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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娘亲知道该怎么做,槿儿这么聪明,一定有出路的!〃娘亲怪怪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我再聪明又如何?冲不破这个华丽的牢笼,永远都不能!
娘亲抹了抹眼泪,拉着我进了內室,搬出一个红木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简单的首饰,其中有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特别显眼,母亲仔细的打开层层红布,过程缓慢而凝重,像是世界上最珍贵得宝贝。打开看到一对翡翠手镯,颜色碧绿幽深,看着一股凉意,像是那悠悠不见底的深绿湖水般神秘幽静。娘亲拿起手镯带到我的手腕,说道:〃这是碧玉和田手镯,是你姥姥出嫁前给我的嫁妆,以前你外祖父家是地主,略有薄财,不过被你那些舅舅败了。这对手镯是你姥姥千辛万苦给我留下来做嫁妆的,本来我是想嫁一平凡人家过一生的,为他生儿育女,操劳家务,夫妻举案齐眉,可是不想被你父亲看到嫁他做妾,虽然生活无忧,可是我依然不快乐,槿儿,你的性子太随我了,宁为寒门妻,不做贵门妾,娘亲希望你能尽力实现娘的愿望。如今我给你添做嫁妆,以后看到这对手镯也能想到娘亲。〃
〃娘亲,我嫁了也能回来看你啊,这手镯这么贵重,我怕磕了碰了。〃今天娘亲的话特奇怪,我都要嫁给王府做妾了,又上哪去做寒门妻啊?〃傻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有事没事回娘家的?〃娘亲温柔笑道。
打开底层,里面是银子!有银票,元宝,还有零零碎碎的散银子,有银块,银镙子,还有银饼子,〃这是五百八十二两四钱银子,你收好,是娘亲给你的私房,以后不要难为了自己,要好好利用!〃我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吃惊的望着娘亲,这么多!差不多三十万人民币。娘亲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道:〃这些年我花销不大,而且随你父亲在那边时也攒了些体己。我把它们托人换成了银票和元宝,方便你好带。〃
我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娘亲什么都为我想到了,甚至怕碎银不好带给我换成了银票和元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天下的母亲都一样伟大!
〃娘亲,不用,你留着自己花,我的嫁妆分例够花的。〃娘亲不语,坚持把匣子锁了起来,并且把钥匙给了我。我们每个人出嫁的嫁妆是六百两银子,一个铺子,一座田庄,因为我们这些女儿嫁的人家身份都很显贵,自然,有丰厚的嫁妆撑腰,也不会被欺负到哪去。
娘亲从柜里拿出了一件红色衣服在我眼前抖落开来,是嫁衣!鲜红明艳的颜色愰了我的眼,窄袖宽边,飘逸的裙摆,上面秀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裙摆绣一圈金线,〃这是我给槿儿绣的嫁衣,好看么?我女儿穿上肯定是最漂亮的!〃
〃嗯,漂亮。〃我苦笑着说道。可惜我这辈子却没有机会穿了,妾是不能穿大红色嫁衣的,那是正室才有的资格。母亲却仿佛看到了我穿嫁衣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笑靥如花,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比上了胭脂还美,这一绝美的画面以后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了永恒忘不掉的伤和痛!
