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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拂芷用什么方法,体内的力量都没有办法被动用。
在这样的一片环境中,没有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没有,甚至连夜明珠的光芒仿佛也在渐渐减弱。处于这样绝对虚无地方,最终拂芷的道心也是会被扰乱的。
不得不说,这条龙肚子里的这片领域,的确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好地方。因为无论怎样,都只是死路一条。
拂芷知道如今既然她丧失了仙法,唯一剩下的便是自己的肉体与仙魄了,为了保存它们,拂芷不得不每日每夜地念清心诀与佛经,好让自己的心境尽量地平静而不被这绝对的寂静影响。
就在拂芷毫无头绪,只能干等的日子里,事情终于是有了一些变化。
一日,当拂芷从念经静心中睁开双眼,她看见了眼前不远处仿佛有一点亮光。于是她慢慢地朝光源靠近,却也不敢大意,害怕会是敌人的引诱之计。
但当她能看清那一抹亮光是什么的时候,便又放下心来了。因为那是一团十分小的灵上真火。
拂芷与元修的关系曾经如此密切,所以拂芷的宝物里面,有一把由元修亲手铸造、加入了灵上真火火心的宝剑。这一把宝剑不会被灵上真火燃烧掉,因此拂芷便用这把剑轻轻地挑起了这一抹火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只见这火虽然小,可是却烧得旺盛,火中的火心隐约可见。拂芷在心中却松了一口气,灵上真火火心未灭,那便是元修并无大碍了。
然而很快,拂芷便又发现了第二丛火、第三丛火……渐渐的,拂芷也领悟到了,这些火在引导她走向某一个地方。
领域中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因此拂芷也曾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如今这些火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次,于是拂芷便跟着它们走了过去。
很快,拂芷果然真的见到了元修,只是事情也并非拂芷所预料的一般,当拂芷看见他时,元修十分安静地躺在了一片漆黑之中,若没有他身边的灵上真火发出的火光,拂芷是完全不会注意到他的。
“元……元修?”看见这样安静的元修,拂芷心中莫名一悸,轻轻地出声唤了他。然而眼前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安静地躺着,胸膛没有一丝的起伏。
拂芷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然后慢慢地走近元修。然而拂芷却发现,元修被困在了一个阵法里面,她无论如何都走不近他。而在阵里的元修也只是无声无息地躺着,无论拂芷如何喊他,他都没有转醒的意思。
于是拂芷开始用各种的法器尝试把这个阵法给破除掉。她的收藏品里不缺破阵的宝物,然而紫龙肚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刚开始拂芷只是用顶级的仙器尝试,可是连阵都没有探出来,仙器便直接被污了,失去了效用。
拂芷不禁心惊,能将顶级仙器瞬间污了的阵法,在拂芷记忆里还真的没有。哪怕是最顶级的沥岩修罗大阵也不能直接将顶级的仙器污掉,这么说来,这个阵法也是等同与那诅咒之术,是不属于这六道里面的东西?
只是拂芷非凡人,从多次与这些怪物交手以来,她已经摸到了门道。六道里的东西对它们没有效用,上古的法器也只能稍微地伤害它们,但是上神界的东西却不一样了。她体内的天罡沥金雷虽然调动不了,却还是有一把存了元修的灵上真火的宝剑。
拂芷将宝剑拿了出来,灵上真火的淬炼让它散发出了如元修一般狂妄炙热的气息,拂芷手持宝剑,用力往前一挥,只觉得黑暗中有丝微的震动,然后渐渐地平息下来。拂芷再往前走,发现障碍终于少了。
然而这个方法并不能用到最后,当拂芷距离元修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这把宝剑已经出现了裂痕了。拂芷知道这是强弩之末,再勉强只会失去这唯一一个希望,因此她把剑收了回去。看着就离自己一臂距离的元修,微微叹了一声气。
“……滚开你们……”在这绝对的安静里,拂芷居然听见有人说话了,摇了摇头,拂芷觉得自己是被这样的环境给影响了,开始出现幻觉了。
“帝姬……别碰我你们……灵……”然而这把声音却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了起来。拂芷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眯了眼开始寻找声源,最后却发现,声音是从她的储物法器里面传来的。
而说话的人,没错,是被拂芷完全遗忘了的,来自敌人阵营却被俘虏了的——瞿瞿。
“你居然能逃出恶刹凶灵塔?”当拂芷将瞿瞿放了出来以后,两人坐在一块儿看着眼前的元修像尸体一般的身体半天,拂芷才问。
“就在前一些日子,我忽然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了。我吸取那股气息修炼,到后来塔里的那些妖魔已经困不住我了。”瞿瞿说到最后,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哦?刚才是谁在求救呢?”拂芷睨了瞿瞿一眼说。
“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能感受到很熟悉的气息呢?”瞿瞿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问。
“应该是那股雾气……也就是一条紫色的雾龙的领域里面。”拂芷答,希望瞿瞿这次能帮上一点忙。刚才把瞿瞿放出来以后,拂芷曾经一度希冀他能直接穿过这结界,把元修给带出来。结果发现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是十分愚蠢的。
其实瞿瞿这个俘虏,除了因为受到了拂芷的威胁而把诅咒之术交了出来以外,一直都没帮上一星半点的忙。作为这样一个无用的俘虏,瞿瞿其实应该要感谢拂芷的不杀之恩。
“这个阵法,你有头绪不?它是基于什么阵而生的?”拂芷并不指望瞿瞿能把这个阵给破掉,只是如果能知道阵法的基阵,花费时间去推算的话,还是能有一线希望的。拂芷看着眼前这般死气沉沉的元修虽然是十分的焦急,可是她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是魔阵。”终于有一次,瞿瞿是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然而拂芷听见了这个答案以后,却并没有多喜悦。
