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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昨日走得累了,晚膳时胃口却好了许多,较往日用多了小半碗饭,吃完他还想要再添,是宫人们怕他积了食,千哄万哄哄住了。
晚上睡得也沉,没有似以往在半夜容易惊醒。
今晨景清醒后,雪青按水月微昨日的吩咐,让景清在屋外活动一下筋骨才用的早膳,景清用了一碗细粥加两块小点心,宫人端了羊乳上来,景清讨厌羊乳的膻腥味,原不肯喝,后听说是水月微的要求后,还是乖乖喝了小半盏。
水月微听了雪青所说很是满意,决定以后让景清多走路多活动筋骨。
虽然荣寿宫路途不近,水月微还是不坐步辇,携着景清慢慢地走。
这回水月微身边带的是雪青,让豆绿在关睢宫盯着,如今非常时期,风声鹤唳,按唐思婉说,怕德妃会不择手段,想要栽赃陷害什么的,往关睢宫随便一个地方塞点或埋点东西就行了。
春喜虽然也在宫中,但水月微对春喜的态度始终摸不透,而且过一个多月后赌约一满春喜便也应该出宫了,也懒得指望她的帮忙。
这次带的宫人不少,都是挑些体格健壮的,上回在秋爽轩差点要自己动手打架,以后可不能再出现这种状况。堂堂金牌杀手,一宫之主,跟宦官宫女打架,实在太掉价了,杀鸡焉用牛刀,她还不是牛刀,至少是一柄绝世宝刀。
浩浩荡荡的人群被勒令在后面保持十丈以上的距离,水月微可不喜欢她说什么都被人听到。
一路上遇见的宫人多数远远见她们的队伍就回避,如今流言满天飞,宫人们也是紧密关注风声,趋吉避凶,保命要紧,在这个当口谁也不敢得罪德妃去讨好昭妃。
水月微不在意这些,没人来讨好更好,懒得跟她们应酬,若是有人不长眼来找麻烦也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灭一双。
麻烦可能在出奇不意的地方,走了大半的路程都很顺畅,就在离寿安宫不远的一个拐弯处,突然冲出一位慌慌张张的宫女,一见水月微就“扑通”地跪下,带着哭腔道:“求昭妃娘娘救救我们主子!”
“你是何人?发生什么事?”雪青上前拦在前头喝道。
“奴婢是香云小筑袁美人身边的宫女小蝶,我们主子想出来散心,走着走着迷了路,原本身子就不大好,不知怎的又犯了心疼病,刚才还疼晕了一次,奴婢也找不到人相帮,刚巧娘娘凤驾到,求昭妃娘娘救救我们主子!”小蝶边说边眼巴巴地望着水月微。
水月微如今对后宫嫔妃倒也了解,袁美人与唐思婉一批入宫,因出身不高,只封了美人,但姿容出众,被德妃嫉恨,以太医诊出有气血不足之症为由,打发到偏僻的香云小筑居住养病。
袁美人是袁阁老的族人,按辈分是袁阁老的侄孙女,那就是自己一边的了,被德妃打压很正常,宫人捧高踩低、冷眼相待也正常,可是她不是被“养病”么,怎会出来逛还迷了路。
香云小筑到这里也蛮远的,主仆俩也真能逛。
水月微轻轻一笑道:“本宫又不是太医,如何会救人,你还是赶快找太医罢。”
“求娘娘慈悲。”小蝶磕两个头道,“我家主子是袁阁老的侄孙女儿,求娘娘看在袁大人面上,救救我主子。”
“哦。”水月微惊奇了一下,连宫女也知道她与袁阁老有交情,说出这话就不怕她不理了,她若是见死不救,多令清流一派寒心呐。
“主子在宫中也没人可倚仗,只有娘娘能帮主子了。”小蝶泪眼婆娑,看上去是情真意切。
“你们主子在哪?”水月微皱皱眉。
