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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他不主动说,她也就把好奇心埋起来,秘密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大钱嬷嬷那日中了水月微的摄魂术,却没有丝毫怀疑她的样子,依旧是笑眯眯的,还替她做些贴身的小衣。
因为景辰的恶趣味,撕坏了她好几件小衣,她在云台宫的衣物也不多,替换便有些不够,对于衣物的毁坏,水月微感到不好意思,倒是大钱嬷嬤面无异色,还笑眯眯道:“皇上小时候穿的衣裳都是老奴做的呢,不是老奴自夸,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就算老奴的针线做得最好。如今能为娘娘做些针线,是老奴的福分,以后老奴还想替小皇子做哩,还求娘娘能赐老奴这个福气。”
只要景辰过来,夜里都得要几回水,大钱嬷嬷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他们年轻身子强健,景辰又努力耕耘浇灌,如果不吃避子丸,只怕很快就会种出个小人来。
水月微笑道:“如果我与孩子有缘分,到时自然要辛苦嬷嬷。”
大钱嬷嬷忙说不辛苦,水月微见她高兴,便向她讨教如何带孩子。
大钱嬷嬷虽然没生育过,也颇见过一些,以为水贵妃考察她的水平,便把以前看到学到的经验娓娓道来。
水月微忽闪着眼睛听得甚为认真,听完有些忧虑,叹气道:“饮食起居倒也罢了,我只怕我的孩儿皮得很,难管教呢,只不知道他爹以前皮不皮?”
大钱嬷嬷笑道:“娘娘是说皇上啊,你别说,皇上小时候聪明是聪明得紧,可淘气也真是淘气,有时惹得太后娘娘生气,还亲自拿棍子撵着打哩。”
“真的么?”水月微来了兴致。
大钱嬷嬷在深宫多年,自从田太后故去,她的生活便如一滩死水,守着这寂寞的宫殿捱日子罢,如今难得来了位和善爱说的水贵妃,给平静的生活多了些愉悦的生机,觉得一些往事说了也无伤大雅,便不推托,边做针钱边与水月微闲嗑起来,颇有“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味道。
“原来皇上是这么个小讨厌,会逃学,还会捉弄先生。”水月微笑个不停,原来他以前就是这么让人又爱又讨厌的,并不是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哩,皇上小时候的奶娘冯氏,她有个女儿才两岁,有次得太后娘娘恩准带入宫,当时皇上才五岁,见着这小人儿觉得好玩,非要背她,皇上才学了点功夫,便要背着人家小姑娘跳上假山池子去,谁劝也不听,结果没留神摔进了池子里,把人家小姑娘额上磕开好大一条口子。”
“后来呢?”水月微听得入神,这小姑娘可真倒霉,可别得破伤风死了。
“后来啊,找太医看了还好没大碍,皇上也得了一顿打,奴婢们还笑皇上,不得了,人家小姑娘额上留了疤,嫁不出去了,你得娶她当媳妇儿。”
“皇上怎说?”水月微有些紧张。
“皇上啊,他小脸一绷,骂道:蠢材,她是我奶娘的女儿,自然是我妹妹啦,哪有哥哥娶妹妹的。别看皇上年纪小,却是有主见得很。”
水月微想像小小的景辰绷着脸训斥人的模样,不由得莞尔。
“那冯氏现在可还在宫中?那女孩儿没留疤吧?”她突然触动了一点心事。
“宫外的女孩儿不能时常进来,那回之后老奴便没见过了,两年之后皇上生了场大病,冯氏获罪,被撵出宫去,如今也不知死活。”大钱嬷嬷叹了口气,似有些伤感。
