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勺子脸上一僵,蓦地跳起:“我竟然忘了问神秘人家住何处姓名年龄了!”
“……”
她瞅瞅远处,现在回去那人走了没?心里顿觉悲凉,那么帅又那么厉害的人她竟然一句话也不问就这么回来了。
后院花坛,辛夷俯身瞅着那蹲在墙角阴郁的勺子,摸下巴:“老大怎么了?刚挨鬼差揍了?”
胖葫芦说道:“没和鬼差动手呀。”
爬爬嘿嘿笑道:“好像是老大在外头碰见个超级厉害的人,可是她啥也没问就跑回来了。”
秋菊一身璀璨的蹦过来:“这是情窦初开的节奏吧。”
众人叽叽喳喳到深夜,勺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墙角睡的东倒西歪,化了人,腰酸背痛的。打了井水洗了把脸,偷偷摸回房里换了衣裳,准备开门做生意。
店门刚开,就见一人站在外面,勺子拿着木板的手顿了顿,瞅着那道士,已无前几日的呆滞,丰神俊朗,哪里还有任人宰割的模样。
道士迟疑片刻,问道:“姑娘好,可有早茶喝?”
勺子点点头,手上一轻,门板已被人接了过去,书生笑道:“客官请进,住店打尖本店都有。”
勺子一脸孺子可教也,迎了道士进来,上了几道茶点,忍不住问道:“客官这是途经小镇还是镇上的人?”
“途经此处。”道士顿了顿,声音微轻,“不知为何,就是想来这里坐坐。”
勺子心里微动,魂魄已经完全回来,可依然是无法记得云裳的。即便已经见过几百次,可记忆不断消褪,不断聚拢,反反复复,最后两个人就像根本从未有过交集,只是彼此过客。这样的结局当真可好?
道士吃过早点,便背着他那把桃木剑离开了小镇,高大的背影渐渐隐没在青石路上,一如昨晚云裳离去时,让勺子看着分外感慨。
书生敲敲算盘,拿了账本瞧:“东林镇还有一笔款子没收回,勺子,待会我们出门。”
勺子摇头:“掌柜你去吧,我要守着客栈。”
这来回五六天,她可不要去。那王员外本是他们状元镇的,后来搬家去了隔壁东林镇,恰逢老掌柜转手客栈,那边搬家又忙,就忘了这事。
“噢……这笔账比较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拿着那么多银子来回跑,还要经过山林,这里应该没有土匪吧?”
勺子隔着衣裳捏捏他的胳膊,明明很结实呀,不过看着他清瘦的模样,罢了,还是自己保驾护航吧,否则把银子弄丢了怎么办:“我回房里收拾一下。”
回房收拾的意思就是回了房间然后从窗户跳下去去花坛嘱咐他们好好看家,不许坏人进来偷东西,有鬼怪要住在这里一定要赶紧拦住云云。末了勺子想起个问题,偏头问爬爬:“昨天笨书生出去过没?”
爬爬认真道:“没有,一直在房里。”
勺子皱眉:“那他怎么醒了,我不是设了阵法嘛……”
摇钱树说道:“小姑娘,友情提醒,那书生可不简单。”
勺子转了转眼眸,拿着包裹去了大堂。只要书生乖乖守着这客栈,不打歪主意,也没大问题。等再过两百年,她能每日都保持人身,就自己守护这个家,安安心心的。
书生已经准备好马车,人在朝阳下,光束柔和映照在那清爽面庞上,勺子暗暗想书生其实长的也不错嘛,但就是有种如果一阵大风刮过就会被吹到天边去的感觉。
坐上马车,书生扬了扬缰绳,嘴里轻喝一声“驾”,马车没动……他沉思片刻,又扬了扬缰绳“驾”,马还在看东看西。
勺子扯扯嘴角:“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赶马……”
书生略无奈:“我是真的不会。”
平时……平时他根本用不上马车这么慢的东西好么……
勺子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愤然拿了马绳:“我来!”
