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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多百姓自发地来到衙门要为堤坝捐款,来人甚多数额从一文到百来文不一而足,李承浩让张若将捐款之人一一记录下来。
有了钱,堤坝的进度就快起来,抵挡住了汹涌的潮水,青玉县暂时安全了。
“蓝儿,现在堤坝比原来坚固不少,我带你去看看。”李承浩兴高采列地拉着闻以蓝道。
这几日时间原来的旧堤坝得到加固,闻以蓝也很想去看看,便点点头。
李承浩又拿出一件衣服给闻以蓝道:“换上这身衣服方便些。”
说着自己也拿了他的衣服去换,没一会,李承浩便一阵风似地卷了过来,只那装扮却是让闻以蓝吓一跳。头上戴了个斗笠,身上穿了套半新不旧灰扑扑的交领长衫直裤,下面是一双旧布鞋,不看他的脸,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农夫。
闻以蓝指着他哈哈大笑。“你是哪里来的庄稼汉啊!”
“那你就是庄稼婆。”李承浩洋洋得意道,又见闻以蓝还没换衣服,便袖子一挽就要剥她的外衫,嘴里道:“怎么还不还衣服,快点快点。”
闻以蓝一把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道:“毛手毛脚,我自己会换。”
李承浩嘿嘿傻笑,闻以蓝瞪他一眼便转到帘后换衣服,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和李承浩一样的粗布衣衫,李承浩又给她扣上另一顶斗笠。
笑嘻嘻地围着她转了一圈道:“庄稼汉庄稼婆,哈哈,正好一对。走,体察民情去。”
两人往东一直走,出了县城城围没一会,人烟便渐渐稀上起来,风也渐渐大起来,闻着似乎有种海水的味道,原来是那堤坝快到了,身边不时经过几个与他们差不多的装扮的人,只是都面目黑沉,有男有女,那才是本本道道的庄稼汉,不过李承浩这种打扮一时还真没人认出来。
一长条壮观的堤坝连绵到远处,只是那堤坝确实有些旧了,到处可见坍圮,黑色的泥里露出了砌在里面的巨大石头、鹅卵 和一些已经腐烂的竹编。那些地方番了新,来来回回的村民扛着大包往堤坝上去,这些都是自愿来筑堤坝的人,县衙每天会为他们准备伙食。
闻以蓝问道:“这些都是青玉县的百姓吗?”
李承浩点点道:“这里是青玉县百姓栖息之地,他们自然很怕堤坝被毁。走,我带你到堤上看看。”
闻以蓝随着他走上堤坝,堤坝另一方便是汹涌的潮水,不停地拍打着破旧的堤坝,灰蒙蒙一片,天空却也是灰沉,在视野的天际处融成一片。
闻以蓝正瞧着,身边的李承浩突然用力地扯了下她的衣袖道:“快看,是不是很壮观,等以后朝庭的银款下来,青玉县,河阳县一直到通州以南全部连成一线,到时候这一带就不会再发洪水了。”
闻以蓝笑起来,虽然现在堤坝是破了点,好在充满了希望。
“走,那边正在施饭,我们过去看看。”李承浩指着另一处人堆之处说道。
那处是上堤的人去领饭食的地方,每人可以领到一碗米碗两个馒头。这比灾民处的一碗稀粥好多了,闻以蓝道。
“青玉县不是有很多灾民吗,你让人告诉他们,若是自愿去修堤便提供给他们一样的伙食,若是不愿修堤的照样是一碗稀粥。即可增加修堤的速度,又能让他们自立更生。”
李承浩一拍双手赞道:“蓝儿真聪明。”
大雨过后的堤坝泥淋非常,之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些小雨,堤坝上的泥土沾在鞋上,李承浩指着前面道:“我们去那里抓鱼。”
这泥里到处都是乌壳螺丝、沙蟹、跳跳鱼和另些来不及随潮水下退尚留在水坑里的退潮鱼,好些妇女小孩拎着背蒌沿着堤坝捡鱼。
壳螺丝最多,一个个躺在泥泽表面,捡了一会,李承浩便觉没趣,眼睛盯上了跳跳鱼。只那鱼身体甚是滑溜,他扑捉了许久,鱼没抓到几条,脚陷进泥里,李承浩反倒很高兴似的马不停蹄地又去捉另外一只。
闻以蓝见她满身满脸都是泥,乐得大笑,李承浩见状,硬是拿脏兮兮的手在她脸上乱摸,得意洋洋道:“夫倡妇随,此天下至理,我都成泥人了,你怎么好还这么干净!”