陪娘亲吃完饭,在娘亲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我抱着那匣子回到了我的院子,想到以后王府的生活,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临明天才睡着。
〃不好了,姑娘,三姨娘她……〃秋草还没进门就急着喊到。我顿感不妙,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娘亲怎么了?〃秋草不说话光哭,我火道:〃给我说!〃她呜咽道:〃三姨娘上吊了!〃
轰!我脑袋里的一根神经突然绷断了,周围的一切我听不到看不到,想到昨晚娘亲的话,原来,原来娘亲打了这个心思!不是不见,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呆呆的看着茫然的一切,腿上无力,跌回了床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八章发疯魔怔
母亲的丧事只有两天,草草下葬掩埋也就罢了。而我昏迷了三天以至连母亲的遗体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在这三天里我觉得自己一直跑,一直跑,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一直跑不出去,梦到前世的我向我笑语盈盈的招手,看到现在的我在一口深井里,里面有青蛙,有虫蛇,我努力想跳出来,却拼了力气而无能为力。看到娘亲温柔的对我笑,我喃喃道:〃娘亲,不要离开我,不要,我怕黑。〃
〃槿儿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宁做寒门妻,不做贵门妾,希望槿儿实现娘的愿望。〃戴着这对手镯以后要常想到娘亲,还有鲜红的嫁衣,娘亲,你用自己的生命换我自由的机会,为了不给别人危胁女儿的机会,你绝觉的断了自己的生路,娘亲,你可知道,你的离去,把我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丝温暖带走?把我最后的一丝光明也抽去?以后槿儿该如何在这黑暗与冰冷中沉溺与挣扎?
〃娘亲!〃我在冷汗中挣扎醒来,眼前模糊一片,我到底在现代还是古代?是谁在和我说话?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说罢我穿着中衣下床朝外面跑了出去,隐约后面传来焦急的呼声,是谁在撵我?我耳边生风,不管不顾只是发了疯的向前跑,不辨方向,也不知跑到了哪里,突然手被别人狠狠抓住了,〃放开我,放开我!〃我疯狂的扭转着身子,试图扭开身上的桎梏,无奈力气太小,〃你们这些滚蛋,放开我,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都下地狱!〃我凌厉的喊着,〃啪〃!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是谁甩了我一个耳光,同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穿来,〃还愣着干嘛,把六姑娘扶回去,去找大夫来!〃抬头看眼前的夫人,穿着端庄,不怒而威,印象中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他是谁,但是直觉上对她很反感。〃你是谁?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抓我回去?〃我喊了起来!
眼前的人一脸震惊怒意,好像不可思议的样子。有几个人开始七手八脚的拽着我往回走,〃放开我,你们带我上哪?放开我!〃我恐惧的大喊,拼命想挣扎开,但怎么也挣扎不开,〃放开我,我要回家,你们放了我,你们都是魔鬼,混蛋!〃不知是谁说道:〃姑娘,我们正是要带你回家。〃带我回家?我不再挣扎,任她们带我回家。
可是,怎么这个地方这么陌生?不是我的家!记忆中的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我的家,你们骗我!〃周围传来或大或小的冗沓声,还有隐约的哭泣声,我正要想办法尽力而出,突然听到一个男的低沉的声音:〃打晕她!〃然后我的颈间蓦得传来疼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浑浑噩噩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也不知自己身为何处,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白天还是黑夜,日出还是日落,自己像是石化永恒了般。经过一拨又一拨的大夫确诊,我受了刺激,发疯魔怔了。
我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身边守着的那几个人我视而不见,我见不得阳光,见不得明媚,一看见就受到刺激,大喊大叫,陌生人近不得我得我得身,一靠近我我就发疯似哭喊似呜咽,窗户用黑布封了,门严严实实掩了起来,我披散长发,抱膝坐在床上,床幔放下,觉得这样自己才是安全的,才不被人伤害。
在觉得我无药可医以后,我被彻底放弃与遗忘了,门前清冷可罗雀,只有两个自称是秋月和秋草的丫鬟和奶娘在我身边照顾我。有自称是我五姐,七妹,八妹的女子来看我,但我压根认不出她们,但我也没有被刺激的大喊大叫,直觉上比较熟悉,我的目光呆滞,看着她们不说话,任她们如何说我也认不出来,最后她们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
第十九章代嫁
远远的,窗外传来秋草,秋月的对话声:“我们姑娘真可怜,三姨娘走了不说,连嫁给宁王都不成了,姑娘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啊?听说宁王的聘礼都到了七姑娘的院子里,看来是要七姑娘代替姑娘嫁给宁王了。”我听到秋草的婉惜不平声传来,秋月叹了口气,沉稳的声音传来,“小声一点,虽然姑娘这样了,但我们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别乱说话!”秋草嘟嘴道:“我是为咱姑娘可惜啊,毕竟姑娘与宁王才……”说到这她猛烈住了嘴,任秋月怎么问也不开口了。
我脑子里的空白刺痛了一下,宁王?别的话我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反反复复的俩字??宁王。我和他很熟么?可为什么我不自觉的浑身打颤?
