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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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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低头一看,一捧石子,约有拇指头大小。

狐疑的看着许祥,许祥不耐的道:“十两一枚,你说的!”

小花见鬼似的瞪着他,许祥直着脖子道:“你可不许反悔,这一捧有二十多枚,加上刚才那块玉佩,看在亲戚的份上,抹去零头,算你二十两好了!”

说着不由分说,一股脑倒在小花手中。

小花暗笑,还是接住了,这骚年还真是想钱想疯了,倒是瞧着比以前可爱一些。

“人人都知道住在你们家的男人吃喝嫖赌,游手好闲,你跟他勾搭在一起,现在是见他不知所踪,又找了具尸体,这才想敲诈一笔?”说着不看吴秀儿浑身抖如筛糠,转向那县太爷:“关于住在吴家湾的那个男人,知道他的人很多,大人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清楚了。”

正说着,公堂外突然呼啦啦多了一大群人,不仅有何家的、田家的、吴秀儿家的,还有赶来看热闹的村民。

蒋氏身体不便没来,来的是有田和田老爹,有田哧溜一下就挤到小花身边,有些担忧:“姐,到底哪里来的疯子,怎么就咬着秀才不放?”

小花冲身后的田满囤喊了一声“爹”,忙道:“哪里知道,别担心。”

何福贵和何强、何壮满身是汗的赶来。

这会县令脸上一松,冲那师爷使了个眼色,那师爷道:“何晋家人何在?”

何福贵被何强、何壮一左一右扶着,颤颤巍巍的挤进了公堂上,三人神色都不太好,见官,在什么时候对他们来说都是件严肃而郑重的事情,总有些恐慌,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头,连沈泽站在一边都没有看见。

“来人,先带何家人进去验尸!”县令一声令下,何福贵三人心慌不已的爬起来,垂着头,跟着一个衙役进了后堂。

堂上,堂外一阵肃静。

沈泽从何家人一现身便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再质问那头垂到胸口,抖成一团的吴秀儿,这战斗力不堪一击,恐怕还有更大的在后头等着呢。

小花有些焦急,何福贵和何晋毕竟是血亲,若是那何晋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或者来个所谓的滴血验亲、滴血入骨髓验亲什么的…。她思绪飘出去老远,抓着有田的胳膊握的太紧,有田“嘶”了一声,她浑然不觉,倒是让有田开始忧心了,这乱七八糟的叫什么事哦!那个龌龊书生怎么变成何晋了,自己的姐夫怎么就变成了冒牌的?跺了跺脚,盯着公堂后那个门口,一脸焦急。在看那吴秀儿,心中厌恶,当初差点就和这不知检点的女子相亲了,想想就感觉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等待的时间过的极慢,终于当何家三父子从后堂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衙役,凑在县太爷眼前说了句什么,县太爷眼神寒光闪闪。

“何福贵,何晋是你亲侄儿,后衙那句尸体身量、特征可都是何晋的?”

何福贵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垂着头:“身量倒是差不多…”

“听说何晋幼时曾经摔断过腿,右腿有过骨折的痕迹,这一点也是没错的吧?”

何福贵点点头,战战兢兢的道:“是…”

“那具尸体已经看不清面貌,但是这些特征都吻合,他是不是你侄儿?”

何福贵摇摇头,那县太爷又“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在桌面上:“公堂之上不得撒谎!”

何福贵连连摇头,“草民不敢撒谎!”他稍稍偏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沈泽,像是突然酝酿出了一番勇气:“草民的侄儿何晋就在公堂上,那具尸体虽然有相似之处,但是有这特点的人也很多。”

县太爷一愣,何强、何壮也在地上磕了个头,倒是异口同声的道:“草民的堂弟何晋,正在公堂之上。”

小花心中一松,堂上沈泽后背有些僵硬,视线看向地上跪着的人,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对上何福贵看过来的视线,乌黑的眸子透出几分心虚,被何福贵炯炯的眼神一看,有种被看拆穿的错觉,何福贵很快就垂下头,又磕了个头:“草民不会认错侄儿!”

何福贵话落,一旁原本无声息的吴秀儿,突然跪直了身子:“民妇还有其他的证据,他们是在撒谎!”

这一波三折的剧情,让围观的人顿时心一提,这可不是比话本子还精彩!

“民妇的证人就是青山镇大户江家的小姐,江心巧!”

 155破僵局意外频生,主沉浮技高一筹

话落,顿时将公堂外观案的氛围炒到了最高点。

这之中也是有和江家交好的人家的,等那吴秀儿话音一落,就叫嚷道:“你这疯妇,可别胡言乱语,一会说人被谋杀了,一会又说死人复活了,你别再满嘴乱喷,不知羞耻!”

那人说完,也有人跟着附和的,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小花看着里面的情形,她有种感觉,吴秀儿既然敢将江心巧还活着的秘密宣扬出来,她就可能将她弄到公堂上来。如此一来,江心巧算是彻底完蛋了,谁知道江心巧情急之下会不会吐出秦家的秘密来?这样对秦家也没有好处,这件事不是秦家做的,还会有谁呢?

