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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本家的大哥田满堂。
这段时间村里一阵挖宝,一阵防洪的,忙的不可开交,倒是团结的很,一片祥和,只是这水患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地里的水这两天也泄完了,一闲下来倒是出了乱子。
134衣冠冢闹鬼不宁,山神庙抓鬼不安
问题的根源就在村里唯一的宝贝牛大黄,大黄这两天刚产下牛崽子,这可是村里的宝贝,当初就说好了,这钱呢都是何家当初出的,这小牛还是归村里,但是这照顾大黄母子就村里轮着来,何家就不用管了,等大黄恢复了,用牛的时候,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照顾刚下崽子的牛和崽牛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算麻烦,就是比平日里细心些,不过就是几把青草的事。
但是有人特殊就有人不乐意了,这头一个不乐意的就是田满堂。
田满堂带着三个儿子都在吴举人家当短工,田满堂的婆娘想着自己有三个媳妇,这照顾牛崽子的事哪里轮得到自己?
这三个媳妇也是,一个说要带娃,一个说忙家事,一个说怀了孕不好接触这畜生,总之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谁都不肯照顾那牛,推来推去,田满堂发了一顿邪火。
田满堂家的就说:“那何福贵家里那么多口子人,用牛的时候不比别人少,凭什么他们就不需要照顾牛?这事没道理。”
田满堂又想起今天去吴家湾挖土的时候,何富贵和他那俩儿子就比自家同样的三口人多拿了工钱,心里正一阵不服气呢,又听自个婆娘这么一说,牵着牛、闷着头就往何富贵家来。
田满堂来势汹汹,田满堂家的不好相与,何文氏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最近家里这么多的事,已经挠心挠肝了,田满堂家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她也顾不得什么了,两人就吵了起来。
这扯来扯去扯远了,一个就说:“我侄女去了,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都不给立个坟头,前头那江氏还给立了个衣冠冢呢,这回倒是舍不得银子了,是瞧不起我们田家还是怎么的!”
另一个就说:“人家亲爹娘都没有管,你个都快出五服的,多嘴多舌!”
吵得凶了,差点动起手来,何富贵是个严肃的人,认为和娘们吵架不成体统,丢人现眼,所以板着脸和田满堂掰扯:“谁说小花死了,这人都没找到,大山也还躺在*上下不来…。”
但是田满堂是个混不吝的,他那几个儿子也不是听得进理的人,不然田满囤家里也不至于和他们这家人不亲近,在这个村里,怎么说都只有他们两家是本家。
田满堂家的一恼怒,就指挥刚从吴家湾回来的两儿子:“有旺,有兴,有盛,老何家这是作践我们田家呢,你叔一家子都病倒在*上,现在被他们欺上门来,不肯给小花盖个坟,这不是打咱们家的脸么,都是姓田的,你叔家现在没个顶事的,咱们得给他撑起门面来,凭什么那个私奔的狐媚子都能有个衣冠冢,我们小花虽说是填房,临了,总得有个栖身地啊!你们去,不让小花入土为安,也别让那个狐媚子爬到小花头上,凭什么她就能有个地睡啊!”
田满堂家的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儿子就往后山跑,除了懒的动的有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制造热闹的都不说话了。
拔人家坟头这事搁在哪个时候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不管江氏是什么身份,生前做了什么,但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何况是在何家的祖坟里,那就是何家承认的媳妇。
田满堂家的说话不过脑子,旁人可听的真真的,都被吓了一跳,待大家都盯着她,何文氏也不吱声了,何福贵一张老脸铁青,田满堂家的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可是这么一会功夫,她家那两个儿子早跑没了影。
何富贵使了个眼色,何强、何壮也伴着脸往山里跑去了。
后山郁郁葱葱,雨后山林像是被洗过一般,透着清新。
都是常年在山里、地里劳作的庄稼汉,熟门熟路就摸到了这片坟头,江心巧的衣冠冢修的豪华,很好找,有兴兄弟二人直接就冲着这片地而来,一到坟边,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已经落成快一年的坟地由于保护的好,经过雨水的冲洗倒是很干净,只是青砖盖着的坟堆赫然被掀开了一个大洞,透过这个洞能够看到里面阴森森的狭小空间,有盛胆子大,凑过去一看,只觉得一股阴风传来,后背生凉。
“啊!”的大叫了一声,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跟鬼赶似的就往山下跑。
路上正好碰到何强、何壮两兄弟,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觉得舌头打结,双腿打颤,拼命的跑了。
何强、何壮看着他们的背影,听他们异口同声,凄厉无比的一声“有鬼啊!”,神色一敛。
鬼神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生前做对做错,死后阎王自有一番评论,活着的人都得心存敬重。
两人看着头顶呼啸的一阵山风,眼神微闪,再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又不好意思往回走。
只得在原地等了一阵,已经听到山下传来的一大群人声,想是那田有兴两兄弟已经跑到村里吵吵了一番,这才引得人来。
二人胆子壮了一些,又一想觉得太过胆小了,再抬头看看那上山的小路,没想,却看到个人往山下来,心陡然一提,等那人身影近了,听到那不着调的曲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陈三皮。
陈三皮看到何强、何壮站在这,眼神闪了闪,又扬着笑脸过来:“二位,这是干什么呢,不去挖宝,改当山神了?还是守着你何家的祖坟?”
何强啐了他一口,才道:“这么晚你还在这山上,天都快黑了,装鬼吓人呢?”
何壮盯着陈三皮,沉声道:“老实说,是不是你在江氏坟头上装神弄鬼的?”
