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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转过身去,辛楚长吁一口气,匆匆低□子将里衣穿好,又向前扯过岸边的衣裳来胡乱向身上套着。
“你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朕……”沈翊听着身后的水声,又不好回头看她:“朕不知道你隐忍了那么多的苦痛,一切的一切都是朕的罪孽,朕愿意慢慢补偿你。老天爷将你带走,如今又让朕将你找回,朕真的要感激列祖列宗,愿意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珞儿,有些话语迟了三年,朕其实一直不敢面对真实的心,所以才不曾与你说……如今见了你,朕希望你能给朕一次机会,让朕可以慢慢弥补你,其实早在三年前……你还未离开之时……”
水声突然喧哗起来,沈翊察觉不对,回过头去,见着辛楚正抱着外衣快速地拨开水雾向岸边逃去。
“珞儿!不要走!珞儿——!穿好鞋子,小心路上有碎石!”
沈翊急忙也游向岸边,怎奈她一心逃离,脚步极快,待他上了岸,她已经焦急地逃远。
一口气跑回药庐,辛楚急忙找来木架子封住后门,仓皇躲进屋去,将衣裳穿戴好。瞥见不知何时揉拧到地上的嘉礼服与甩到床上的佩环,急忙弯□子将它们拾起来把看。
她不能多待,怕沈翊又找来,便打了包裹,跑到前院叩门:“施总管!快些开门!”
施隆闻声命属下开门,见她垂头散发的模样,顿时大惊:“楚姑娘……你这是……”
“我今晚就与你们走!快带我走罢!”
她捏着手中的佩环,望着诧异的施隆:“我自投罗网也好……反正我逃不开他的手掌,就让他快些带我离开……”
失魂落魄地回到西王寨,司慕扬正秉烛夜读,意外的听传辛
楚来了,便丢下攻防图迎去。才到前厅,见着她垂散黑瀑长发,抱着包袱低头坐在椅子间发着抖,不禁深深蹙眉。
施隆会意离去:“西少……属下这就回去查探。”
“慢着。”慕扬唤道:“我与你同去,准备弓箭手。”
辛楚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厉色的眼瞳,抿唇道:“不要伤人……我没事……”
司慕扬没有多言,出寨上了马,施隆急忙率二十多个随行护卫备箭弓随行。来到药王药庐,施隆扶他下马,命人检查里里外外有无可疑之人。
慕扬走到后院,见着一些水渍由后门入屋,便行至门边,命人将后门拆掉。一件抖落在院门外的金丝斗篷落入眼帘。
属下检查过后呈上,他的眼眸在看见一处龙纹之时变得愈发灰墨:“盘查方圆十里,哪怕说你们是强盗也罢,马上给我将他找出来!”
沈翊……你竟然有胆量亲自找来……
斗篷在铁拳内被攥地死紧。
“圣上……快……”
蒲昭护着沈翊,抄小路下山。万幸的是他见着辛楚出了门,没有跟上去而是发现湿淋淋追出来的沈翊。知道西王寨必定风声攒动,便劝下他火速逃离。
“糟了……朕的斗篷……”
“无碍圣上,只是件龙纹斗篷而已,任何一国的观礼的国君都有嫌疑,咱们不去认账就是。”
好容易赶到山脚下的晔国步辇内,命人迅速找来参礼的衣裳换下,将那身已经湿透的衣袍销毁。蒲昭命人即刻行路,百余护卫围在步辇四周,晔国使团有条不紊地驶在大路向翼国都城进发。
“喜袍……是给她穿的喜袍……”倚在辇内,沈翊回想起在那屋内见着的大红绣凤礼袍,翼国换主,为何给她凤袍……难道她真的是投入翼国,做那新君的妃子么:“珞儿……你要嫁给别人了么?朕怎么能……让你嫁给别人?!”
