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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她,他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
落尘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从他口中确定只是苦涩的一笑,幽幽的一叹:“王既有了主意,落尘一切遵从王的意思。”
幽煜旋身一跳稳稳落地:“落尘,这里有我,你回去歇息。”
落尘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青沽湖。
幽煜挽唇走到彼岸前也不管她是否听得到:“彼岸,今日就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一起看月亮。”
如勾的弯月挂在半空中,星光闪耀,美好而安详。
冥界地府,阴沉而森冷。
自从他们的冥王妃出事以来,鬼差们连大气都不出,甚至做事都小心翼翼深怕不小心触到了地雷。
夭夭宫,夜明珠的光亮渗透了个宫殿,与前殿正殿相比,恍若两个世界。
慕即离杵立在窗前,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想着摩梭的话眸中晦涩黯然。
“冥王,我见到桃夭夭了。”
闻言,他蓦地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唐泽,心里好多关于她的话要问却被唐泽一句话堵住:“先别急着问我,我先问你,她出事后可有召唤过冥焰?”
夭夭被天帝押到天界后,他一心想着救她,倒忘记了她有冥焰,自是未曾想过从冥焰那里得知她的消息。想到这,他懊悔的一拳捶到了案台上:“我真该死!”
“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冥焰的存在,你试着召唤冥焰。”他的冷静在桃夭夭出事后就不复存在了,唐泽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冥王,我知桃夭夭对你的重要『性』,你心挂她,担心她,可你明白,你若失了冷静就无法正常判断,你消沉了好些日子,是该振作起来了!”
“冥王,若得空就去看看她。诅咒,虽可怕,难解,真爱却难寻。邪不胜正,我一直坚信着这句话。”
唐泽的话尤在他的耳际,想着这些日子因为自己的害怕如同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中,才有了他人生的第一次失误。
想到这,他眸光一眯,神『色』一凛。
冥焰,他冥界之神器,注入了自己的精血,与夭夭心神合一,却不想有这么一日,他不管以精血召唤还是以冥界之语来召唤,在三界内竟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他的心一沉亦让他心惊,能动冥焰的除了三界中的他还能有谁!
夭夭是从天界打入轮回的,此事定是要从天界上查。
若是他所为,他慕好离哪怕是逆了天也要与他对抗到底!
月落西沉,旭日东起。
慕即离一夜未睡,一身朝服踩着行云往九天而去。
南天门前,他被天将挡在门外,只因天帝下旨,冥王若来见必先报才得以入内。
他端正的站在南天门前候旨,实际在运用着心法再次召唤着冥焰。当他感应到时,却被一种外界的音『色』造成了困扰,以至于再次召唤时已是感觉不到了冥焰的存在。
至少他能肯定,冥焰还在天界中。
“天帝龙体欠佳不便见朝臣,冥王请回吧。”
慕即离眸光微沉,转而问道:“将军,能否替本王问问摩梭可得空否?”
天将应了一声转身入了殿,良久他走了出来回:“摩梭上仙昨日出了宫就不曾回来。”
慕即离眸光一眯,心当下一沉,谢道:“有劳将军了。”
“莫将份内之事,冥王不必客气。”
未曾见到天帝在慕即离的意外之中,摩梭不在却让他意外。昨日摩梭离开冥界回天庭已是日暮时分。
按理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辰出宫的,若出了宫,他会去哪里?
妖界吗?
不管是与不是,慕即离半路折返往妖界而去。
离妖界越近,他的心越忐忑不安。目的是因为唐泽,然而心心念念的人却是桃夭夭。
妖界大门开启,他站在大门前停留好一会方入了妖界。
遍地的奇花,争艳开放,香气四溢,静气怡人。
慕即离的心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来者何人?”说话的人是一只拖着半条尾巴的狼妖。
“劳烦通传一声,冥界慕即离来访。”
狼妖脸『色』一凝,良久恭敬的道:“冥王稍等片刻,小妖这就前去通传。”
不一会,一身火红大袍的幽煜缓缓走来,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盈着浅浅的笑意,慵懒的嗓音俆俆的道:“哟,真是稀客啊。”
“幽煜,摩梭可有来?”慕即离开门见山。
幽煜被问的一头雾水,他难不成不是为彼岸而来?
慕即离见他不回答,想来摩梭是不在此了。不过未得到确切答案亦是不死心的问:“摩梭可在此?”
“昨儿个来了一会就走了。”
慕即离拧眉,心里闪过一丝不安,追问:“今日可有来?”
“冥王,你这是怎么回事,摩梭上仙在天界中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岂会三天两头的往我妖界跑。”真是莫名其妙,幽煜翻白眼,见他神『色』不对,忙问:“发生何事呢?”
“但愿是我多心了。”慕即离不敢深想,明日再去找找他。
幽煜微微眯眼,只觉事有蹊窍倒也未追问,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只到,落尘的到来。
“是冥王吗?”她神『色』虽淡却透着一抹忧愁:“去看看她吧。”
慕即离蓦地一僵,缓缓抬眸肩望着眼前清丽的女子,动了动唇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她好吗?”
落尘摇了摇头:“她不好。”被冰封存,哪可能会好!解开,怕她又变成彼岸花,反反复复,只到她的灵识慢慢消失。
慕即离犹疑着,内心挣扎着。
“我知冥王所担心,但冥王可曾明白,若诅咒不解,冥王便选择永远不见吗?或许你觉得是在保护她,可曾顾忌过她的感受!若她是冥界中的夭夭,你若了解她,遇到这种情况她又会如何做?”
落尘的话一字一字敲击着慕即离的心,泪无声息滑落。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情未到伤心处!
