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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名为望仙台,临近山顶,是一处突出的石崖。
四周无人,只听闻山风与鸟鸣,唐思婉心里在打鼓,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按水月微说的做。
在石崖上摆好祭品,唐思婉让众人退得远远的,说是怕他们冲撞了山神,众人只得退下,看淑妃娘娘独个儿在崖边虔诚地拜祭。
“救命啊!救命——”一个村姑模样的少女,背着背篓,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什么事!?不许过来!”当下有侍卫阻拦。
“登徒子——有登徒子——”少女掩面哭道。
“登徒子在哪?待我们去捉拿他。”几名侍卫起了正义之心。
“就在后面。”少女一指来路,果然有个人在一株树后探头探脑地窥视这边,几名侍卫见状急赶去捉拿。
“奴家好害怕。”少女呜呜咽咽地哭道,“阿爹病了,奴家上山采点草药,谁料村里的登徒子尾随而来,欲对奴家不轨……
过了一会,几名侍卫折返,有人气狠狠道:“那小子跑得挺快,算他走运。”
在山上众人也就不似在宫里那般守规矩,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还有人去安慰那少女,还是如诗怕惊扰了唐思婉拜神,让大家小声点,有人下意识看向淑妃娘娘的方向,顿时惊惶失措——
“哎呀,娘娘!娘娘不见了!”
刚才众人的目光都被少女吸引过去,此刻才发现,唐思婉不见了。
石崖只有一条路可通,他们守在这里,没人上去,上面也没路可走,不可能是被人掳走。
才一会儿功夫,淑妃娘娘哪里去了?难道——众人有个不好的预想,当下便有侍卫冲到石崖边,见下面是峭壁,陡峭险峻,再往下是幽幽深谷。
这样险的峭壁,以他们的身手也不能援爬而下,若是淑妃娘娘掉下去,怕不是粉身碎骨。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诗如画面色煞白,如诗更是颤抖着叫了一声:“主子!”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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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婉与水月微紧紧贴在一起,她们处于一个缝隙里,崖上的人是看不到她们。
水月微眯着眼睛,看到远处有人打出信号,知道崖上没人守候,便一手搂紧唐思婉,另一手将手中天蚕丝索一抖,天蚕丝索如灵蛇般,瞬间缠上悬崖长出的一棵树,她同时将足在石壁一点,两人已借力荡到下一个看好的藏身之处。峭壁有不少裂缝,正适合藏身。
真是太刺激了,唐思婉紧紧的攀附着水月微,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种功夫,只在话本中看过,没想到水月微看似娇滴滴的人儿,竟然如此厉害。
纵跃之间,她们很快下到深谷,进入一片密林中,到处是高大繁茂的树木,还有密密麻麻的灌木众,耳畔不时传来不明动物的叫声。
“害怕吗?”水月微吃吃笑道。
“有点。”唐思婉承认,作为一个在深闺长大的女子,确实从未试过这种惊悚感觉,不过看见水月微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的心莫名就安定下来。
“你的功夫能教我么?我想拜你为师。”唐思婉试探地问,刚才水月微展现的功夫令她深深羡慕和膜拜,从多年前凤鸣岐飞身救她的时候,她就想,他多帅啊,如果自己也能有这等功夫就好了。
以唐思婉的年龄和身体素质,学些简单的拳掌强身健体也就罢了,也用不着拜师,但看到唐思婉希冀的眼神,她沉吟了一会道,“你不是想拜小绿儿为师么,怎么现在又想找我?”
