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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萧君雅不以为然的嗔了他一句。那神情极其惹人怜爱,苏珩心情大好,说什么也不让萧君雅走,甚至连她提出要去赵妃那看看,都让苏珩一句话给拒了。
左右只是一个赵妃的生辰,还没那能耐让帝后俩人现身,更何况方才萧君雅不是去过了吗?
侯在殿外的孙得忠闻得里面笑声连天,不由得想到似乎还未有哪个妃嫔能引得皇上这般笑语连天,就算是那最受宠的馨妃也不曾让皇上这般大笑过。不得不说,皇后是真有本事。
春分瞧着不远处的走廊下悬起的宫灯,眼睛一眯,只见那淑妃折纤腰以微步,聘聘婷婷,款款而来。当即走到孙得忠面前,指着他看了不远处的淑妃,笑眯眯的说道:“麻烦公公了。”说着掏出一锭碎银塞到他手里。
孙得忠却推拒了过去,蹙眉小声说道:“春分姑娘这就是和咱家生疏了。”语毕,便举步迎了过去。
萧君雅原是想和苏珩提提简云鹤的事情,见苏珩专心处理政事,一时间也不好开口,便在一旁细细研磨。况且后宫不得干政,她若说起,指不定还会惹了苏珩的不快。一想再想,还是决定找个好时机向苏珩提这事。
这夜里萧君雅歇在了苏珩的长生殿里。
原按照规定,苏珩应当是歇在赵妃的扬子宫里的,他既没有去庆生宴,连歇都不歇她那儿。
赵妃生辰,皇上携了皇后一同歇在长生殿里。那是皇上的寝宫,那有万千女子都希望爬上去的龙床。然整个后宫,有此殊荣的只有皇后,馨妃,婉贵妃,容修仪四人。
皇上这打在赵妃脸上的一巴掌,打的真够响亮的。对赵妃无视至极,如今大有专宠皇后的征兆。
翌日里萧君雅向太后请过安回到凤栖宫和颜昭容几人浅聊了几句。春分送走颜昭容进来后,凑近萧君雅几分,方小声说道:“娘娘,扬子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赵妃嗓子哑的都不能说话了。”
今儿的一早扬子宫便差人来报,说赵妃身体不适,萧君雅便免了她的请安。没想到竟然是嗓子已经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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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
“这事还有谁知道?”
“回娘娘,赵妃只召了御医过去看了看,并未作张扬,这事怕是整个后宫都不知道。”
萧君雅呵呵一笑,拨了拨腕上的镯子,“这是大事呢,皇上尤其爱赵妃那口好嗓子,如今毁了可怎么办?春分你说,莫不是昨日里皇上冷落她,她回扬子宫后把嗓子给哭哑了?那本宫罪过可大了。”
春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吧,随本宫去趟扬子宫。”萧君雅笑得颇有深意,“若是得了病,可要好好医。”若是遭人毒手,可要好好查。
扬子宫以往可算的上是颇为热闹的,如今由着昨天里一事,今儿的又传出了赵妃身子不适卧床休息,倒是有不少往日里与赵妃交好的妃嫔前来探望,但无一例外都被拒在了殿门外。这些来探望的妃子里面,谁知道有几个是真心的?
刚刚被婉拒在外的风婕妤沉了一脸的颜色,还未坐上步撵就远远瞧见皇后的凤辇徐徐而来。
风婕妤眼里有了丝恨意,但极快的掩盖下来,将头一低,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
凤辇降下,王福安扶下萧君雅,瞥见风婕妤,温然道:“都起吧。”而后才朝着风婕妤问:“可是看过赵妃了?”
