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姨娘将手中的碎瓷抬起,只感觉是一瞬间,六姨娘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从左眼眼角一直到下颚,一声惨然的呼声从六姨娘嘴里发出来。七姨娘被这一出吓得尖叫,三姨娘顺势抓着她的手,“不想跟她一样,就去把项义和项维叫来,眼看着他的姨娘伤成这样也不来瞧瞧,看来,这样的儿子,六姨娘教得不是很好呢。”说完甩开七姨娘的手,用碎瓷抵着六姨娘的喉咙,“不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深,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快去把他们两人叫来”。
七姨娘最后看了六姨娘一眼,看她艰难的对她摇头,七姨娘狠了一下心,“姐姐稍后,奴家这就去把两位爷叫来”。
三姨娘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滚”。
七姨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跌撞撞的就往后院去,跟着她的蔷儿溜着墙根儿也出了门,才过回廊就看见六爷、七爷怔怔的看着她,她快步上前,扯了两人就往后院去,六爷恼怒的甩开她的手。
七姨娘就差给他跪下了,打眼色给七爷,让他帮忙,眼看着六爷要出声,从她身后飞出一个影子直扑六爷,两人滚做一处,七姨娘与七爷惊了一下,紧着上前查看,只见蔷儿捂着六爷的嘴,七姨娘跪坐在六爷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六爷,您就跟着奴家走吧,是姐姐受了苦才换得奴家出来,带你们去新河府找六姑娘的,您就替姐姐想想吧”。
六爷眼泪再也忍不住,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三姨娘回来了,还说姨娘欠了她的债,还说什么她有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人再不顾他,强扶他起来,就往后门而去。
路过才两人往里瞧的窗户,正巧看见三姨娘与六姨娘说什么,六姨娘不住的摇头,三姨娘手中的碎瓷就往她的喉咙里送一寸,几人再不敢看,快步离开,后门守门的门人听说前院出了事早跑得没了影。
四人出了后门,快步去往市集,雇了一辆马车,万幸的事,今儿刚好领了月银和铺子的红利,没来得及换下衣裳,所有的银钱都还带在六爷和七爷身上。
一行五人一路上没有歇过一次,二十多天紧着赶路终于赶到了新河府找着了项詅。
屋里三人听着项义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讲完,都沉默不语,项詅一阵后怕,这三姨娘果真是个祸害,当年多亏了邹老夫人的劝说,全不理论就将她送出府去,若不然,就当时项家的状况还真不知道会惊起怎样的变化,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手段极是残忍,凭她在项府中一个小小的姨娘已将项家弄得差点家破人亡,五年过去了,更不知道她再回来又是怎样的风波。
徐三爷听完后,眼角都没动一下,“出事那天是上月初九对吗?”。
项义用力檫了眼泪,“回六姐夫的话,因着前一日是七弟的生辰,所以记得很清楚,那天就是初九”。
“那你们一路南下可遇上什么异常之事?”,徐三爷还是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们赶了一夜的路,才出了京都府,就听人说京都闹匪乱,路上前前后后都碰上流民。直到过了荆州府才平静下来”。
项詅不安的看了徐三爷一眼,会不会这两件事扯在一块了?
