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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妃嫔也各自拣了座位坐下,韩太妃毕竟不是她们的正经婆婆,无须太拘礼,也不必站着侍候。
“这位就是昭妃罢,生得果真标致,皇上把老身的人要去,老身还想着是为了什么样的天仙人儿呢,原来是真的,老身看着也很是喜爱呢。”韩太妃一口一个老身,其实她年纪未够四十,鸦鬓素服,腰肢纤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还是如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少妇模样。
水月微不但为韩太妃的美貌震惊,更惊讶的是站在韩太妃身边的赫然就是教导过她的林女官。
昨日水月微还挽留过林女官,可是她婉言谢绝,说只是奉皇命行事,不能擅自留下,而且还是想继续侍奉原主。
水月微一直以为四位女官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没想到林女官居然是韩太妃宫中的人。
林女官眼眸含笑与她致意,既然是林女官是韩太妃的人,想来韩太妃也不会对她有恶意,看徳妃震惊又恼怒的表情,说不定韩太妃是谁请来的救兵。
没想到她人缘还真好,居然有人帮她请救兵。
水月微猜得是八九不离十,韩太妃到了的时候,唐思婉是轻轻吁了一口气。
“太妃娘娘喜鼓乐,听闻昭妃娘娘学得不错,便想切磋一二,今日到关睢宫探访,听宫人说昭妃娘娘去了后苑,太妃娘娘等不及,又巴巴的赶来,可见是人越老就越急性子,昭妃娘娘就随我们回去罢。”林女官笑盈盈道。
“就你这张嘴儿爱编排人,谁急呢?还不是你整日夸耀你徒弟学得好,资质比我当年还强些,我就不服气来瞧瞧怎么了?”韩太妃嗔她,主仆两人轻言浅笑,竟视德妃一众若无物。
德妃本来与韩昭仪就势如水火,韩太妃又是韩昭仪的亲姑母,如今是碍于辈份才不得不屈膝而迎,见韩太妃不当她是一回事,便也懒得寒暄了,直言道:“太妃娘娘来得可不巧呢,昭妃犯了宫规,正要关入暴室,太妃娘娘想要听鼓乐,本宫替太妃去教司坊传乐人来,太妃娘娘在寿安宫等着便是。”
韩太妃闻言一挑眉,惊诧道:“昭妃究竟犯了何等重罪?竟要打入暴室。”
“昭妃以下犯上,公然诅咒及诬陷本宫,罪不可赦。”德妃傲然道。
“此事可有证据?”韩太妃扫了一眼水月微,见她神色自如,也就含笑端茶慢慢品着等下文。
“在座有耳朵的都听见了,何须什么证据?”德妃冷冷道。
“那昭妃可有不服?”韩太妃问道。
“本宫说的都是实情,又何来诅咒诬陷之说?”水月微神情无辜道。
“说来听听。”韩太妃似颇感兴趣。
“先说德妃娘娘之罪吧。”水月微看着德妃,含笑道:“宫中上座,为尊者设—”
此言一出,德妃面色一白,狠狠瞪了水月微一眼,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众妃嫔都是学过宫规的,聪慧些的早省悟过来,不禁把眼光投向德妃。
按大瑞律,皇宫内各殿各室上首的宝座,只有皇帝皇后方可坐,妃嫔们即使在自己的宫中,正殿的宝座也是入宫当日受贺时有恩旨方能坐一回,就如新娘子上花桥般,一辈一次的凤冠霞帔,水月微当日就坐过一回,平常是不能坐的,都是另设座位。
在一些游玩所在的精舍,虽无正式雕龙刻凤的宝座,但规矩是相同的,因为宫内长期无后,皇帝又极少与妃嫔同游,妃嫔们渐渐也就不太注意,若是身边有老成宫人的可能还会提醒一二,但以德妃娘娘的性子,她爱坐哪儿便坐哪儿,无人敢说她的不是。
“尊卑长幼,皆有定序,违者,寻常百姓家谓之不孝不敬,不纲不常;若在天家—,”水月微顿了顿道,“则是谋逆之大罪。”
瞧见德妃面色变了,水月微暗爽,心道自己总算没被女官们白折磨一个月,这些宫规律法她可是记得纯熟。
