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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生死莫测的战场上,作为先锋将军的顾荣不用内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且顾家军最擅长的就是夜袭。
寒殊看叶子已然动摇,再次催促她:“有清澜在,我就是想死都难,你还在犹豫什么?!”
叶子深深看着他,里面的歉意浓得让寒殊心疼:“走吧,我们都会找到幸福的。”
叶子点点头,终是跨上马背,眼含热泪地挥手告别:“谢谢你们,保重!”
直到叶子的背影再不可见,清澜才收回目光,伸手扶寒殊上马:“你舍得?”
寒殊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幽幽叹道:“不舍得,又如何?”
清澜随后跨上马,勒紧缰绳,淡淡一笑:“是啊,我们都见不得她难过。”
※※※ ※※※
刚好七日,在晚霞如织的魁丽美景中,叶子远远就瞧见那个让她爱恨刻骨、又朝思暮想的男人。
前方营地上,帐篷耸立,人影密集,但只有他是特别的,无论何时都让人瞩目,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
一袭银黑铠甲,双肩各有两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兽,并镶有硕大的红宝石作为眼睛,更加使其精神抖擞,大有势不可挡,遇神弑神的气魄。
叶子微微勾起唇角,这才是她的少爷,她的男人,只可惜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他的脸太白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原因,但是她自然清楚其中原委,所以才更叫她心酸、心疼、心碎。
叶子盈着满眼的泪光,缓缓启唇,刚想叫出盘横心底多年的那个名字,却猛然呼吸一窒——
一双十分有力属于陌生男人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挣扎了几下,就气力不继,不甘地合上双眼。
“将军,怎么了?”
“啊,没事。”顾荣看看身后,刚才他好像听见叶子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呢。
他一边对担忧他的军师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荣子,某雪知道你苦,但是……谁叫你女人太抢手了呢~
第21章 物是人非
叶子再次醒来;是在即陌生又熟悉的宫殿。
头顶是淡粉色嵌入金丝银线的轻纱帐帘,薄而飘逸;梦幻旖旎,透过它可隐约看见外面高贵大气和随处可见的金碧辉煌;一切都是按皇室的级别设计和建造的。
所以说;这里是……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叶子眨眨眼,刚一转头就对上男子熟悉的面容,他还是那样的器宇轩昂、威严天成;虽然男子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眉目含笑,但却让她慌忙别开头;不敢直视。
“皇上;民女死罪。”
是的,她现在所处之地正是北月皇宫的某处院落,而站在她床前的也正是当朝皇帝慕容昭。
尽管当初与慕容昭成婚的交易,她确实是迫于形式被迫妥协,但从相识以来慕容昭对她的点点滴滴,她又怎会真的全无所觉呢。
而当年她在御花园里听到他与顾荣的那番对话后,在怨恨顾荣狠心的同时,她也同样无情地选择了逃离他,不愿再与他和北月有半分瓜葛,所以后来才会和清澜、容若不畏迢迢千里去了南兆。
只是如今面对慕容昭的惊喜激动,叶子不能说不愧疚、不感动,虽然明知是他将自己强行掳来这里的。
“傻叶子,就是你犯了天大的错,朕也舍不得你死啊。”慕容昭温柔地望着她,似不在意当初的欺骗。
叶子心下一叹,你和我到底谁傻,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楚。
慕容昭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直在旁嘘寒问暖、体贴如昔,但看进叶子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举手投足都透着帝王之尊的成熟男人。无论他的脸上有再多的笑容,也能在朝夕之间定人生死,翻脸无情。无论他的眼中有再多的宠溺,也能在转瞬之间化成寒冰,不容拒绝。
叶子清楚,物是人非,一切都已经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人,所以面对慕容昭温柔到让她战栗的讨好,她不愿再欺骗她,也无法装作不如。
“请皇上放我出宫。”
不问他为何知道消息让人在那儿蹲守,也不提将她掳来宫里的缘由,她只想知道怎么才能离开。
“去找他?”
“是。”
不必再瞒着,其实答案他们都知道。她会重回北月,就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所以她要去找他,然后是打、是骂、是恨、是原谅,还是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那都是见面以后的事情了。
叶子的双眸很亮,像澄清的碧波,让人不敢直视。慕容昭微微侧目,声音涩然:“就这么着急,甚至不愿多待一刻与朕说说话、叙叙旧?还是说……你怨朕。”
叶子叹气。慕容昭对她的感情其实与贺斩风并无太大不同,要说有,就是他更霸道、更强势,不会像贺斩风在看出她真正的心意后,为了成全他们到死都不愿让她有任何负担愧疚,所以说慕容昭的爱更自私一些,但也许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缘故。
在碰了很多次钉子后,叶子终于明白龙颜是不可以乱触的,所以她这次尽量委婉的解释:“皇上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年是皇上不弃,在明知我有所图谋时还愿意成全我,后来更是我不顾大体,擅自逃婚,给皇上难堪,给北月丢人……如今,我哪还有脸再留在这里面对皇上,只求皇上重责,让我在宫外自生自灭吧。”
“呵……”半晌后,慕容昭笑了,笑得很大声,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你宁愿让我降罪,也不愿跟我多待一秒。好、好、好,很好!”