眸子闪过沉思,胡明杰也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望远镜,推了推身边的张东升:“都说最毒妇人心,还真是啊,这女人啊,一咬牙什么都做的出来。”

张东升眼神微闪,却没有答话。

小花也顾不得跟他掰扯道理了,江心巧无疑会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这幕后的人将沈泽、秦家全部都牵扯进来,为的是什么?她的小脑袋还真是想不出来了,这混乱的仇敌关系……

她将视线投向那公堂上傲然站立的人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中平静下来了。他身子不强壮,可以说单薄,但是此时她却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扳倒。这个男人从挫折中杀出来,还能一脸的淡然,他或许做过一些旁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坏事,甚至杀了她的生父,此时,她看着这个孤傲的背影,却只看到他的好。

你爱上一个人,自然他的缺点都会变成好的。

突然想起这句话,她唇角微微翘起,对上那男人一偏头看过来的视线,笑容扩大,江心巧,不管她说什么,不管旁人说什么,她不会让他有事。

钻出人群的一瞬间听见公堂上,县太爷的一声怒喝:“江家女江心巧早在弘治二年二月便卒鈺岷江,吴秀儿,你若是信口雌黄,本县决不饶你!”

那吴秀儿还说了什么,小花听不见了。

她绝对相信,只要沈泽入狱,这幕后之人恐怕不会让他有命出来。但是她却想不出办法来,带着他杀出重围,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没有到这个地步,刚出来透了一口气,有田就跟着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田满囤,不过几日未见,竟觉得爹老了好几岁,两鬓多了白发。

小花眼睛一热,这就是家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和她一起。

“姐,你是不是担心大山哥?”

小花摇摇头,喉头酸涩却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了,大山哥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咬着他不放,这个吴秀儿,想不到是这样的人。”到现在有田也善良的相信沈泽就是何晋,没有丝毫的怀疑,“要不我回村去给村长说说,咱们全村都能作证,姐夫就是何晋,何晋就是姐夫!”

小花点点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还未说话,有田就往回跑,田满囤在他身后喊了声:“有田,赶了你姐家的驴车回去,快!”

有田没有回头,举起胳膊在空中挥了挥,一转弯就跑没了影。

“爹,你别跟着操心了,什么证人有何大伯作证顶用,要不咱们回去等他们吧,你赶了一路来,现在又站了这么半天。”小花道。

田满囤瞅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跟你爹玩虚套,走吧,透个气,再进去瞧瞧吧,大山这事不完,你也没心思,女生外向,爹可早就看出来了,你爹结实着呢,进去。”

说着兀自转身,大步往人群的方向而去。

小花笑了笑,眼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忙看过去,是陈三皮,他从那边街头跑过来,钻进了后衙的那条巷子,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还是沈泽有别的安排,也没有看见沈泽和他做什么暗示啊!

正这时,两个衙役带着一个女人,从身后而来,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让开!人证带到!”

小花护着田老爹随着人群往一边让了让,还真是个女人,纤细苗条,白衣如雪,面上一片淡然,只是眉间的一缕清愁被恨意取代了,还真是江心巧!她目视前方,对身边的议论声和视线毫无在意。

等衙役从身边走过,小花和田满囤迅速的抢占了个有利位置,刚站定就听江心巧道:“民女江心巧……”

她刚吐出名字,小花身后一阵热议,比刚才还要热闹几分,熙熙攘攘的,县太爷不得不拔高了音量才将这议论声压了下来。

“江氏,你可认识身侧这个男人?”

江心巧侧过头朝沈泽看去,只是一眼便转开了视线:“认识,此人正是青山镇大湾村何晋,何秀才!”

说完,吴秀儿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瞪了眼江心巧:“你撒谎,何晋早就死了,这人怎么可能是何晋!”

江心巧淡淡的道:“你要这么说随你,反正他就是我认识的何晋。”

县太爷眉头拧成麻花,脸色铁青:“江氏,公堂上不得撒谎!”

江心巧轻声一笑:“大人更愿意相信这个疯妇,民女无话可说。”

县太爷一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何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既然还活着,那大湾村为何有你的坟茔?你家人也说你弘治二年便故亡了?”

江心巧看了眼吴秀儿:“这个女子就是证据,她说民女是江心巧,江心巧还活着,大人不是也信了么,现在何以复问?”

县太爷差点没被她飘忽的语气给气死,但又抓不着错处,这女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县太爷眼珠一转问道:“江氏,说此人是何晋有何证据?”

江心巧嗤了一声:“民女是证人又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大人不信,遣了民女去便是了。”

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县太爷一挥手:“下去吧!”

江氏也不做逗留,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离开也很匆匆,她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人,那些人的议论边戛然而止,她走进,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她视线对上小花的,面上无恙,很快的离开了。

小花给已经呆滞,茫然的田老爹说了声,让他去和三姐夫站一起,便尾随她出来。

江氏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小花盯着那马车,心中疑惑,江氏为何帮沈泽,她江家当初让立了衣冠冢不就是怕丢人么,现在她居然用江心巧的身份来为沈泽作证?

巷子口陈三皮揪着一个男人,往公堂这来。

这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精廋黝黑,陈三皮正跟他说着什么,见到小花,点点头,又冲那人说了句:“可明白了?”

那男人忙不迭的点头:“晓得了,晓得了!”

陈三皮便松开了手,男人瘸着腿往人群中挤,他个子小,挤不进去就嚷了句:“让开,吴秀儿,你这作死的妇人,你拿了人家的钱,就到这来满嘴喷粪,还跑了出来,我徐宝山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他浑身又脏又丑的,被他推搡的人听见他这话,又看他的样子,忙让开路,他就这样一路冲进了公堂,“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草民徐宝山,青山镇,大山沟人,草民的媳妇吴氏秀儿,有癔症,从家里跑了出来,草民恳请大人,让草民带她回去。别祸祸了别人。”

县太爷楞了一阵,竟然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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