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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搜集炼丹用的各式珍稀材料,先皇不惜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派出几支大型船队出海,数支军队深入莽莽大山和不见人烟的荒蛮之地,以寻找传说中的仙人仙山。
宫中供养着数百的道士,每日在大殿外炉火不断地炼丹,光是从民间征集来的丹童便有数千人,用于扇炉子看火。
官府为了上交丹童,名额不够就强抢百姓的儿女,民间是怨声载道,称之为“丹祸”。
可惜先皇浪费了大瑞朝无数的金钱,也挽回不了他衰退了的青春和肉体,更别提长生不死。
先皇驾崩的时候,大瑞朝的根基已岌岌可危。
当今皇帝自幼时大病一场后便身体孱弱,因得先皇喜爱,还是未动摇其太子的地位,登基后也是勤勉治国,使得国家略有起色,但身体一直的不太好,虽然后宫妃嫔不少,却只生得清皇子一人。
清皇子是皇帝还是太子时太子妃所出,太子妃已殁,皇帝一直未立后。清皇子先天不足,自出生到现在还没断过药,因身子太弱,身份也尊贵,皇帝也未将他交由其他妃嫔抚养。
如今皇帝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后宫妃嫔眼看子嗣无望,便把主意打在清皇子身上,后宫中以武威大将军之妹赵德妃份位最高,自然是最有资格抚养清皇子。
武威大将军手握兵权,此人素有野心,若是由德妃抚养清皇子,外戚之祸是最令人担心的,加上文臣武将素来就不对付,武将得势,文臣的日子如何好过。
朝廷中清流一派的人都在暗暗忧心,但也无法可想,因为后宫之事是皇帝的家事,皇帝一日未死,前朝便不能把手伸进后宫去,皇帝爱把他儿子交给谁来养,大臣们也不能上折子表示反对。
眼看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朝后宫的暗涌更是不得消停,袁阁老作为清流的首脑人物,是愁得夜不能寐。
没想到转机来了,皇帝在天师府邂逅水月微之后,竟然下旨纳她为妃,还要把清皇子交由她抚育。
清流一派闻讯是喜出望外,姑且不论水月微品性如何,水天师在京在朝口碑却甚好,他当国丈自比武威大将军好上太多,一个手握重兵,一个是个毫无根基的道士,清流大臣更忌惮谁自是不言而喻。
旨意一下便有人对水天师示好,没想到水天师竟上表说女儿无才无德,不足以入宫为妃,请皇帝收回旨意。
清流一派可就急了,袁阁老也不假手于人,直接到天师府问个究竟,方知道是水月微自己不肯进宫。
袁阁老决意亲自对水月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水月微以天下社稷江山,百姓安危为重,入宫为妃。
总而言之袁阁老还说了许多,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半骊半骈,语调铿锵抑扬起伏的词句,水月微听得瞌睡连连,几回想偷偷打呵欠。
虽然是大部分懂得小部分不懂,总之千言万语汇集在她脑中只得两个字:不去!
