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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明儿去镇子上吗?要不然,我去看看那个小乞丐。”白老二把希望寄托在阿圆身上,他不放心两个兄弟的智商,但是信任阿圆。
到底是长大了些,做事稳当了很多。就连这句会让兄弟伤心地话,也知道避开他俩单独跟阿圆商量了。
阿圆便笑起来:“你也别太当回事,他两个看钱看的重着呢。不会轻易让人骗走的,你忙你的,我明儿跟着去看看。”
说起来,白老二现在对家庭很有归属感了呢,每日里带着几个雇工做活儿。俨然是一个小老板的派头。
紧接着来找阿圆私聊的,还有小阿文。
“嫂子,你说,我跟着蔡先生读完半年,就也去镇子上读行不行?”
“为什么呢?跟同窗处的还是不好?旺仔儿又不跟你玩儿了?”阿圆还是担心阿文的性格问题,如果是这个原因。换一个环境也不一定能改善窘境。
“不是那些原因,现在我跟他们处的好多了,但是。老是我自己一个人跟他们学的东西不一样,先生又没有多少空闲单另给我讲新的,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那些文章。我背的很快呢,我想多学些——”。小阿文一脸通红。在嘎石灯下比划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这真的算是个智力超群的孩子,在读书这方面,他的记忆速度,远远超过了蔡先生的想象。
就算是觉得在迷糊阵的学堂读的憋屈,这孩子也是想着得念完二两银子的时间,怕浪费掉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和考试范围,阿圆也根本不了解,只能帮着小阿文打气:“嫂子记住了,等有机会,找个懂行的先生问一问应该怎么做。不过,你现在也不能懈怠,先生没空给你上课,你自己多读些有用的书,让蔡先生推荐一下,就借读他的好了,有不懂的地方,就找先生问,这样自学出来的学问,比听课来的还牢固呢!”
可以自学?这个概念很新鲜,阿文受到了鼓励,找到了下一部努力的方向,满意的退出了正房。
白老大终于得到了回屋子休息的机会,叹着气打量阿圆的表情,掩饰不住好奇:“媳妇儿,他们都找你说些啥呢?还要背着我这个大哥——”。
“想知道?”阿圆心情大好,斜睨着眼梢儿问:“那去烧水,侍候本夫人洗澡,等舒坦了,就告诉你!”
攒了一个星期横劲儿的白老大,如闻天籁,铜铃豹眼也眯的风情四射:“那个——今儿——还用攒着不?”
阿圆登时浑身发痒,真心受不了大男人这般娇嗲,小手一推:“快去!今儿个——开荤!”
被幸福砸晕了的大男人,喉咙里发出了“嗷——”一声狼叫,大步踏踏的冲出屋门,铁皮炉子大地锅,烧起来吧!妹妹要洗澡,哥哥要开荤——吃肉去喽!
现在,白家一票弟妹的心理素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磨练,对于白家大哥经常性的狼叫与哀嚎,习以为常,且置之不理,就连大黑狗和小萌萌白犬,都安详的照旧合着眼睛假寐。
多么“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啊!
浴桶里的洗澡水,继续散发着艾叶的味道,白老大无师自通,给媳妇做好了艾叶浴的准备工作。
此刻的阿圆,宛若一个养尊处优的女皇,款款的伸展开手臂,任男人的大蒲扇,笨拙的褪去了衣物,秋夜微凉,她的肌肤上,迅速蹦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米粒儿。
男人长臂一挥,女皇的身体瞬移到了木桶内,晶莹的水花溅起,在嘎石灯的映照下,霓虹般美丽。
巨大的浴桶内,两具身体再次相对,互相是互相的依托,彼此是彼此的安慰。
白老大万般眷恋的抚摸着媳妇儿的身体,每一寸,都是快乐的源泉。
阿圆抱了男人的头在胸前,手中的澡豆溢出洁白的泡沫,在男人的发上轻揉慢搓,硬硬的如同钢针一般的头发丝儿,此刻也柔顺的贴在了她的胸脯上,黑与白,如此分明,再伴上两粒红缨,微微颤动,惊心动魄。
夜还很长,美人冲去了澡豆的泡沫,柔腻如一团暖玉,男人喉间又是一声低吟,双腿猛地站起,扯了棉布巾裹上怀中的宝贝,然后甩头跨步,迈出浴桶。
“哎呦——”,一声轻呼,被丢在被褥上面的阿圆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身下又是热乎乎的了,白老大,又烧了火炕?
男人眉眼如痴,嘴角溢笑,当然要烧炕,又是洗澡又是运动,都要赤身裸体,温度跟不上怎么行?自己倒是不打紧,小媳妇又要推三阻四了不是?
“媳妇儿——”,男人出奇的温柔,身子慢慢儿的爬上来,却不急于行动,口唇喷着热气,抵上了阿圆的耳廓儿。
身下的火热,与身上的热火,烤炙的阿圆口舌发干,“承光——”,她无意识的呢喃着,双手轻轻捋过男人的脊背。
一寸寸攻城略地,阿圆的身子弯曲如煮熟的虾米,难捱的呻吟,在小屋里浅唱低诵,宛若诗词歌赋,有长有短——
“媳妇儿,你到了最好的时候了么?”白老大的声音俨然从海底冒出,低低的,带着求肯与探寻。
“唔——”,阿圆半清醒半迷糊的回答,身子往上寻找的挺着。
“那——为啥没有水?”白老大满是讶异的追问,脑袋趴到水源处,粗手指轻挑慢捻,粉嫩嫩的花瓣收缩着,湿漉漉的,却没有“汩汩”的热流——
阿圆忽然清醒过来,这厮是在——
还在纳罕着的白老大,两只耳朵忽然被提起来,脑袋升到了半空,一个母夜叉般的表情阴冷冷的盯着他:“说!在哪儿听说的——还要出水?这才几天没跟着你去卖面,竟然敢去那些花街柳巷长见识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样憨厚老实巴交的男人家,能从什么渠道懂得女人的高潮会发洪水?肯定是被人领去了腌臜地方!
