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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阿圆——”!
又是老一套的嚎叫,丫鬟们都围在门外边了,真不嫌丢人。
丢人的汉子撒腿走了,郡主大人板着面孔,那就没人敢拿身上和脖子上的紫草莓红草莓说事儿了,沐浴,更衣,肚子早饿的“咕咕”乱叫了。
说句良心话,傻汉子的服务很不错,最起码,这具身体认可他。
郡主心情不错,尽管走起路来有些别扭,三个孩子在玩泥巴,当娘的跟着捏了几个泥人。
“捏个——光爹——”,“小老二”还在提建议,三个孩子手里的四不像,据说就是同一个人。
日子很完美,除了在外面逛荡的白承光,现在郁闷的想要碰墙,守身如玉好几年,实在忍不住也只会去借用五指姑娘,好不容易才跟媳妇恩恩爱爱了多半夜,孰料想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了就是翻脸无情。
自己这个将军不需要上朝,四方无战事更不需要带兵,白承光算是白生了一场气,溜溜达达最后还是又拐去了郡主府。
看门人今儿对他可真算尊敬,跟郡主过了一夜,到底身份大增。
丫鬟们的笑容也神神秘秘的,护卫们根本不稀罕搭理他,白承光尴尴尬尬去寻找孩子们,发现了满手都是泥巴的娘儿四个。
傻汉子发现一个规律,只要守着孩子的面,媳妇那张脸就总是仁慈的没有界限,于是凑上前去跟着和泥巴,对三个娃娃的作品赞不绝口。
“展堂捏的这个是猪?真像!”
“展鹏最棒了,捏的一定是只狗——”。
“好好捏的——小兔子?”
为什么三个孩子都用仇恨的眼神看他?媳妇拃着两只泥巴手狂笑?
被笑话了也愿意,其实孩子们捏的东西真不错,没准儿你爹上辈子就跟这仨儿动物有亲戚,才让你们找到了相像的地方。
不过,你们娘可不如你们有天分,瞧瞧,这一大坨一大坨的都是啥子呀?白承光咬着牙关在那儿胡咧咧,脑袋上就被那一坨泥巴护住了。
孩子们很开心,合伙儿把亲爹按倒在地上,七手八脚去抓挠那坨泥巴,等白承光从重围中冲出来,媳妇的身影已经走远。
追妻之路漫长而艰辛,傻汉子原来伤害媳妇伤害的忒深。
据说府里已经在准备郡主的车驾和行程了,白承光心中如同烈火喷溅。
桑七儿这几天忙得欢实,《窦娥冤》的行情太火,戏园子里每天都人满为患,那个计划好的“备胎”已经在玩了命的道白和演唱,观众们还是不买账,场场都闹腾着要他来开场白才行。
这就是“腕儿”,这就是“角儿”,戏子根本没出头露面,就红了半边天。
“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真人扮演角色,丢开皮影,戏园子会更火!”这是阿圆的提议,最近找不到桑七儿的影子,原来可是每天都要找着来汇报行情的。
桑七儿的眼睛往地下看,语气也有些波动:“皮影更让人喜欢,艺人藏在幕后也安全。”
堂堂郡主家的戏园子,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来生事儿不成?莫非,发生过什么不安全的意外?
“你别担心,只要大家行得正坐得直,我这个郡主就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胆去做!”阿圆鼓励着,研究着桑七儿的异状,忽然笑起来。
“桑七儿,不会是你的那两个红颜知己出岔子了吧?怎么了?有竞争对手?势力很强?没关系,跟我说说,帮你抢回来!”
难得郡主露出这么多匪气,却依然没让桑七儿欢快起来,深深的鞠一个躬就想跑,哎,脸皮儿忒薄儿!
