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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终于聪明了一回,阿圆昨日里就嘱咐过了,要让夫人很忙碌,多运动,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这病就能好得快。于是急忙接口:“夫人,你学东西最快了,绿柳陪着您一块儿做,阿圆姐姐吃您做的饭,肯定就能学会说话了!”
李婶子从外面进屋,正打算询问阿圆今天的菜谱:“采莲说荷包蛋好吃,您看,给夫人也煎几个行不行?我啊,还熬了豆汁儿,马上就好。”
绿柳抢上去回答:“李婶儿,让我们夫人去煎荷包蛋吧!您在旁边给看着点儿。”
李薇就这么被簇拥到灶房去了,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世家夫人,第一次沾染上了民间烟火味儿。
煎荷包蛋的技术含量不算太高,夫人也只不过是凑个热闹打个下手而已,但是,灶房里传出来几声喑哑的轻笑,却令大家的心头都是一轻,说不得,这毒瘾煎熬一天就能戒掉了。
阿圆吃着李薇参与制作的荷包蛋,笑靥如花,还坚持着让李薇也多吃一个,配着疙瘩叶咸菜,一屋子温馨极了。
中途加了碗热豆浆,李薇又被支使到荒地里面看花牛,那么大的院子,走上半圈儿就头上见了汗。
没有人提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李薇也很轻松的样子,小白犬摇着尾巴跟着她的脚步,不时还上前扒着她的腿求抚摸。
阿圆吃完早饭就困意上头,趁着没动静补了一觉儿,醒来时,卢管事已经带着两名老大夫登门,分别为卢夫人和阿圆把脉。
李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发作了,身子慢慢儿的萎顿下去,从凳子上滑到地面。
绿柳再次尖叫出声,李婶子不在身边,卢管事不能靠前,能插手的女士只有阿圆。
她扑在了绿柳的前面,抱住了李薇的头,和绿柳一起提拉起抖如筛糠的身子。
李薇的嘴里没来得及塞上布巾子,毫无经验的她们都以为今天已经雨过天晴,那么点烟瘾转眼就戒干净了,还挺有成就感的。
阿圆的肩膀头就遭受了重重一咬,很痛,令她瞬间就想起赌场里那个为自家兄弟的被咬讨赔偿的事情来。
“打晕她!”阿圆的声音又找回来了,这一次,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惊喜是来不及了,肩膀头上的剧痛还在继续,而且李薇的身子站不住,就光凭嘴巴叼着她的肉吊着体重,老天爷啊,谁受得了这个?
两个老大夫也被吓得不轻,胡子抖啊抖得根本帮不上忙,卢管事反复犹豫着下不去手,这是自家夫人呢,还是女人!
找到声音的阿圆可顾不得这许多,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卢管事威胁:“你要是不下手,我可没准头儿!”
