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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澈一动不动的躺在竹榻上,凉薄的唇惨白的无一丝半点的血色。他睡的不好,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薄唇紧抿,胸前上了药的地方此刻又是惨不忍睹的刺目鲜红。
端木苏影坐在床榻前,伸手将他的衣衫斯开,回来时两个堂主已给公子澈上了药,如今却是他来给他亲自换药。
伸手点了他的穴,拿过床头铜盆里的毛巾,微微用力一拧,将那毛巾敷于公子澈的伤口处片刻后,将毛巾直接扔进了盆里,这时候有一仆从捧走了带着血水铜盆,又有一仆从捧着一铜盆干净的水而至。
就这样数回,端木苏影才将公子澈身上的伤口再次清理干净。
上好药的那刻,他微微擦拭一下额头的细汗,轻笑道:“那个女孩,竟然是琉璃的妹妹,想不到风离湮竟然是……”
他停住了,唇角微勾,想不到半年多前见到的柔弱女孩竟然会成为公子澈和当今圣上心头之人。
只是,他总觉得不对,按理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那么大,天翻地覆的表情,那倔强与孤高不像是他记忆里只有一面之缘的夜琉璃的妹妹。
“也许,你该以另一种方式去见她,她估计是被你吓到了。”端木将薄毯置于公子澈身前笑道。思贤殿
姬扶苏是抱着沉睡的夜未央进殿的,他睡在夜未央肩头的那刻,没想到这个丫头也睡着了,睡到后来怎么换她也换不醒,明明自己都那么累了,还是硬撑着。没办法,他的奶娘脸皮薄着呢。
“风影!”姬扶苏唤了一声那话语还未落,那一身黑衣黑色披风黑布蒙面的男子就闪身到他面前。
“要白鸠和楚知云进宫,就是现在。”姬扶苏淡淡道。
风影微福着身子,似乎想开口,问他今日出宫如何不要他去,如何一早上要将他支开?
可是却又欲言又止,这又如何是他该问的?从来,他是光,他是影……终年不得见日的影,一辈子的命运已注定只能存于暗处,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朕今日出宫了,以后……”他顿了顿,“以后不会了……”
风影愕然,他没有想到他会向他解释,久久地愣在那里。
待小皇帝抱着夜未央走向床榻,他才步间生风的离去。
半个时辰后
楚知云给皇上把脉后又是一肚子的火,只要他一个眨眼不留神,他家小皇帝就能折腾出病来。
公孙白鸠打着哈欠等着小皇帝训话呢,这大半夜的不让他睡觉让他进宫面圣他着实不知道这小皇帝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夜未央被小皇帝放在龙榻上,帘幔放下,只听闻她浅浅的呼吸,伴着荷塘里几声浅浅的蛙鸣,还有不时的几声蝉鸣……
姬扶苏想是刚刚沐浴,发髻披沥在肩际,带着些许水珠,他披着一件薄衫在美人榻上,翻阅着这一日堆积的奏折。
久久的,殿前静寂如初,只听闻他一声低沉的言语:“公孙白鸠,你可知罪?”
白鸠从琴桌前猛地起身,翩翩公子此刻慌了神色,他又做了什么错事?
单膝跪地,俊脸深埋胸前,久久地吐出一句:“臣愚昧,请皇上明示。”
“如今晋国公主与王爷俱已到风都,何故不去迎驾?”他浅道道,话音里的幽冷却依旧不容忽视。
“啊?”白鸠疑虑更甚,这是什么状况?“臣,臣未收到密函。”
“今日晋都公主与王爷出现在风都梅翁阁,你也未收到密函?朕养你这礼部一干人等何用?”小皇帝薄唇微钩道。
豆大的汗珠从公孙白鸠的额际滑落,小皇上生气了,后果足以毁天灭地啊!
一旁的楚知云与伊公公皆为公孙白鸠捏了一把汗。
“臣,彻查失职,请皇上降罪。”白鸠心如死灰,人家王子公主要玩神秘他白鸠如何能阻止,谁叫这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呢?他活该。
“朕思虑良久,决定给公孙爱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姬扶苏浅笑,微微眯起美目,“朕猜测明日他们就要来见朕了,所以朕命你今夜务必筹备好接驾之事,嗯?”
