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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湿了没有?怎么不知道——回家啊?让娘——担心。”一向牛气哄哄的福瑞郡主,这次哭的傻兮兮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捏捏这个孩子的胳膊,拽拽那个孩子的裤腿,眼泪跟算盘珠子似的迸溅……
三个小子也哭了,虽然内心里也未尝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表现夸张了一些,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啊?至于跟九死一生似的哭么?
不过,陪着娘亲掉几个眼泪疙瘩也没啥,到底还年轻,距离真正的男子汉的年龄还远着呢,对着自己的亲娘掉眼泪,这不算丢人。
得幸亏这一大三小的大雨衣是青色的,这要是一水儿的麻布白衣,再这么抱着头哭在一起,那——非得让人误会成这家里最主要的男人——给那啥了!
展昭和张大山不好意思靠前,人家母子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团聚,老天拔地儿的。还不得多亲热一下啊?
好在,大雨总是大大小小、下下停停的,到目前为止,那堤坝还比水位高出了一尺。这会儿又是小雨淅淅沥沥,一时半会儿的,应该冲不垮堤坝。
而且,胡县令一行已经带着汉子们离开了一段距离。风三火四的,往高处的村子撒丫子跑着呢。
其实还没那么危险吧?展昭跟张大山心里也没底儿,不是就怕这堤坝堵不住洪水吗?涨涨落落的,其实没漫过堤坝沿儿呢!
草草舍弃的水库,也才仅仅露出个雏形而已,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万一真的水漫金山,能承载的洪水到底还算有限,这要是再接着挖上两天。那效果肯定要好的多。
雷子跟穗儿站在一起。傻呆呆的。偷望着小姑娘的侧脸,真美啊……
“你——看什么呢?”穗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脸上又飞起两朵红云。
“嘿嘿——嘿——”。雷子傻笑,右手几乎把后脑勺给挠掉一块儿。
张大山决心打断这一出“母子相会”的肥皂剧。喉咙里清了清,道:“郡主,还要不要到堤坝上看一看?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漫过来,没危险……”。
他不懂得一个母亲对子女惦念的心,纵然不表露在人前,阿圆这日夜的煎熬也实在难过,直到现在亲眼看到孩子们活蹦乱跳的站在眼前,才算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踏实了一些。
自然,他的建议收获了郡主的一对儿白眼珠子:“不看了!随便它怎么涨吧,大不了就在小王庄决口子,半拉水库和一个村子,还不够这些水欢腾的?上游再分出去两股进水库,那就万无一失了,这小王庄,以后咱们郡主府罩着就是了。走,一块儿回去!”
只要人全部撤走了,经济损失可以忽略不计,阿圆一身轻松,左手扯着一个宋家的娃儿,右手扯着两只自家生的孩子的小手,就要往回走。
就算堤坝下面奔腾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姐也不稀得去看了,带着娃儿回家,依着热炕头喝着热牛奶悠哉悠哉的过日子才是正经儿。
这话一说,大家也都觉得轻松了,这深一脚浅一脚的从泥里拔腿走路,真不是人过的道路,赶紧的,撤吧!
