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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摇摇头,“我只是想了一些事情,不小心入神了。你快去取拨浪鼓吧,我出去看看。”语毕,对着香菱一笑,便抬脚朝外走了出去。
香菱眉头一挑,看了慧心背影一眼,随后便进了内殿取拨浪鼓。
与此同时,映月宫中的刘婕妤对着卉珍送来的绣线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些绣线无疑都是上品,要是平时得了这些绣线,刘婕妤必是要欣喜上半天才是,可这些绣线是赵妃差人送来的,她是怎么也欣喜不起来。
丹琴瞧着主子一脸沉思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娘娘……这些绣线,是用还是不用?”
刘婕妤沉默不语,盯着绣线看了半晌才道:“先收起来罢。”
宫中人心复杂,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就是这小小的绣线,也是危险。
听说先帝在位时,有位妃嫔在太皇太后寿辰之际献上了自己绣制的百鸟朝凤图,结果那绣图不过五天时间就脱线掉落绣线,太皇太后大怒,当即一道懿旨下去将那妃子打入了冷宫。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刘婕妤自然是不能小看这绣线。
她是要绣给几位皇子公主的,若是出了这些状况,可如何是好。她暼见回来的丹琴,就说到:“你去看看,我那些绣线还有多少。”
丹琴闻言忙又转身去了库房,刘婕妤逐渐镇定下来心神,在椅子上坐等,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水。
不多时,丹琴回来,秀眉微蹙起,说:“主子,剩的绣线不多了,奴婢大致算了算,可能还有绣制四件小衣的量。”
刘婕妤手抖了一下,心里有一瞬间的无主,但旋即又静了下来,抬眼吩咐丹琴,“你让芳若去一趟尚工局,拿些绣线回来。”
丹琴一想到赵妃送来的那些绣线,迟疑道:“主子,赵妃送来的那些颜色齐全,就算去尚工局要,若是其他娘娘问起来,该怎么解释?”
这宫里的消息传的比风还快,赵妃送绣线给刘婕妤的事还不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传遍阖宫上下,这个时候去尚工局要绣线,看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
刘婕妤斜睨一眼丹琴,“让你去就去,我心里有数。”
察觉刘婕妤话里怒意,丹琴不敢在耽搁,忙出去通知了芳若去尚工局。
殿里再次只剩了刘婕妤一人,她看着已经空了的茶盏,沉着脸色叹了口气,赵妃比想象中要难应付的多。
赵妃送绣线的一番举动弄得刘婕妤沉思许久,在长熙宫陪着瑞儿玩的纪诗云何不是在听到这消息后一脸思忖。
这个赵妃,到底在玩什么?
赵妃的这番动静,让刘婕妤和纪诗云齐齐闹心,而赵妃则是笑的一脸精明,管刘婕妤接下来怎么做,都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她手抚着桌上铺开整齐的绣线,言笑晏晏的问沫沫,“你说给长乐公主的秋衣上绣什么好呢?”
自家主子心情极好,沫沫看在眼里也是甚为高兴,听见这话,就道:“绣些小鹿、小兔之类的小动物罢,听春分说,娘娘上次绣的蝴蝶手帕,公主可是喜欢的紧。”
赵妃呵呵一笑,“本宫倒想知道刘婕妤会绣些什么。”
沫沫笑说:“明天娘娘去看看不就好了,不是说好一起绣的么。”
98
【嫌隙增大】
赵妃这几日和刘婕妤走的近;俩人经常在一些做些绣活;有时候能待上一整天;就有宫妃见着这俩人就打趣她们形影不离;当真是好姐妹。
至于刘婕妤差人去尚工局取绣线一事;赵妃没多问;就好像不知道这事似的。刘婕妤心里有几分不安,和赵妃待在一起都有些拘谨。
因为刘婕妤这些日子和赵妃走的近,纪诗云就算想见刘婕妤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同样的刘婕妤也无法脱身去见纪诗云。
这日里赵妃瞧着桌上平铺着的淡色绣线,拿起荼白色的绣线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用来绣朵茶花不错。”
刘婕妤手下动作一停,也往桌上看了一眼,笑说:“姐姐与我想一块去了;我想着绣条桃花手帕给敏儿公主玩。”
赵妃勾唇一笑,搁下绣线,侧头和刘婕妤聊了起来,气氛融洽。
此时正在长熙宫逗着瑞儿玩的纪诗云听及了太后来了的消息,手上动作一顿,看着瑞儿没有精神的模样,把手里的拨浪鼓给了香菱,旋即出去迎驾。
太后面色慈祥的扶起纪诗云,问:“瑞儿最近怎么样?可还咳嗽?”