“臣,臣遵旨!”公孙白鸠猛地颔首。
“遵旨还不快去?!”某小皇帝凝眉道。
“……”某尚书大人立马起身离去,步间生风。
“咳咳……”姬扶苏干咳了两声,此刻的面色有些许潮红。那粉嫩的色彩印于绝美的面容,配上此刻湿漉的青丝,更显几分妖冶。
“皇上,您注意身子。”楚知云担忧地说道,“皇上您现在若是不想休息,臣给您熬副药吧。”
“嗯,有劳了。”他淡淡道,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奏折。
楚知云走后,他对着大殿唤了一声:
“风影。”
黑色披风的男人再度出现,依旧带着那股金莲的气息。
“要清风阁暗查夜梦龙行踪,另外……咳咳……”姬扶苏沉声道。
“皇上……”风影望着姬扶苏微红的俊脸。
“不碍事,天气越来越燥了。”他拿过一旁的瓷杯抿了一小口茶水,“另外,派人监视‘桃雨弄坊’如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朕禀报。”
“遵旨。”
“等等,要上官砚回都一趟。”小皇帝凝眉道。
次日清晨,果不其然晋国九王爷与凝公主来风国的传言满天飞了。
朱雀门前,百官静候,公孙白鸠朱雀门接驾。
来者虽贵为王爷公主,但毕竟是臣,南之朱雀,面北思君,倒是符合礼仪。
轩辕九君此番本受晋国皇上之命于风都为侄女凝公主择夫和亲,风晋修好。
晋国国弱,轩辕九君本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之人,自知和亲绝非长久之策。即晋都皇上将此事交予他他又如何不做好。
秘密进都,本是想有意难为风国一番,可是如今却怎料自己早已暴露行踪,无奈昨日之事太过高调!
“凝儿,叔叔再问你一次你可喜欢翁问旋。”轩辕九君淡淡道。
凝儿红着脸说道:“叔叔说哪里话,凝儿只把翁哥哥当哥哥看。”
“那就好,凝儿当明白自己的使命。”九君沉声道。
“凝儿明白。”这一刻已无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目里全是睿智与漠然。八叔叔、九叔叔说了此行风都她只能嫁给风国的皇上,若是做不到,就别再回晋都了。
咬唇颔首,她随轩辕九君进殿。
公孙白鸠继续一番终年不变的寒暄之辞,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厌恶了,没半点欣喜。他想若是他日皇上立后,他的心情估计完全与此刻不同。只是,不知这一天还有多久?
昭阳殿
姬扶苏隆重的接待了晋都九王爷和凝公主。
席间
“皇上,此次皇兄派九君前来是为此侄之婚事。”轩辕九君望向轩辕凝,又望向姬扶苏笑道,“晋皇有意与大风和亲,修秦晋之好!”
姬扶苏的眉头皱得更甚,“哦,即是凝公主之婚事,那朕说什么也要好好安排了,改日朕西池设宴,为凝公主选良人,我风朝王公贵族凡年龄合适者皆会赴宴。”
百官愕然,这小皇上明显是故意的,晋都公主前来明显意在姬扶苏,这倒好小皇帝直接以此番言语将她塞给了其他王孙。
这下百官皆望向姬羽落,先帝生九子,如今只剩下小皇上和七王爷二人了(古代的生存率,呃!),小皇上不要这就无疑是要给姬羽落了。
“……”百官默然。
轩辕凝儿,惊恐地望着姬扶苏,八叔叔要她来做皇后的,若是这个她都完成不了又有如何颜面面对晋都子民?
