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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看着程知节露出来脆弱的神色，也是微微的奇怪。在自己的记忆力，加上原主的记忆，程知节一直都是骄傲的。就是那个时候，和别的男人打架依旧是高昂着头颅。
“夫人是不是早就想着能够离开我，离开了程家？”程知节毕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了，偶尔的脆弱犹如昙花一现那样。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开始纠缠崔氏是什么时候想要离开自己的？
“我自从回到京城之后，对几位姨娘也是不闻不问的。甚至是，那几个孩子都是不上族谱，你应该知道的。”
崔氏听到他纠缠这个事情，微微的耻笑了一声。轻视的扫了他一眼，就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时候，竟然跟自己纠结这样的事情，可真是好笑死了。
难道不上族谱，就不是他的种，难道不闻不问，就没睡过么？
程知节自然不知道崔氏心中对自己的轻视，只是觉得她的眼神刺眼的很。心中恼怒，大吼道：“我自认为很对得起你，为了稳定你的地位，为了嫡子，庶子就算是出生了都没有跟着命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
“你吼什么，你凭什么吼我？你以为你能打几场胜仗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在京城，求爷爷告奶奶的，你以为你能得到最好的马，你以为你能够养的起你那些兵。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土皇帝，女儿就是为了你嫁给了楚王爷那个王八蛋。”崔氏也跟着吼道，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那几个孩子，不闻不问就是不是你的种，那几个女人回到京城不管不说的，就不是你的。那他妈的，是谁的女人？是鳖孙的。”
程知节没想到夫人竟然开口骂人，而且还骂的那么难听。尤其是，自己唯一值得炫耀的战场，也被崔氏给否决了。
“那个男人不是希望建功立业，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呸，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要三妻四妾的？你们男人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我们女人就要在家里面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呸，一会儿我就出去弄几个男人来伺候我。只要是有本事，我照样也能玩男人。”
崔氏觉得自己总算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舒服的很。得意的笑了一下，看着被自己的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男人。得意的笑道：“你放心好了，不会吃了你的粮食不给你钱的。我有的是银子，还有以后战场上的事情不要找我了。我他娘的不管了。”说罢，就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崔氏走到院子里，看到同样吃惊的九王爷微微的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就想到，这个男人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凭什么愧疚？只是，扫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崔氏走了，留下来两个同样震惊的男人。
程知节指着崔氏的背影，颤抖着手指。“你瞧瞧，她那是是什么态度？哪有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在边关，女人少，可也没有直接说花钱买男人的啊？”说罢，自己都觉得可笑，摇了摇头。
九王爷却是觉得崔氏，说得出那就一定能够做得出来。她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以前崔氏和自己两人彼此试探，自己好不容易伺候好了这位祖宗对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少。现在，却又回到了原始的状态。甚至是还不如以前呢？
“你不信啊？”九王爷对着依旧不了解崔氏的程知节问道，心中替崔氏感到委屈。毕竟两人也算是在一起过了十多年的日子，怎么程知节就是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夫人呢？
程知节摇了摇头，随即心中却又觉得有点儿不确定了。毕竟，京城里面那些女人，熬死了丈夫。私底下也是有着几个男人伺候的，可是自己不是还没死呢。主要的是，现在崔氏是九王爷的女人。
“你不信，我信。”扭身就走了，想着要是崔氏真的花银子买男人的话，自己赶紧拦着。可不能让人抢了自己的位置，九王爷想着就赶紧追上去。
崔氏回到屋子里，就让白嬷嬷收拾东西。高兴的哼着自己零星记得前世的歌曲，她不会唱歌，只是在嘴边哼哼了两声。
白嬷嬷看着兴奋的夫人，也是觉得高兴。“夫人，来的时候咱们给三少爷准备的许多东西都没用上。那些东西咱们怎么处置，是留下还是带走？”
崔氏听了，才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给怀青准备的药材，食物什么的。
“带走，咱们都带走。怎么带过来的，咱们就怎么带回去。一点儿都不给他们这群畜生留下来，白嬷嬷记得了。”
白嬷嬷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大笑道：“是，夫人。咱们就是走在路上给扔了，也不给他们留下来。”至于畜生两个字，却是不敢开口说的。夫人能说，那是因为夫人无所顾忌，自己身为奴才可以跟着夫人一个鼻孔出气，但是有些话该说，有些说那是不能说的。
九王爷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白嬷嬷领着几个小丫头在收拾东西。而且都是夫人一个人的，自己的东西根本就没动。
谄着脸，对着崔氏陪笑着：“夫人，这是做什么呢？咱们一起来的，怎么能不一起回去呢？再说了，现在一路上难民多得是，要是遇到了夫人身边的护卫也不多。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怎么行？”
“放心好了，当初怀青跟着太子走的时候，把原本我的护卫还给我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上的老手了，自然不会出事儿的。”崔氏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自己既然是要准备出门，那就早早的准备好了。
九王爷看着崔氏表面不在意，其实已经是准备把自己给抛弃了。也赶紧让人给自己收拾了东西，一定要跟着夫人回去。
