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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笑话?”
苏晚晴和顾雅歌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看向明镜儿:“什么俗话?”
忽然注意那双慑魂夺魄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似笑非笑的看他们,两人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面上马上露出一丝不安。
明镜儿看到二人的神情,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玩味的笑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郡主有否看低右相府,是否有故意侮辱温小姐的意思,只要看一看盒中的东西,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桃花眼淡淡地瞟了一眼,依然是一脸委屈,两眼含泪的温乐凡,把盒子递给浮川,冷冷地道:“浮川,你打开锦盒,让温小姐看看,是否喜欢我们为她挑选的礼物。”
“是。”
浮川接过盒子,走到温乐凡面前,含笑道:“我们郡主无意中得知,温小姐生性怕热,特意挑了这件珍珠衫作为温小姐及笄之礼,夏日里穿在身上最是凉快,还能润泽肌肤。”说完把锦盒的盖子打开,珍珠独有的温润光泽马上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静静躺在锦盒里面,那一袭每颗珠子大小都一模一样,做工精细的珍珠衫,让人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
温乐凡马上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向明镜儿,想起之前她的小家子气举动,面上随之一红,垂下头不敢看明镜儿的眼——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珍珠衫!”
在场有人忽然惊叫一声,另一把声音紧接着道:“墨心郡主,莫非这就是传闻中,那件被神医用多种草药炼制过的珍珠衫,据说把这件珍珠衫穿在身上不仅能清凉降暑,若是把上面的珍珠磨成粉服用,还能解百毒治百病。”
前面说话的人马上兴奋地道:“不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此物,不想此物竟在郡主手上。”
明镜儿看到众人一脸震惊的表情,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是吗?本郡主不知道有这回事,只是觉得它适合什么人就送给什么人,倒不知道这件珍珠衫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和这样的传闻。”
温夫人听到后,马上惶恐地道:“小女及笄,怎能收郡主如此贵重的礼物。”
温慎涵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道:“黑心郡主,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东西太名贵,我怕温府被贼惦记着。”温府可没有能力保不住这么名贵的东西。
明镜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噘起小嘴道:“这件东西搁在若水居中多年,头一回知道它还有这功效,倒是我考虑欠周,只觉得它适合温小姐,倒没想过它还会招贼,倒真应‘怀璧其罪’的典故。”
温夫人含笑道:“郡主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小女怕热,才选了这珍珠衫作为贺礼。”
“还是温夫人了解本郡主。”
明镜儿桃花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示意浮川把珍珠收回,含笑道:“这件珍珠衫,本郡主是以明府的名义送上的贺礼,不想出了此变故。不过本郡主既然人来,就不能空手而来,温夫人若不介意,本郡主就把本想私下送温小姐的贺礼,权当是明府的贺礼送上。”
玉手一抬,浮华马上把另一个锦盒放她掌上,明镜儿含笑道:“这是一对凤血玉镯,虽然不像珍珠衫那样能解百毒治百病,不过戴在身上同样能清热降暑,还望温夫人不要嫌弃。”
锦盒打开果然见一对光泽温和,玉质饱满细腻,内中一抹鲜血夺目,似有流动之意的玉镯,静静的躺在白净的锦缎。
在场的人看到后眼睛不由一亮,不得不感叹,明氏不愧是天锦帝朝的第一世族,底蕴竟然如此深厚,随意拿来送人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温夫人看着这对玉镯,心里又是又惊又是喜,没想到墨心郡主如此看重左相府,面上却浅浅笑道:“郡主真是太客气了,就这一件我们都当不起,连忙示意身边的妈妈接过礼物。”又暗暗看一眼儿子,可惜夫君马上要退下,高攀不起这门亲事,心里不禁有些遗憾。
“夫人过谦了,府上正忙,有温公子在此,夫人还是先招呼别的宾客吧。”
明镜儿桃花眼中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这温夫人倒比那顾夫人更沉得住气,更懂得进退,难怪右相大人在朝中颇受尊敬,却不会招人非议。
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道:“温夫人,稍等片刻。”
温夫人知道有她在此会多有不便,正想随意指一事离开时,忽然听到明镜儿唤住她,到口的话卡也在喉咙中,不解的看着明镜儿:“郡主,可是还有什么事?”