“皇上……”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哦,公主有何异议?”姬扶苏沉声道。
轩辕凝儿望着进殿上容颜绝美的帝王,心忽地似小鹿似的乱撞起来。
“皇上,皇上您可曾听说过流传在三国上层的一句话:尘世有三美:尘绝、逝水、扶苏。皇上您不知这尘绝就是燕国襄王燕尘绝,大风琉璃王的双生兄长,也是我母亲的弟弟,这逝水就是我晋国宣王轩辕逝水,我的亲哥哥。世间如此绝色男儿都是凝儿的亲人,凝儿自小便是看尽世间绝美,那凡夫俗子又如何入得了我的眼,我凝儿要嫁也要嫁当世才俊,貌比三美之人!皇上即要做主婚之人,就请皇上帮凝儿择此等良人!”
一段话说完众人唏嘘,嫁当世才俊,貌比三美,只是谁又能比这金殿之上的玄衣男子更为才俊更加绝美的?
这摆明了人家凝公主只要姬扶苏!
“好一个当世才俊,貌比三美,凝公主我大风每年六月有一场诗会,专为女子所设,若是席间夺得桂冠的女子可像其心仪的男子表白,那男子不得拒绝,若是凝公主夺得桂冠,又有心仪人选,朕会当即为凝公主主婚!”姬扶苏沉声道,薄唇微钩,“凝公主可愿与我大风才女一较高低?”
百官无话,这皇上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至先皇逝世后当今皇上便将六月诗会给废黜,如今怎么想着重振此会了?
阿伊腹诽:皇上这是摆明了不想要这公主……
“凝儿接受!”轩辕凝儿握拳咬牙道。她乃晋国第一的才女,此等把握她还是有的。传言风国女不喜才学、不爱女红,三国以燕晋二国之才女诸多,而她便是晋都之首,此等把握她有!
“凝儿,不得无礼!”九君沉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姬扶苏却是浅笑,“公主乃当世巾帼,朕十分欣赏,真期待诗会上公主技压群芳之作!”薄唇微扬,这时间最易打败的便是骄傲的女人。
轩辕九君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回国谢罪的日子算是到了,晋国如此重视的和亲,一子错,满盘皆输。
思贤殿
“嘿,皇上,臣听公孙大人说今日来了一位公主想要嫁给你,被你拒绝了?”夜未央将煮好的汤药放在扶苏书案前,调侃道。
“奶娘,怎么这么快就想朕去吃别人的奶了?”某皇上,淡淡道,目光依旧望着手中的奏折。
“……”这丫的说“奶”字从来不觉得脸红的。
“还是你想去奶别人了?”他略带恼意的说道,伸手将一旁的人儿带入怀中,眉目却是一寒,似乎是想到了昨夜祝国寺竹林里那一幕。
“奶娘,你会作诗么?”他望着怀中人儿笑道。
夜未央白了一眼姬扶苏:“不会,我只会背诗!”
“哦,那你背一首来朕听听!”
“……”干毛他要她背她就要背?
“背什么诗?你要听什么样的?”
“背你最喜欢的!”
“好吧那我就被我最喜欢的一首词!”
“朕听着……”某皇帝温柔道。
夜未央从姬扶苏身上章起来,理了理衣衫: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後,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某奶娘此番倒是真像个书童的样子,转转溜溜的踱步吟词。
姬扶苏很是认真地听她吟完,眉头皱的更甚,沉思片刻道:“这词倒是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
“这词是何人所作?”他问道。
夜未央白了他一眼道:“白石道人,姜夔!你不认识的!”
“……”“好了,奶娘朕准你参加本月西池诗会,管你背谁的,反正朕要你夺冠,不然就把你家偏院的人,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卖入青楼!”
姬扶苏美目微眯,挑眉道。
什么?姬扶苏老娘又哪里得罪你了?夜未央瞬间暴走,这小皇帝又怎么了?竟然动起她家偏院里的人是心思了!卧槽!
“所以这几日朕会要亲自教你握笔写字!”说着就把她拉到案前。
“皇上,你以为臣不知道你有什么小心思,你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帮你挡那晋国公主!”夜未央暗哼,“到时候我这炮灰成为众矢之的马革裹尸,你却落得逍遥自在,哼!”
姬扶苏被她一番话语弄得哭笑不得,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