79
这一次回去的路上；还真的遇到了几波难民。崔氏想到南方水灾，就是忧心不已。前世的时候；对于这些事情尚且是难以预料；更何况是在这个交通信息不发达的古代。
前世的时候，粮食能够进口；亩产量那么高。据说是一亩地的小麦可以高达一千多公斤，在古代之后二三百斤。这样大的差距；饿死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赋税又是那么高；基本上交了税就剩下的就只够自家吃的了。
白嬷嬷端着一碗粳米粥，看着崔氏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难民。心中也是不好受的；自己从小就进了崔家；几十年的时间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都已经麻木了，老天不让人活；这也没办法。
“夫人饿了吧，这些我一直都在炉子上面炖着。现在也能吃了，就是现在弄点儿其他的怕是不方便，倒是委屈了夫人。”
崔氏也是真的肚子饿了，因为一路上遇到了几次难民。已经不敢正大光明的拿着粮食出来吃了，吃的都是一些干粮。说实话，崔氏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
不过，比着外面那些没粮食吃的难民，自己真的是幸福太多了。她不是圣母，不会像其他的穿越女一样，看到那么多的难民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给那些人分了。
那些人，现在顾忌着自己身边的侍卫，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想要动手也要顾及一点儿。可若是自己真的拿出来了粮食给他们，怕是那些人就会一哄而上动手开始抢了。
人啊，就是这样。没有看到眼前的诱惑，就会有点儿犹豫，可若是一看到了，怕就是拼了命的也要得到吧。
外面的那些江湖人士，也是走江湖的老手了。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盯着路边上那些可怜的人。可就算是知道他们那些人可怜，也没一个人伸手可怜可怜他们。
九王爷的侍卫和车架跟在后面，也是警惕的看着那些瞪着渴望的双眼看着他们的人。
九王爷看着心中也是觉得酸涩，这些都是他们大唐的子民，大唐还需要他们这些人为他们提供吃的，穿的，带的。可是，在这些人遇到了困难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来手帮帮他们。九王爷想着，心中就是愤怒之极。皇帝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管朝中的大事儿。大臣们一个个私底下明争暗斗，不管百姓的死活，在皇帝跟前却连着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这群人，一路上走的心中憋闷的很。好不容易到了京郊附近的庄子，崔氏就让人卸了东西。
这个时候，已经是四月了。春风温暖的吹着，崔氏的心情才算是好了许多。那些南方的难民，在京城附近徘徊的不多，可也有。但是这些庄子，一个个都是重兵把守，那些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一步。
崔氏想着，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南方的大水，淹没了他们的村庄，淹没了他们的家园。可朝廷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因此崔氏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九王爷。
九王爷感觉到了崔氏的眼神，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就骑着马走了。崔氏希望自己去做的，那么自己就做。就算是等到回来了，崔氏身边有了别的男人，自己也不会违背崔氏的意思。
崔氏看着九王爷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也就进去了，赶路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是累坏了。
怀青听说母亲已经到了，就赶紧骑着马到了别院。到了别院的时候，外面都已经黑了。白嬷嬷听说怀青来了，赶紧亲自点着灯出来迎接。
“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明天早上来，也行啊。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白嬷嬷说着，亲自动手将怀青身上的那件披风给脱了。摸着怀青的披风，还是冬季夫人赶紧的黑色貂毛披风。
心疼的直掉泪：“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少爷还穿着这样的衣服。怕是身边没什么知心的人伺候着，现在好了。夫人回来了，路上还专门给少爷做了两身衣服呢。”
怀青听着白嬷嬷絮絮叨叨的说话，就可怜兮兮的道：“嬷嬷，咱们还是一会儿在说话吧。我都要饿坏了，有没有我要吃的蕨菜。”
怀青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到了母亲身边，心就不由得变得小孩子气了。白嬷嬷听着少爷叫饿，尤其是想要蕨菜。
“哎，夫人也是今天刚到。什么新鲜的东西都没送来，怕是要等到明天了。咱们到了明天再吃吧。”
“也行，不过我要吃嬷嬷亲手做的酸菜饺子。嬷嬷的酸菜饺子最好吃了，我都想了半年了。”怀青撒娇着说着自己的要求，什么酸菜饺子，什么水煮鱼了等等。
白嬷嬷听着少爷一口气要了十多个想吃的菜，自己就赶紧下去准备去了。不过，就算是临走前，还是安排怀青这一会儿不要去打扰夫人睡觉。夫人一路上辛苦了，不要打扰了夫人。
怀青听着连连的点头，可等到白嬷嬷一进屋，就把嬷嬷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这里的丫头，几个是夫人原本身边伺候的。只是，白嬷嬷也让那些人先下去休息去了，等到夫人起身了再来伺候。其余的都是原本别院里面的几个小丫头。年纪都不大，而且一年到头的也见不到几位少爷几面。因此，都不敢拦着少爷的脚步。
崔氏是被阵阵的饭菜香给引起来的，睁开眼就看到白嬷嬷满心不悦的看着怀青。崔氏赶紧做起来，看着瘦了不少的怀青，伸手上上下下的摸了好几遍。
“真是瘦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啊。怎么就瘦了这么厉害？”崔氏心疼的很，摸着怀青嘴中埋怨着。
怀青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了，娘还是把自己当做是小孩子对待。幸好没有别人，要是其他人还在的话，自己都不用出门了。
“好了，母亲。儿子哪有瘦，不过就是更加精壮了。不信，你捏捏我身上的肉。是不是比着以前结实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白嬷嬷就催着他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