声:“听主子教诲。”
“嗯,哼~”墨婉清了清嗓子,措了措辞,说:“既是住在一个屋檐子底下,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咱们年龄也相仿,这第一条规矩就是日后,关起门来谁都不许主子奴才的叫,在这个屋子里,谁也不照着谁矮一分,谁也不比谁高一等,所以以后,没外人的时候那些个虚礼统统都免了,跪来跪去的,我最不待见,记住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很心虚的应了声:“是~~~~”
墨婉听着,他们三个应出来的这个“是”字都带着颤音……
唉~一下子让他们适应也不现实,只好在平日里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熏陶一下了。
墨婉摸了摸下巴想,下一话题应该把安定团结的问题强调一下。
墨婉继续说:“既是一家人,就要知道咱们是一体的,所谓铁索相连,无论是好是坏,都走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干了吃里扒外的事,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听到此处皆深深的点了点头。
墨婉想了想,今天才是第一天见面,说的多了他们也未必能消化吸收,其他事情日后慢慢渗透也不迟,想到这,她说:“今儿就先说这些,拾掇了一小天,你们也乏累了,都歇了吧。”
话刚说完,门口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瑾玉看了看墨婉,墨婉说:“去瞧瞧是谁。”瑾玉应了声,迎了出去,片刻进屋对墨婉说:“主子,储秀宫的掌事太监赵贵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姑娘很缺钱
刚搬进储秀宫,屁股还没坐稳,炕头还没坐热乎,掌事太监就到了。
墨婉对于掌事太监这四个字再熟悉不过了,在伺候布贵人的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咸福宫的掌事太监吗?
在这所紫禁大学里,东西十二宫就好比十二个班级。就拿储秀宫来说吧,一宫之主自然是惠嫔,她就好比是老师,那么这个赵贵年就是班长了。她是惠嫔的贴身太监,储秀宫里的大事小情都有他看管着,然后报给惠嫔。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掌事太监要比向自己这样的答应说起话来来更有分量。
班长大人驾到,要重视!
墨婉起身,赵贵年已经进的内堂,极有规矩的弓身施礼:“奴才储秀宫掌事太监赵贵年给云答应请安,云答应金安。”
这套话说的那叫一流利,那叫一脆生,不愧是太监组小组长,单从问安这一项基本功来看,此人专业素养很是高的。
墨婉虚扶了一下:“赵公公请起,梨香给赵公公赐座。”
其实旁边就摆着几个绣墩,可以随便坐,只是没人让他,赵贵年自己也不好大呼呼的坐上去。再说叫梨香把绣墩挪动不到半米的距离,就可以表示自己对赵贵年的重视,这活儿干的值。
赵贵年谢了座,最在绣墩上,说:“奴才今儿来,是交代些日常用度的东西,都是些宫里定制了的,还请答应差人清点。”
哦,明白了,交接东西。
这事儿,年纪小的怕是做不好,那就……
瑾玉,上!
赵贵年一样一样说着:“答应如今住的是储秀宫西偏殿,内设三屏峰照壁一座,地平一分,随毡宝座一分,随褥铜炉瓶一分,随香几一对,铜甪端炉一对,随香几一对,铜垂恩香筒一对,铜火盆一对,大柜一对,大案一对,随陈设六件……”
瑾玉一一记下,末了说了句:“有劳公公了。”
赵贵年说:“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又对墨婉说:“惠嫔主子交代奴才带话儿给答应,答应初来乍到,惠嫔主子让奴才问答应,这侧殿住可住得惯?用度上可有缺的?可有疏忽之处?尽管向惠嫔主子说去。”
墨婉道:“我这刚到,理应去给惠嫔请安,却不想还让主子惦记,实数不妥,劳烦赵公公带我回惠嫔主子,这偏殿甚好,也住的惯,日常用度也都齐全,惠嫔叫赵公公来交代这些个事情,如此周到哪有疏忽之处,还带我谢过惠嫔主子,晚些时候我自当去给惠嫔主子请安,那时再当面谢过。”
赵贵年听了,又一躬身说:“既没有其他事,奴才就先回了。”
墨婉道:“烦劳公公了。”
赵贵年转身要走,瑾玉却轻轻拉了墨婉一把,墨婉转头见瑾玉一孥嘴,伸手出来。墨婉这才明白,掌事太监头回见面,那是要给赏的。
忙对将要出门的赵贵年说:“公公轻留步。”又示意瑾玉取了一大把金瓜子给了赵贵年。
赵贵年谢过墨婉,把金瓜子往怀里一揣,把刚刚打好的腹稿调整了一下,向惠嫔报告工作去了。
送走了太监小组长,墨婉也松了口气,坐在炕上喝着茶。
一边的瑾玉正低头琢磨着。
墨婉说的没错,既然被分配到一个圈子里,那就是铁索相连,一根绳上的蚂蚱,好事坏事谁都甭想着跑得了。易主跳槽的事情还是少干,没有原则性问题,你抛弃了自己原来的主子去投奔别人?别的主子也不是傻子,你能弃原主,就能弃新主,这样的人很难得到重用,还不如在自己主子这里踏踏实实的干活,就算没什么功劳,也可以熬个资历什么的。
刚才她的表现自己都看到了,一开始自己人开碰头会的时候,表现的很不错,形象亲切,松弛有度;赵贵年来了,表现的也还可以,说话也算得体,可惜,很可惜,她竟然忘了最关键的一个步骤——打赏。要知道你话说的再好听,事情做得再漂亮,不见着真家伙,这帮人是不会买账的,正所谓:机器不给油是不会自己运转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在这宫里,争宠自然重要,不过在你还没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和这些奴才的关系也很重要。
怎么跟墨婉开口。
梨香还小,又是刚刚进宫不久,这些个事情恐怕还不懂,赵奇这家伙简直就像个大姑娘,腼腆的可以,把他拉进来做太监,简直是太合适了!瑾玉如是想着。
再抬眼看看墨婉,瑾玉开口了,先来个引子:“小主今天也乏了,也该歇会才是。”说着半跪着给墨婉捶腿。
墨婉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这待遇她从没受过,还不习惯,瑾玉如此倒把她弄的一愣,忙说:“不用,不用,我坐着歇会就好。”
瑾玉也没起来,向前蹭了蹭继续捶腿,墨婉也不好再躲,任由她捶着,全身麻酥酥的。
瑾玉抬头看了看墨婉,开始进入正题:“小主,咱这初入储秀宫,赵公公就来了,小主可想着他是来做什么的?”