纪诗云搀扶着太后进了殿里,笑说:“倒是比以往好多了。”
太后“哦”一声,一路去了内殿,里面慧心正将拨浪鼓摇的咚咚响,瑞儿却低着脑袋显得很没精神。
太后见着乖孙格外高兴,慧心将瑞儿抱起来递给太后,便退到了一边。
瑞儿小脑袋晃了两下,眼神呆呆的,嘴里还吐着泡泡。太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想到今天贤妃带着轩儿来瞧她时,瑞儿那精神头足的很,被她逗得咯咯直笑,眼神又清又亮,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
纪诗云瞧着太后表情不好,忙在一旁笑道:“这孩子体弱,难免会比别的孩子静上一些。”她伸手试图把瑞儿抱过来,奈何太后沉着脸暼了纪诗云一眼,对她略有几分不满。
太后说:“哀家许久没见瑞儿,思念的紧。”她拍着瑞儿的背,问纪诗云,“可按时给瑞儿用药了?”
纪诗云因着先前太后对她甩脸色的事心里委屈,面上依旧一片平和,听见太后这话,如实答道:“回太后,瑞儿太小,药太苦,他喝不下去,就算能喝下去,也会让他吐出来,所以臣妾没有喂瑞儿药喝。更何况,是药三分毒,臣妾还是认为以食物滋补,慢慢调养的好。”
太后神色不悦,道一声,“胡闹!”
“哀家以往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当初在哀家那儿把瑞儿抱走时你又是怎么答应的?”太后满脸不悦的看着纪诗云。
纪诗云一愣,说:“姑妈,您为了瑞儿好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让孩子这么受罪吧!我不信您喂瑞儿药时,瑞儿没哭!食物滋补是温和法子,虽然不会这么快见效,可瑞儿好歹会喝,不会出现哭的撕心裂肺的状况!”
太后语噎,纪诗云说的是实话,可慢慢调养谁知会调养到什么时候?
“诗云,这时候受苦,将来大了就不用受苦了,用药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你若一直心疼,迟早会害了瑞儿。”太后眼神微暗,叹了口气。
纪诗云低了声音,道:“不急的,孩子还小,慢慢来。”
太后还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看见纪诗云一脸坚定倔强的模样,满肚子的话就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哀家带过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孩子,知道的不知比你多多少,岂会害了你和瑞儿。”
“老七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不过五岁就夭折了,老五的母妃生她时难产,人去了不说,孩子也是落了一身不是,先帝让哀家带了老五,哀家也是从小时候开始给她喂药,你瞧瞧她现在,你能想象的到老五小时候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太后心知纪诗云不听劝,于是就改了以身说教,希望纪诗云认识到自己的不对。
听闻太后这番话,纪诗云静默不语,片刻后才抬眼看向太后,眼神坚定,说:“姑妈,您别说了,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给瑞儿用药的。”
太后眉头深蹙,看着纪诗云的眼神失望至极,她抱着瑞儿重叹一口气,“你……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她转头看向慧心,“慧心,诗云胡闹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她一起胡闹!”