穗儿一溜儿小跑,跟着雷子去赶马车,停的有些远了,马儿站在湿哒哒的黄泥里很不舒服,已经自动挪开了一大截儿。
缠缠绵绵的秋雨还在下,雷声和闪电已经成了片刻之前的记忆,这一会儿,气氛有些温馨。
“多谢二位,代我照看三个孩子……”,阿圆终于有闲心跟展昭和张大山寒暄一下,虽然这其实是护卫应该应力的工作,还是一定要道一声感谢才能心安。
展昭微笑,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拱拱手就算回答了。
张大山却苦着脸摇头道:“郡主啊,小主子们可实在难管,哪儿危险就往哪儿跑,看什么都新鲜,我大山这颗心啊,一直在嗓子眼儿这儿提着……”。
小展堂立刻挣脱了母亲的手,一扭身,炮弹似的投向双手还比划着的张大山。
这个动作大概最近常练,阿圆只来得及看见展堂的足尖在大山的两条腿上点了两下,一双手臂就缠住了张大山的脖子,小身子也挂在了大山的胸前。
“说错了,大山叔说错了,小主子们不难管,可听话啦,知道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张大山立刻求饶,因为展堂的手臂下伸,直接去他的胳肢窝儿位置挠痒痒去了。
“这本事儿,是展护卫教授的吧?”阿圆站定了身子,一脸的崇拜问道,她能用名誉担保,展昭来之前,孩子们确实不会这一手儿。
“这——”,展护卫羞愧了,加速之后,身子半倾斜的沿着别人的腿部往上踩,确实是他所授,可是挠人的痒痒儿嘛,太丢师傅的脸面了吧?
另两个小子看热闹,也凑到张大山跟前,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自从有了展师傅,就可以偶尔不出格儿的跟大山叔开点玩笑了,还别说,越这么滴就彼此厮混的感情越深……
阿圆也忍不住笑了,眼神掠过展昭的剑眉,投向远处,说出的话却很亲近:“为什么不穿上雨衣?再刚硬的身体,也不能祸害着使用……”。
何况是一副堪称完美的皮囊?怎么可以不好好珍惜呢?长期给某人养眼也是好的啊!
展昭的笑容更深了,再次拱手应答:“多谢郡主关心,展某不妨事儿。”
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关心的,自从来到郡主府,展大侠就感受到了那种亲情般的温暖,尽管近日来,郡主的神色疏远了一些,但是感觉没有变。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奇妙的,彼此之间的和谐,不需要特定的语言和动作,只是清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感知到对方的喜恶……
阿圆把注意力回到孩子们身上,叫上一声:“走啦,跟娘亲去坐马车!”
“娘亲去坐马车,我们跟着师傅走——”。
刚玩儿出劲头的孩子们哪里肯放过张大山?这个硬邦邦跟铁铜打造似的汉子,偏偏胳肢窝儿是个软肋,只要偷袭成功,那就立马溃不成军,跟个孩子似的反复告饶。
展昭笑着摇摇头,对阿圆嘱咐道:“郡主且先行,我们脚程快,说不得是谁能先到高处呢。”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练武之人脚下生风,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何况在泥地上赶路?不像马车,离开了水泥路面,踩进烂泥地儿就“呼哧呼哧”直喘气儿,白卖力气不出路。
阿圆再看一眼笑闹到一起的四个人,无奈何迎上雷子,被穗儿搀扶着,再次钻进了封闭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厢。
展鹏展堂是把张大山的身子当大树攀爬了,胸前挂着一个,后背缀着一个,反倒是宋征儿更心疼护卫头子些,站在一边看热闹。
小小的眉头还有些皱,看着阿圆的马车缓缓地在泥地上前行,嘴巴张了一张,又什么都没有说。
今天上午,在河堤的上沿儿,他好像又看见了一道背影,很熟悉,就像当初他误会过的“父皇”的背影一样……
可是他已经自以为长大了,不能再像从前似的,马上不过脑子的冲上去叫“爹”,要知道,上一次他的做法儿,很是被展鹏展堂笑了好几回呢!
小人儿也学着保守秘密了,宋征儿其实很想对阿圆说的,那个身影跟“父皇”那般相像,可一转眼就又看不见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等回家,再跟郡主娘亲说吧,她不会笑自己的。
宋征儿心里有了主意,只觉得身子一轻,却是展师傅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肋下,提起来了……
这动作最得小朋友喜欢了,宋征儿立刻笑逐颜开,身子放松,任凭展师傅带领着呼啸来去。
张大山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提起了两个“捣蛋鬼”,尾随在展昭身后疾行。
果然,很快,就把郡主的马车给远远儿的落在身后了。
雷子心急也没用,这一带都成了泥糊涂,马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拔不动腿,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保持蜗牛一样的速度。
路过的小王庄已经非常安静了,没有人影也没有动物的躁动声,阿圆放下了车厢的门帘,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甭管这样把村民集体挪出来,算不算自作主张虚惊一场,好歹,不会有人员伤亡了。
可是,这猛不丁的一声尖叫,是谁发出的?难不成,小王庄里面还有活人留下了?阿能,是怎么办事儿的?