书生深感欣慰:“勺子姑娘真是个可靠的小伙伴。”
勺子默默冲他竖起两个中指,分明是你太不可靠了好么。
于是小镇上的人就看见同福客栈的男掌柜轻轻松松的坐在一旁,而那俏丽的女小二粗犷的赶马车。不由感慨,掌柜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努力在剥削劳动力的人啊。
东林镇并不算远,但就是要绕两条崎岖山路。那山上还时而有土匪拦截,往地上插根树枝就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然后轻轻松松的打劫一大笔银子回去享受。勺子对这些人深恶痛绝,只是这次她不打算拍飞他们,她偏不动手,等着书生出马。
结果一条山路过去了,平日里成群结队的土匪一个不见!
两人平安无事的过了山林,天色已晚,寻了个客栈住下。两人房间左右相邻,勺子放好行囊,就听见隔壁房间吱吱呀呀的有声响。书生进来找她商议明天的路线,勺子问道:“隔壁怎么那么吵。”
书生竖耳一听,吱吱呀呀……吱吱呀呀……他抬手捂住勺子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还是跟你换个房间吧。”
勺子瞧着他的神色可疑,挪开他的手:“不换,我要睡觉了,掌柜快回自己房里。”
书生甚是可惜的看她:“好吧。”末了又倒了一杯茶给她,“一天没喝茶渴了吧。”
勺子舔了舔唇,好像有点,伸手接过,仰脖喝光。嗷嗷!肚子又烧起来了。嗅了嗅杯子,确实是茶不是酒。
好不容易把那啰嗦的书生赶回他房里,勺子抱了房里的花盆,铺好被子放在床上,准备和这还没成灵的小盆栽挤一晚。这床的墙壁和隔壁是一面,坐在床边那吱呀声响更大了。贴耳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被堵了嘴不能尽情的喊出来。
勺子本着不要多管闲事的心情躺下,不一会又从花盆钻出来,根本没办法安心呀。
蹑手蹑脚从窗户那挪了过去,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面瞧去,就见屋里那圆桌旁绑着一男一女,穿着来看十分富贵,女的头上还戴着金钗银钗,嘴里被塞了大布团。她刚要开窗进去,就见那门被打开,这家客栈的掌柜和一众小二进来了。
女掌柜上前拔掉女子的头饰,丢给旁边的小二,撇嘴:“都说开店好赚钱,可还不如我们在山头做土匪得来的多。还得每天赔笑脸,老娘受够了。”
那小二弯腰笑道:“寨主,还不是为了躲开那些官兵围剿嘛,等风声一过,我们就回去。”
勺子屏住呼吸,缩了缩脑袋,难怪那路上没土匪了,原来是官府抓贼跑这躲起来还开了家黑店。
“寨主,今日入住的那两人怎么办?看起来没什么油水呀。”
“那男的长的那么好看,给我拐回去做压寨夫人。女的卖青楼,给你们换酒钱喝。”
“寨主英明!”
勺子愤然,起身要进去教训他们,书生是同福客栈的掌柜,怎么可以被抓去压寨,她勺子第一个不同意好吧!刚站起来,就听见那小二声音近在耳边,窗户嚓嚓两声打开“我们从这里摸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勺子避之不及,啪的被拍出一脸窗花红印,眼冒金星……
、勺子为什么叫勺子
勺子捂脸蹲在地上,痛的花枝乱颤。要是她是个小妖怪还不得摔个四脚朝天,幸好她法力高强!愤然抬头盯着那跳出窗外想摸到她房里的混蛋,念了咒术,长藤骤然飞起,缠在那人双脚,往后一扯,来了个倒挂金钩。
小二愕然惊叫,只瞧见地上站着个姑娘,却是脚离地面,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至和她的正脸相对,吓的尖叫:“鬼啊,鬼!”