叶子低头不敢看他,其实她紧张的都快晕过去了,手心里也全是汗,可是不如此,她实在想不出能再次逃离他的办法。他对她有多执着,从当年他对顾荣的态度就可见一斑,所以她不敢赌,只想尽快离开,哪怕会受皮肉之苦。
床上忽然一轻,是慕容昭站起来了,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道:“看来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是么?告诉你的那个人是谁?”不会是顾荣,而且是刚知道不久,在她与南兆“妖帝”大婚未遂被抓之后。哼,他那晚居然没有发现暗牢里有第三个人在!
话已至此,叶子不敢再撒谎惹怒他,只好道:“是,我都知道了。但那人的名字我不能说,请皇上降罪。”
“除了降罪,你还能说别的吗?!咱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敌对了,还是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突然拔高的声音,激得叶子一哆嗦,愣愣地抬头,刚想解释什么就被慕容昭打断。
“行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慕容昭觉得再不阻止她,万一又让她说出什么胆大妄为的话,说不定自己一怒之下真会伤了她,所以他不容拒绝地道,“就算你想找顾荣,也不急在一时,他此刻正整顿兵力马上就要率军追击东幽残余部队,你现在过去不说能不能来得及,就是赶上了如果他为你乱了心神,万一在战场上他因此出事,你只怕就后悔莫及了。”
叶子微囧,这理由他也想的出来。
见叶子明显不服的样子,慕容昭沉默半晌,又道:“你放心,这次朕不会再拿什么胁迫你了,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等顾荣凯旋,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叶子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话不说清楚搁在心里难受。”
慕容昭已经失去耐心,冷下脸道:“你不要再任性了!你去了只会成为顾荣的弱点,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被东幽劫走的事了?也忘记顾荣是为何不顾将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胜利,执意抗旨退兵十里?更忘记斩风是如何孤身犯险去救你,最后客死异乡的吗?!”
叶子呼吸一窒。她怎么能忘,这些惨痛的记忆时刻都在啃噬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已。
见叶子眨眼间脸色煞白,浑身战栗,慕容昭又觉心疼,不由轻声叹气,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乖乖在这里等他回来,不会太久。”
叶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慕容昭缓下神色,微微笑道:“雪儿和宋贵妃一听说你回来,高兴的不行,马上就要过来看你。朕以你还在昏睡就挡了一下,你看是现在通知她们过来,还是晚些时候再见。”
她与宋柔向来不对付,没想到最后连三公主都……想来慕容昭也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才会替她挡回去。但既然事已至此,有些事正好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叶子一脸喜悦地道:“是啊,分别这么久我也想得紧,真想马上就能见到她们。”
慕容昭心下一松,轻轻笑道:“那好,我这就派人通传。你先沐浴吧,我已让人在后面都备好了。”
直到慕容昭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叶子才终于松了口气。慕容昭已非当年只是有些倨傲清高的太子,相反他现在深沉内敛,让人琢磨不透,一言一行,每一个眼神都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要花费很大的勇气才能克服。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再如表面那么浅显直白,需要你反复地推敲琢磨,却仍只揣测的磕磕绊绊一知半解。
这就是皇帝的威严,令世人匍匐仰望。这也是皇帝的悲哀,高高在上,君臣分明。
※※※ ※※※
叶子走进内室精美的祥云壁玉屏风后,在侍女的服侍下一件件褪掉身上的衣衫,缓步走到飘着花香的巨大浴桶前,抬起修长白皙的双腿慢慢踏进温和清爽的水里,她舒展着四肢,头枕着桶沿,非常惬意地眯起眼睛仰躺着,甚至不用自己动,就有人为她擦洗身子,轻柔、细致、专业,真是享受极了。
叶子抬起一支手臂,看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指尖沿着手掌、手腕、手肘滑落,直到滴回水中也未留下任何痕迹,不由微微勾唇,真不愧是御用的皂角,滋养温润的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慕容昭在你拥有这一切后,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地去算计顾荣?你可还记得他是与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们也曾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到底是什么使你改变,抑或我们从来就没读懂过你。
叶子刚换上新衣,三公主慕容雪和贵妃宋柔就过来了。
二个人进到屋中,谁也没有先开口,望向叶子的目光,清冷孤傲的如同居高临下的主人在俯视脚边乞求抚慰的流浪狗,或确切的的说是丧家之犬。
所以,在她们的眼中完全没有见到如慕容昭所说的久别重逢的喜悦。
叶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抓起身后尚在滴水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固定住,而后像看陌生一样地凝视慕容雪,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还一定要赶尽杀绝?!”
“呵……”慕容雪好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事,笑声不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着叶子的目光已经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怼,“是你阴魂不散,不肯放过我!”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他宁愿抗旨拒婚,宁愿进天牢,宁愿被凌迟,宁愿死后鞭尸,宁愿永不下葬……也不愿再背弃你,尽管这一切你根本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慕容雪悲痛欲绝,似有道不尽的委屈怨恨,即为自己,也为他。
她记得收到顾荣秘密回宫赶去阻止时,在御书房外听到他和皇上的争执,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如一支支利箭无情地贯穿她柔软跳动的心房,直到鲜血淋淋,千疮百孔。偏她还记得那么清楚,每一次回想犹胜前次,如被钝刀生生撕扯,将已经破烂不堪的心,再分割成千片万块,不成形状。
而一切苦难的根源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纯良无害,实则满腹算计、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