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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见沈泓神色不定,想起自己看见的以及听船上的人谈起的八卦和打赌的事情,越发相信这公子…咳咳,正在组织一下语言,劝说沈泓,这样的风浪中,他们只能自救,要是救别人的话…难。
还未及开口,沈泓沉声道:“前方二十里之外应该有个小岛,咱们去暂避躲过风暴,还有…”说着他语气一顿,有些阴郁和无奈:“给那艘船发个信号,告知他们我们的计划。”
船工还要说什么,见沈泓转身往船舱去了,只得咽下未完的话,这沈二公子,看着好相处,却说一不二,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出过海了,对这里的地势相当熟悉,他说有岛屿,那肯定有了,这一路上,靠着沈二公子,他们避开了不少危险。
相处这么久,还是有些了解他的船工只得照办。取了令旗朝那青灰色飘摇不定的船挥舞,开始打旗语了。
船上一名小哥从望远镜中见着了旗语,顿时面上一喜,冲身后一脸压抑之色的白衣公子道:“前方二十里有小岛,乜少爷,咱们这一劫可过了。”
没错,这位白衣飘飘,面容姣好,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公子,正是乜青禾。
乜青禾沉着脸,点头,许是得知可以度过风暴了,脸色好看了些,有对那小哥说了几句话,这小哥面上微微一滞,眼角抽搐,嘀咕了句:“这样真的好么。”
被乜青禾一瞪,只得乖乖照办,谁让他有把柄落在这个沈二夫人手中呢,不然…也不至于好好的‘财神号’不坐,和这满船的沈家船员一起被揪过来驾驶这个小船出海,真是找死,得罪了二公子不说,还自己也得冒着生命危险,伤不起啊伤不起!
他们夫妻斗法,苦的是他们这些小卒子。他们夫妻俩一赌气,雷公雷婆也跟着闹革命,原本安好的海面,风雨大作,风够大,云够黑,惨惨淡淡的。哎!
小哥在晃动的船头,冒着生命危险,苦着脸,心中暗骂,这两只禽 兽!折腾的我…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得挥动旗子,阴沉沉的天幕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盖,他足下的小船就是锅中沸水里翻滚的饺子,无比戚戚哀哀,勉强传达了乜青禾的旨意,赶紧进了船舱,要是被二公子发现是他传的…心中咯噔一下。
那船工瞧见了这旗语,赶紧往船舱去了,沈泓正盯着手中的海域图,面色镇定,似乎不是在颠簸的船舱中,身形都未晃动一下。
船工跌跌撞撞的进来:“二公子,对面发旗语了。”
沈泓这才抬起头来,略厚的唇吐出一个字,面上表情淡淡:“说!”
船工却心中一凛,暗暗组织语言,抹了把面上的雨水,抚着门框站好了,一本正经的道:“那边说…这事不算完,沈泓,你这个臭东西,你抢了我的东西,我这辈子跟你死磕,你别想被原谅,要是不交出来的话…”
话说到这,船工脸色微微发红,心中暗自可惜,这沈二公子虽不是绝顶的俊美,但是是个断袖,这怎么不让人扼腕!想起和那几个船工打赌的事,只叹自己倒霉。
蜡烛摇曳的凶残,马灯里忽明忽暗,勉强照亮沈泓桌前那一方小空间,哪里照得到他的脸色,他不自在的咳了咳,才继续平平板板,语速急促的道:“我有的是法子跟你死磕,你那姓张的姨娘和姓秦的堂妹可是对你虎视眈眈!你这块老鼠肉,这两只*的猫馋了这么久,不知道会怎么扑过来呢!”