“皇上是不是病了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水月微问道,皇帝多病不是秘密,想来问也无妨。
“可不是,好好坏坏的,还好老天保佑,终于有了治好的时候,太后娘娘仙魂有知,定会喜出望外。清皇子身子也不好,若是娘娘为皇上添个康健的皇子,想必太后娘娘会更高兴。皇上让娘娘在此宫住着,只怕也是想让娘娘得太后娘娘庇佑,尽快得孕龙胎”
也许吧,要不然宫中那么多地方,偏让她住他母亲住过的宫室,水月微不明白景辰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她生孩子,如今天下不太平,他该关注的是战事,而不是她的肚子才对。
“皇上有兄弟吗?”水月微似不在意地问。
大钱嬷嬷面上闪过一丝异色,虽然很快消失,水月微还是捕捉到了,还以为她不会回答,却听她叹了口气道:“虽然此事没人敢再提,宫里还是有不少旧人知道,与皇上一胎产出的,还有个死去的龙胎,娘娘知道也就罢了,莫再对人说。”
水月微自然答应,大钱嬷嬷便道眼花了,想告罪歇一歇,水月微知道大钱嬷嬷可能怕再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也不难为她,含笑允了。
景辰不让她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水月微曾委婉问起豆绿,景辰淡淡道:“替你关着。”
贵妃娘娘养伤太久是会让人起疑的,现在便暂且打入冷宫,要让人不起疑,自然是由最熟悉的人来伪装才不会露出破绽。
传闻贵妃娘娘不肯招认,便是受了刑也不认罪,皇帝已有几分动摇,准备彻查后宫妃嫔。
贵妃受此打击后已变得形销骨立,皇帝虽然还没有夺她的妃号,却已是移情别恋,如今最受宠的是韩昭仪。
皇上没让韩昭仪侍寝,可是额外的恩宠却让人眼热,战时各宫用度都锐减,景辰从紫阳宫的份例中拔出一部分给韩昭仪,说是她身子弱,不能简慢。
以前的皇帝空闲时间都陪着水月微,如今皇帝烦恼的时候,便是韩宓儿这朵解语花陪着,在宫内各处游玩之所常可见他们的身影。
虽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韩宓儿也不急,毕竟她是前任皇帝的宠妃,要如今皇帝接纳她,总得让他有个心理建设过程,如果一见她便色令智昏想临幸她,她反倒会瞧不起,越对她淡淡的男人,她越有征服欲望。
景辰不得不承认,韩宓儿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子,不但美貌超群,更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连烹饪、种花品茶等也有独特的见解。如果不喜欢高大上,坊间的小曲她会唱几首,民间的趣事她也知晓一二,当然不能知道太多,否则不合规矩,总之与她一起,你不会担心没有话题。
她恰到好处的殷勤小意,让人很舒服,他不需要开口,已经被服侍得很妥贴。不像水月微那只小懒猪,永远要他服侍,最好连饭都喂到她口中,只会娇娇软软地喊:夫君,我好累。
累是他造成的,所以天经地义他要侍候她。
可是他为什么就那么想服侍他的小懒猪,不把她折腾得没有力气不罢休,然后满心欢喜地侍候她,如果她拒绝,他还会生气。
尽管对着位让人挑不出缺点的绝色美人,他还是常常走神想着云台宫那位,他晚晚卖力地表忠心,还是怕她醋意横溢,以致他对着韩宓儿经常有抽身想走的冲动。
韩宓儿心思敏锐,似察觉了什么,在景辰又一次走神的时候,她停下抚琴的手,默然不语。
琴声停了好一会景辰才惊觉,问道:“阿宓怎么不弹了?”