只见明镜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打开装珍珠衫的锦盒,玉指挑起其中两条流苏,握在手中用力的一拽,把上的珍珠拽了下来,众人看到后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垢惋惜,温夫人看着也不由心痛不已。
温乐凡的眼泪刷一下流出来:“郡主这是做什么,你心里怪我也不用糟蹋这东西。”
桃花眼瞟了一眼温乐凡,明镜儿若无其事的把数十粒珍珠装入荷包中,放入温夫人手中道:“这东西竟然能解百毒,治百病,是真是假本郡主也不清楚,不过夫人不防留些在身边,若是真的有用,日后也多一样东西防身。”
闻言,温夫人面上一脸感动,正在委屈流泪的温乐凡面上也一怔,温慎涵更是百感交加,想说些什么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把这份情谊默默的记在心中,他日定当涌泉相报,从浮川手中拿过盒子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药香,应该不会错,只是你也不如此。”
明镜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看着盒子中的珍珠衫,漫不经心地道:“这东西既已经露了脸,此处人多眼杂,保不定消息已经传到外面,只怕本郡主带着也是怀璧其罪,就索性都分给大家吧。”
回头看向温夫人,含笑道:“就劳温夫人找些荷包装起来,随着回礼一起送给大家吧。”
温夫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明镜儿,这么贵重的东西,换成旁人必然会不顾一切的珍藏好,她竟然是想拆就拆想送人就送人,想不到十五的孩子竟极具大家风范。
“郡主之胸怀,我等望尘莫及。”
温夫人毫不掩饰的赞美,含笑道:“既然郡主信得过我,我必不负郡主所托。本夫人这就安排人把珍珠装好,不过还得劳烦郡主身边的姑娘从旁协助,以免一时闪失坏了珍珠的药性,辜负了郡主的一番心意。”
“理应如此。”明镜儿心里明白,温夫人是怕有人说暗中贪了这珍珠,反倒不美。
桃花眼中扬起一抹笑意道:“浮川,你就随温夫人走一直趟吧。这些珍珠暂时用荷包装起,记得附上字条提醒大家,回到府后须得用玉盒温养起来,以免损了珍珠上的药性。”
“是。”浮川沉静的道:“劳温夫人前面带路。”
“浮川姑娘这边走。”
温夫人暗暗打量一眼浮川,心里暗暗惊叹不已。
若不是明镜儿亲自点名指派,单凭这清雅的气韵,还真当浮川和浮华是那府上的千金大小姐,这气度竟比自己的女儿还强。
送走了温夫人,明镜儿面色一沉,只见她冷冷的扫一眼苏晚晴和顾雅歌,最后落在顾雅歌身上:“看来本郡主上次的三十下耳光,是罚得太轻了,以致于你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变本加厉。”
闻言,顾雅歌猛的一震,明镜儿看到她这样,冷冷一笑道:“堂堂左相府小姐,整天跟乡野村妇般到处乱嚼舌根子,搬弄是非,挑唆离间,看看你两位出色兄长,你真是有辱门风,顾氏一族当以你为耻。就你这德行,还敢宵想齐亲王王妃之位,做白日梦吧。”
骤然提起齐亲王,在场的年轻公子不由的想起当日在在梅林,顾雅歌被罚后却因为齐亲王,大担指责明镜儿的事情,眼中不禁多了一抹鄙视。
这样的女人若真能嫁给齐亲王,倒是他们不幸中的大幸,万一嫁给他们这些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顾玉延和顾玉成虽然觉得明镜儿说得有些过,却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他们已经数次警告过她不要再招惹明镜儿。
想不到他们这个妹妹,吃了那么次亏却依然是死不知悔改,今天算是给她一剂重药,断掉她心中的妄想也好,以免日后惹出更大的祸患。
此时,顾雅歌知道自己又被明镜儿耍了,却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苏晚晴自恃是皇后的妹妹,连宫里的嫔妃都对她礼让三分,不甘的大声叫道:“这怎么可能,我和顾小姐明明听到你说,要把那套桃花造型的,粉色水晶头面送给温小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珍珠衫和凤血玉镯。”
明镜儿冷冷的一笑,浮生、浮世暗中跟着自己,发现有人在偷听,岂会不暗中提醒。
那些话不过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似笑非笑地道:“苏小姐听错了,本郡主是说把那套头面,送给温小姐身边的水灵,她看着也必然会喜欢。”
“郡主真是大方。”
顾雅歌不失时机的反唇相讥,一个丫头送如此贵重的东西,谁信。
其他人却没有丝毫怀疑,那名贵的一件珍珠衫,说拆了送人就拆了送人,郡主何曾有过一点犹豫,送丫环一套名贵点头面算什么,以明氏的底蕴自然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明镜儿丝毫不理会顾雅歌讥讽,而看着苏晚晴不冷不热地道:“苏大人身为礼部尚书,教出的儿子成日流连青楼,吸食五石散,还因为抢花魁不成而杀人,如今女儿又如此,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日后何以震慑后宫,何以母仪天下,苏大人又有何面目坐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
“明明是你说设计陷害我们。”苏晚晴见明镜儿一下揭苏家短,好强的反驳,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牛不喝不水岂能强按,你若不是心存不良又怎会中计。”明镜儿一针见血,让苏晚晴瞬间无言以对。
明镜儿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故意提高音量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好好的一场生辰宴会,就必你们俩弄得乌烟瘴气,弄得本郡主也没有心情在此再待下去。浮华,把东西给水灵,我们回府吧。”
“是,主子。”浮华把手上另一个锦盒,递给温乐凡身边的丫头水灵。
“奴婢谢郡主赏赐。”水灵连上跪在地上,抬起手臂准备接过锦盒。
“错了,不是赏赐。”浮华马上把水灵拉起,把锦盒塞到她手中道:“是送你的,跪什么。”
水灵马上一脸感激地道:“谢郡主赠送。”深深的福了一福。
明镜儿示意浮华把水灵扶起来,看向温慎涵道:“本郡主若在此大家都不自在,贺礼已经送到,本郡主就此告辞,麻烦你跟浮川说一声,就说本郡主跟浮华先行回府,浮世会留在此保护她,等她忙完后再自行回府。”
“墨心,你……不必如此。”
温慎涵想挽留,却也情知没用,改口道:“我送你出府。”
明镜儿点点头,经过顾雅歌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对方。
顾雅歌本能的退开一步,就听明镜儿玩味十足的笑道:“一直都忘记提醒顾小姐了,我家是珠珠虽然很喜欢美男,不过它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公狗,下次请不要叫它珠珠姑娘,它会很不高兴的。”
说完后,也不管顾雅歌的面色有多难看,带着浮华扬场而去,留下众人一阵低低的窃笑声……
此时此刻,顾雅歌羞愧得恨不得找一条缝钻下去,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无论她躲到哪里,众人的讥讽、嘲笑的目光都会跟着她,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出声,捂着脸朝外面跑出去,顾玉延怕她出事连忙追了过去。
苏晚晴见自己讨了一个没趣,又见温慎涵连瞧都不瞧自己就离开,委屈看向的温乐凡:“乐凡,你看这明镜儿,明明是她故意捉弄我们,还故意给你和慎涵哥哥难堪,实在是太过份了。”
温乐凡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