“回娘娘,还不曾,听这扬子宫里的奴才说,赵妃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臣妾不便打扰,正要回去呢。”风婕妤低着头轻柔柔的答道。
“也好,你便先回罢。”说罢,已经由王福安扶着步向了那殿门。风婕妤忙又福身行礼,垂着的眼里冷意乍现。
“皇后娘娘,赵妃刚喝完药睡下了,不能恭迎凤驾,望皇后恕罪。”卉珍挡在皇后身前,福着身子不再让皇后踏前一步。
萧君雅眉梢一扬,缓着声音说道:“本宫听闻赵妃身体不适,特来探望一番,如若她已经歇下了,本宫看完她便走就是了。”语毕,便要绕过卉珍而行。
“皇后!”卉珍心急不已,还要做阻拦,却听一旁的春分厉声呵斥道:“放肆!皇后娘娘来看你家主子那是天大的恩泽,你在这里组阻拦拦是何居心!”
“皇后恕罪,赵妃此时身子不适,奴婢是怕冲撞了皇后的凤体!”卉珍一下子跪在皇后身前,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呵呵,你不必担心,就算真过了病气,本宫不怪你主子就是了。”萧君雅俯视着卉珍,冷意凌厉,直看得卉珍如坐针毡,背后冷汗直冒,待反应过来,皇后已经绕过她朝殿里去了。
赵妃那里是睡了,她又那里睡得着。昨日生辰过成那般,皇上冷落她,连扬子宫都未来。而今……更是连嗓子都毁了!她眼里有滔天的怨恨,手紧紧抓着丝被,定是有人害她!在昨日庆生宴上做了手脚,毒毁了她的嗓子。那个人一定是婉贵妃!庆生宴是她一手操办的,最容易在吃食上下手脚了。
听到外面响起的声音,赵妃眼神一沉,忙躺回了床上,一旁的沫沫弯下腰替她掖了掖被角,旋即转身走出内殿,声音略小的朝皇后福了福身子,“奴婢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瞧这一个两个的都阻着不让人进,萧君雅心里便有了数,随意摆了摆手,道:“起吧,今儿的一早扬子宫的人就来报赵妃身子不适,可有请御医。”
“回皇后,已经请了王院判,说是夜里热着了,并无其他大碍,奴婢替娘娘多谢皇后挂念。”相比于卉珍,沫沫要更能镇得住场子,说话不卑不亢,极为稳重。“皇后娘娘凤体为重,实在不宜探望,望娘娘三思。”
萧君雅不说话,眼里漾出淡淡笑意,环视了殿里一周,方才将视线落到低眉顺眼的沫沫身上,说道:“听及赵妃身体无大碍,本宫便也放了心,既然赵妃已经歇下了,本宫便先走了,你们是赵妃身边人,都好好侍候着。”语毕,已然转身施然而走。
“奴婢恭送皇后娘娘。”沫沫心底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的送走了皇后,眼角余光瞄见正红裙摆下轻舞的暗金流云,自觉得威仪迸现。
卉珍心有余悸的和沫沫对视了一眼,直到皇后彻底离开了扬子宫,才转身步入内殿。
“娘娘,赵妃这般遮遮掩掩,可见的病的重。”春分递了杯茶给萧君雅,小声说道着。“小贵子已经出去办事了,想必不多时,整个后宫都知晓赵妃嗓子的事了。”
萧君雅无心饮茶,只浅尝了口,便随手递给了春分。她在等一出戏,一出大戏,可是现在时辰尚早,她自个亲自去了趟扬子宫,无非就是把这出戏引开场罢了。如今她退出舞台中央,可这演戏之人却还在自己的地方待着呢?难免就有些怏怏的。
春分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就在一旁笑道,“人都说,欲速则不达,娘娘只管等着便是了。”赵妃嗓子一毁,又是毁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后宫里头的女人各个都幸灾乐祸着呢,这一幸灾乐祸,就容易出点事。
“噢。”懒懒的应了声,算是回应了。一声话落,春分脸上笑意愈发止不住。
那头主仆俩人扯着闲话聊着,那头王福安已经领了替赵妃诊脉的王院判进了殿。
王院判不仅年轻长相也是极好,为人颇为稳重,年纪轻轻已经坐到了右院判的位置,医术深得宫中妃嫔看重,谁有个小病小恙第一个找的就是这王院判王清。
长的好看的男人,自然是吸引人眼球的,宫里日子虽然舒坦,但也是不好过的,唯一的盼头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可这帝王若不来,这日子自然是不好过,食之无味,夜不能眠,怎么过都不舒坦,是以这王院判难免就要顶着一张清俊温润的脸到各处娘娘那请脉问安。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心里还算有了点慰藉,而后再继续思念那帝王。