拂芷在术法上的确十分有天赋,她也通晓仙阵,可毕竟阵法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仙魔不和已久,在仙界关于魔界的一切东西何谓是少之又少,甚至是从魔界飞升仙人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因此拂芷并没有信心可以将这个阵推算破解。
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升级版迷人牌微笑的主人,心中闷闷地,拂芷发现自己有点想念岁栎了。
感叹了一会儿,拂芷甩开了绮念,简单地与瞿瞿说了一些话以后,便进入了自己的灵识世界里,开始慢慢感受和推算这个阵法。
瞿瞿在一旁时不时盯着眼前的元修看,时不时又看着一动不动的拂芷,时不时也抬头看着那一片漆黑,仿佛若有所思。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瞿瞿看着拂芷拿出来的时计,当一个月已经过去的时候,瞿瞿终于觉得他记起了一些什么了。
然而就在此时,拂芷也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演算出来了?这个阵法叫作迷仙引!”瞿瞿在一旁看见拂芷动了,便急巴巴地说,而正当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拂芷却打断了他:
“你大概也只是记得了阵法的名字罢……”拂芷瞥了瞿瞿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他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不容瞿瞿分辨,拂芷已经站了起身,闭着眼感受了一下方向,开始走了起来。瞿瞿端着一颗夜明珠跟在她身后,只见她前后左右三两步地走着,仿佛是按着什么步法在走。正当瞿瞿要被转晕的时候,拂芷才停了下来。
夜明珠的荧光映在拂芷的面上,一时之间让她看起来脸色惨白。瞿瞿见此,心下莫由来地一惊,忍不住开口问:
“你……”瞿瞿还没说完,却见拂芷已经支持不住,一丝血从她的嘴角渗出,瞿瞿立刻伸手要去扶拂芷,却见她咬紧了牙关阻止了他的动作。
瞿瞿一额冷汗,他跟她性命相连,自己不会就这样死翘翘了吧?
拂芷再次拿出了那把附有灵上真火的宝剑,只见剑身已经有可见的裂纹了,拂芷颦眉看着宝剑,仿佛还能看见当初元修送她宝剑时的情景,隔了良久,拂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元修,然后对瞿瞿说:
“我其实并不能完全推算出这个阵法。这把剑就要碎了,最后一击在这个地方,如果这里不是阵眼,我们就在这个地方等死吧。”拂芷说罢,看了瞿瞿一眼,拉出一个唇边带血的诡异笑容,然后还没等瞿瞿来得及阻止,便一挥剑刺向了眼前的一片漆黑。
就在拂芷手上的宝剑“啪咔”断掉的一瞬间,这一片漆黑也终于起了一丝的变化。上空仿佛出现了一点灰蒙蒙的颜色。然而拂芷却并没有十分注意,她咳了咳,趁着瞿瞿不注意擦去了嘴边咳出的鲜血,然后快步走向了元修。围绕着元修肉身的灵上真火不知何时消失了,而拂芷这次终于能真正地走到了元修的身边。
但当拂芷伸出手碰到了元修的手时,指尖却传来一抹冰冷。
没有了仙术,拂芷连调用灵识去探查元修的情况也做不到。只是拂芷坚信祸害遗千年,元修这一大祸害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撂倒,因此她开始拼命往元修口中塞仙丹灌仙露。
只是哪怕元修将所有拂芷喂的仙丹都吞完,他本人却没有任何要转醒的意思。
此时瞿瞿也来到了拂芷的身边,他看着拂芷僵硬的背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片渐渐光亮起来的灰色,瞿瞿把心一横,伸手一把拉起了拂芷:
“走吧,我能带你们飞向高处。”他指了指那片唯一不同颜色的地方。
拂芷全身气力几乎都用在了推算阵法上,甚至因为强行演算又失去了仙力护体而导致体内经脉逆行。瞿瞿这一用力,几乎是要把拂芷整个带倒。瞿瞿大概也没有预料到拂芷已经虚弱到了这个程度,吃了一惊立刻把她扶稳,待她站稳了以后,才把地上的元修背了起来。
正当瞿瞿要施法将大家都带走的时候,地上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瞿瞿本来想一把拉过拂芷,可惜地上震动得太厉害,他还没捉住拂芷就地上便轰了裂了开来,将二人分开了。
“支持住啊!”瞿瞿喊了一声,然而此刻拂芷十分疲惫,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在这样的震动中稳住身形。只见顶上灰白的的地方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光亮,拂芷眯了眼看着那一块光斑,只觉得看见一抹蓝光,正当她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的时候,地面一抖,拂芷踉跄了一下却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面。
拂芷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却看见了岁栎关切又着急的眼神。
“你……真的是上神吗?”拂芷在彻底晕过去以前,只记得自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原来她真的很在意,在意他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元修,带着别样的目的来到她的身边,最后也都会离开她。
第二十五蛋
在仙人漫长的岁月里面,拂芷其实不曾真正地经历过“害怕”这种感觉。虽然她喜欢挑战,也曾经面对过许多危险的事情,然而从心底里觉得害怕这种感觉,对于拂芷来说依旧是第一次。
当然了,仙人一生也是有很多第一次的。
而拂芷第一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是当她从仿佛无尽的睡眠中醒过来,缓缓睁眼看见岁栎坐在床边认真地守着她,他因为她醒了所以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微微张了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别!”拂芷的声音因为长期的休养而十分沙哑,而拂芷大概深得此道,只挑了一个字,简单而明确地阻止岁栎的话语。岁栎见此,便又乖乖地收回了欲说话的动作,只是加深了笑意看着拂芷。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怕听见岁栎回答她最后问出的那个答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