“郡主那天喝多了,桑七儿也多了,追在白将军身后叫着郡主,摔在地上就哭了呢!”青儿这丫头不能留了,对于男女之事看的非常清楚。
“赶紧定婚期,成了亲,再说些三姑六婆的八卦就名正言顺了。”阿圆白了青儿一眼,桑七儿的眼神的没人能够忽视,自己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谁这辈子还不喜欢几个异性?伤神的不过是各种客观原因的制约太强罢了,阿圆没有再寻找另一个男人做伴侣的雄心壮志,那样需要的过程忒长,她宁可选择这样单过。
何况现在白承光肯上门服务?居然把银票给撕了,好志气,下次白干活儿,还不给赏钱了呢!
不过,桑七儿的这股热情没完全淡化之前,一起出行还真是不适宜,既然不要人家,就别吊着去引诱,以后还得继续合作挣钱呢!
其实不但是桑七儿那夜受到了刺激,老约翰也不舒服,自己相中的嫩草被牛啃了,换谁都不乐意。
曾经胆大妄言“you!”的异族男人,只能把心绪都转化成雕刻刀,纪念他曾经的岁月和留恋过的女人。
这几天郡主的心情不错,吉它弹奏的越发娴熟,从岳阳县捎来了几把制作更精美的吉它,袁县令还手书一封信,说是不日即将进京面圣,带着老婆孩子。
袁刚子如今怎么样了?音乐有没有让他更快乐?阿圆这几天就在回忆过去所学过的各种歌曲,希望可以为袁刚子找到新的突破口。
桑七儿终于要出发了,男子汉嘛,儿女情长可以,千万别当做生活的重点,影响了人生的轨迹就不划算了。
只有老约翰只能宅在郡主府,除了拿木雕消磨时间,现在又开始苦练吉它,左手指肚上没有一块好皮了,才让弹奏的声音顺畅流利起来。
“府里还有谁喜欢这种乐器?一块儿来,我们可以组成一个乐队,弹得好的,有赏!”郡主又有新号召,一时间,凑热闹报名的可真不少!
人生就是一场玩笑,玩好了,才能笑得出来。
ps:感谢寨裳的粉红票和打赏,爱你!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有朋自远方来
白老大过上了一种很奇妙的日子。
每天睁开眼睛就去郡主府报到,侍候三个小祖宗吃饱饭,自己可以蹭个肚儿圆,然后跟着他们玩耍和练功,小小的跑上几圈儿,挥两下拳头,踹几脚不倒翁。
郡主府里的下人们都说好了似的,对于他的到来持观望态度,不疏远、不亲近,很有礼貌。
阿圆经常与他相遇,或者夫妻俩共同陪伴孩子们,五口之家温馨起来很让人艳羡。
阴凉的假山附近,是避暑的好去处,府里编制了几张吊床,距地面不高,可以很放心的把身子完全放进去,然后晃晃悠悠的仰望树木的缝隙里洒下的点点金光……
这活儿白承光喜欢,自己找了藤子尝试着编了个更舒坦的,还在两头儿串上了凿了眼儿的木棍,吊床更平整舒服。
结果,郡主相中了傻汉子的手艺,又丢了一大堆藤条和绳子木棍出来,伴随着十几个临时凑数的小厮,就把一个简易的藤编作坊给初步建立起来。
白承光终于凭借自身的能力在郡主府谋得了一席之地,作为作坊的小头目,他正在申请要一间卧室,或者叫做办公室,能够歇歇脚儿,光明正大有个属于自己的地儿。
徐管事的老脸红的跟紫茄子似的,嘟嘟囔囔的半晌儿才让人家听清楚:“郡主说——哪天想住下了,可以提申请,被批准了,就能去——郡主的——卧房——”。
徐管事撒腿就跑,这可是万分尴尬的话题,郡主这次欺负人有点狠,傻汉子再傻也会发火的。
跑过了月亮门,都没有听到身后有响动,徐管事扒着门框偷偷瞧,数到了十位数,终于听到了郡主说到过的那声喊“齐阿圆——”!