门突然开了,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月白的夹袄,高腰月华裙,身量修长苗条,头梳望月髻,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小嘴红润,她向我走来说道:“六姐,真是多谢你的突如其来的疯病,让我嫁给了宁王,贵人呢,除了王妃,宁王府中就数我最有地位了,姐姐,你真是没有福气啊,这么好的人,要知道,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人物啊,我要嫁给他了!”
她越说越兴奋,红红的脸颊,一脸幻想激动的样子,手不禁使劲攥住了我的手,我不习惯,一下子抽了出来,她这才清醒了一般,看着我说道:“三姨娘真是想不开啊,好端端的上吊了,让你也魔怔了,真是作孽啊!”姨娘?上吊?宁王?突然,我的头脑像是涌上了大量的东西,可是又被什么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翻滚不止,大脑又是空白,心口喘不过气来,一片钝疼。
我痛苦的捂着胸口尖叫了起来:“啊……!你走开,你是坏人,你走!”听到我的声音她们三个都赶了过来,奶娘抱住我拍着我的背,这个动作好熟悉,好温暖,奶娘一边安慰我,一边小心颤颤的说道:“七姑娘,你放过我们家姑娘吧,她够了可怜了,别再刺激她了,求求你了。”两个丫鬟在地上给她不停的磕头,来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讽刺的说道:“六姐,你的下人还真是忠心护主呢,你都这样了,她们依然对你忠心耿耿呢!”说罢,扬长而去。
“槿儿,没事了。”奶娘抱着我轻轻安慰道。是谁?在梦里经常如此?抱着我细语安慰?似陌生又熟悉,似遥远又近在咫尺,我抱着头痛苦的倚在了奶娘的怀里。
我开始渐渐依赖奶娘,让奶娘给我梳头,洗澡,擦头,我的头发极软,青丝曼曼,像缠绕的水草,通常要沾着桂花油才能梳顺,水滴顺着头发流到了我脸上,打湿了我的衣服,我面无表情的在窗前坐着。我慢慢开始接近光明,不惧怕阳光,但是还是不习惯晚上的烛火,所以晚上宁愿在黑暗中度过。
“七姑娘的嫁妆听说不少哩,听说有七十二抬呢!”秋月也出乎意料的低声八卦起来:“那个人也下了不少聘礼呢,毕竟是嫁入那个地方,嫁妆少了,会丢府里的面子啊。七姑娘明天就嫁过去了,看府上张灯结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嫁嫡女呢!”
奶娘喝道:“两个小蹄子嘴碎什么呢?去给姑娘做点吃的来!”然后就看着两个姑娘同时走人。
第二十章如梦初醒
一整个晚上灯火通明,人们都忙来去,唯独那喜庆的气氛到这个院子就被被无形的隔在了外面,似曾被遗忘了般,不是似曾,而是的确被遗忘了。
我坐在黑暗中,昏昏欲睡,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活在自己虚妄的世界里。
天不亮大家就都开始忙,嫁妆早在两天前被送到王府,就等七娘子过门了,卯时一到,七娘子就嫁了。
秋草小声嘀咕道:“那个人真重视呢,竟然亲自来迎亲!”说了这句话就再也不说什么了。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不前,一切都如死水般沉寂,我依然不清醒,总觉得有太多的东西在脑海里沉淀,可是又好像是有一把枷锁阻止这些东西浮上来,试图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