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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顾嬷嬷也是半点推脱也没有,虽然主仆二人都觉得今儿个兰雪寺的情形有些不对,但事关姚氏腹中的胎儿,自然毫无异义。
顾嬷嬷用绢布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知客僧,那年轻的知客僧感觉到手中银子的重量,眼前一亮,便客气的说道:“几位施主,那法事需要午后才能完成,不如先随贫僧去后院的精舍休息片刻。”
锦好点头,一行人随着知客僧穿过游廊,到了寺庙后面的院子。
那是一个精致的雅舍,院子里还有几棵菩提树,正值盛开的季节,冠盖如荫,显得十分清雅幽静。
知客僧领着她们进了厢房,就面带着笑意道:“几位施主暂且小憩,贫僧先去为几位施主准备点清茶。”
顾嬷嬷见知客僧礼貌而周详,在锦好的示意下,又掏出一个大大的绸包,递了过去。
知客僧又接连道谢,上完了茶水,嘱咐了几句,方才离开。
顾嬷嬷到底是上了年纪,这一路车马颠簸下来,神色倒是显得疲惫,而她又是莫老夫人身边的红人,锦好有心笼络于她,自然好声劝慰,让她好生休息。
顾嬷嬷原本还推辞几句,最后却敌不过身体不争气,再加上锦好情真意切,她也就半推半就,由着云燕扶着,去了左旁的客房。
锦好心里挂碍姚氏的血灾之光,自然无法小憩,在屋子了闷坐了许久,觉得那心口的那团气,怎么样都不顺,就叫了雪兰,到院子里透透气。
因为觉得今儿个这兰雪寺不太一样,自然不敢走远,就在后院里站了一会。
“算了,咱们回屋吧!”锦好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想要进屋,却听见身旁雪兰陡然出声。
“小姐,你看……”雪兰声音颤抖,几欲哭出声来。
锦好转身一看,眉头紧蹙,只见那洁白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猩红的血色脚印。
在一片洁白之中,甚为刺眼。
、正文 第32章 杀机
锦好转身快速的捂住雪兰的嘴巴,这个丫头已经吓的是一脸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站着,似乎快要摔倒的模样:“小姐……我们……快……快……进屋……”
锦好又瞧了眼地上刺目的血迹,微微沉凝了一下,气息有些急促,咬了咬唇:“好,快进屋!”
她人小言微,更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所以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侠义这东西,对她来说,是个奢侈品。
主仆二人急急的回屋,雪兰顺手将厢房的门关了起来,大口的喘气。
还没来得及提着的心放下,眼前一道黑影飞闪而过,雪兰大惊:“小……”,下一刻,就骤然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锦好心中大骇,下一刻,脖子上骤然一紧,人瞬间就被拽起来,抵在了门板上。
锦好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木板搁出的线条,咯得她背部剧痛无比。
“放开……放开……我……”
她想要大声的呼叫,可用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却是惊骇之后的呜咽声。
她想要用力的踢打,挣扎,可是全身的力气却像是被抽丝一般抽得干干净净,手脚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怕,难道她今天命断此处了。
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清楚楚,却偏偏动弹不得。
或许因为她的挣扎,掐住她脖子的手,松了松,有些稀薄的空气涌了进来。
锦好大口的,贪婪地吸着空气。
“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立刻扭断你的脖子。”男子低沉而阴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冷冷的响起,森寒而冷酷的气息,吹佛在她耳边的肌肤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锦好即使全身发软,吓的说不出话来,却一个劲的点头,生怕钳制住她的人,不相信她的人品。
只是她以为的大动作,落在一双冰寒的眼里,也不过是微微的颌首罢了。
“我暂且信你一次。”钳制住她的人,从头到尾,声音都是那样的不急不慢,不高不低,呆板而平缓,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但,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声音,却比那些声嘶力竭,那些歇斯底里,那些厉声呵斥,更来得具有威严,更具有危险性。
低沉的声音刚落,掐着脖子的手又慢慢儿的松了开来,却不是一下子就松开,带着几分迟疑,和一些试探的味道。
直到对方相信她不会张口呼叫之后,才将有力的五指,从她纤细的脖子上拿开。
锦好整个人缓缓的瘫在地上,如同被抽了筋骨的兽,双手捂着喉咙的位置,百般难受的咳嗽起来。
却在刚刚声落时,骇的立刻将下面的咳嗽忍着,想着对方刚刚的话,吓得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对方。
只是这么一看,差点就吓的一声惨叫出来。
这人的目光太可怕,她发誓,她两世为人都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可怕的眼光,在锦好的心里,这人注视着她的眼神如鹰隼俯视小鸡般,冷漠中带着几分凶狠,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布满着杀机的眼睛,让他俊美的容颜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杀戮。
杀机?
她身子又是一颤,这人是打算杀了她啊!
锦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绝对升腾的杀机,是能让人感受到颤栗的死亡气息。
这个莫名出现在她休息厢房中的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无数念头在锦好的脑中一闪而过,心却愈发的沉了下去。
有着这么一双冰冷无情眸子的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今儿个落在这个人的手上,应该是……会被杀人灭口吧!