慧心提了裙子跪了下来,开口就道:“请太后责罚。”
自慧心来了长熙宫,不是没有试图说服纪诗云给孩子用药,甚至曾经背着众人给瑞儿吃药,可是瑞儿只会哭,就算勉强喝下了点,也要吐出来,哭的撕心裂肺的,慧心看的心疼,也就没再提吃药的事。
虽说慧心是从太后那儿来的,太后告诉她,一旦有事立马通知她,但慧心对于瑞儿没有吃药这回事没有向太后说,让太后误以为纪诗云肯给孩子用药了。
太后眼里隐有怒气,严声道:“好得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好的很!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眼瞧着太后动怒,殿里顿时跪作一片,纪诗云低着头不说话,紧抿着嘴唇。慧心叩头,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太后息怒!”
太后瞧着跪满一地的人,重重叹了口气,再看向怀里瑞儿,只见他吐着泡泡,小脑袋摇了摇,又把眼睛偏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小小年纪就如此淡然,长大必是人中龙凤!
太后心情突地好了,但这事还没完,既然纪诗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就不能再由着她把孩子带着身边。
“让瑞儿跟着哀家住几日罢。”太后幽幽抛出一句话,居高临下的暼了眼纪诗云。
纪诗云闻言大惊,太后又要把瑞儿抱走!“太后!这事臣妾不同意!”纪诗云气急,连礼节都不顾了,直接提着裙子站了起来,伸手就要从太后怀里把瑞儿抱过来。
太后神色肃穆,高贵庄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后面韩季笑眯眯的往前来拦住纪诗云,尖细着嗓音说:“婉贵妃,您这是抗旨啊。”
纪诗云神色大变,看着一脸平静的太后,大声说到:“姑妈!您这是做什么!”
太后暼向纪诗云,说:“哀家要带着瑞儿在景仁宫住几日,莫非你不许?”
纪诗云看着安静待在太后怀里的瑞儿,懵懂无知,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要离开她这个母亲了。
“姑妈,你若要带瑞儿去您那儿住几天,我岂有不同意的理?我们说个时间罢,三天,三天后我就接瑞儿回来。”
太后蹙眉,“三天,诗云,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和哀家谈条件了。”
纪诗云抿唇,眼神略有怒意,欲要接着说,就见太后飞暼她一眼,抱着瑞儿转了身,“你瞧瑞儿在哀家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都不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诗云你就不要闹了,还是好好将哀家方才给你说的那些话仔细想想罢。”
韩季瞄一眼太后,朝纪诗云眯眼笑笑,“婉贵妃,奴才告退。”说罢,转身去追了太后。
瑞儿就这么被太后抱走了,和上次一模一样,被太后强行抱走。
慧心走过去扶住纪诗云的胳膊,目露不忍,“娘娘,太后也是为了三皇子好。”
纪诗云眸色里充斥着一丝怒气一丝阴寒,她咬牙说:“什么姑妈什么侄女!她说把我当亲闺女疼!这就是她对亲闺女的做法么!”
慧心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捂住纪诗云的嘴,“娘娘,勿要冲动,小心隔墙有耳。”韩季的功夫在这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太后刚走不久,指不定纪诗云这话就能被韩季听见。韩季忠心太后,听见这些大不敬的话,岂有不告诉太后的道理?
“什么隔墙有耳!她抱走我孩子,难道我还要三叩九拜的行大礼谢谢她吗!”纪诗云怒把慧心的手扯下来,狠声道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到:“她早就不顾什么姑侄情分了!我还有什么要顾的!”这话说着的时候眼睛却是不自觉的红了。
“娘娘!不管如何那都是太后都是您姑妈!”慧心压低的声音自带了一丝威严,双手狠狠的握着她的手臂,“还望娘娘自重。”
纪诗云一愣,旋即又静了下来,她低着眼睛,喃喃道:“姑姑说的是,那是我姑妈……我岂能对她不敬。”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怨恨十足,任谁被这样强行抢走孩子,心里也乐意不起来吧。
纪诗云唇角勾笑,笑的十分自嘲、苦涩。她握住慧心的手臂,看着她说:“慧心姑姑,你回景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