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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听着很惊讶,“本来给我的?”
“你晚上去哪了?”朱佑樘远远望了苏挽月一眼,问了句。
“随便在宫里逛了逛。”苏挽月没有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看不清朱佑樘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今晚不想处理这些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朱佑樘似乎很疲倦的模样,他像是本来想偷一晚上懒,但却没能如愿一样,说的话带着些许不悦,让苏挽月和云天不禁面面相觑。
“难道饭菜有毒?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个人都吃了,却有一个没事呢?”苏挽月走过去看躺在地上的人,身体瘫痪了微微有吐白沫,但还是有意识的,再看边上跪着的,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在那人身边蹲下来问,“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殿下……奴才错了……殿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太监初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只知道对着朱佑樘猛磕头,也没回答苏挽月的问题。
“回答苏挽月的话,她问什么你说什么。”朱佑樘冷然开口。
“是……回苏大人,晚上御膳房送来除夕宴的饭菜,奴才等了半天也不见您回来,所以私下里想着怕菜凉了……要是回了也可以去御膳房再给大人领,就和四喜两人先把那份饭菜吃了……但没想到,四喜吃了变成这样,说了半天胡话,然后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小太监初八惶恐地指了指地上的人,有些后怕,再望着苏挽月,又磕了个响头,“苏大人,奴才知错了,你们救救四喜吧。”
苏挽月听得一头雾水,抬头看向云天,心里明白了大概。
其实她对毓庆宫的小太监们一向很好,平时经常给东西他们吃,今天四喜他们应该是看着苏挽月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在毓庆宫用膳,御膳房送过来的东西比平日丰盛些,放着浪费也是浪费了。两个太监就想着加个餐,权当好好过个节,要不是四喜中毒了,可能谁也懒得理会这件事。
“你们吃的东西,还有剩下的吗?”苏挽月垂下头,问着那个已经被吓掉半条命的人,她并无意去深究他们吃了自己的东西,反而觉得不应该去过多苛责已经知错的人。
“有剩,还在奴才房里。”初八每答一句,就磕一个头。
“叫莫殇去,把剩的饭菜端过来。”朱佑樘没等苏挽月开口,吩咐了云天一句。
云天应声出去了,苏挽月蹲在地上看了看四喜,眼珠转了一转,“那照你们这么说,给饭菜里下毒的人本来针对的是我?”
“好在你没有亲口吃下去。”朱佑樘眉宇之间隐隐带着怒意。
苏挽月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这件事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底谁在害人?只怕真凶还潜伏在宫中。
“初八,你别急,四喜或许还有救。”她顾不上追究事实真相,低着头先去看四喜。其实苏挽月心里也没底,但看现下的情况,小太监四喜既然没有当场被毒死,就不算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也只是意识混沌全身瘫软,或许并不是必死无疑。
“宫中此时还有人趁机作乱,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当差的?”朱佑樘冷眼扫着跪地的初八。初八只知道不停地磕头,一声一声,敲在地板上像是完全失了知觉,哭丧着一张脸,吓得苍白。
莫殇端了个托盘进来,苏挽月拿了筷子翻检了几下,几盘菜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眼睛又不是探测仪,拿能一眼就望出来哪盘菜有毒又是什么毒?但侧头又看到初八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看着自己,毫无头绪也只得再看着托盘里的东西。
“这个你们都吃了吗?”苏挽月的筷子点到了一盘鱼肉,她突然之间眼睛一亮,侧头问着初八。
初八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这道菜只有四喜吃了,奴才打小不吃鱼的……”而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回忆着说,“对了,四喜说从没吃过这么嫩的鱼肉……又嫩又细,回味无穷。”
“那不是应天府进贡的鲥鱼么?”朱佑樘起身,走了过来,远远看了下。
鲥鱼是长江鲜物,从应天府到封天府,每隔三十里的驿馆就有个冰窖,三千里路程三天赶完,宫里的妃嫔很喜欢吃鲥鱼,肉质精美外,也是驻颜的良物。
苏挽月没有马上回答,看了看剩下的鱼肉,再看了看四喜的反应,“不是,这是鱼王河豚。”她放了筷子,吩咐初八,“先用黄水灌口,让他吐出一些,而后用芦根煮汁,看看能否让他解毒。”
河豚鱼的肉是极品,但其毒也是极品,就算被稀释了一百倍,还是会有毒素,苏挽月说的解毒方法,是按着孙思邈的记载说的,她也不知能不能有效,因为河豚之毒在现代医学里也是无药可解的。
莫殇和云天把四喜抬起来,初八一头的血,哭哭啼啼抹着眼泪鼻涕跟着出去了。
“你说这里是河豚鱼?”朱佑樘走过来,眼神深邃若有所思,看着托盘里的残羹,冷然一笑道,“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苏挽月微笑着昂起头,指着那些鱼肉说:“将河豚鱼去除鱼头和鱼皮,清蒸出来,光看肉很难分辨。如果我吃下去,可能真会死了,那个四喜也是运气好,可能先捡着肉吃,并没有吃到毒素最厉害的肝脏,应该也没喝汤。”
“幕后指使之人,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朱佑樘似对着苏挽月许诺,也像是自言自语。
苏挽月抬头望着板着一张脸的朱佑樘,俏皮地笑了笑:“我又没有真的出什么事,别坏了你心情。”
朱佑樘实在笑不出来,但也不好忤了苏挽月好意,只得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这宫里,还真是一天天都不让我消停会。”
转眼过了几天,四喜已经痊愈恢复如初了。河豚之事表面上看,似乎到最后不了了之,毕竟毒到的是个奴仆,朱佑樘似乎也不打算再追究了。
他从内殿出来,恰巧看见了在门口逗留的苏挽月,赶忙行了个跪礼,“小的参见苏侍卫。”“快些起来吧,下次见我别再这样了。”苏挽月不习惯被这么对待,赶忙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叫四喜起来。四喜应声起来了,苏挽月望着他年纪比自己还小,也挺机灵的样子,笑了笑,玩笑一句,“看你下次还敢偷吃我的饭菜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四喜想着上次误食河豚差点一命归西,连忙摆手,脸色都有些发青。
苏挽月看他卷着袖子搬东西,在这春寒料峭中,却也一头的汗,心里头想着他年纪轻,有些不忍地递了自己的手帕过去说:“不着急,你歇会再弄吧,擦擦汗。”
四喜愣在原地,不敢接,苏挽月也懒得多说,塞了手帕在他手里,四喜顿时一扁嘴要哭了的样子。
“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打你。”苏挽月见四喜真哭出来了,有些莫名其妙。
太监在这宫里的地位,一直很低,在外头也是很尴尬的处境,对着阉人,别人不鄙夷和嫌弃已经算是好态度了,像着苏挽月这样还能设身处地着想一下的人,四喜自然是格外触动,本就年纪浅,心性完全收敛不住,就一下哭出来了。
“四喜!你磨磨蹭蹭干啥呢!张公公要骂人了!”初八从内殿出来,本想着叫四喜回去接着办事,吼了几句,却见着四喜在那哭,又看了看苏挽月,以为是她发火了,赶忙跪了下来,磕了个响头,“苏侍卫,四喜是个呆子,啥都不懂,你千万别杀他!”
