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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白老三这么一闹,阿圆心里凉了,开始为自己谋利益,既然这个砖窑从始至终都不需要白家兄弟们出钱出力,那么,厂子算自己的又有什么不对?
爹有钱娘有钱男人有钱,终归还不如自己有。
从来没想过这个名称问题的白老大,一下子不知道应答什么好了。
算是白家的产业,不也一样让阿圆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吗?为什么要追究一个名字是谁的问题?
难道媳妇儿想自己独占那个砖窑,不分给白家一点儿利益?
白家不出钱,媳妇儿这样子也不让出工的吧?不分给白家钱也是应该的。
可是,媳妇儿挣了钱,不就是自己白老大的钱了吗?白老大的钱,不就是白家一家人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再写上媳妇儿的名字呢?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生活的久了,还真是想不通这个道理。
其实,在上次白老大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女孩子用不着学手艺的时候,阿圆就看清了他骨头里面的封建思想,那思想鲜活着呢,根本不能算残余!
她可以继续为白家出谋划策,但是,她也必须为自己做打算,一个完全依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一个没有经济独立权的女人,万一被丢弃被轰撵,她能怎么做?万一在白家撕开了脸面反目成仇,难不成她就要乞讨街头?
齐阿圆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她不知道,但至少说明,齐阿圆没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可以成为她的退路。那么自己呢?甚至还不如齐阿圆本身在此地有根基,娘家靠不住,夫家未可知,谁知道哪一天会发生哪件事?
说到底,还要感谢白老三此番的举动,让阿圆尽早的看清了自己在白家的身份地位是多么浅薄,她不奢望白老大为自己摆平道理,她自己,来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阿圆的目光很坚定,眼神里还透出一丝疲倦,一抹自嘲,清冷冷的落在白老大的黑脸膛上。
“媳妇儿,咱们是一家人,写你的名字跟写我的,也没啥区别,倒显得生分,你吃住都在家里的,弟弟妹妹看了也不像回事儿——”,白老大咬牙开口,还真没听说过哪家干买卖写女人的名字的荒唐事儿呢!
“或者,你需要我每个月交给白家生活费?还有——居住费?你开个条件吧,那砖窑一定得写我的名儿,是我的心血,只跟卢夫人有关系。”阿圆闭一下眼睛,掩去眼底的一抹冷笑。
“这——怎么说的跟要分家不过了一样?”白老大额头上的汗珠子滚落下来,好好地来劝媳妇儿两句,怎么三说两说的,就跟两个陌生人做买卖谈条件一样了?
阿圆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勾画她的砖窑图纸,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由不得白老大不乐意,荒地的地契在自己手里呢,银子也是自己的,谁也改变不了砖窑是自己的现实。
明天起,不,就从现在起,阿圆想要为自己动脑筋谋生活,只为自己。
比阿圆还要心急的,是卢管事。
下晌刚到,面馆里的人流还没散净,他就伙同着一个曾经在供砖窑厂做过工的姓“贾”的中年汉子赶了过来。
为夫人打理买卖,自己还能参一股,卢管事到底就尽心尽力的多。
阿圆坦荡荡迎了两个人去后院儿,围坐在新桌子上商议砖窑的图纸设计。
先进的理念与图形,结合起传统的条件与习惯,阿圆与贾师傅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图纸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神色却是兴高采烈。
这红砖可以使用本地的黄土与红胶泥烧制,那荒地兴建成砖窑,是可行的!
第一百零三章 要求经济独立的女人(中)三更求粉红
盖一个砖窑,首先需要的就是足够的土坯,原本垒院墙的时候,就是因为新脱的土坯不容易干,才换的模板浇注的方法,盖砖窑的话,却不能那么含混过去。
好在,有卢管事。
他承包了建筑材料的筹备,和熟练泥瓦匠的召集工作。
贾师傅将会全程掌管砖窑的兴建进程,阿圆则负责安置雇工和贾师傅的吃住和现场调配等问题。
合作愉快的三个人,进入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签契约。
“让白大兄弟来按个手印吧?”卢管事写完契纸,自己吹了吹余墨,递给阿圆。
“不用,这个砖窑是我的名义。”阿圆微笑,很淡定的伸了食指,在准备好的红泥盘中蘸了一下,清清楚楚的按了印记,并抓笔书写“齐阿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体。
“还要请卢大哥帮忙,把那块荒地的地契,也改成我的名字。”阿圆丝毫没觉得羞愧,按照自己在白家所作的贡献,换一块荒地来也是应该,何况那荒地还是卢府的名头与钱财?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学会奔跑。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必须握住一块落脚地。
这有错吗?
白老三绝对想不到,就源于他的一时任性怄气,把怒火转移到了阿圆的身上,这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嫂子,就此与白家离了心,坚持在经济上独立了。
夫妻二人回到家里以后,阿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家所有经她手掌管剩下来的散碎银两、铜钱,都交托给了白老大。
“我们以后要分清楚,哪些是家里的,哪些是我自己的。”阿圆微笑,眼睛里流光溢彩:“以后我还会尽心尽力帮助家里。只不过是自己手里有了个抓挠头儿,图个心安而已。”
有了抓挠头儿,就是有了支柱,有了可以完完整整投注心力的地方。
媳妇儿只是图个心安,手里抓着属于自己的钱,会开心一些,那也可以理解,白老大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一个女人家,只是脑子转的比别人快些罢了,身体上精力上都跟男人没得比。等她觉出来累了乏了,自然就会重新投入家庭的怀抱,寻求家人的帮助了。
也幸亏的白家没有长辈看护着。要不然,阿圆可没有这么顺利就闹腾出来经济独立权。
晚间的家庭会议上,就由白老大宣布了要建砖窑的消息,也重复了这砖窑的所属,是阿圆跟卢夫人。
别人倒是没多想什么。只以为是阿圆在替卢夫人打理生意,那么,自然那钱财得跟自家的分开,免得混淆了。
“嫂子,用我做什么,你尽管招呼!”白老二当先表态。这个起初跟阿圆最不对眼儿的精明弟弟,现在成了最懂阿圆最支持阿圆的人。
“嫂子,砖窑烧出了砖块儿。咱们家里,能用它们盖房子吗?”小阿文被砖窑的设想吸引了,眼睛扑闪闪的追问。
“当然能!等砖窑烧出第一批产品,就先给咱自家翻盖房子,行不行?”阿圆揉向阿文的脑袋。小家伙害羞的闪躲着,到底还是被嫂子把发髻给挠散了。
小采莲抱着脑袋往白老大身后躲。唯恐被殃及了池鱼,白老大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逗乐儿,终于放下了心。
只要,媳妇儿没生外心,在这个家里还欢喜就好,钱财啥的爱留着就留着得了,你一个大老爷儿们,也不能指望花媳妇儿的钱吧?