闻以蓝狠狠白了他一眼,用衣袖擦了擦脸,低头去捡附近的螺,不一会,耳边又听见闻以蓝叫道:“哎哟我的娘呐!”
闻以蓝抬头看去,见他的左手竟被一只青脚少蟹的钳子夹住了,李承浩跳起来死命地甩,想将这只蟹甩掉,可这只蟹死命夹住他的手,死活也不放开。李承浩哭丧着脸道:“我的手要断了。”
闻以蓝急道:“将手放到地上去。”
李承浩依言放低手到地上,那蟹果然松开夹子爬走了。他抱着左手哇哇叫痛,“蓝儿,我指头痛,快给我吹吹!”
沙蟹力气不大,夹了人手,虽是有些痛,也没出血,偏偏李承浩献宝似的将自己的手指头伸到了她嘴边。周围不少妇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俩,不住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脸皮甚厚,不达目地誓不罢休,只好应付的胡乱吹了几口气,李承浩这才笑眯眯地收回了手。
早上只吃了几个蒸饼,腹中早已饥饿,走了这么久的路这会早饿了,走了一会实在是走不动了,李承浩见她那样便蹲下身道:“我来背你吧!”
闻以蓝吃了一惊,急忙摆手,“真的不用,被人瞧见不妥!”
“我背自家娘子,被人瞧见又怎么样?李承浩头也不回,蹲着身子硬把她背了上去。
闻以蓝无奈,只得让他背着,李承浩被着她一步一步朝城内走去,闻以蓝见他满头汗水,伸手替他抹了抹额头。
进了县城李承浩叫了辆马车,两人回到衙门,李承浩将捡来的鱼螺丢给红玉,让她拿到厨房去,今天要吃海鲜。
自从李承浩送了信到京城就一直等着回信,今天总算盼来了回信,是二哥寄过来的。信中写道,他已经将通州的情况上奏给皇上,闻太师等官员都纷纷表示得赶紧支援青玉县。很快朝庭就会派人来支援。
“怎么样?”闻以蓝凑过来问道。
李承浩笑道:“二哥已经上奏了青玉县的情况,说是会派钦差过来。”
闻以蓝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这下放心了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没有朝庭的拨款,我也能把青玉县的堤坝筑好。”
过了两天,朝庭的公文也下达到通州,严知府慌了神,钦差大臣很快就会来,事情瞒不住了,他又开始紧张起来。忙派了人去请各县的知县去州府商讨修坝,安抚灾民之事,李承浩收到严知府的来信,懒得理会,直接将信丢到了一边,不屑之极。
“之前干什么去了,现在想回头,爷才不买账。”
闻以蓝拿起信看了一遍道:“不管怎样,严知府管理通州,你是他手下的官员,不好不听他的差遗。”
李承浩往椅子上一坐,不屑道:“就算我越过他去又怎样,他还不是赶着来巴结,谁爱支谁去,反正我懒得理他。”
李承浩没有去州府,其他的知县倒是都去了,严知府这才知道是李承浩直接将文书送到了定国公府。又气又悔,但还是派人送了礼到青玉衙门。
“看看,那姓严的老匹夫,让他出钱修坝没有,送得礼到是价值连城。”李承浩指着桌上的厚礼笑道。
“管他那么多,既然他送咱们就收,正好咱们青玉衙穷着呢!”闻以蓝笑道。
李承浩得意道:“那是,不拿白不拿。”
朝庭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沿途很少作停留,很快就要到达了通州府,严知府领着一干官员在州府城外等着接见钦差大臣。李承浩也在其中,他才不管什么钦差大臣呢,他只关心发下来的银饷粮饷。
以严知府为首,一干人等翘首以盼,从早上一直等到正午。李承浩站得腿都酸了,不耐烦道:“那个钦差大臣好大的架子,早知道晚点过来了,白白浪费爷的时间。”
其他官员听到不敢作声,李承浩有定国公府做后盾当然敢这么说,其他人就算让他们等到天黑也没人敢说出这种话啊!
