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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公主娘娘……管那么多做什么!那可是咱一被子都高攀不起的仙女儿!走了,跟爷爷回家,咱们以后都不用上山砍柴了,咱们那用这些银子做点小生意,给你娶个好孙媳妇好好过日子……”老爷子看着孙子,狠狠的握住他的手,仿佛是提醒。
他们太平凡,太平凡了。有些人,只是看一眼,便是亵渎。
穆行烟坐在马车里,低着头,偶尔抬起瞥一眼李靖和和陈景瑞,又低下。因着这事,陈景瑞和李靖和都没有再乘马
方才,木尹楠的气势,真不像个庶女。虽然她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几句话,却比什么都管用。
比穆国公,比洛宁王妃,都管用。
虽然,她也知道,这其中有借势的作用,可为什么她却办不到?
因为她心虚,她没有那么理所当然。
看见那么多比她大了不少的少年,尽管知道有护卫在侧他们不会有事,却还是害怕了。
可木尹楠没有怕,是因为她看不见吗?
她很想这样告诉自己,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木尹楠心里无所畏惧,是因为她本来就有这样做的勇气。
第一个冲上去揍人的李靖和也低着头,他有些茫然,咬着手指,十个指甲都啃了个遍,才放弃蹂躏自己的指甲,愣愣的发问:“景然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错。”木尹楠却很温柔的否定,还真的挺像一个姐姐:“你用你能够办到的方式去帮助他们,是对的,只是你平时应该多思考,以暴制暴,也有可能被人倒打一耙。”
“幸亏大哥和穆小姐及时帮你做了遮掩,你应该感谢他们。”
“但,明明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他们知道不该用武力解决,却不知道,以势压人,只能压住一时。所以,他们也错了,累的你又暴露了自己,所以,功过相抵,你就不必道谢了。”
“不过,你以后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不管是什么,只要用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去解决就可以了。”
李靖和胡乱想来想去,根本想不明白,但是他信任木尹楠,所以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于是就很心安理得——这是独属于他的纯真——木尹楠知道,直白的话语,远比拐弯抹角的说话,对他来说更容易理解。
没多久,李靖和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可以这样相抵的么?陈景瑞却不明所以。至于那最后几句话,很明显,那并不是对傻子小王爷说的,而是对他和穆行烟说的。
“大哥……”木尹楠的小脸转向了陈景瑞。
“嗯,三妹妹你说,我会好好听。”这一刻,他竟有些虚心求教的意味。
这么光明正大,不带丝毫怀疑,理直气壮的倾听自家三妹妹可能会语气严厉的分析。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生出,想要辩驳的念头。
因为她说李靖和的话,他听明白了。
威武侯府,已经不是当年的威武侯了。以势压人,那六品官夫人,面上可能会退让,但骨子里,只会轻视。因为陈家,已经不是那个侯爷威震四方的时候了。
没有人会对一个退避到江南别居,不愿涉及朝廷政事软弱又无能的侯爷产生敬畏。
穆行烟也是如此。
那莫夫人也许会被震慑一时,但也会着人打听穆行烟的身份。一个靠着老公爷微弱的愧疚之心活着的国公府小姐说的话,未必能引起重视。
穆行烟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竟然也忘了。
唯一能真正吓住莫夫人的李靖和,偏偏又是因为打坏了人才被送到扬州庄子上“修养”。
旁人不会记得一个傻子会做善事,只会记得,他闯过的那些祸,做的那些糊涂事。
他们应该直接什么都不说,让那些人滚蛋,然后自己留下一些银钱,让祖孙俩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消失在那些少年的记忆深处。
他们只会担心,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人,不会去想,被他们救下的两人。
可他们却做了很多余的举动。
明明可以很简单结束的事情,却偏偏被他们自己折腾的复杂无比。
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他在等着听木尹楠的“教育”。
“大哥……我的眼睛,好像能看的见一些光点了。”
094 看到复明的希望了
木尹楠一句语气平平的话,却炸的陈景瑞耳旁轰鸣不断,又惊又喜的拉着她细细问了半个时辰,马车上另外存在的两个人都全然被他抛到脑后,连什么时候回到李家庄子上也不知道。
李靖和亦是兴高采烈,才下马车就让前来迎接的公孙嬷嬷准备大摆筵席——公孙嬷嬷年纪毕竟是大了,少年们出去游山玩水她一个老婆子也不适合跟着,因此留在了庄子上。——真相不明的公孙嬷嬷连问一声就不及,就见自家小王爷一溜烟的奔向府内,随后又迅速的跑回来。
“嬷嬷,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来?”
穆行烟闻言纵然有些不甘被漠视,却也只能如此了,谁让这两个少年,一个恋妹成狂,一个天然呆根本感受不到被无视的痛苦,跟他们计较除非她的智商已经降到了下限!
公孙嬷嬷先是愕然,她还以为李靖和早就忘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了!当初只是那么提了一提,谁知道今儿又翻了出来?结果便只有苦笑,李靖和身体又没什么大毛病怎么可能请的动京城的太医前来?太医院神马的可不是免费诊疗的公益场所,皇上也是给人家开工资的,这千里迢迢地没有任何理由皇上能答应么?若是在京城也就罢了,来来回回就那么一炷香的时间能有多麻烦?随便扯个请平安脉的理由也能成行,可这儿是扬州啊!
清了清嗓子刚要解释,却发现自家小王爷已经不见人影,就连陈家的那两位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穆行烟还站在原地,对着明显发傻的公孙嬷嬷淡然道:“嬷嬷不用管他,他大约是高兴的有些过头……陈景然的眼睛据说有好转了。”
又是因为她!