“嫂子,你要的那个铁架子,已经按图纸做出来了,就是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个个都稀奇呢!”白老二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几个铁匠琢磨那铁架子好长时间了,还没弄清楚要干什么用呢!
“真的?我去看看!”阿圆的身子,“腾”就起来了,边走边留下一句悬念:“二弟,你这段时间的大财运,说不得就应在我那铁架子上了呢!”
这下子,白老二也坐不住了,端起一个盛嘎石灯的水碗就追出去:“嫂子你等等,说清楚些再走——”。
那铁架子,就是阿圆记忆当中的三轮车雏形,一个车把儿,一根横梁,一个车座,后面两个分叉,这猛不丁的一看到,可不就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来?
阿圆把铁架子放在地下,双腿叉开,做出一个骑在车上的模拟姿势,再扭动一下车把儿,嘿嘿,还是有点儿感觉的。
“二弟,在这里,还要焊两根铁叉,中间通一根中轴,再安一个车轱辘,看,像不像一辆车子?”阿圆激动的比划着,白老二也听得聚精会神。
“嫂子,那这后面的两个分叉,是不是也要安上车轱辘?三个轱辘一块往前走,跟牛车一样?”
“对了!二弟你就是聪明!”阿圆向来不吝啬夸赞,白老二的脸膛在嘎石灯下发出绚烂的光来。
“为了让前后三个轱辘一起转动,还要安装一根可以连接可以运动的车链子,像这样,安在圆圆的齿轮上面,齿轮转动,又需要给予它力量,再安装两个脚蹬子,人就可以骑着它到处走,最后,在后面的两个轱辘上面安装个车斗,木头做的,或是铁做的都行,就又可以拉人和装东西——”。
姑嫂二人围着一盏嘎石灯,按着一副铁架子,勾画了十几张毛边纸,才把三轮车的构造与原理彻底分析清楚。
白老二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佩的看着嫂子,那得算是敬仰!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可以近乎清晰的设想出这个三轮车的形状,人可以坐在一个小座位上,双手把握着方向,脚下轻松的一圈圈儿蹬着脚踏板,车轱辘就转动起来,随你走向任意一个方向。
多么神奇的设想啊!马上,就要在自己手里诞生了!
男人对于机械类物件的热爱,大多数女人无法理解,所以,阿圆没想到的是,白老二一夜未睡,通宵达旦的琢磨着一张张草图,并在嘎石灯的光线下动手操作着。
从无到有,从有粗糙到有精细,这其中看起来简单,却是操作者无数个实验无数次失败得到的结果。
一根描述中的车链条,就足足花去了白老二的三个日夜,如何环环相扣,如何灵活运转又契合在齿轮上面,都要一点点儿摸索探寻。
第一辆土里土气傻帽般的三轮车打造出来的时候,阿圆的砖窑已经开始兴建,划地形,挖地基,清红胶泥,工地上热闹的不比寻常。
贾师傅首先在荒地上搭了几间茅草屋,他和几个泥瓦工就住在里面,还有十几个临时雇工,是阿圆又托请了李叔叫来的老实汉子。
卢管事也会抽时间过来瞧瞧,从四面八方搜罗来的干硬的土坯,也被一趟一趟的运进来,阿圆忙着在临时的灶台上煮水烧饭,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白老二就是在这种忙乱中找来了,又激动又忐忑的大叫着:“嫂子——你来看——”。
他为三轮车装上了最后一个车闸机关,就立刻兴冲冲地推了过来,只可惜这三轮车很不听使唤,让它往东它偏往西,让它前行它偏后倒,脚蹬子还一个劲儿的打他的小腿儿,白老二推这么一段距离,那容易吗?
可就算是这般辛苦,自家嫂子竟然一看三轮车就大叫一声:“天啊——这么难看!”
白老二差点儿就坐到了地上,费了这么老鼻子劲儿了,才精心打造出来的宝贝,嫂子不应该欣喜若狂吗?
怎么可能欣喜?黑黑的车架子就不说了,原木色的车后斗难看就难看了,那三个最抢眼的车轱辘,怎么可以还使用牛车轱辘的模样翻版?
哎!丑的,都叫人想吐!
可是,看看二弟马上要哭出来的瘦脸,阿圆慈心大发,跑过来,接过车把,扭一扭,一只脚蹬上踏板,屁股一提,另一条腿一跨,就利利索索的坐上去了。
哎呦——这座子有点硌屁股!
可是,蹬三轮车的感觉找到了!
荒地上,十几二十几个大老爷儿们,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一个女子,骑在一辆古古怪怪的车子上,“咯噔噔——咯噔噔”的撒着欢儿——奔驰——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时刻,对吧?
阿圆的笑声,那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