她不想参与政治,因为国家,她九岁便离开亲人,开始提心吊胆的生活;因为正义,她把待她最好的人送进监狱。莫名其妙流落到这个地方后,她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再背负上国仇家恨,况且她认为,她来这里也许只是意外,如果因为她改变了大瑞朝的的运行轨迹,以后只怕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就算她保得大瑞朝一时的平安,但以后呢,就算她能保得一辈子,保得住千秋万代么,能人辈出,江山易主,在历史长河中,不过是早晚问题。这种大义在他人眼中也许是千钧重,但在水月微看来,个人是不能改变事物运行的,把国家的重担放在一个稚龄孩童或是一个女人身上就更可笑了。
她没有站在权力巅峰的欲望,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
如果她要入宫,也是因为一些更有趣的理由,而不是所谓的大义。
天机老道知晓水月微的脾性,也许是怕她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待袁阁老的话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忙道:“袁大人的话定能令小女茅塞顿开,如今也不早了,大人请先行回府,待我与小女商议后再送信给大人。”
袁阁老也许是觉得他的话应是有效果的,也就没有坚持长篇大论下去,与天机老道寒喧了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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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来袭
“我真的不行,我讨厌和一堆女人争男人,更不想向那些愚蠢的女人磕头。”水月微待袁阁老走后,朝天机老道说道。
无论如何,她才不要做人小老婆,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貌似听春喜说封的是什么二品妃子,上头可不是还有比她品级高的,想到要对着一班镇日无事勾心斗角、装腔作势的女人屈膝卑躬地磕头行礼,水月微更不情愿了。
老道士摸摸雪白的胡子,呵呵一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忧,如今中宫无后,份位比你高的只有德妃,行个半礼即可,除了皇上,你无须行大礼,宫中除了这二位,其他人宫人妃嫔见了你是要行礼的。”
水月微摊手,“就是让我做皇后我也不乐意啊,我可不侍寝。”
“这个—”老道士干笑一声,”老道我不敢担保,不过皇上如今的身体,已不近女色久矣。”
也是,皇帝的脸色白成那样,说话都气喘,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淘空了的,还选秀哩,小心马上风。
水月微这回有些冤枉皇帝了,皇帝自小就是体弱多病,虽然也喜爱美人,却不是极其荒唐之人,只在登基时由生母田太后主持选过一次妃。
皇帝登基已三年,因子嗣单薄,只得清皇子一人,又是个身子弱的,早在一年前便有大臣上表请皇帝广选秀女充实后宫,以诞育皇嗣,延续皇室血脉,皇帝都搁下了,这回总算允诺,可选出的秀女都还在储秀宫住着,并未册封。
水月微算是临时加塞的,还是册封的第一人,有后门走还不乐意。
“他这样的身子,看来我很快就要守寡了,难不成我要困在宫中一辈子?”水月微撇嘴,恼道:“我可不想做一辈子后娘和寡妇,还是个小的,我还要嫁人的。”
“别恼,别恼!”老道忙道,“这样吧,就当是特等任务,你入宫三年,三年后若你不愿留宫中,老道定会想法子让你出宫。”
天机老道也算是守诺之人,有一次打赌,两人平手,天机老道士按承诺跟了水月微姓水,水月微也按承诺成了老道士的女儿。
连姓氏都肯改,不能说老道士是不守信之人。
“三年后我都二十一了,这么老,还能找到好婆家么。”水月微幽怨道。
“月微啊,听我说。”老道安抚她,还亲自帮她添上一杯茶,“你想想,抚养皇子,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机会,皇上一旦仙去,清公子登基,抚育的妃子便是太后,太后多尊贵啊,还不是想要啥有啥!