卢管事身上有功夫,她早就看出来了,听说用手背当刀可以砍晕人又不受太大伤害,可惜自家不懂,也担心胡乱出手真把李薇给打坏了。
要不说关键时候别哭别叫有好处,卢管事被阿圆的神态镇住了,亮起巴掌真的往卢夫人的后脖颈上敲了一下。
卢夫人的身子更软,抽搐也慢慢儿止歇了,随后冲进来的采莲和李婶子帮着阿圆把她的嘴巴掰开了,绿柳接过去昏迷的夫人靠在椅子上。
阿圆的肩头,已经鲜血渗透。
很可能,这些日子这位姐是命犯太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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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充气娃娃
卢管事认识到了夫人病的严重性,再也没敢离开迷糊阵,安排小厮回镇上报信了。
两位老大夫虽然胆子大小还有待商榷,但是从医经验还算老道的,阿圆包扎回来,听他两个辩证了半天,结果就是夫人大悲大怒,体内有恶气进入,损耗了脾肾的阴气,引起阴阳失调、气血亏损,造成湿浊内生,全身各通路堵塞,进而阻塞了心窍,才出现这种癫狂的症状。
其实就是吸毒症,表现为全身各种功能全部失调。
两个老大夫定下了药方,要达到治愈的目的,就要调节阴阳、通心窍。并且还应了卢管事的托请,两把老骨头也得轮流值班,说好了每两天一调换,随时看护卢夫人的病症。
新盖的房子就全都派上了用场,虽然还没有全干,但是每间屋都盘上了火炕,昼夜不停的烧着,倒也没有大碍。
甚至,住了一天的沈老爷子,第二天起床时笑容格外的慈祥,他的腰腿一向不好,天一凉就酸胀的难受,现在竟然非常舒服。
沈老爷子每日都要练一遭“五禽戏”,就在大院子里走起,阿圆扯了李薇一起跟着做,自己龇牙咧嘴的忍耐着疼痛,皮肉伤不怎么影响行动,但是那痛感却只能如影随形。
人体本身就具有自我修复功能,阿圆希望这些古代的养生方法能够帮助李薇的肌体自我修复,达到可以抵抗毒瘾的目的。
沈大夫跟葛大夫交换了两次值班时间,李薇的情况就很见改善,中药与锻炼,与闲适的生活平和的心境,让她的脸上有了血色,动作也不那么呆滞了。已经有足足两天的时间,没有再发生不认得人的异状了。
她原本受的毒害就不算太重,虽然还渴望着闻一闻烟味儿,但是阿圆保证那东西绝对不会再有,也只能让自己断了念想。
这一夜,她浑身抽搐了一回,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自己咬住了被子就挺了过去。
大汗洗刷了她的全身,冷静下来的李薇睁开眼睛,就望见了阿圆喜悦的泪水。正沿着腮帮子扑簌簌的往下落。
“薇姐姐,你好了,你真的好了。你真棒!”阿圆已经恢复了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暗夜里,格外的响亮。
李薇的眼睛里也漫上了水光,她刚刚承受过煎熬,全身还没有力量。只是嘴角勾起,和着泪水微笑。
她们并肩战胜了毒魔,战胜了人性里懦弱悲观消极的种种负面情绪,经历过这次生死搏斗,两个人对于生命的感悟又多了些什么。
“薇姐姐,我本来觉得这条命没那么重要。亲人不会太在乎,朋友不会太挂念,顶多是哭上一回半回的。转过身也就忘了。可是这一次,我们一块儿挣扎着保命,哭了那么多次,在泥土里滚了那么多次,流血。忍痛,担惊受怕。我却不再厌弃自己这条命了,活着不容易,那就更得好好地活着,才能不辜负那些加诸在身上的痛苦,就算亲人不在乎,就算朋友不挂念,自己也得对自己好,疼自己,爱自己,照顾自己——”。
阿圆的语声哽咽,却不耽误心声的倾诉,与李薇一起挣扎求生的经历,真的令她对生命眷恋起来了。
李薇的手,抖索着伸出来,拉住了阿圆的双手。
还用再说什么吗?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感受,烙在了各自的心头。
从毒魔手里抢回来的生命最宝贵,每一缕呼吸,每一份神智,都是从煎熬中幸存下来,她如何能不觉得呼吸的珍贵,清醒的难得?
还有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身子遁入泥土翻滚抽搐更难看的场景吗?对于美丽了将近二十个春秋的女子,那就已经是最惨痛的记忆了。如此比起来,丈夫领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笑谈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他要是有能耐,一天之内领八十个女人回家夜夜笙歌,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女人一旦想通了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是王八蛋的道理,那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何况还花不着王八蛋的银子,本夫人自己的就得担心花不了?