“雷子,去村里看看!”阿圆一声令下,马车倒回几步路,沿着村子的一条主道,行驶了进去。
“啊——”,又一声凄厉的呼喊,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回荡……
第四百九十四章 郡主快跑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小王庄,竟然从街心位置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呼叫,还是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这可没办法不让阿圆奇怪。
穗儿率先跳下马车,往发出声音的宅院中跑,雷子驾着车随后紧跟。
“啪啪啪——”,穗儿把那家宅院的大门拍得山响:“谁在里面?为什么还不离开?”
雷子把马车停稳,立刻奔到院门口,脑袋左右巡视着,唯恐郡主和穗儿这对主仆遭遇到啥不测。
阿圆脑子里转过了很多种危险的可能,这里是凶杀现场?拐卖妇女的窝点儿?才会传出女人的哭嚎……
看到主子也跳下了马车,雷子恼了,抬脚一踹,本来就并不算结实的木门,“哐当——”,应声被踹开了。
又一声惨叫传出来,这次更响亮了。
“使劲儿!快生下来了!再加把劲儿!”一个老迈的妇人声音在强调。
屋子里应该至少留下了两个人,还都是女人,没有想象中的凶杀或者拐卖的狗血剧情,反倒很可能是——在生产!
阿圆可是生过孩子的,一旦想明白,立刻把雷子往外撵:“你去看着马车,我跟穗儿进去帮忙。”
“可是大家都撤到高处去了——”,雷子嘟囔道,虽然展护卫说了,那堤坝还有一尺的余头儿没漫过来,目前看保险的很,到底是站到高处去才能安心不是?
可惜,他的意见再一次被忽视了,院门“咣当——”一声。把雷子给关在了外面。
里面还真的就是一对儿妇女,老的大概是婆婆,很有经验的抓着一把大剪刀,站岗似的堵着屋门。不让阿圆和穗儿进去。
老太太一身血污还掂着凶器,得幸亏雷子没看到她,不然,少不了即刻下手搏斗。
“老人家。我们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吗?”阿圆笑面如花,穗儿也是一脸的良善,老太太的戒心就放松了。
这肯定是偷偷的躲起来帮着闺女或者儿媳妇生孩子的,也确实这种情况没办法挪动,生到荒郊野外去更不方便。
老太太一脸的褶子紧抓在一起,迟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小王庄来做什么?这村子里,啥也没有了!”
穗儿不乐意了,郡主都说清楚了想帮你家的忙,还掂着把大剪刀比比划划的。太不识抬举了吧?
“这是福瑞郡主!”穗儿说话了。语气重重的:“郡主担心堤坝决口子。淹到了小王庄的村民,这才下令让全部撤退的,怎么你家非得留下?多危险啊!”
“福瑞郡主?”老太太懵了。不至于吧?堂堂大宋御封的郡主,就这么浑身湿哒哒的。穿的奇形怪状的大袍子,就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啊——”,又一声惨叫不受控制的响起,里间屋里的妇人,又经受了一波宫缩的攻击。
老太太立刻就把刚才的话题抛在脑袋后面了,掂着大剪刀扭头回屋:“别急别急,等奶奶来了再出……”。
阿圆没含糊,这会儿正是用人的时候,进屋帮忙吧!
穗儿到了这个时候才真心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小姑娘嘛,没成过亲,也没见过别人生孩子,压根儿听不懂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