墨婉不明所以,被瑾玉说的一愣:“嗯?不是来交代这偏殿里的定制之物吗?再有就是惠嫔让他来捎话儿。”
瑾玉说:“答应说的没错,可还有一件事,那是赵公公自己的事,小主可明白?”
墨婉不明白,瞪着问话一样的眼睛看着瑾玉。
瑾玉一边力道适中的给墨婉捶腿,一边说:“答应以前在乾清宫当差,在皇上身边自然不知道这下面的事儿,除乾清宫外,其余东西十二宫的掌事太监都是肥差事。”
听到这儿,墨婉听出些眉目了,点了点头,心想:乾清宫的更是肥差~
瑾玉继续说:“就拿今儿赵公公来给小主这儿,小主儿可不就给了赏?这就是他们的油水了。”
墨婉点头,说:“以前也见过主子们打赏下人,不过是瞧着办事辛苦罢了,若是不赏又能如何?”
瑾玉依旧不轻不重给她捶腿,说:“都是些奴才,按理说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无非就是到惠嫔主子那里说些没轻没重的话。”
说到这里,墨婉终于明白了,班长是要维护的。但是维护是需要维护费用的,钱是很重的。
所以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再一次被提到桌面上——钱的问题。
这个世界是物质化的世界,正所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当你初来乍到,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机遇,待遇,态度,当然还有人心。
所以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
对了,墨婉缺钱。
她就是个宫女,还是半路宫女,没有存款,没有娘家做银行,只靠着自己那点薪水,能有多少钱?在布贵人那,在皇帝那倒是得了些赏,可都是些有数的东西,给出去一样就少一样,照此下去,总有一天要赏没的。
墨婉觉得,她需要一个赚钱的方法,需要找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
以前在不布贵人那里她是知道一些赚钱的办法的,宫妃们会绣些花样子,做些小手工艺品,托了出宫的太监带出去,还可以换些银子。
墨婉摇了摇头,这办法肯定行不通,一是赚钱的速度太慢,二是自己实在没有这个优势。
做生意?也不行,一方面政策不允许,二方面,宫里衣食住行都是公费的,唯一却的就是钱,自己总不能去卖钱吧?考虑到电视剧里的某些情节,估计可以卖点滑胎药和毒药什么的,问题是这玩应不好找货源……
墨婉苦恼了。
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最后就只剩下一条路了——等着皇帝赏赐。
皇帝怎么会赏赐?
问题回到了原点——得宠。
夜深了的时候,墨婉呆呆的坐在窗前,终于明白,为什么后宫上上下下都在干一个工作,那就是争宠。因为在这里,没了皇帝的宠爱就好像没了根的花草,很快就会枯萎。
当然,你也可以高举反清的大旗,高喊男女平等的口号,把妇女从封建社会中解救出来。但是仅凭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就想推翻这一切?希望不是渺茫,而是根本没有希望。
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成了浮云。
现在她终于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很俗的人。想到这里,心情有点低沉。
不过老天想让她更低沉一些。
按规矩她必须到惠嫔那去请安了。
换了身衣服,见领导去。
墨婉到惠嫔住的正堂的时候,另一个住在储秀宫里的答应清雁已经在那了。因为清雁从康熙十年入宫开始便住在着储秀宫里,算来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论资排辈也墨婉排在前面。所以,先给惠嫔请了安,又主动向清雁问了好。
墨婉在进门之前想想了N多种情况。比如,自己请安的时候,惠嫔不让自己起身,就让自己一直那么半蹲着。再比如,惠嫔会拐着弯的揭自己的短;再或者,惠嫔可能更彪悍一些,会直接罚跪?
但是墨婉想错了,她去请安,一切皆正常。惠嫔虽然没有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也没有在门前挂上“欢迎新同事”的横幅,但是也没有为难她。
在心里练习了好几遍的请安礼,墨婉做的还算流利。
然后,惠嫔赐座。
再然后,说了几句标准话。
请注意,这里的标准话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标准话,这里的标准话指的是一些不疼不痒,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这是墨婉自己总结出来的:要想在这宫里生存,就好学会这里的生存法则,而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一些废话,并变着法的把这些废话说出来,就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墨婉掌握了。
等话说的差不多了,绣墩也差不多快坐热乎的时候,墨婉准备起身告退。
就在这个时候,惠嫔身边的宫女喜滋滋的跑进来,说:“惠嫔主子,皇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的倒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