说完,船工头都没有抬,不去看沈泓黑沉沉堪比天色的脸,忙不迭跑了,边跑还边喊:“宋三,赵武,你们赶紧的把帆给卸了,马六你赶紧带几个人,四处检查可有渗水的,张大,你…”
沈泓一人在船舱内,阴着脸也没人看见,心中怒火更炽,这该死的‘晓’组织,难道人都死绝了吗?要一个女人来出头?不过就是使了点小手段将大哥给了‘晓’组织的聚宝盆拿回来罢了,本来就是他沈家的东西,他毫不心虚,但是…身边有个‘晓’组织的人,还真是让人郁闷,为这个,乜青禾天天跟他闹,从家里闹到外面,从外面闹到了海上,将他出海惯用的船员统统拐了去,留给自己一条空船!
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面前浮现那个不听话的小妻子的脸,沈泓面色更难看了,现在还闹,非要闹的在海上丢了命?这女人,果真是不能对她好的,稍稍好一点,她就蹬鼻子上脸。
除了怒,沈泓心中还有满满的悔。当初是那只眼睛瞎了,或者是全瞎了,才会看中她,瞧着温温婉婉的脸,竟然是只母夜叉,这时大哥语重心长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弟啊,你这个媳妇不简单呐!”
被人念叨着,远在大湾村悠哉的看书品茶的沈泽突然打了个喷嚏,沈家小炎炎还是满地爬的年纪,巴着他的裤管爬上他的膝盖,另一只肉肉的爪子还抓着一个黑色的小盆,沈泽一见,顿时眼角一抽,大儿子的小身子从门后探了出来。
“爹,这个盆到底是二叔送的还是二婶送的啊,他们家还真是小气,二婶过来送一遍,二叔又送来一遍。”说着沈焱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沈泽一眨不眨。
沈泽面不改色:“是啊,你叔叔真小气,这是你婶婶送的。快带弟弟去洗澡,早点睡觉。”
沈焱“嘿嘿”笑了两声,被沈泽挑着眉轰出去了,连带着那个小奶娃和黑盆也一并扔到门外。
小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门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嗔了眼沈泽,沈泽关上了门,就听自家娘子问:“为了一个这么丑的盆子把自家弟弟卖给乜青禾了?”
沈泽不语,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这个半道上认回来的弟弟,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也不能忽视他曾经对自己娘子的觊觎之心,就算现在没有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就让乜青禾去缠着他,最是好不过了,乜青禾这个女子,狡猾多端的,让他俩去斗。
自发的接过小花手中的布巾,站在她身后,帮她擦干头发,沈泽做起来很是顺手,全然没有将任劳任怨的弟弟卖掉的亏心感。
“那天,青禾来找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小花突然道。
沈泽“嗯”了一声,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听见就听见了。
“她说可以把聚宝盆还给你,但是沈泓以后是她的,你不能阻拦。”小花继续道,半靠在椅子上,任由沈泽伺候。
“可是我拒绝了。”沈泽淡淡的开口,唇角却勾起来了,“我怎么能因为一个盆子不要弟弟呢,泓弟也是听见了的。”
小花发笑,就是因为沈泓听见了,才更打定了将沈家聚宝盆从‘晓’组织弄回来的决心。一来二去,沈泓和乜青禾走到了一起,那个聚宝盆也果真被他弄到手了。
到底是他弄来的,还是乜青禾送来的,还真是说不清楚了啊!
沈泽本来是在擦头发的,只是手不由自主的从头发上就到了脖子上,再往下……
这边一室旖旎,门口小大哥沈焱捂住了弟弟的眼睛和嘴巴,被弄了一手的口水,他也不在意,小大人似的嘀咕了两句:“少儿不宜,咱们爹就是这么一个色胚…还在椅子上呢,就等不及了,弟弟,我们走吧!”
门内的人是听不见了,只有那个坚实的太师椅,“吱吱吱”的响起来很有节奏。
要是此时在风浪中的沈泓知道自己在搏命,恬不知耻的将自己卖掉的大哥,正在红烛灯下快活,肯定吐血了。
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暗暗后悔,没有听大哥的话,这么个不听话的女人,他怎么就偏偏娶回来了呢!
哼,婚前人模人样的闺秀,婚后原形毕露了吧!本是要解决江心巧和秦沁儿的,一转眼这两人居然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她妻子弄走了,现在反过来用这两人恶心他,沈二爷吐一口老血,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懂不懂吃醋啊!