“本宫无心之失,请太妃莫要见怪,等皇上回宫,本宫自会向皇上请罪。”德妃虽然被抓住把柄,却是有恃无恐的模样,神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在座诸位妃嫔视而不见,甚至对着座上之人行礼,是为知情不举劾、不纠,包庇及从逆之罪。”水月微继续说道。
妃嫔们的面色也变了,胆小些的腿还在簌簌发抖,德妃不惧,她们可是怕水月微把这些罪名硬安在她们头上,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好了,也别吓她们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这样吧,昭妃随我回宫,德妃闭宫自省,其余人都散了罢。”韩太妃袅袅婷婷站起来,扶着林女官的手,婀娜多姿地摇曳离去。
水月微自然紧跟其后,德妃也没阻拦,只是目送她们离开时嘴角的笑容阴冷得令人心里发颤。
豆绿在外面等候,见水月微随着韩太妃一行出来,也就招呼众宫人跟上。
水月微看豆绿的表情,见并无半点担忧或询问之意,便知她对轩内的事毫不知情,况且豆绿也不可能请得来韩太妃。
一回首见到唐思婉跟在身后,见她以目光示好,便有些知晓事情的根末,既然人家有心相帮,总得表示谢意才行,也就对她笑道:“唐嫔可有空到关睢宫坐坐?”
唐思婉从跟着她们出来这一刻已等于向德妃表明了自己的阵营,如今水月微相邀,自然是正中下怀,就是水月微不说,她也是要厚面皮自己说的了,于是笑盈盈道:“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进了关睢宫,景清很是乖巧地一路没有出声,水月微把他交与何福时,他也没有缠着不肯放手,水月微暗暗点头,心道这孩子也真懂事,心中更心疼了他几分。
水月微让豆绿守在正殿外面,她知道韩太妃与唐思婉肯定有话要对她说,所以上了茶之后把宫人们都遣了出去。
韩太妃只留了林女官在身边,加上水月微和唐思婉,屋内只剩下四人时,她淡淡说:“思婉讲罢,现在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也该让昭妃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要加班,真是苦哈哈,早些更,不然今日不知道几点才回家,呜,求收藏,评论
、深夜来人
唐思婉父亲礼部尚书唐大人是清流一派,早已得袁阁老叮嘱,让她在宫中辅助昭妃,韩家虽也站在同一阵营,但韩昭仪对这些朝野之争并无兴趣,韩太妃碍于身份,偶尔出手相帮还可,却是不能介入权力之争。
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就是如今在温泉宫养病,也是全部封锁消息,团团守着的都是皇帝的心腹亲卫,连袁阁老、唐尚书这等重臣也探不到一点消息,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
皇帝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以前也不是没试过病势沉重,看样子谁都以为捱不过了,可是调养十天半月竟又好了,登基后这样的事发生过数次,以往大臣们虽然每次暗地里也有作准备,可还是抱着比较乐观的心态。
这回可真的有些不对,皇帝一个月来都没召见过大臣,虽然有旨所有政事交由内阁处理,可有些事办了还要上奏的,皇帝也是全部不见,甚至连奏章也不接。
景清虽也在温泉宫,因为一去到就病了,据他身边的宫人说,也没见过皇帝。
有传言皇帝已经驾崩,如果是这样,景清便要继位。景清年幼,自然要大臣辅政,辅政大臣便等于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脉。
如果皇帝没有遗诏,便是由太后下旨指定辅政大臣,景清生母已故,宫中无后,太后之位按理便由抚养景清的水月微升任。
袁阁老等自然不会反对,可是德妃和她背后的赵家铁定不会甘心。
