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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青禾柔柔的道了谢,满室静悄悄的。
小花的视线都不知道落在哪里,陈三皮也不傻,虽然对沈泽的前事不了解,但是他可是个人精,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这会看看沈泽,看看小花,再看看那个像仙子一般的女子,忙道:“你们久未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说,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我去给你们烧水,这里还有一盒不错的碧螺春呢。”
说完就要出去。
小花忙叫住他:“陈三皮,你哪里会泡茶,还是我去烧水吧,你带我到厨房就成。”
沈泽冲她点点头:“辛苦你了,娘子,我有些话想跟青禾说。”
小花点点头,几乎像是逃一般的从房间里出来。
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何家媳妇,何娘子,她算是哪门子的沈夫人?那个乜青禾这一声称呼,像是一根针戳在她心上,让她难受的想逃,尤其沈泽见到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哎,哎~小花姐,厨房在这边,那边是出去的门。”陈三皮在身后叫住她。
小花脚步不停:“你不是要去烧水么,你自己去,我又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我凭什么烧水。”
陈三皮追上来,腆着笑脸:“小花姐,你这是吃醋了?”
小花豪爽的点头:“是又怎么样!你没有看到他刚才看见那个乜青禾,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么,笑的那叫一个灿烂,那叫一个深情,那…哼,以为自己是唐伯虎和秋香呢,见一面还三笑留情?我才不在这里给他们烧水呢,我先走了,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了姑奶奶家里…要是不问就算了!”
小花说完,就往门口走,陈三皮在她身后嘀咕:“什么唐伯虎和秋香,唐伯虎我倒是认识,秋香就没有听说了,没听说他娶了个叫秋香的姑娘啊!”
小花一听,顿住了脚,阴着脸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陈三皮道:“我说唐寅那厮穷困潦倒,前几年父母、妻子、妹妹相继去世,家境衰败,他媳妇徐氏刚刚也死了,哪里有姑娘会马上嫁给他,性格又不好……”
小花小嘴微张,眼中的火气无形中就散了,连热气都没有,像是被浇了一瓢凉水,感觉后背似乎飘来一阵阴风,历史中的人物,在她心中早就死透透的人,陈三皮居然说认识?
“你说的唐寅,是唐伯虎,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书画一绝?”
陈三皮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小花姐,你不是都没有出过青山镇嘛,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他还算聪明吧,马马虎虎,十六岁考中了苏州的秀才,还不如人何晋呢,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你说这些少年得志的人,是不是都性格不怎么好啊?命也不好!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
小花可不管他的问题,脑袋里“轰”的一声,这才有点置身历史的不真实感。
她阴沉沉的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陈三皮被她这神情、语调给吓了一大跳,还是点点头:“是啊,那会我外婆家在苏州…。我从小就认识他了。”
突然想到什么,小花抓住他的胳膊:“他现在在苏州?多大?”
陈三皮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甩了甩胳膊:“小花姐,你还是先放开我,不然要是被老大发现你我这样拉拉扯扯的,我可就要倒霉了。”
小花才顾不得这些呢,撇撇嘴:“他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管这鸡毛蒜皮的事情呢,忙着和那乜小姐叙旧呢,你快点告诉我,不然我不放!”
陈三皮苦着脸,紧张的回头看了看,还好,那门还关着呢,赶紧道:“他现在二十有五,和我一样大,自然是在苏州了,在吴趋坊巷口临街的一座小楼中,以丹青自娱,靠卖文鬻画为生。这下说的够清楚了吧,你快点松开手。”
小花激动了,反而抓的更紧了:“你去,找他拿一副《百美图》,拿一本诗集,还要留名的,我就放开你!”
“额……这个,小花姐,你认识唐寅?”
小花点点头:“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你说我认不认识!让你做你就去做,不然我就一直扯着你!”
陈三皮苦笑连连:“好,好,好,等我去江南就去找他,好了吧!”
“等等,你说他卖字画为生,把他的全部都给我买下来!”
陈三皮哀叹一声:“小花姐,这就难了,他那个人,性格古怪,画的虽然多,都留着自己孤芳自赏去了,我去买不一定卖啊,再说现在不知道他走什么运,只要他卖话,就被别人高价收走了……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那个金主,还给他送了个桃花庵的宅子,都被他给拒绝了,这你就知道他有多古怪了吧!”
小花面上喜色未散:“不然你带我去看看他也行啊!”
唐寅是她现代的妈妈最喜欢的,妈妈是做古文献修复的,就曾经修复过唐寅的《百美图》,现在居然穿越来明朝,还和唐寅一个时代,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拿到《百美图》,也算是一个念想了,若是好好保存,历史长河总会把这幅画送到妈妈的手中,这么一想,还真是很奇妙的事情。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哎哟,捏到肉了,很疼的,姐姐!”陈三皮一声痛呼,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115遇旧情敌乍春水,追心头好扰家宁
小花此时满心都沉浸在听闻唐伯虎的喜悦之中,哪里还注意到对面的沈泽呢。
沈泽噙着笑打开门,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笑容僵在唇边。
他刚一出来,陈三皮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一股冷风吹来。偏偏被小花扯住了胳膊,无法转身,其实他也不敢转身。
直到沈泽咳嗽了两声,小花才抬起头来,面上的喜色还未消散。
见到沈泽,和他身后亭亭玉立的乜青禾,面上就沉了下来。
沈泽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小花的胳膊,几乎咬牙切齿:“女子要恪守妇德,你这样和男子随意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小花甩了甩他的胳膊,他捏的更紧。
“我就是学不会这些妇德,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这个样子了,现在倒是生气了,哦~我知道了,你是看着身后规规矩矩的女子典范,又开始嫌弃我了吧?”