早些日子萧君雅还担心王清这么一张脸在后宫里行走会招来麻烦,却也是多想了。
王清哪里会不知道皇后找他是因为何事,虽然答应了赵妃要替她隐瞒,但事及后宫争斗,又有皇后在上,王清到底要看得懂时事,便一五一十把赵妃嗓子的事情告诉了皇后。
萧君雅面露凝重,纵使早已磨砺出清淡性子的王清亦是感到了一种压迫。
几句交代下去便让王清退了。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风雨声四起,顷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多时青竹便带了一身湿气的进来报,“娘娘,德妃从长乐宫的台阶上跌了下来,胎怕是保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开始挨个解决鱼了←_←
、于良人死
到长乐宫时,外头早已经乱作一团,宫人端了水盆进进出出,见了皇后多半只是微微欠欠身,便急急忙忙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萧君雅暼了眼那水盆里盛满的血水,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发闷,柳眉微蹙了几分。一旁的如意撑着伞沉声道:“娘娘这外面风雨交加的,先进殿吧。”
德妃这胎是太后亲口嘱咐要皇后保的,若是没了……如意忍不住觑了眼皇后,便听她说:“进去吧。”德妃滑胎,左右又和她没有关系。
还未走进殿内,萧君雅便听到了一道瓷器掷地的破碎声音,里面隐隐夹杂着宫婢细小的抽泣声,混在这雨声里极有一丝压抑。
御医院的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宫婢身边搁着的水盆又是满满的一盆血水,白瓷片摔在了前面御医的脚下。苏珩坐在椅子上,一手紧捏扶手边缘,额头上青筋突起,眼神阴沉凌厉。
忍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萧君雅朝那人唤了一声,“皇上……”
苏珩微怔,见了来人,稍微缓了缓脸色,眸色略深的看着她道:“你怎地来了?”
萧君雅没说话,只以眼神安抚了他一下,那眼神里却自责尤重,心思哀沉,起不了什么作用。苏珩却看在了眼里,轻叹了一声。
德妃的胎到底没保住,怎么能保住呢,在那么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怎能保住。
里面传来德妃哀痛的哭声,一声一声激荡着萧君雅的耳膜,只觉得刺耳无比。她朝苏珩看去,神色黯然,“皇上进去劝劝德妃吧。”
然苏珩却只一叹,“不必。”
萧君雅眉心一跳,觉得苏珩果然冷血至极。先前馨妃小产,哭的晕死过去,他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她都不顾一分。而今,整个后宫就只有德妃一人有孕,还是过了三月的胎,这样说没就没了,听着里面人嚎啕的哭声,他居然连动都不动。
后宫里头的女人,除了解决帝王的生理需求外,最重要的便是繁衍子嗣。没了孩子傍身的德妃,便什么也不是了,于苏珩而言,他心疼的只有孩子。
彩英一脸惊惶地跑出来,哭着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娘娘哭的晕过去了,奴婢求您进去看看娘娘吧!”
苏珩眸色微微一动,未有动作,那头孙得忠已领了一脸沉重的明慧走了进来。德妃的事将将传到景仁宫里头去,太后一口气险些都未上来,急忙遣了明慧过去问个明细。
明慧眉眼间是难掩的忧愁,听及皇后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厢孙得忠又快步走了进来,说是太后病下了,这病来的快,让一干人措手不及。
苏珩听闻太后病下,自是着急,也顾不得刚刚小产的德妃,便急忙去了景仁宫,却把孙得忠留了下来,因为德妃的事情还没完,若是真不小心从台阶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