“弹完了。”韩宓儿叹口气。
“是么?哦,对不起,朕刚想着一篇折子。”景辰有些愧疚。
什么折子,是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她身上,韩宓儿眼眶红了,强忍着要溢出的泪水,突然起身,走到景辰面前跪下。
“阿宓为何如此?”景辰吓了一跳,伸手想扶她起来,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好险,如果被小醋坛子知道他与韩宓儿有肢体相触,还不得踹他下床。
见到景辰的动作,韩宓儿的心凉了半截,她低垂粉颈,大颗大颗的眼泪溅落在砌成梅花状的地砖上,微微抽动的肩头无声地传递着她此刻的情绪。
唉,此情此景,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啊。
景辰犹豫了片刻,虽然没有伸手扶她,却道:“阿宓,你若愿意,今夜便到紫阳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蛇蝎女人
夜已深沉,皇宫在深夜里也只有星星点点黯淡的灯火。
突然,紫阳宫内喧闹起来,灯火明亮,宫门打开,有宫人一溜小跑往太医院方向,当值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往紫阳宫。
很快,有心人都得到消息,韩昭仪娘娘侍寝时魇住了,在紫阳宫里胡言乱语,皇上大为扫兴,将韩昭仪连夜送到城外无极宫,说是要借天尊之力镇住邪祟,然后又召了一班道士入宫做法事,说是驱邪。
至于韩昭仪说了什么胡言乱语的话,也有隐约的一言半语传出,说是见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得猛地跪下磕头,说似乎是有人逼她做什么事。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自然很快传遍了皇宫,胆小的妃嫔也害怕了,在自己宫内供起了菩萨,贴多几张门神符纸,还有什么桃木剑八卦镜之类,到内务府求领辟邪器物的人太多,以至于内务府得紧急派人到宫外采购。
又有私底下的传言,说是有人见到先皇的鬼魂,他穿着明黄的龙袍在宫内飘来飘去,没有影子,可不是鬼是什么,又有人反驳,说见到穿龙袍的鬼很年轻,没有胡子,怎么会是先皇。
这些怪力乱神的事自然不能传出去,很快几个多嘴的小内侍都神秘消失了,这样一来,人们更觉得是真的了,不然为什么上头那么紧张,连紫阳宫门口也多了两个守门的小道士。
无极宫在京郊卧龙山上,以前不过是个小道观,先皇在位时因为沉迷道教,选中此地加以扩建,改名叫无极宫,作为皇家道观。先皇经常出宫到此清修,故无极宫修建得极为气派,屋顶皆覆以琉璃瓦,雕梁画栋,朱栏彩槛,精美比皇宫尤甚。
春天的夜晚充盈着湿润草木的气息,几条黑影如狸猫般迅捷,虽然无极宫建筑众多,不过供女客居住的就是那么几个院落,他们很快摸清了方向,翻墙而入。
真是奇怪,连守夜的人也没有,到处黑漆漆的,一推房门,居然就开了,房门也没闩——
不妙!想退出时已经迟了,四周突然亮起火把,房顶、院墙上都是挽弓拿刀的兵士。
“不想万箭穿心就乖乖放下刀剑。”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
一枚火弹冲上天空,“呯”的一声在夜色中炸开,山下有辆马车静静等待着,车上的人看到这信号,眉头一皱,放下帘子,冷淡道:“走罢。”不一会,马车便没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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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突然火光冲天,宫人们奔走呐喊,扑火的扑火,救人的救人,搬物的搬物。
起火的地方是永福宫,因与紫阳宫离得近,水月微便有些担心,景辰今夜不在宫中,可别出什么乱子。
“我去看看。”水月微究竟是忍不住,不顾大钱嬷嬷等人的劝阻,执意要出去,不过她还是换了身内侍的服饰。
永福宫外围着很多侍卫宫人,用盆或桶泼水,可火势实在太大,竟没什么奏效。
“不好了,冷宫那边也走水了——”有宫人惊慌地跑来叫道。
水月微眉头一皱,冷宫,豆绿在那里,可别出什么事。
心念转间,她已转身向冷宫方向赶去,因为皇宫起火,所有人都起来了,灯光火光映照,到处人影绰绰,她不敢施展轻功,只能疾步快跑。
果然冷宫那边有火光和浓烟,水月微心急如焚,忙提气加快速度,可真是越怕什么就越见到什么,就在离冷宫还有十数丈时,见一个黑衣人从宫门口跑出来,肩上还扛着个人,看身形是位女子。
黑衣人一见到她,便扭头向另一个方向跑。
想跑,没门,水月微双足发力,向前掠去追赶,黑衣人也不弱,但到底是扛着一个人,眼看就要被追上,黑衣人突然把肩上的女子一扔,只身而逃。
水月微担心女子是豆绿,也不赶黑衣人了,忙去看那女子情况。
女子身体向下趴着,一动不动,水月微伸手把她翻过来,虽然在夜里,还是能看清她的面孔,不由得一怔,低声叫道:“晴儿。”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