她承认她就是在吃醋:“还规矩呢!你一个男人和一个未婚女子独处一室,那是规矩吗?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泽眸子沉了沉,越发的黑亮了,抿了抿唇却没有出声。
“我这样随便见男人,就是不守妇德,那你的青禾呢,她随便见你,是不是你不守夫德?”小花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无比挑衅。
陈三皮被两人夹在中间,面上正一派纠结,听到小花这话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小花姐……哪里有什么夫德啊!啊?哈哈,哎哟,我忍不住了。”说完他捂着肚子,嘴角直抽,见沈泽冷眉冷眼的看着自己,又不敢太放肆了。
小花白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瞪着沈泽:“就是有夫德,我田小花的男人也要守夫德!凭什么我就要守妇德,不准这个,不准那个,但是他就没有约束?”说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沈泽面色缓了缓,对她的行径挑挑眉,道:“夫者,妻之君、妻之亲、妻之师也,君为首…”
“你现在是要跟我讨论妇德吗?当面训妻?还是…”
沈泽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娘子,不要吃醋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为夫的品性你还不信吗?再说,为夫还真怕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 楼呢。”
小花气息稳了稳,不说话,只是怒视他,他唇角勾起,有些笑意,刮了刮她的鼻头:“出门在外得给为夫一些面子吧?”
小花嘀咕了句:“你要让我吃醋,我就让你吃苦!”
沈泽正对着大门口,将小花揽在怀中,身后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也听不清他们说话,但是见到这两人大白天,还在门外就搂搂抱抱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黄金贵看着乜青禾一脸悲伤的模样,默默无语,转开了视线。
小花正朝着门内,倒是把乜青禾的神色看了个正着。
她没有避开,也没有故意向她示威。
这是她的夫婿,她光明正大,就算是现在扒了他的衣服裤子,那也是她的自由。但是挑衅太过幼稚了。她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盯着让她不爽的沈泽,目光中冒着火气,在他宛若春水的眸色里,又熄灭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我只是单纯的叙叙旧,真的,娘子,虽然以前我以为青禾这样的女子是适合我的,但是现在我有了你!”
陈三皮看着他们俩,一眨不眨的,心中暗暗的对两人势均力敌的状况竖起来大拇指,虽然想笑,此时也只能忍住,若是破坏了这气氛,他可担待不起。
憋得一张老脸通红,这猛话也只有小花姐敢喊敢说,这酸话也只有酸秀才说得出来,要是他陈三皮,才不废这么多话呢,直接扑上去撂倒才是正经,有时候得威猛着来。
刚思忖完,门口的大丫,红着脸咳了咳,见拥在一起对峙的两人,赶紧挪开视线,专注的盯着陈三皮:“三皮哥,午饭都弄好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吃呢。”
说完赶紧低下了头,生怕长针眼。
沈泽和小花被这一打断,沈泽面上微微发红,减低了几分气势,对大丫,他不能像对陈三皮那般吼骂,只是略略松开小花,扫了眼陈三皮。
陈三皮胆战心惊,一把牵着大丫,撒丫子往外跑。
“陈三皮,你别忘了我说的事情!记得去找唐伯虎!”
陈三皮远远的应了一声,转了个弯,没了影。
沈泽拉住她:“你找男人?”
小花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他脸色铁青,平板的像是被熨斗推过:“这人是谁?”
小花张了张嘴,脸上扬起笑容,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
乜青禾已经款款的走过来了,冲他们盈盈一拜:“君安,沈夫人。”再抬起头,面上已是一派端庄。
沈泽扯了扯已经弄皱的衣衫,警告的瞪了小花一眼,才冲乜青禾正色道:“青禾,你怎么出来了?阿贵,你好好照顾乜小姐,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拽着小花就往外走,乜青禾笑了笑,点点头,乖巧的回了房。
沈泽拖着小花上了门口的驴车,小毛驴拉着两人往许家财杂货店来。
沈泽板着个脸:“你就不能安分点?”
小花专注的盯着驴屁股:“我要是安分,像那个青禾小姐一样,你还能喜欢我?”
沈泽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靠近她坐好:“还在吃醋?”
小花哼了一声,沈泽轻笑,然后才缓缓道:“青禾确实比你安分的多。”
小花视线看向一边,不搭理他。
他兀自说着:“她温柔娴淑,尊重父兄,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是苗族人,但是对汉人的东西,很有造诣,尤其一手古琴弹得出神入化,他父亲乜富架虽然是都匀苗族酋长,但原为明朝初大将军蓝廷玉属下战将乜吕的后裔,她是按照汉人闺阁千金养大的。”
小花支着耳朵,身体僵硬,默默不语。
沈泽继续道:“乜富架反抗朝廷已经被斩首,青禾她的家人也都不再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艰难万苦的逃了出来,又没有亲人,她从小养在深闺,在这世道如何能生存呢,娘子,你说为夫,出于少年时的交情,帮帮她,有没有错?”
小花不语,沈泽轻叹一声:“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我对人冷情,以前都不肯帮人,要不是和乜青禾的前缘,我也不会帮对不对?”
小花白了他一眼:“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