李承浩见没人答话,但手捅了捅前面的人道:“你说是不是啊!”
那人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小人,小人不敢妄加揣测。”
李承浩翻了个白眼,这时有人高兴道:“来了,来了。”
李承浩放眼望去,长长的队伍正朝这边而来,过了一会儿,队伍到了面前。最前面的是钦差大臣的马轿,车帘被人打开,钦差大臣从里面探出头来。
还没等严知府等人拜见钦差大臣,就听到李承浩惊叫道:“书景天,怎么是你?”
书景天下来马车,朝李承浩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谁想跟你见面,真是阴魂不散。”
严知府担心李承浩再口无遮拦,忙上前一步拜道:“下官通州知府率官员恭迎钦差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请大人随下官去府衙休息。”
书景天并随行的官员被严知府带往州府,吃过酒席寒暄过后,一行人俨然相熟。
在州府呆过一晚后,书景天就要去往青玉县,严知府携相关官员一起前往青玉县。
到青玉县衙门稍歇片刻,一行人便去了堤坝处。青玉县的情形是控制住了,其他县城里的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
“大人,下官已在州府备下酒菜,这个时辰得赶紧离开,免得天黑前赶不回州府。”严知府见巡视完堤坝时间也不早了,但对书景天说道。
书景天笑道:“严大不必操心,本官决定留在青玉县。”
“这。”严知府刚开口就被李承浩打断了。
“你是钦差大臣,当然得要知府大人招待你,我这小小的青玉衙门可招呼不起你这尊大佛。”
严知府点头称是。
书景天看了严知府一眼,对李承浩道:“本官是来治水振灾的,又不是来享受的,李大人对灾民情甚熟,本官与李大人又正好相熟,讨论起来更方便些!”
严知府诺诺地不敢作声,身为通州知府,对下面的情况不闻不问,只一味的隐瞒,若不是李承浩上奏朝庭不可能这么早知道。书景天这话是在变像地指责他了。
李承浩冷哼一声道:“我跟你可不熟。”
书景天哈哈笑着向其他人吩咐他决定在青玉县落脚,有什么事都来青玉县商讨,其他官员看了看严知府黑白交错的脸,暗自爽快不已。
灾民有了朝庭派下的粮,情况有所好转,而且其他县城也学了青玉县,强壮些的灾民也加入到筑堤之中。
青玉县与邻县河阳县,周平县,北岸线绵延连成一线,若缝海潮大雨,历来就是一损俱损的难兄难弟,只青玉县稍离海岸远些,这次其他县城沾了光,朝庭下了公府责令修堤多是定国公府和太师府走动的功劳。
钦差大臣一到,这些县城的民众自然是群情激昂,当地的知县即是感于民情,又听闻了邻县李知县的诸多事迹,得知他京中的背景,心存结交之意,纷纷有以他为首之意,现在又有钦差大臣坐镇,俨然将州府严大人丢在脑后。
书景天既然留在青玉衙门,闻以蓝立马为他安排住所,随他而来的官员都要一一安排妥当,她没想到钦差大人竟是书景天,而且没想到钦差大臣会留在青王衙门的,所以一切安排都非常简陋。
闻以蓝感觉非常过意不去,这间院子平日没人来住,里面才匆匆打扫过一遍,“书大人,寒舍实在简陋,你先将就一天,明天我去外面采买些家具回来。”
李承浩哼笑一声道:“他来是帮助振灾的,又不是住着不走了,买什么家具?”
书景天笑笑,“承浩兄说得没错,一路走来,我看到不少的灾民居无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