“就在前边呢,过了这里就能看到了。”小蝶欣喜若狂,又磕了两个头,“奴婢带娘娘去。”
水月微把景清交给雪青,自己带着几个宫人随小蝶去。
果真拐过了这个弯后就瞧见不远处路边石凳上坐着个穿月白衣裙的女子,身形摇摇欲坠,小蝶惊呼一声跑过去,还未跑到那女子已软软地倒在地上。
“主子啊!你怎么了?奴婢请到昭妃娘娘来救你了,快醒醒啊!呜……”小蝶的声音高亢又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袁美人已经去了。
随后来的水月微看见袁美人的胸腹尚有起伏,只是面色苍白,看来是晕了过去。
“抬辇来,扶她上去。”水月微吩咐,她虽然不坐,步辇还是一直由宫人抬着跟在后面,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等安置好袁美人,水月微吩咐宫人:“送袁美人去太医院。”
“娘娘,不要啊。”小蝶急忙阻止,急急道:“太医院有德妃娘娘的人,主子一去只怕有人暗害,还请娘娘救人救到底,不要离开我们主子。”
水月微嘴角微翘,暗忖这倒是个忠心为主的奴婢,为了主子倒把她缠住不放了。
“那如何是好?本宫要去替韩太妃娘娘抄经呢。”水月微有些为难。
小蝶闻言眼睛一亮,欢喜道:“原来娘娘要去韩太妃娘娘宫里,那就好了,听说韩太妃娘娘颇通医术,可否斗胆请娘娘替我们主子求韩太妃娘娘救命。”
这小蝶的话说得可真是令人难以反对,水月微颌首道:“韩太妃娘娘宅心仁厚,定会出手相帮,你大可放心。”
小蝶还要磕头,水月微也不管她,吩咐宫人尽快把人抬至寿安宫,并告诉太妃因由,她与景清随后就到。
水月微不慢不紧与景清走到寿安宫,自然是一路顺畅地入内。
寿安宫颇大,宫舍整齐,花木打理得也好,宫人衣着素淡,不似别宫的花红柳绿,但眉目舒展,有说有笑,一看就知日子过得不错。
皇帝礼遇韩太妃一事果然不是传闻,先皇的妃嫔不是守皇陵便是在佛寺清修,独独留在宫里的这是头一份,还拔了这么大一间宫室居住,算是荣养了。
林女官出来迎,水月微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林女官抿嘴一笑,低声道:“这得太妃恩准才行。”
等进到内殿,唐思婉已经到了,正与韩太妃说话,见水月微进来,忙站起来,笑吟吟道:“水姐姐来了。”
水月微上前向韩太妃行礼,连景清也随着作了一揖,清脆唤了声:“姨祖母。”
韩太妃笑道:“好了,在我宫里也不用什么虚礼,都坐着说话罢。”
水月微还有些想着袁美人之事,就道:“恕我冒昧,刚才途中遇到袁美人晕倒,未曾禀过太妃娘娘就擅自把人送到寿安宫来,事急权重,请娘娘莫怪。”
韩太妃一笑:“有什么好怪的,按说她是袁氏一族的人,咱施以援手也是应该的,她没什么大碍的,有医女看着呢。”
“那就好。”水月微听说没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笑道:“今日来抄经,说实话我的字也见不得佛祖,没的让佛祖怪罪,我特特带了俩写字好看的宫人,让他们慢慢抄罢,太妃娘娘也无须理会我,让林女官陪我随便溜达就行了。”
韩太妃一挑眉,问林女官道:“阿欢,昭妃刚才与你商量做什么了?”
林女官瞥一眼水月微,见她打眼色,也就含糊笑道:“也没有什么。”
“姐姐有什么好玩的怎不带上我,让我等也见识见识。”唐思婉笑着插嘴,“人多也好顽是不是?”