“带我去见她。”他声线哽咽,每迈出一步皆是沉重。
落尘瞧了一眼幽煜,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着责怪,心中一暗,自己若不能走进他的心里,那便由着他恨吧。“冥王,请随我来。”
青沽湖,唯美的景『色』让人惊叹,然而慕即离无心观赏。
落尘带着他走到冰封的彼岸前,她说:“她是我们王从三界夹缝中摘来的彼岸花,变成人形后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于是我叫她彼岸。我和王以为她是没有记忆的,甚至是认为她的心里不可能记住一个人。冥王,你知道吗?她被摩梭上仙冰封前,念着的是你的名。”
慕即离压抑着的情感在落尘的话中崩溃……
他紧抿着唇,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冰封中的人儿,张开双臂抱着冰雕,轻喃:“夭夭,夭夭,我来了。”
他的脸贴的冰上,泪无声无息的滑落,滴落在冰上,溢起淡淡的薄雾。
(卡文了……)
第二部分 忆 094
他的脸贴在冰上,泪无声息滑落,滴落在冰上,漫延,犹如一朵雪白的莲花扩散,泪水滴落之处溢起淡淡的薄雾。
幽煜默默的转身,迈步沉重的步子离开。
静,仿若时间静止,又似如海水般沉静,不知何时这海水又将掀起怎样的浪花,就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慕即离。”
这声音……
“夭夭。”
慕即离蓦地抬头,半边脸因为贴在冰雕上冻的通红,泪未干,只不过映入眼前的还是一块原封不动的冰雕。希翼的眸瞬间黯淡,原来只是自己的幻听。他失望的垂睑,抚『摸』着冰雕,望着那个让他梦萦牵心的人儿,心越发的坚定。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她安然,他义无反顾!
“慕即离。”
桃夭夭的声音似从飘渺的空中传来,又似近在耳际般响起。
若第一声是幻听,那这一声真切的响在慕即离的耳际时,他死死的盯着冰雕,因为过于紧张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冰上的水雾越来越多,惭惭变成了一道水帘。模糊的颜惭惭清晰,她一身素白的长裙,苍白的脸『色』,紧蹙的秀眉,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的消瘦,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灵动倔强的眸正看着自己的眼。
“慕即离。”她唤,声音有些颤抖,似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猝不及防的,她被他捞入怀,温热的怀抱那般真实,他身上的檀香味是那般熟悉,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萦绕在她的心头。
“夭夭,对不起。”千言万语,一声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因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
“桃夭夭,慕即离。”她的记忆并未恢复,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头痛欲裂时念叨着这两个让她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所以,在她恢复意识的时候,下意识的叫着慕即离的名。
“你就是慕即离?”她一脸茫然,想要推开他紧实的怀抱,却不想一挣扎,他抱着自己更紧。
她的一句话……慕即离无法掸释出内心的恐慌和害怕,只有抱着她才能感觉到她离自己很近很近。
幽煜说,她是毫无记忆的彼岸花。
她怎么能忘记自己,怎么能?
轻轻的放开她一点,还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她抬头正好落入自己的眼,两眼相对,慕即离抿唇一笑,温柔似水的道:“我是慕即离,你是桃夭夭亦是我慕即离的妻!”
她看着他,眸光中的神采惭惭涣散,意识弥留之际,轻喃:“我是桃夭夭……”
头痛越来越裂,桃夭夭的忍耐已达到极限,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慕即离,双手抱着头:“啊啊……”
一声声的惨叫划破静谧。
“夭夭。”慕即离紧紧抱住她,眸中因为担忧充斥着一片血红,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自己的灵力和仙气,想要温暖她冰冷透骨的身子,然而仍然无法缓解她巨裂般的头痛。
“慕即离。”她突然清醒般的抬眸望着眼前的慕即离,极力的咬出三个字:“是天帝……是……”桃夭夭还想说什么,可那钻心的痛使得她的五官都变了形,极度的扭曲中。
慕即离慌了,手足无措,她此时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恨不得痛的那个人是自己。
“冥王,你对她做了什么。”幽煜火急火燎的赶来,从他手中强行将桃夭夭带到自己身边,用冰封之术封住了她。
慕即离凝望着桃夭夭,赤红着眼,眸光深深,紧捏着的拳一刻都不曾松懈。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极力的压抑着心头的痛,平静的问着。
“你说呢?”幽煜的眸中闪着怒火,不答反问。
慕即离心头一窒不能自已。
虽怪他冲动,却也知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不好受。幽煜肃着一张脸,沉声道:“我虽不太清楚凰族的诅咒有多厉害却知一二,凰族的诅咒倒不至于让人受这种噬痛的折磨。”
若不是今日看到她所受的折磨,慕即离一直以为诅咒只是让他们分离而已。所以当看到桃夭夭痛不欲生时,就知她痛苦并不是因为诅咒。
她说,是天帝!她的话虽未说全,但此事跟天帝绝脱不了关系的。
暗暗捏拳,慕即离已是有了打算。
“玄女消失前,我听闻蛮荒之地的小妖曾见兽鹰出现过。”幽煜本不想说,因为未曾确定这消息是真还是假。之所以说出来是想着冥王定会去求证,也就无了顾忌。
慕即离脸『色』沉冷,唇角边漫着一道如同曼陀罗般的笑:“真的是他!”
树欲不动风却不止,自己的退出未必换得他的信任,千年的恩怨,是时候了解了!
幽煜眉头一蹙,担忧的道:“冥王,未曾证实的事情切勿冲动行事。”
“我自有分寸。”慕即离顿了顿,沉冷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许久方道:“妖王,夭夭就劳烦你帮我照看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