“你也行,她也行啊,只要肯收我,我就拜师。”唐思婉急忙道,谁都好,只要能教她。
水月微想了想,起了促狭的心思,笑道:“行,我让小绿儿收你。”
才说了一会话,豆绿和一灵就到了。
豆绿已不是刚才的村姑模样,与一灵俱是男装打扮,倒似两兄弟般,只是她笑容满脸,一灵却冷冰冰的不大高兴。
一灵有些后悔答应天机老道,跟着红月大人果真不太靠谱,也亏红月大人想得出,让他去扮登徒子,登徒子是什么人啊,可不是侮辱他么。虽然当时是易容,没人认得他,那几名侍卫也没有追上他,他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水月微才不会理会一灵,轻飘飘向豆绿道:“小绿儿,阿婉说要拜你为师。”
“师父。”唐思婉很是乖巧,已冲到豆绿面前跪下。
“这?”豆绿抬头看水月微,见她笑着点头,只得道,“我收下了,起来罢。”
水月微朝豆绿使个眼色,豆绿便道:“这是你师祖。”
唐思婉似毫不在意,起身又换到水月微前面跪下,恭敬地叫了声:“师祖。”
水月微“噗哧”一笑,闪身避开,道:“乖徒孙,不用多礼。”
“这是师叔祖。”豆绿又介绍一灵,一灵是天机老道的徒弟,与水月微是同辈份的。
唐思婉心想,敢情是她辈份最低啊,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学到功夫就行。
水月微还以为唐思婉会恼羞成怒,认为是捉弄她,没想到她还是很平静,又向一灵行礼,神情很恭敬。
豆绿带来一个大包裹,是一些衣裳,因为唐思婉可不能穿成这样出去,唐思婉客气道:“多谢师父。”
“好了,也别叫得那么老,都叫名字罢,我们现在扮成男人,得换个名字才是。”水月微不喜欢如此正经的氛围,刚才让豆绿收唐思婉也不过是有些玩笑的意思。
“我叫水宝,一灵和豆绿的名字倒过来念就行了,连姓都有了,一灵就叫凌一,豆绿就叫陆豆,你们认为如何?”水月微兴致勃勃道。
“我叫唐思。”唐思婉弱弱道。
“唐思不好,叫唐心吧。”水月微一锤定音。
这里水月微是老大,她们有什么办法,还好名字不算很难听,当下便议定了名字,然后便是商议往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连日加班的人快疯了,更新时间不定,请亲们见谅。
、西疆之行
水月微问大家什么好的建议,豆绿和一灵是跟着水月微的,她去哪他们跟着去哪,自然没什么意见,唐思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去西疆。”
唐思婉的心事只对水月微透露过,此时一说西疆,水月微已猜到为何,也不说破,她也无所谓,西疆就就西疆,她有一年的时间,不忙着考虑之后的事情。
水月微同意便能成行,一行人便往西边去。唐思婉不会骑马,水月微让豆绿带她,唐思婉认为她不能成为大家的拖累,提出一定要学会骑马。
唐思婉人聪明,也不怕吃苦,胆量竟然也大,经过努力练习,才几日便骑得有模有样,速度也紧跟众人。
她还提出要开始学功夫,水月微便让豆绿教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想着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程度能吓走地痞就罢了,没想到唐思婉竟然很认真,不但早上起来练,晚上也在月色下练,便连途中休息时手也在比划招式。
她的劲头令人刮目相看,谁也没想到一个娇养大的女子,在宫里过的又是养尊处优的日子,竟然不怕苦不怕累,一心要往侠女的道上走。
路上走走停停,水月微担心唐思婉的身体,唐思婉每日早早就起床练功,还经常自己加量,比如说豆绿让她扎马步,如果是小半个时辰的她必练够大半个时辰,骑马时众人不停她也不会要求休息,就算很累也不会喊一声停,好几回还是水月微觉得她面色不对,才令众人休息。
水月微忍不住劝她:“不用这么拼命,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不过是带你出来玩玩,游山玩水,逍遥一年半载,到时想回宫这回宫,不想回宫就隐姓埋名找个地方隐居下来,养老银子我给你,你不用靠这个吃饭。”