说完她狡黠地朝水月微挤挤眼,意思似乎是你不带上我你也别想玩。
水月微心道这姑娘也真是,外表大家闺秀,内里也爱瞎掺和,可人家一直都在帮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也就笑笑道:“也没什么玩的,只不过以前的功课还有些许不明白之处,想顺便请教林女官罢,思婉妹妹若有兴趣,听听也无妨。”
“好哇,妹妹正有事想请教姐姐和林女官。”唐思婉是打蛇随棍上,随口就道。
“你们都没有心思陪我这个老婆子,好罢,清儿你留下陪姨祖母罢,让她们去玩。”韩太妃佯装嗔道,本来抄经就是一个幌子,她从林欢口中也知道水月微的性子,想拘她在此老老实实抄经是可不能的。
“姨祖母,清儿也想跟母妃去玩。”景清可怜巴巴道,他暗暗拉住水月微的衣襟,心道一定不能让她抛下他。
“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老,连清儿也不肯同我玩,罢了罢了,说好了,不告诉我玩什么谁也不许走。”韩太妃笑嗔道。
林女官笑道:“昭妃,让太妃娘娘也一齐吧,太妃虽然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会呢。”
水月微听林女官如此说,也就笑道:“刚才我是怕太妃娘娘嫌我们吵,故此不敢相邀,太妃娘娘如果有兴致就更好了。”
正说笑着,有宫女来禀,道袁美人要来多谢太妃娘娘和昭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求继续留言啊亲,明日(星期四)的更新因为榜单原因,下午或晚上更,不要抛弃我,以后更精彩。
、飞来横祸
袁美人果真是一个美人,刚才晕倒时水月微也没太细瞧她长什么样子,如今袅袅娜娜的人立在前面,娥眉弯弯笼烟,美眸脉脉含情,有江南女子之风韵美丽,纤腰细细弱不禁风,质似薄柳又如飞燕之姿,真真我见犹怜,怪不得招人忌恨。
“玉蓉谢过太妃娘娘、昭妃娘娘的救命之恩。”袁美人闺名玉蓉,声音娇娇沥沥,宛如出谷黄莺,端是好听。
“这位是清皇子罢,臣妾见过清皇子。”袁玉蓉又满面笑容向景清行礼。
“他不过是小孩子罢,袁美人无须多礼。”水月微搂着景清笑道。
“袁美人如今可还有不适?”韩太妃笑问道。
“回太妃娘娘的话,得娘娘赐药之福,玉蓉已然无碍。”袁玉蓉娇怯怯道。
“无碍就好,如今也不是心疾,只是胃肠弱了些,日后记得按时饮食,楚腰虽好,可人也是禁不得饿的,就回去好生调理罢。”韩太妃说完就吩咐宫人,“用本宫的辇车送袁美人回去。”
袁玉蓉似没想到韩太妃这么快下逐客令,面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急忙道:“玉蓉身份低微,可不敢用娘娘的辇车,听说娘娘要抄经祈福,如娘娘不嫌弃,玉蓉愿尽绵薄之力。”
水月微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好笑地想,这袁美人费尽心思才到这里,可怎么舍得走,只不知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抬头,见坐在对面的唐思婉正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心照不宣地一笑。
若是她大大方方地投靠过来,她们未必不能接纳,偏要使这些小手段,倒显得心机太深,目的不纯。
“你身子不好,就不劳烦你了,还是回去好生歇息罢。”韩太妃和颜悦色劝她。
“娘娘对玉蓉施以援手,若玉蓉不能为娘娘分忧,玉蓉必寝食难安,求娘娘成全。”袁玉蓉情急之下竟跪下了,一双美目泪光点点,真如一朵带露的娇花,看着令人心疼。
“好了好了,起来罢,你身子不好,莫要跪地上受了寒,本宫答应你就是。”韩太妃见她执意如此,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令人扶她起来。
水月微有些烦恼,多了个人很多事倒不方便行了,难道真要她抄佛经,想到这里也有些怨自己多事,怎么捡了个甩不掉的麻烦回来。
袁玉蓉也有些会察颜观色,感觉到自己似乎不太受欢迎,当下乖巧道:“太妃娘娘可否给玉蓉一间静室,玉蓉静心抄经,也不会打扰到娘娘清修。”
韩太妃瞥一眼水月微的神色,见她面色稍好,也就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还请袁美人不要乱走,不然宫人们不认得美人,冲撞了就不好。”
袁玉蓉也听出韩太妃话中的弦外之意,不过能留下已是欣喜,当下点头道:“玉蓉晓得,玉蓉自有分寸。”
自有宫人领袁玉蓉去了,水月微待她走远,才吁了一口气道:“这袁美人可真殷勤,差点令人难以消受。”
唐思婉抿嘴一笑:“你还未瞧见她真功夫呢,真的殷勤起来,你是躲都没法躲。”
此话大有深意,倒似唐思婉尝试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