还有老道我的地位也稳固,三年间能做多少事,帮多少人啊!别人是想去都没机会,若是我这把老骨头能让皇上看上,我老骨头早乐颠颠扑着去了。而且你在宫中日子又是舒舒服服的,白吃白喝有人伺候,多惬意啊!我老道士在此发毒誓,三年后若你还是想出宫,一定接你出宫。
你也想想,如果被包含祸心的人做了太后,倒行逆施,不但国朝不稳,民众亦受苦,一旦被外夷侵入,百姓更是猪狗不如啊,我老道士是于心不忍啊,如果是你,至少我相信你绝不会作出祸害百姓之事……”
老道士一番语重心长虽令水月微有所触动,但还是未能让她改变决心,她喜欢是随性自由的生活,不想去宫中与人勾心斗角,更不想卷入政治旋涡中。
虽然婉言拒绝了老道士,水月微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轻松。
她闷闷不乐睡了一觉之后,翌日一早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还是位尊贵无比的客人。
景清小小的身体坐在天师府的正厅上首宽大的椅子上,心里颇为紧张,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来之前父皇的说话。这是父皇第一次认真嘱咐他去办一件事,让他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老道士坐在他有下首相陪,笑容很是慈祥,说话也很亲切,景清虽然年纪小,可也分辨得出,谁对他是真心实意笑脸和关心。
老道士算是一个,况且父皇说,天师大人是可信赖之人,这让景清多少消除了些不安,虽然心不在焉,也简短地与老道士对答几句,也无非是老道士问饮食起居功课等,他如实回答便是。
水月微进来的时候,景清不自觉地挺直小身躯,咳了声道:“你们都退下罢,我想与水小姐单独说话。”
他年纪虽小,在宫廷浸淫久了,端起架子来也不自觉有几分威势。
老道士自不会有异议,景清的随从们也得过嘱咐,一时都退下了。
水月微上前行礼,景清却在椅子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哎,这么大个人走路都不稳当,居然还跑,水月微慌忙去接住他,这么个比金疙瘩还贵重的宝贝,磕着碰着就麻烦了,现在可是只得他们两个人在,有啥事可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景清还没等水月微开口,一噘嘴就委屈地道:“姐姐,你为什么么不要我?”
水月微颇觉意外,莫名其妙的这个小屁孩到天师府来问这个,她笑笑道:“姐姐我哪有不要你,你来找我,我马上就来见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进宫陪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也嫌弃我整日有病,所以不愿意和我玩吗?”景清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下来了。
景清说的是心里话,他自小身体弱,又是皇宫里唯一的宝贝疙瘩,众人都当他祖宗般敬着,怕他自己吃饭噎着,怕他自己走路摔着,风大了怕他吹倒,晒太阳怕他头晕,怕小内侍不知轻重伤了他,所以身边都是老成稳重之人,没有人敢与他玩闹。
宗室的小孩也不和他玩,就是在节日,宗亲们也是按规矩见过礼便火速把自家小子带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担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所以他虽然是锦衣玉食尊贵无比,却是十分孤独,当日见过水月微之后父皇问他喜不喜欢,他是点了头的。后来听身边人说父皇要水月微当他的娘,他心里又有些不得劲,有些伤心,毕竟父皇每年都几次带他去看娘睡觉的地方,让他对娘说说话,在他心中,只有在圆圆的陵墓下永远睡着那个才是他的娘,但是父皇的旨意是不能反对的,他也从来没忤逆过父皇,为此他还偷偷哭了一场。
但是听到水月微不肯进宫,他又觉得失落,毕竟他当日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姐姐是真心喜欢他的,不似父皇那些嫔妃,笑得总让他感到害怕;又或者是对着他笑,但总是不似是真的在笑,譬如父皇最喜欢的韩昭仪娘娘。
如果漂亮姐姐不进宫,那金碧也不会进宫和他玩,宫人从不让他接触猫儿狗儿什么的,就连小雀儿也不让他靠近,生怕啄了眼睛。
父皇今晨的一番话又让他感到害怕,所以他也就下定了决心,至多是不叫她作娘,想必漂亮姐姐也不会介意的。
对着景清委屈的脸,水月微觉得头大了,她肯定不是嫌弃景清,要嫌弃也是嫌弃他的爹啊,于心来说,她觉得这个小男孩萌萌的挺可爱的,还有就是没娘又多病也确实惹人同情,她掏出帕子帮他擦眼泪,哄他说:“姐姐怎会不喜欢你,你想和姐姐玩可以来这里,天师大人也喜欢你的呀。”
“他们不让我随意出宫的,我想要姐姐在宫里陪着我。”景清央求道,“好不好?”
这个—,水月微觉得不能答应,又狠不下心拒绝这个软软萌萌的小男孩,又不想骗他,偏景清又在一叠声的追问,见水月微不答,嘴巴一扁,眼泪又蓄满眼眶了。
水月微无奈,若是让人发觉这小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以为她干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