有消息传赵德妃兄长武威大将军赵庆海已秘密回京,在私底下联络官员,他手下的兵马也有异动,现在大臣们最怕赵家纠集兵马逼宫,但是估计赵家也不敢直接打谋反的大旗,最大可能便是把景清控制在手中做个傀儡皇帝,待权力在握,时机成熟再废掉景清自己称帝。
这样的话,水月微处境便危险了,赵家只要除掉水月微,德妃便能名正言顺抚养景清,以太后的名义摄政,赵家便可乘机进入大瑞的权力核心,按今日德妃的表现来看,这个猜测是成立的,若是德妃得逞,无论是掌嘴或是入暴室,水月微肯定性命难保。
内阁重臣自然不愿意赵家得势,一是他们的思想绝对是要维护正统;二也是为自身的前程和权力着想,朝代变换后势必要打破现有的利益平衡,未来是个未知数,是飞黄腾达还是抄家灭族很难说,倒不如维持现状,制止这种事情发生。
在朝堂上多有明争暗斗的大臣这会却是难得的一致,平日为争□□力这块肉是你死我活,可是若有外来的饿狼来抢,他们自然得先团结起来。
不但前朝,连后宫中也收到指示,凡是家族站在袁阁老这一边的后妃都要无条件帮助昭妃和清皇子。
唐思婉当然不会说得这样直白,水月微入宫前已听了袁阁老一课,如今又听了一些,还有根据宋女官的八卦和豆绿的消息,大体推断出来的。
总结出来就是如下几点:
第一:皇帝很可能已经挂了,估计不挂也差不多了,她很有机率荣升太后,应该说是太后热门人选,因为这个,她挡了某些人的路,她处在危险中。
第二:如今最大的反派是赵德妃和她背后的赵家,赵家目标很明确,控制景清,准备篡权夺位,她们得消灭这个阴谋。
第三:她已成了这次争斗的关键人物,后宫清流领袖,有不少同盟者,不必担心势孤力单。
似乎还有几点,不过她懒得想了。
想到第三点,水月微顺便请唐思婉划分哪些是自己人,免得误伤。
唐思婉犹豫了一下,道:“确切的我也不太清楚,还得是娘娘自己留个心眼,就算是亲姐妹,也有反目成仇或是明笑暗刀之时,不管是何人,娘娘不必过于相信,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这话说得有些肺腑之言了,水月微对唐思婉才进宫就有如此城府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唐思婉自然不知道水月微的真正身份,说完还不放心,反复叮嘱水月微各种注意事项,如今局势未明,她们不能明着和德妃对抗,只能是低调行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德妃抓到由头来对付她们。
水月微虽然不惧,也不忍拂她的一番好意,难得地耐心听完,还点头表示一定服从注意及无原则执行。
韩太妃本是静静听她们说话,见唐思婉如此担忧,不由得笑道:“若是不放心,从明日起你们俩便到我宫里抄经罢。”
水月微一听“抄”字便头痛,正想反对,唐思婉便已笑道:“如此更好,我原也有此想法,可又怕太妃娘娘嫌我们打扰了清静。”
韩太妃瞅了唐思婉一眼,笑嗔道:“你就是长着个七窍玲珑的心,什么都想到了,偏要我说出来。”
以抄经为幌子,也能明正言顺躲在寿安宫,德妃再怎么着也不好到寿安宫公然抓人,就算是德妃来请,也有借口不去,倒是个好法子。
送走韩太妃与唐思婉后,水月微便去看景清,按唐思婉所说,景清对赵家还有用处,估计暂时不会有危险,可水月微还是放心不下,小人儿今日竭力想保护她,令她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感动得几乎要融化了。
谁做皇帝本不干她事,可是谁若是想欺负和伤害景清,还得看她答不答应。
就冲着今日,她也要保护好他,不只是保护,还要让他变得强大,谁也不能欺他,更休想伤害到他。
景清看到水月微后大眼一闪,嘴巴微扁,有些要哭的模样。
水月微以为他是被今日的事吓着了,忙搂着抚慰,问他怎么啦?
“你离开那么久,我好害怕你又被那坏女人捉走了。”景清大眼闪烁着泪光和委屈。
“姐姐很厉害的,才不怕坏女人。”水月微安慰他。
“嗯。”景清用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