“三爷?”。
徐三爷此时在想的果真是项家这位三姨娘会不会与近来流民作乱的事有牵连,这样一来,可有些棘手了。
项绍云听完项义的话,心里早就翻腾倒海万般滋味涌上心来。当年之事已在他脑中有些模糊不清了,可是母亲离去的样子和当时姑姑处置三姨娘的手段,他一直都记得,心里早已有了恨,他虽不知道当年项大奶奶离去时叮嘱过项詅要小心三姨娘的话,但前前后后的事联系起来,不管是当年项家遭难还是如今七姨娘带着项义、项维逃命来到新河府,都有三姨娘的影子在。项绍云拽紧了拳头,面色凝重起来。
“六弟,既然来了新河府,就安心住下,往后的事还有我们呢”,项詅心里也异常难过,她倒是想再问一问三姨娘了,是不是项家真与她有着弑母杀父之仇,这些年绵绵不休的使出这些手段,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枉死。
正文 第三十章、问询
直至第二天入夜,项詅也没有叫七姨娘出来问话,好生安置了六爷、七爷,着人看管起七姨娘。
不管事出什么缘由,六姨娘与七姨娘都是有事瞒着众人的,现在叫她来问,顶多也只是让很多过去的事显得更加丑陋而已。
经过一天的合计,徐三爷给项詅分析,先不论三姨娘是否牵涉到近来京都、荆州府和淮中的匪乱之事,想要弄清楚三姨娘这些年离开项府之后都去了哪里和当年项大奶奶叮嘱项詅的事就得费很大的周章。
徐三爷早在看见七姨娘时就已经知道事情蹊跷。
衙门里还有事,徐三爷不能整日待在府里不出去,以防万一,从亲卫里面调了三十军士每日换两班在项府院内巡视,若非七姨娘与六爷、七爷来新河府,徐三爷也没有那么快做出反应,殊不知,就为着项家这一大家子与徐三爷的牵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只不知道是她累着了他,还是他累着了她。
还是一样闷热的傍晚,周妈妈给项詅打着扇,落日红晕洒满了整个新河,煞是好看,站在高处看着新河翻涌的河水,有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感概出来,心兰看她好容易安逸了些,“姑奶奶,您睡会儿吧,这会子正有风。”
项詅心里想着事,睡也睡不着,听项义的意思,三姨娘想来已经知道她们一家子都在新河,徐三爷是新河刺史,辖区虽不至淮中,但只要圣上有意,全可将匪乱之事全权交给徐三爷,怕就怕三姨娘与这件事有牵扯,若不然这可是要祸及满门的,弄不好,抄家事小,砍头流放都有可能,一想到这个,事情不能等,也不能拖。
“心兰,你去找了贺妈妈来,就说我有事问她”。
“是”,心兰看项詅绷紧的神色,不由自己也慎重起来,今日府里进出都防得十分严厉,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身为奴婢自是没有权利过问,但主家安稳才是她们的福气,更何况,去哪里再找到像姑奶奶这样好服侍的主子呢。
待心兰找来贺妈妈,项詅请她坐了,问贺妈妈和周妈妈道,“两位妈妈,老太爷与大奶奶去世那年,我还记得,当时就是两位妈妈将三姨娘送出府去,当日回时你们说,只将三姨娘送至西门菜市口,三姨娘就自己提出要离了项家,只拿了当日给她的银票,两位妈妈可否将当日的情形再详细说一遍?”
周妈妈与贺妈妈对视一眼,心中有恐惧,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将三姨娘送至项家佛堂,再怎么说好歹也在眼皮底下,谁会知道如今会出了这样的事。
贺妈妈点头应道,“姑奶奶,当日确实是这样,因三姨娘本家不在京都,老奴与周姐姐本想着送她出西门后雇一辆马车配上马夫和小厮送她回去,哪知三姨娘才到西门就自己要求说不用咱们送她,她自己会走,要了姑奶奶给的银票就去了集市雇马车,当日府里忙里忙外的,老奴与周姐姐也不能只看着她一人,见她没什么不妥,当时就留了一个小丫头和一个门人守着她出西门。”
项詅看着凉亭房檐上,对角的灯笼,“妈妈的意思是当日没有人能证明她出了京都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周妈妈听着贺妈妈与项詅对话,低着头深思,看项詅似想说什么。项詅瞧见了,便问,“妈妈,还记得当日留守的那个丫头和门人吗?”
贺妈妈想了一下,眼睛亮了,“姑奶奶,可巧了,老奴记得当日留看着三姨娘的人正是跟着七姨娘与六爷、七爷同来新河的蔷儿。”
项詅回想着那晚才见到七姨娘一行人,是有个小姑娘跟着,后来七姨娘被她禁足在西院的侧门厢房里,并没有给她配了丫头。
“蔷儿现在在哪儿?”