或许这就是人家夫妻的相处之道。老徐管事深觉自己年龄大了。很多事情理解不了了。
白承光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熬着,每天侍候孩子们睡着了之后离开郡主府,回到自己那处冷冷清清的将军府。
越是这样熬着,阿圆越是来精神,本来对傻汉子的那点排斥情绪一点儿都不见了,剩下的,就是没事儿时琢磨一个千般诱惑的场景,去白承光眼前晃……
这样的日子才有过头儿,郡主嘛,就要与别的女人有些不同才对。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万水千山的都走过来了。再要跟从前的小媳妇似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时等待着被垂幸,那可就忒给女性丢脸了。
白承光很坚强,流了鼻血也不肯就范,第二日还照旧前来接受新的摧残,那一夜的旖旎放纵。竟然变成了回忆的盛宴,再也没有实现过。
夫妻俩玩游戏玩的乐此不疲,袁县令一家人,终于回京城了。
同时出现在郡主府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万重阳。
京城里就根本没有可以称作稀罕的事儿,白将军每天到郡主府上班的消息早就传的满天飞,万重阳此次前来,除了公事,还有想亲自确认一下的意思。
阿圆很欢喜的迎接了老朋友。袁县令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小老二”,这个已经定下身份的小弟子可千万别给教坏了,自己回京如果不走了,那就谁也抢不走这个好苗子。
袁夫人还是那样安详与恬静,袁刚子在初初的生疏感之后,竟然回忆起来了阿圆的歌声,就像是寻求某种接头密码似的,嘴里哼出一首难忘的歌:“快睡快睡——可爱的心肝宝贝——”。
阿圆接着唱:“快睡快睡——小宝真美丽——”。
这就算是接上头了,只差那一句双手紧握之后的道白:“同——志——”。
三个孩子欢天喜地的跟袁刚子玩在一起,都说刚子是傻子,他们真心不怕,“咯咯——刚——哥哥——”,小嘴巴叫的都甜着呢!
丫鬟小厮的都跟着呢,在自家府里走丢不了,阿圆摆摆手随孩子们出去疯玩儿,袁夫人往前紧跟了两步,又释然的坐下了。
难得袁刚子这般开心,歪着脑袋一耸一耸的跑跳着,嘴里总在唱歌……
万重阳没看到羁留在郡主府的白将军,稍稍放下了心,按说依照阿圆的脾气,就根本不是肯吃回头草的主儿,也可能外面说的传言,其实不符合事实。
结果,郡主为了表示欢迎,再次举行了烧烤晚会,坐在凳子上拿扇子“呼呼”扇着火苗儿的,可不就是“铜铃豹眼”的主儿?
两个心里都揣了鬼心思的男人见了面,自然要在眼神中迸射出激光雷电,刹那间,白承光决定今晚去迎接女王的宠幸,让事实去击败这个对手的痴心妄想。
烧烤的现场总是最热闹的,何况每个人都可以亲手操作,万重阳与袁县令夫妻陪伴着阿圆,互相烤着肉串儿,交流分别后的经历。
最主要侃侃而谈的是万重阳,胸中憋着一股子斜火儿,把祁阳县如今的变化解说了一大通,还注明郡主投资的砖窑厂终于开始盈利了,铺路的成本已经基本收回。
“要想富多种树”“要想富多修路”的言论,现在被粉刷在祁阳县的各个显目位置,成为万重阳振兴祁阳县的第一步,如今,迈的扎实有力,正在冲锋下一个台阶。
这次皇帝召集有功之臣进京述职,也怪不得万县令也能与袁县令同行,祁阳县将会作为一个正面教材在金殿之上宣讲,万重阳有备而来,此刻就是在提前预习自己的演讲稿。
果然,跟孩子们在一起烧烤的白将军心不在焉,焦糊的味道就是从他那儿散发出来的,宋好好已经拽着他的袖子表示不满了。
袁刚子“嘿嘿”傻笑着,笨拙的手也开始祸害东西,一只爪子抓着竹签子,一只爪子去抖调料壶,“扑簌簌”的声音落入火炭里,几点火花飞溅,傻儿笑得更欢了……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少不了美酒,白承光安心让自己醉的更狠些,结果,今儿丢丑的可不是他,而是座中年龄最长者——袁县令是也!
原因无他,醉醺醺的县令收到了儿子送上来的孝心礼物——一串烤鸡翅,外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