公孙嬷嬷眉头蹙起,虽说是认识了几个月,但那陈家小姐和自家小王爷其实接触的并不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小王爷就是对她格外的上心。如今只是一个有可能的消息,就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说过,甚至可能已经被他自己都抛到脑后的戏言来。
当然,她认为是戏言。李靖和却未必这么想就是了。
“多谢穆小姐提醒……穆小姐还是先进屋吧!”听得里头传来一阵阵笑闹声,公孙嬷嬷哪能还不明白那三个小家伙去了哪里?当即便对滞留在身边的少女温和的说道——果然还是大家闺秀懂礼节,威武侯什么的早就是当年的老黄历了,竟连世子的教养都差到了这般地步!
未免单纯的小王爷被带坏,她似乎真的有必要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向洛宁王爷和洛宁王妃禀报此事了。
先前她埋下不提,不过是觉得木尹楠看起来还算正常——当然。想到她的年龄,又是十足不正常的,沉稳的有些过头了。然而当时的公孙嬷嬷,也只是觉得这女孩儿有些寡言,也没什么失礼之处,并没有深想,如今回过头去看,果然有问题!
那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孩,按照木尹楠的情况,正常的小孩只会变得更自卑,绝对不是寡言那么简单就可以应付过去。自卑的小孩可能会偏激,可能会冷漠,可能会卑微,可能会伪善,可陈家三小姐一样都不沾。她的眸子是那样少见的纯洁干净,她的为人是那样罕有的平淡寂静,她更像是个看破红尘的老僧,而非红尘俗世的孩童!
所以说,人是不能回头看的,一旦回头看,就会发现自己居然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公孙嬷嬷被自己的想法给折磨的魂不附体。若是这样,就太可怕了。这陈三小姐,那心究竟是怎么长的啊?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七窍玲珑,竟然如此善于伪装,连她都骗了过去!
她已经不能够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真相”了。
而强忍着惊惧进屋之后,公孙嬷嬷又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依然还是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眼眸深处的画面是两个少年正频频围着木尹楠一个人打转,而被双龙戏珠的女孩儿正老气横秋的摇头叹气。她没有说什么“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你们不要胡乱操心”“等大夫看过再说”之类理所当然的话,而是十分平静,又语气强烈的说着:“看不看得见都没关系,我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这关系到她的前程,关系到她未来的人生,是与她会过上什么样的息息相关的事情!可看到她的表情,又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的是多么真诚,是多么……理所当然!
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到底是不是她的伪装?
“嬷嬷,太医呢?”一进屋,李靖和就扑了过来,拉着公孙嬷嬷追问。
公孙嬷嬷支支吾吾,明明知道太医不可能来,却又无法直接跟李靖和说明白。大道理的那一套,对别人管用,对他却是完全无效的,只好道:“嬷嬷也不知道,可能还在路上吧?”
“难道是那个白头发白眉毛的老头?”
公孙嬷嬷越发无奈了:“世子爷,左院判已经告老还乡了……”
“那还会是谁,竟然走路走的那么慢!”李靖和没有想太多,前任太医院原判左大人在他的印象中不是什么好人,老是温温吞吞的,不紧不慢的样子,笑的很慈祥,做的事儿却忒缺德——整天给他开些苦兮兮根本喝不下去的药还不是缺德么?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小王爷!
不过李靖和不觉得自己有病,所以即便这样说了对他来说也只是借口吧?
“没关系的靖和,不要麻烦太医和公孙嬷嬷了,我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就行了。”木尹楠显然比李靖和明白的多,公孙嬷嬷脸上的为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虽然她就是个瞎子。但她不是普通的瞎子,所以她知道,所谓太医在路上什么的纯属瞎话,太医是能随便离开京城的没?没有皇帝的口谕,太医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擅自离开的。想到李靖和的身份,大约当今圣上对这个侄儿也未必有多大的好感,又是在避风头当中,就算是洛宁王妃都不会因为疼爱儿子而在这个时候将他推到众人的视线中去。
哪怕是个傻子,做错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这句话,公孙嬷嬷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至少这位陈三小姐还不算太过恃宠而骄——虽然她也说不清,木尹楠到底是恃的哪门子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公孙嬷嬷派人火速请大夫去了。因为没有期盼中到来的太医而显得闷闷不乐的李靖和,显然想要听见确定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按照木尹楠说的,等她回家之后再找个大夫看看就行了——他要听到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答案!
好在,虽然是在庄子上,大夫倒是不欠缺的。从镇上上把人请来,因为快马加鞭的缘故,等的时间倒也不算太长,只是颠地那位老大夫身子骨差点散了架,被人扶进李家庄子的时候,精神都有些涣散了。
好容易坐下喝杯茶歇了回过神,立马就被拉到木尹楠跟前问诊。大夫翻了翻木尹楠的眼皮,把过脉之后,又详细的询问过她失明的缘由,方才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说道:“小姐的眼睛应该是有好转了,小姐落水的时候是在冬日,虽然被及时救起,但天寒地冻,这才导致了眼脉淤塞,目不能视。如今天气暖和了许多,小姐体内的寒气虽然还没有散尽,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就会复明的。”
“很快是多快?”李靖和又钻牛角尖里了,摆出一副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
“这不好说,少则半月,多则三月,总是会好的。”老大夫倒也并不与他计较,笑着说道。
“那要是还不好怎么办?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