这个世道,男人去逛花街柳巷,是被法律所允许的!
阿圆的双手越发使劲儿,扯得白老大的耳朵连带了嘴角都提拉了上去,那话就更是说不清楚:“不——不是——没有去——”。
没去过是怎么知道这些深邃的事情的?这还是新婚刚出蜜月没多长时间呢,彼此都没经验,阿圆又常常怕疼怕累,再不就到了半路上睡着了,夫妻生活还从来没和谐到过那种强悍的地步呢!
“是——垒院墙的时候——阿东说的,说——女人家又哭又叫又抓又挠是正常,最开心的时候,就——就发大水,滑溜溜的,咕吱咕吱的响——”,白老大咧着大嘴巴,终于交代清楚了自己纳闷的由来。
阿圆被打败了。
是应该赞赏古人在没有网络视频的时代依然兴致勃勃的探寻欢愉之道呢,还是挂上一副“卫道士”的面孔训斥男人的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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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欢爱的问题(下)
男女之间,想要达到最极致的欢愉,除了体力,还有最重要的东西,感情,和心情。
阿圆不是这具身子的原主,没有不切实际的私奔逃跑的想法,所以能够不排斥白老大,但是,与生俱来的对人的戒备心,对白老大同样存在。
女人,交出身体艰难,交出心去更艰难。
何况二人又都是新婚,对于男欢女爱也是摸索着来,感情没深入到那种程度,心情又常常受到影响,又怎么会达到那种极致的快乐?
阿圆的身体恢复了冷静,吐了口气出来,拍拍身上的白老大:“以后,别跟别人谈论这些东西,自己的感受,自己知道就行了。”
男人和女人天生不同,男人大多喜欢聚在一起大谈女人,尤其是胯下那点事儿,不分年龄身份,个个热衷此道。
女人大多不喜欢被议论,尤其是性爱方面,认为是极其隐私的事情,欢乐与痛苦都一定要自己承受。
白老大的热情也消停下来,却继续把脑袋埋在阿圆胸前,被子全部盖住了身躯,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媳妇儿你不知道——我想让你高兴,我只是想让你高兴,我第一次见你,你站在一颗梨树下面掉泪,袖子抬起来,露出一截胳膊去擦泪,我这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我想我得娶这个女人,好好地疼她,让她再也不会那样无声的掉泪——,可是,我没有本事,娶你回来,老是叫你吃苦——老是不能让你——跟阿东媳妇那样——高兴——”。
这就是老实人的一大特点——执拗。
那么浪漫的一番描述,最终,遗憾之处还是夫妻之间的欢愉问题。
不过。这些话却对当事人产生了效果,齐阿圆曾经跟白老大在婚前见过面?甚至让白老大一见倾心,从而痴心不改?
那个在梨树下无声哭泣的女孩儿,是为了什么原因伤心若此?
阿圆的记忆里全无痕迹,只能仰首看天,为齐阿圆暗暗唏嘘。
你怎知要嫁的这个男人就一定不是你的良人?你怎么不努力再尝试一下就放弃了呢?你心目中的良人,又会为你的消失而难过忧伤吗?那忧伤又能持续多长时间?
对于最知道生命可贵、健康难寻、绝对不会轻言自杀的阿圆来说,为了年轻时代的爱情而丢弃生命,是一件非常不可理解的事情。
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比饥饿时的一个白面馒头还有吸引力吗?还是比一条健康的腿更值钱?
这个时候的阿圆。已经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如果此刻白老大出现了原则性错误,那么。无论曾经多么的欢爱过,她都有立刻拔脚就走的勇气,孤儿院长起来的孩子,知道世界上唯一可以永远信任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在白老大梦呓般的叙述里,她的眼睫上,还是无声的沁出了泪花。
有时候也不用那么绝望,说不定什么时候,爱你的人就出现了,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着你。心疼着你。
只是,那个人,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人。那个时间,也不是合适他的时间。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赶到镇子上开铺子——”,阿圆低喃着,明日,她还要去镇子上看看那个小乞丐呢!
辛苦准备了那么多程序的白老大。就在媳妇儿轻轻的拍打中,睡了过去。小弟弟蔫头耷拉脑儿的悲哀着,感叹自己稍瞬即逝的搏击机会。
阿圆的梦境里,真的出现了那个梨树下落泪的女孩儿,梨花飘飞,白色的花瓣片片落得惊魂,远处竟然不是白老大的身影,而是一个白衣书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容。
那女子哭的婉约又精美,全然不是阿圆自己的样子,莫非自己穿过来顶了这张皮,随着脾性把模样也给修改了不成?
好惊悚的想象啊!
夫妻二人虽没劳作,却也交了半夜的心,于是,第二天的清晨,双双没有按时起床。
白老三终于等不及了,拍打着正房的屋门叫嚣:“大哥,你再不起,我可先走了,阿福还等着我们呢!”
阿福是谁?那个小乞丐的名字?
夫妻二人手忙脚乱的穿衣起床洗漱,在白老三怪责的目光里吞了几口饭,就赶紧出发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老三对那乞丐阿福,比对自己家人都上心!
临出家门时,小萌萌送出来家门,两只前爪扒着牛车底沿儿“呜呜”吠叫,老三就说:“阿福的眼睛,就像萌萌的一样大,一样湿漉漉的盯着你看——”。
好吧,阿圆主动脑补出一个瘦弱的少年郎,白白净净的,长着一双狗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你——
老三这口味儿还挺重的!欣赏的乞丐人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