“谁说要杀人?”苏挽月很是无奈,初八却是显然不信的样子,依旧伏身跪在那,双肩颤抖有些害怕的状态。
“四喜,你同他解释下。”苏挽月见着初八长跪不起的架势,又见着四喜哭得一时止不住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被吵得头疼。
“初八,苏侍卫人特别好……不会杀人……”四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很听苏挽月的话,把初八拉拉起来。
“不杀人你哭个球!”等着四喜把事情说清楚了,初八却是一记爆栗砸在他头上,四喜被打得吃痛,抱着头哭得更凶了。
220。 第220章 刁蛮泼妇(1)
苏挽月抱着双臂,看着四喜和初八在门口又哭又笑,闹做一团的时候,毓庆宫宫门前进来了一批人,大摇大摆的样子。
在前头的那个是有些胖的个中年妇女,穿得雍容华贵,手上脖子上耳垂上,东西多得晃人眼睛疼的感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苏挽月也闻到了她身上的市井泼妇气。平生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
“别闹了,有人来了。”苏挽月皱着眉头先瞟了几眼,轻声提醒了下四喜和初八。
两人是一看来者,立马回复了正常的样子,想必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四喜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没有用苏挽月给的手帕,小心收在了怀里。
待人走近的时候,苏挽月才看到后头跟着太子妃,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同样衣饰华丽,作风显摆嚣张。抬眼看了看莫殇,他跨刀在旁边护着,见着苏挽月望过来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情况。
“奴才叩见太子妃,叩见金夫人。”四喜和初八双双跪了下去,听着他们对那女人的称呼,苏挽月才想起来,之前在张府远远见过这个中年妇人一面,她是张峦的正妻,也是张菁菁的生母,人称金夫人。
苏挽月心里头琢磨了下,猜想着后头跟着的其余两人,想必就是张菁菁的两个弟弟了。张家教的女儿,倒也显柔顺乖巧,但可能是自小对儿子就格外宠溺,如今一看,就是玩世不恭不懂事的样子。
金夫人瞟了一眼苏挽月,打发奴才的那种口吻,“你怎么不跪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女儿真正的飞上枝头做凤凰了,金夫人自然有着鼻孔看人的资本。
苏挽月心道要我给你们一家人下跪,还真是做不到,她冷冷笑了一声,一动也没动。
金夫人刚要发作,莫殇走上前半步,打了句圆场,“金夫人,您不是找太子殿下有事么?殿下现在正好在呢,您赶紧进去吧。”
金夫人一听莫殇的话,立刻想起来此行目的。
朱佑樘的脾气是说不见人就不见人,还时常不在这儿,如今能逮着机会了,自然是要进去见他一面的,因为有些事情要请太子来下个令。如此一来,盘算着得失,也就没空同苏挽月计较了。
“哟,这么好的东西,都扔在这里不要了么?好好的这是要做什么啊?”金夫人刚想进殿门,却瞥见殿门口杂乱扔着的东西,刚刚以为是坏了的家具所以堆在这,如今一看全是大婚的那套行头,心疼说了一句,上前摸了几把。
金丝楠木的靠枕,沉香木的香坛,酸枝木的椅子……全都是一等一的木材,一等一的雕工,随便一件,拿出去卖了都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
“回金夫人,殿下说内室跟大婚有关的东西,全要换了。”初八答了一句。
“什么?!”金夫人尖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而后转过身一直骂初八,唾沫横飞。
平日里太子对自个女儿不冷不热倒也算了,如今眼看就要抱孙子了,这才勉强放宽下心,但太子与太子妃成婚不到两年,照说还在热乎头上呢,朱佑樘竟然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态度。金夫人自然是不敢进去骂朱佑樘的,只能揪着奴才泄恨,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越骂的厉害,别人也听得出来,指桑骂槐的味道很浓,只差把“忘恩负义、薄情郎”这几个字指名道姓骂出来了。
苏挽月冷冷看着这个场面,有些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给朱佑樘挑了这么户人家,张峦还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张菁菁初看也能上台面,只是家里其他人,都太过小家子气了,尤其是这个金夫人,完全一个泼妇的形象。看来古代结婚,一向重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