李薇的状态一改往日,大家夫人的派头被她丢了个精光,砖窑和铁器作坊和荒地大院儿和小河边儿,都被她时时光顾,对什么都新奇,对什么都感兴趣,甚至,她自己设计了一套庭院的图纸,严令卢管事和贾师傅给建出来。
院址就设在砖窑附近,李薇希望能跟阿圆住的近些。
虽然今年的冬天特别仁慈,河面上也没有上冻,想要盖起来这么一个大宅院,那也不容易,万一老天爷猛地一翻脸,盖到中途就得停工。
可是夫人发了话,好容易才重病痊愈了的,好容易才笑脸常开的,还真是不好意思婉拒,卢管事硬着头皮接下任务,从镇子上又调了一些建筑熟练工回来,一个怪里怪气的大宅院,就开始拔地而起。
这是跟老天爷抢时间的事儿,迷糊阵上的壮小伙子们也都来帮忙了,工钱优厚,午饭丰盛,谁还不削尖了脑袋拱进来?
李薇学会了做大锅菜,跟着李婶子和阿圆忙前忙后,扬高了声音说话,把面巾扯下来擦汗,整个人就宛如一个普通的村妇。
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面色从未有过的鲜艳,双颊开始饱满,晒不黑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黑眼睛灵动异常,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活泼泼的生机。
这样一个美女经常巡视工地,那施工的速度就得算突飞猛进,院墙与房屋同时到了顶,木匠们加工好的门窗宽宽敞敞的镶嵌着,现在,就只差屋顶上梁的最重要程序。
上房梁,要放鞭炮举行一个小仪式。一票有关人士都聚集到了新宅院里,阿圆揽着李薇的胳膊笑得正欢畅。
马蹄声急促又响亮,二十几个轻骑兵两两并乘而来,飞溅起荒地上的尘土一团,骑兵在宅院门前停驻,马上分列两旁。
正中。缓缓驶出一骑,黑色宝马高大,黑衣斗篷英俊。
是卢千总来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正要点鞭炮的小伙子也停下了打火石的敲击,李薇的笑容慢慢儿的消散殆尽,握着阿圆的手也恢复了寒凉。
夫妻二人遥遥相望,一高一矮定格成了一幅僵硬的雕像。
好在,卢管事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带着两个小厮上前行礼,毕恭毕敬的把卢千总给请到了工作房内。
李薇回头。笑容再次绽放,挥挥手:“放鞭炮!”
“噼里啪啦——”,爆竹声音遮盖了所有的喧嚣和悸动。
汉子们喊着号子把房梁架上屋顶。几十号人又开始手脚不停的忙活儿,漂亮的女东家可是说了,完工后每人再发一两银子做赏钱,赶紧的,得在老天爷变脸之前完工啊!
至于。夫妻二人是怎么谈论或是争论过的,阿圆始终没有关心过,李薇也懒得提,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她继续留在迷糊阵,随便丈夫再多纳几个妾回去,她完全不在乎。
重新面对心爱的男人。李薇的神色如水,淡泊又宁静,那是褪去痴恋面纱、经历人生风雨后的真实。那是已经挣脱情爱牢笼,也看淡奢华之后的空灵。总之,卢千总留下的一句话是:“薇儿,我还会再来。”
男女关系真的很奇妙,你拼命的去追逐他的脚步。他厌倦的很,你丢开手走开去。他又难受了,回返头来再寻找你。
爱情的战役里,谁在乎,谁就输了。谁不在乎,决定权就决定在谁的手中。
所以说,男人是贱的,他喜欢女人遥远的摸不到的情致,心贱。
李薇败家的行径得到了一致公认,她习惯了火炕的温暖,于是把所有的主屋都在地面上盘了火灶,红砖垒出的十几级台阶里面,都是火炕的结构。
事实证明,表层排了一面红砖的火炕导热效果也很棒,李薇把一张羊皮往地面上一铺,就可以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盘膝就坐。
烘烤了五天五夜的屋子,潮气不那么大了,李薇决定搬家,从阿圆的土槽儿里让出来位置,给白老大一个生存的空间。
卢府里陆陆续续的又送过来了几个丫鬟婆子,阿圆的那个小院儿早就要爆掉了,这一行人搬出来,很是热闹了一天。
“有了新房子,就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