陈三皮抖了抖宽大的袍子,神色一正:“怎么?那坟头还有啥情况?”
说起来,这还真不关陈三皮的事,他是来给山神庙地下室的那个女人送饭菜来的,怕被人瞧见,还专门绕道,从这里走,想着人烟稀少,想不到还遇到了这事。
一听江氏坟头有问题,他虽然有些心惊,但是也没有多少意外,从乜青禾到了大湾村,江氏的坟头就不可能有什么蹊跷,不过是有些人想的太多了。
看来这大湾村混来了外地人呢。
何强、何壮见他的惊讶不是作伪,这才作罢。
“你去山上干啥去了?不是说都搬到镇上了吗?”何壮一脸探究。
陈三皮嘻嘻哈哈两声,才道:“这龟峰山可是我的老家,我回个家又怎么了。”
何强道:“你小子可别惹事啊,这几天在吴家湾挖土,我可是听说龟峰山最近不太平,怎么哪里不太平哪就有你呢。”
陈三皮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也没将何强的话放在心上,掉转头就往江氏的坟头去,何强、何壮忙跟上。
众人赶到的时候,陈三皮和何强、何壮已经准备下山了。
江心巧的坟头上却没有异样,就连有兴,有盛说的那个大洞,也不翼而飞,甚至找不到痕迹,那青砖就码在土堆上,上面薄薄滑滑的一层青苔,毫无异状。
何家松了口气,把田满堂家的倒是吓得不清,越发的心存敬畏,田满堂家的回到家当晚就大病了一场。
这事田满囤一家也有耳闻,只是没心思去管。
入夜,凉风习习,已有不知疲倦的青蛙开始呱呱叫的不听,四月种下的藕种,此时冒出细嫩的小荷叶,王冬梅手中拿着一柄镰刀踏入夜色中,一弯半月洒下的光华已经足够看路了,她心里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断,但是仍旧装着胆子往山上走。
今天白天,她去山上打柴的时候就在山神庙小憩了一会,听见一阵“嘭、嘭、嘭”的声音,四下打量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仔细一听又能听到细微的呼救声,她就是那大胆又不怕鬼的,要真是有鬼,她王冬梅这么硬的命,出生时丧父,洞房时丧夫,她倒是要看看能不能克死一只鬼!琢磨着时间来不及了,得赶回家做晚饭,她冲着那声响来源地喊了声:“一会自会回来找你!”那声音才算是停歇了。
人人都说她命硬,煞气重,虽然心中狂跳,手有些发抖,但是若不弄清楚被旁人听去了,又来一阵传闻说村西风水不好,婆婆再说要搬家的话,不知道得费她多少口水才能劝得住。
屏住呼吸,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山神庙的废墟前,低声说了句:“这里好歹请过山神,我王冬梅身正不怕影子歪,一辈子没坐过亏心事,真有鬼我就抓出去给大家瞧瞧,也算是我这命硬的人给大家造福了,为我儿天赐积功德。”
念叨完,就举着镰刀在白天有声响的那地方敲了敲,一声声的闷响在夜空中格外的清晰,敲了一阵却没有回应,她抿了抿唇,环顾四周,只觉得树影瞳瞳,月光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影子,越看越害怕,忙收回了视线,大声道:“有人吗,我下晌答应了来找你的!”
只听到风吹过树枝,发出一阵“沙沙”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良久,她站起来,一回头,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环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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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小寡妇持家有道,落难人困境难逃
王冬梅胆子再大,这会也被吓的不轻,但是长久以来她被压抑惯了,倒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倒抽一口冷气,心口剧烈的起伏,目光惊疑不定,待看到地上那人的影子才呼出一口气。
丁彦诚双臂环胸,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王冬梅,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摇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模模糊糊看到一双剑眉入鬓,眉底一片阴影。
“胆子倒是很肥。”平淡的语调响起,王冬梅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他。
她突然放下心来,才发现握着镰刀的手上满手心的汗,湿哒哒的,略略松了松拳头,看了他一眼,才挺直了身子往回走,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她和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可说的。
丁彦诚不以为意,直到她错身而过,他依旧是那个姿势,又说了句:“以后晚上就别来这里送死,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
王冬梅脚步一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正好撞进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忙转过来,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丁彦诚盯着她僵直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喂,你…寡 妇,走这边!”
王冬梅这下停下了脚步,面上有些恼怒,‘嗖’的转过身来:“我爱走哪边走哪边,碍着你什么事了!”
丁彦诚看着瞪着自己的那双愤怒的细长眸子,眉头像是打了几个结,难得他这么不喜言词,而且首度多管闲事的做了回好事,结果,碰到狗咬吕洞宾。
他冷着嗓子道:“行,你走吧,不碍着我。”
王冬梅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说走这边就走这边啊,我非要换一边!”说完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以往她可不是不能忍的,不然不知道要和别人吵多少架,恨恨的瞪了眼这个黑衣黑眉黑眼的男人,她还是换了一条路。
丁彦诚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像是一块铁板,刚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迈出一步,脚下一软,一声恶心的“呱!”让他顿时一跃而起,等跃出几丈远才满面惊恐的回过头来,看到地上那个灰黑一团的物体,又冲着他“呱呱”叫了两声,面上一凝,隐隐有些发白,暗咒了一声:“该死的癞蛤蟆!”很快转过头,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王冬梅走了不远,发现身上的火折子掉了,又折了回来,正好看到他迅速消失的身影,低笑了两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