秦狐狸已死,现在的沈二爷只有更狡诈,却被乜青禾这个女人接二连三的坑了,愤怒之下,沈二爷又狠不下心肠来不管她。
郁悴的一圈砸在桌子上,马灯也跟他作对,大风暴都没有让它从廊柱上掉下来,偏偏他一拳,就“嘭”的一声掉在地上,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身往一侧翻去,沈二爷抓着被他揍了一拳的桌子,这一卷浪头过去,船被掀起老高,又重重的跌落下来,一如沈二爷跌宕起伏的心,不知道她那艘虾米小船能不能抗得过这巨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此,沈二爷心神不定,忙跑出了船舱,船头被一个浪头打过来,淋了一身水,几个船工正不断的用盆子、桶往外舀水,这船再坚固,也经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往上泼的水。
一声雷响,紧跟着,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比狰狞,顾不得船面都是水,又滑又湿,沈二爷板着脸,一手抓住桅杆,一手将望远镜的镜面在身上蹭了蹭,抹掉了上面的水,就着闪电的白光,往船后看去。
这一看,看的他心神俱裂,那青灰色的小船被一个巨浪卷起,转眼不见了踪影,巨浪落下,雷响,桅杆上那盏马灯明明灭灭的,看不清楚周遭的环境,大海像是正在咆哮的雄狮,只听“嘭”的一声,闪电在头顶撕开天幕,他心中一凛,再看过去,那艘小船又露出了踪影,被这个巨浪卷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沈二爷冲着越来越近,看着摇摇欲碎的小船,咆哮:“乜青禾,你这个死女人,抓住桅杆,别乱动,等着爷过来救…收拾你!”
这咆哮声在雷雨和巨浪翻滚的海面很快被吞没了,乜青禾却听见了,她眼中泛出笑意,罢了,他找来秦沁儿和张鑫的事情,姑且听他解释吧,最不济,这两人已经落在自己手中…依言抱住了桅杆,乖巧的一动不动。
沈二爷在自己身上绑了跟长长的麻绳,一端系在桅杆上,又嘱咐了一个船工盯着,这才足尖一点,在船头微微一顿,毫不犹豫的往船外而去。
乜青禾巴在桅杆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的声音在昏暗中,即便有闪电光,看着也不甚清晰,她艰难的看见他从浪花中狼狈的钻出来,面上一喜,眸子里亮晶晶的,这是她的男人…。。
沈二爷被海水折腾的够呛,总算是爬上了这小船,冷冷的看着桅杆上的女人,海水、雨水早就将她浑身淋的湿透了,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他看着更是火冒三丈,足下一跃,长臂一捞,将她搂进了怀中,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那挺翘的娇臀上,这是实打实的巴掌,毫不手软,“啪”的一声,让躲在暗处,或在船头忙着往外舀水的船员身子微僵,啊!会不会长睁眼?啊!二公子白天还和二夫人打情骂俏,现在就能给她一巴掌,他们这些‘背叛’了二公子,投奔二夫人的人下场会怎么样?
有些茫然的二夫人还没有了解是怎么回事,又被打了一巴掌。“啪”,还不及反应,她已经被人用绳子绑住了手脚,腰间也系上了一条,另一端被绑在那个臭着脸的男人身上。下一刻,她身子一轻,男人抱着她的腰,跳入海中。
她被护在怀中,还是能感觉到海水的冰冷,凶猛,砸在身上、脸上一阵阵的疼,一手环着她的男人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奋力往‘财神号’划去。
乜青禾轻叹一声,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个狐狸…还好意思叫这名字,她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了,她那艘青灰色的小船可是特别加固打造的,制作工艺、材料比之‘财神号’毫不逊色,这点风浪还是能够躲过的,这个讯息,嗯,还是瞒着吧,难得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不过,这两巴掌的账,该算的还是得算……
她乜青禾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