勺子嗤笑一声,抬眼往那探头望向窗外的土匪看。见他们要逃,纤纤细指一扫,长藤齐齐飞起,将他们通通捆住,顿时满屋鬼哭狼嚎。她拍拍巴掌跳进屋,给那被绑的男女解开绳子,手指勾勾,将他们方才的记忆抹去。一手抓了一个送到附近客栈去,等他们醒了便能可以回去了。再回到黑店,那七八个土匪拥在一起相互咬着青藤,咬的满嘴汁,见勺子一来,登时鸦雀无声,不敢再动弹。
勺子挪了张椅子过来,哼声:“想打劫本姑娘,还要把我卖到青楼去,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人立刻哭倒:“鬼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人生艰难迫不得已啊。”
勺子瞥了瞥他那浑圆满是肥膘的肚子,这句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么:“你们这些渣渣就该送给官府处置,免得再祸害人。”
众人一听,哪里肯依,起身就要逃,勺子一勾手指,将众人连着青藤团成团,背在背上又往镇上官府去了。
飘渺夜色下,书生站在栅栏处,看着勺子背着个大青球离去:“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管闲事啊。”
嘀咕完,脚下木板微震,不过片刻,已震的如地龙复苏。书生浑然未觉般,等震的一张嘴上下牙齿都抖动了,才抬指弹了弹柱子:“再凶就吃了你。”
整个客栈蓦地停下,恢复原状。
勺子把这些土匪扔到衙门大门口,瞅了瞅四下,敲响鸣冤鼓,不一会就听见里面有稀疏人声陆续跑来。扔了击鼓棒,跳上前厅顶上,见衙役出来,撕下她贴的那张“我们是土匪”的纸条儿,将他们通通押进去,这才放心的走了。
回到客栈房间,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刚抱了花盆准备好好的睡一觉,结果还没闭眼,床就陡然裂开,勺子瞪了瞪眼,整个身体往下一倾,掉进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正在马厩牵马准备等勺子回来一起走的书生一顿,抬头看着那将腰肢扭来扭去隐约现出蛤蟆形状的客栈,摇头:“竟然把我家小芍药吞了,不可原谅。”
勺子不是被吓晕而是被熏晕的,她醒来也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臭味熏醒!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恶臭难耐。她起身干呕了两下,眼前昏黑,什么也瞧不见。往手掌一吹,吹出一盏灯花,仔细一看,竟是个像溶洞的地方,坑坑洼洼有尖锐石头垂落凸起。抬脚踹踹,地面便蓦然抖动,妖气乱窜,勺子定了定步子,咬牙:“竟然敢妄图夺我妖力,找抽。”
妖与妖之间常会互相吞食以增强自身妖力,只是这样多是成为魔物而因有业障无法成仙。勺子是个本份的花妖,碰到这种妖物通常头疼,因为对方吞食的妖物多,即便没她修行的久,但妖力也不可小觑。
左手花灯,右手现出一把锋利匕首,龇牙,混着妖气往那石壁用力一戳,登时洞内声响轰然,震的勺子耳朵阵痛,咬牙不松手,颠簸数下差点没吐,干脆将花灯一扔,灯火骤然熄灭。又化了一把刀子,奋力戳入。
蛤蟆精连被刺了两刀,蹦山百丈天穹,猛地落在地面,方圆百里如天雷震地。被吞入腹中的勺子也是手上一抖,往下坠去,心里暗道完蛋了要被石头咯吱死了,却不想悄然落入温暖怀中,接的稳稳当当。
呼吸骤止,勺子努力睁眼往那人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刚要弄盏灯出来,那人便似瞧得见她的动作,伸手握了她的手将掌合上,不许她点灯。勺子乖乖收起,身子便被那人抱起,步伐轻盈的往外跃去。
勺子轻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抬头:“你是那天鬼山上的人?”
对方不答。勺子又埋头嗅了嗅:“不像……”她大惊,伸手摸胸,平的,男子!再往上摸脸,没胡子没褶子,年轻男子!再往、往上……够不着……对方在躲着她。
她心里顿时拔凉拔凉,难道真是那笨书生?这么不费力气就进来了?如果猜想的没错,那以后真的没有办法翻身把歌唱了,愤然:“笨书生,是你吧是你吧,你扮猪吃老虎。”
忽觉一阵轻风刮起,勺子正奇怪,那人终于开口了:“姑娘在说什么,鬼山一别,姑娘依然那么精神满满。”
不是书生的声音,这话听来分明就是那高人。勺子又春心萌动了,努力往他怀里挪了挪,真希望这妖物的肚子再大些,不要那么快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