周妈妈忙提醒她,“姑奶奶,蔷儿是李大管事的亲孙女”。
项詅听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蔷儿竟是李大管事的亲孙女,李大管事是从项老太爷才掌家时就提了外院管事的职位,就算他的孙女再不济,也不会被指派去跟着一位姨娘,若是李大管事愿意,他只要与自己开口,定能给她一份好差事。
“妈妈,蔷儿既然是李大管事的亲孙女,那怎么没听李大管事提起过”。
周妈妈慢慢说起,“姑奶奶莫要责怪,李大管事膝下有三个儿子,如今都在府里的铺子里做事,蔷儿是李二虎的小女儿,原本是在先大奶奶屋里做事的,从小就是个沉稳的”。贺妈妈听周妈妈说起蔷儿,也插了一句,“周姐姐说得没错,蔷儿原是大奶奶屋里的人,进府的时候才六岁,还是从老奴手里调教出来的,可是个伶俐的丫头”。
周妈妈听完贺妈妈所说,点头赞同,“也是有着缘由蔷儿才去了七姨娘的屋里,那还是老太爷还在时,七爷大概四、五岁吧,老奴还记得是深秋了,五爷带着六爷、七爷去给大奶奶请安,六爷、七爷正是闹动的年纪,大奶奶院子里原是有一缸成人同高的水莲鱼缸,六爷、七爷每日都去喂食游鱼,从未出过事,可不巧了那天五爷没留神,七爷脚滑又探着身子,身边的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也没拉住,还是守着大奶奶院子的蔷儿身手快些,跳进水缸将七爷抱出来。后来,待老太爷回府后,七姨娘就说大奶奶屋里的蔷儿是七爷的福星,硬要求了蔷儿在七爷身边,老太爷想着毕竟只是个丫头,也就允了,尽管大奶奶也舍不得,但也没法,这样蔷儿才跟了七姨娘。不过这丫头真是不错的,本分又机灵,这次能跟着七姨娘来新河府与李大管事团聚,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项詅听完,也觉得蔷儿真是不错,但她看重却是她对事情反应的能力,是根好苗子。
“妈妈,去将蔷儿叫来吧,我见见她”,还有很多事都要一一查清楚,但现在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认主
不一会儿,蔷儿敛着袖子跟在周妈妈之后进了凉亭。
项詅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高高瘦瘦,尖下巴,穿着竹青色的裙袄,往人前一站,大大方方清清爽爽,让人看着很舒服,只在看见项詅的时候待规规矩矩的行礼便悄然打量了好几眼。
项詅眼看着不由有些好笑,“打扰你一家子团聚,今儿叫你来,是有事要问问你”。
蔷儿恭敬的回道,“姑奶奶尽管问,奴婢定会如实回答”。
项詅点头,“你跟着七姨娘有多久了?”
“回姑奶奶话,奴婢自八岁便跟在七姨娘身边,有七年了”。
“你都负责七姨娘屋里什么事呢?”项詅指着紧挨周妈妈身边的矮凳,让她坐下说话。
蔷儿眼中有了感激,朝项詅谢了礼,回道,“奴婢在七姨娘屋里只负责膳食,旁的事,七姨娘用着别的姐妹”。
项詅心中了然,蔷儿毕竟是项大奶奶屋子里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喜欢,可以让蔷儿管着膳食,却不让她管着屋里,明里说蔷儿是项维的福星,其实只是想要了项大奶奶的人放在身边,旁人看起来有面儿又有势,更何况蔷儿还是外院大管事的孙女,管着膳食正好又防范了诸多事宜,可谓一箭多雕,只不知道这主意是她自己想的,还是旁人教的。
“贺妈妈说,当年送三姨娘出府时,两位妈妈看着三姨娘出了西门去集市雇佣了马车,就留了你与一位门人看着她,你详细的来当日的情况。”
蔷儿脸色有些不自然,看项詅坦然的看她,像是给了她勇气一样,“回姑奶奶话,那日确实是奴婢跟着周妈妈与贺妈妈同去送三姨娘出府,奴婢本是七姨娘屋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