不由得,浑身发软,无法爬起来,站立,目光却落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却冷酷如铁钳一般的大手上。
刚刚那被钳制,快要断气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中的惧怕更是盛满胸腔。
在惊慌失措中,目光无意扫过地上被敲晕过去的雪兰,一道白光闪过。
不对,即使对方眸子中有杀气,但他并不想杀人,或许是,此刻他不能杀人。
以刚刚的情况,他完全可以杀死雪兰,而不是敲晕,也可以杀死她,而不是出言警告。
在想起他松开手时,那明显的试探。
锦好心中一喜:这人只是吓她,而不是想要杀了她。
这样一想,她犹如濒死的鱼,慢慢的注入氧气,一点一点的活了过来,力气渐渐地重新回到她的体内。
而脑子却也没有停下来,不停的想着对策。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今儿个寺外遇到那些人要找的人。
他不想杀人,定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因为怕杀了人,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而暴露了他的踪迹。
这种时候,她一定要稳住对方,不能露出半点神色,而招惹了对方的不快,给她和雪兰断了生机。
、正文 第33章 从此陌路
“公子。”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忍着咽喉之处火烧一般的疼痛,声音嘶哑的说道:“我乃是莫家二房之女,因为母亲有孕,我带了家仆来此上香,偏生需要午后才能离开,故此在此小憩……”
来人依旧面无表情,眼底似乎有些松动。
锦好心中暗喜,声音就越发的轻柔:“我虽然年岁还小,但男女授受不亲,家仆若是发现我的厢房之中有男子,只怕会惊诧出声……”
说到此处,她垂下眼帘,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样,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在偷窥他的表情:“若是惊动了他人,只怕要牵累到公子……”
他眉头微扬,猝然打断了她的话:“你倒是好心肠。”
语调平平,波澜不惊,却还是让锦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嘲讽。
锦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让他有些不爽。
她眉梢微有不满的微扬,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意图,对此表示不屑一顾。
她想要反驳,却欲言又止。
此刻,与他争论这些,不过是给自己找难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点小小的嘲讽,比起脑袋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这样浑身浸染鲜血,杀气之人,哪里懂得她对生命的珍惜。
他如果肯放过她,莫说嘲讽几句,就是甩上十个八个大耳光,她也能接受。
只是,这人显然不是好相与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瞧他这模样,像是被仇家追杀,若是她能提供一个安全带他离开的方法……或许会放过她,只是……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
一时间,锦好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人却已经开口:“你是莫家二房之女?”
锦好忙收敛心思,应付道:“嗯。”
“以莫家的名望,你应该能有些法子。”他微蹙着眉头,状似思考,然后淡淡地说道:“想办法,将我带下山。”
带他……下山!
与锦好所想一样,他果然是被人逼到如此境地,需要下山。
她心中很是吃惊,却丝毫不敢多问,紧挨着门板,站了起来。
只要有所求,就能保眼下平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公子若是想下山,小女子倒是有些法子,只是……”
或许刚刚站起来时太猛,脑子有些充血,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舔了舔唇,瞧着他深邃锐利的目光,干涩涩的说道:“只是小女子到底势单力薄,需要公子一点保证。”
那人眉头微扬,神色凌冽端肃,眉眼间优雅肃穆,蕴含这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锦好完全相信,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取了她的性命。
她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垂首紧贴在门板上,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
整个厢房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但锦好已经确认对方有所图,所以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脑袋却飞快的运转着。
自己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血迹,受伤,莫名出现的奇诡人马……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惹下这等大麻烦?
各种猜测辱走马观花一般在锦好的脑中旋转着,她的眼睛眨巴着,如同流光溢彩的黑曜石般璀璨生辉。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那人眼中闪过一道让锦好不明的异彩,低低的开口,声音却如同醇厚的老酒一般,让人沉醉。
这一次,她几乎能断定,这个奇诡出现的人,似乎是真的再夸她。
只是,这种夸赞,她可不想要。
这时候,若是装傻,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你要什么样的保证?”那人低低的开口问道。
“啊!”锦好愕然。
她一时间还没有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走出来,没有赶上他跳跃性的思维。
那人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锦好,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保证?”
不知道,是不是锦好的错觉,总觉得对方这话说的几分暧昧,就如同在问女子要求男子怎样负责一般。
她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她现在可是七岁,对方怎么看,都该有十七八了?
锦好咬唇问:“公子,能给我怎么什么样的保证?”
那人顿时目光凛然,如峙岳临渊般地巍然,压迫感十足。
“我想要的保证。”她声线甜糯,这话之间透着丝丝娇憨,说不出的撩人胸怀:“我不过是来兰雪寺上香,在厢房小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人也没遇见。”
“遇见了什么人,也不要紧。知道了什么,也不要紧。”那人淡然地微笑,眼中闪烁着寒光:“莫小姐聪慧异常,一定知道这中间的厉害关系。”
锦好微微一笑,恭顺的垂着脑袋,微闭着眼睑。
“带我下山,日后山高水远,只怕后会无期。”那日冷静的缓缓说道,声音低沉。
锦好心中冷笑:后会无期,还是她命丧黄泉,只怕她带他下去,送的却是她的命。
她淡然微笑,沉默不语。
那人清冷的目光转向锦好,低声说道:“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这算是一种保证吗?
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放松了一些。
虽然第一次见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