“我不回宫,我要跟你们一起。”唐思婉的目光坚定,态度坚决,“纵是学不到你们的程度,能有一半我也心满意足了。”
唐思婉固执起来水月微也没有办法,只得由得她去,暗地里嘱豆绿把进度放慢来教,免得她练功把身子练坏了。
水月微是好意,唐思婉是个聪明人儿,见豆绿不如往日般有问必答,每日教的也少,难免在心里琢磨。
唐思婉起得更早了,等大家起来,发现洗脸水打好了,早饭做好了,还是她借客栈的厨房亲自下厨做的点心。到了晚间,她连洗衣涮马等事也抢着做。
一灵的事是自己打理,豆绿却是服侍惯水月微的,唐思婉把事情都抢着做了,她虽然是唐思婉名义上的师父,心里也过意不去,于是经常见到两人争着洗衣,争着做杂事的场景。
水月微觉得这样也不好,唐思婉虽然说拜了师,到底还是景辰的妃子。她把唐思婉带出来,虽然做得很隐蔽,但未必瞒得住景辰,他有没有找人紧盯她们这一行人也未可知。她这样做也是有些和他赌气作对的意思,如果景辰肯放过唐思婉,唐思婉就可以改名换姓开始新生活,如果不打算放过,只怕唐思婉也只能乖乖地回宫,毕竟唐思婉有家人,有家族,不可以似她一般毫无顾忌。
这都十几日了,景辰没派人来追,也没传来宫里淑妃娘娘失踪或是殡天的消息,倒似是把消息瞒下,听而任之。
唐思婉如此坚忍,水月微也不好忽悠她了,便让豆绿用心教,若是有什么状况,她能自保也好。
越往西去,人烟越稀少,居民多是当地土著,生得高大,肤色黝黑,穿着打扮也粗糙随意。她们一行虽然穿着男装,可是衣裳款式精致,用料好,肤白貌美,个子也矮小些,与当地人有些区别,很是惹人注目。
西部民风比较开放和剽悍,她们细皮嫩肉的一行人,难免有些粗野汉子不长眼地上前勾搭调戏,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男人一灵同志,责无旁贷地担起护花使者一职。一灵以前几次三番被水月微捉弄,于是发奋图强,勤学苦练,现隐隐已成为天机老道身边武功最高的一个,打发这些连小毛贼都算不上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男的骚扰还好些,如果遇上女的纠缠就比较囧,当地的客栈很多兼操着皮肉生意,老板养着几个颜色好的干女儿,那些个暗娼往日接触的多是些粗鲁猥琐大汉,如今见着这几个水嫩俊俏的郎君,衣着打扮看上去也有点油水,难免心动,很是热情地贴上来。
一灵是整日冷着一张脸,若是有女的贴上来,他二话不说就用剑柄把人撞开几丈远,水月微和豆绿的功夫岂是普通人能近身的,只是苦了唐思婉,她本就比较和气有礼,见人常带三分笑,也不太和人下得了脸子,好几回被人缠住,最后还得水月微帮她解围。
后来不敢住客栈,便去人家借宿,没想到借宿的人家也有妻子女儿可以陪睡。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和父母?”唐思婉躲避开这家女儿的热情相邀,赶紧躲回房,心有余悸地说。
“他们也是为了生计,也是可怜人。”水月微似毫不意外。
“再怎么着,父母也不能让女儿做这种事啊。”唐思婉愤慨道,父母指使女儿去陪客人睡觉,她感觉不可思议。
“你看他们家,男主人是个残疾,跛了一条腿,估计是干不了地里活,他的妻子看上去身体也不太好,还有个冲龄的小儿,若是不干这个,他们一家吃什么?”水月微很是淡然地道。
“我们给些银子他们吧?”唐思婉总觉得那才十四岁的女孩子很可怜,这么小就被父母逼着干这个。
水月微平静地道:“天下那么多可怜人,你给得完么?而且也不是你给了银子他们就会听你的,哪怕是现在口口声声答应不再让女儿干这个,可是银子有用完的时候,到时他们自然会重操旧业。”
唐思婉想想也有道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还是心情不好,幽幽道:“以前在深宫中,不知世间百态,如今方见人间疾苦,只恨我无能为力。”
“等战事结束,天下太平,看皇上的作为吧,但愿有所改观。”水月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