“西少……”施隆掀开马车帘子,递进来两杯油茶。慕扬点头,让他放在车内的木桌上。
昨晚让辛楚歇息了不足两个时辰便再也睡不下,无奈只得连夜赶路去王都。司慕扬端过一杯油茶来吹一吹递到她跟前,道:“没事了,喝一些暖暖胃,教训那贼子的事情就交给我。”
辛楚抱着膝坐在车窗前,回头看着他俊逸的眼神,将那油茶接过来抿了一小口:“他并没有伤害我……你也就放了他罢。”
“他有没有伤害你我会比你更清楚。”一想到沈翊又见着她,司慕扬的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不必怕什么,他是土匪也好,皇帝也好,在我的地界碰了我的女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算他走运溜之大吉,否则我一定会砍断他的四肢。”
“他没碰我……”
辛楚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去:“我只是被他吓了一跳……仅此而已……你不要再伤人……”
“你承认你是我的女人就好,不必为他求情。”
他伸手试着她的脸颊,生怕她昨晚受了惊患上风寒。
登基大典本欲引出拥护靖扬的余党,看来如今,也是个铲除有威胁之人的大好机会。
“我不想参加你的典礼……”辛楚低头拥着茶碗,声音突然没了底气:“我……我也不想做你的妃子……”
“他对你说了什么?”慕扬拨过她的肩膀,命她看着自己:“还是你又想起来什么?我早已说过,你这一生都要与我在一起,不管你想不想。”
昨晚被沈翊认出了消浅的月痕,这些再次让她记起她的身世……“我或许,真的只能自己独活……这月牙让我一次次想到我的孩子,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抹不去的亏欠。我是有过孩子的女人,这是我不可能抹掉的记忆。而你……不是孩子的父亲,我不想耽搁你,你也不必将人生浪费在我的身上……”
“原来……”慕扬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弯唇而笑:“你永远只能爱孩子的父亲么?那太容易不过,我会让你再有很多孩子,而他们的父亲,只会是我。”
、【肆拾捌章】花开未逢时(上)
一夜的惊扰与繁琐让辛楚不待马车入城便瞌睡起来。觉察车子停了;迷迷糊糊中以为是到了候月客栈,只是这王都之地听上去也没有传闻中的繁华喧嚣,四周安静神怡,确是个上好的休眠之处。
偷打个哈欠,辛楚睁开眼睛,见司慕扬还撑着手臂笑着看她初醒的模样;急忙揉揉眼睛坐正,道:“到了为何不唤我下车?”
“你迷糊的模样还真是引人遐思……”
他说着便倾身靠过来欲偷香。
兴许是还未睡饱,在他靠近的一瞬;辛楚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沈翊抱着她意欲吻她的脸庞。
“不要取笑我!”
她仓皇推开他掀开车帘跳下去;慕扬却在她眼中发掘出一抹并非羞怯的躲避。
可是刚刚出了马车;辛楚被眼前一幢幢宏伟的殿阁震撼止步。这哪里是什么街市客栈;分明是皇宫内的景象!
汉白玉镶刻的石栏玉柱,雕龙画凤的楼宇御阶……这样的场景,为何在她会那么熟悉呢?似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拉扯住她每一处穴道,要将她拽向无穷尽的未知深渊。
“这……这里是翼国的皇宫么……”
许久不曾发作的头痛又开始耀武扬威了,辛楚暗自按着太阳穴,摸出个清神丸咽下。
“不,是西王府,我的府邸。”
慕扬未曾察觉她的异状,踱步到正殿的门前,回身看她,笑道:“父王留下的皇宫被我那不识趣的哥哥糟蹋的不成样子,让我靠近都觉得作呕,所以还是干脆就将世子府邸扩建以免让自己心神不宁。至于那旧王宫,自然是留给假传遗诏的东王去住。不是一心想住在那里么?就让他做个伪皇帝,我成全他就是。”
“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么?”头痛轻些,辛楚望着眼前高耸的殿阁,还是没有向前多走一步:“相煎何太急,手足何必相残……我若有个姐姐,定当与她相亲相爱还来不及。”
正午光照,慕扬眯起鹰眼,“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手足。”
她不曾经历过他心中的故事,就如同他也不能代替她心中的感觉一样,无法体会这样的决定是下过多大的决心才做出的。
“大典前你都会住在这里,直到典礼结束。若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去个山水明媚之处设个别宫,先住住看,说不定你会习惯。”
“你要我以后永远都住在里么?”
辛楚蹙眉:“你知道我不会答应,我还是比较喜欢回药王谷去……”
“身为堂堂翼国的皇后,你怎可不住在宫内?”
“我从未答应要做什么皇后,甚至——甚至我身临此处,会让我头痛欲裂……”
慕扬正欲恼怒,却见她不似寻常,急忙走回来扶住她的身子:“你当真是
头痛么?今天也不是十五……寻常也会头痛了么?”
“我……”
辛楚按着额角,靠在他身上闭起眼眸道:“带我去客栈……蝶儿他们都在等我……我想见他们。”
隔着袅袅柔纱,悦人的琴音与歌声缓缓流出。蝶桑跟小北饶有趣味的嗑着瓜子,专注听着这琴伎歌伎的表演。一曲方罢,芸桑走来摸摸蝶桑羡慕撑起的脑瓜:“如何?这王都的女子都是各个才貌双绝罢。”
小北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人家姑娘看个不停:“芸姑娘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现在都能为我们找来这样赏心悦目的佳人呢!”
“你就知道赏心悦目的佳人,都不知道多听听人家唱的歌!”蝶桑捏扯他的耳朵:“小心我回去告诉师父,你偷看人家漂亮姑娘!”
“我哪有!”小北急着争辩,跳起来摸着药兜子跑到门外:“我这就去商铺里寻些的金贵药材带回去,师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最好快点去!”蝶桑瞪着他出门,又笑着拉过芸桑:“姐姐咱们不理他,不是还有两首曲子么,你陪我一起听完再回去罢。”
早上出门时听见下人们嚷嚷,知晓司慕扬今日会回府,她从一早便就开始期盼着。芸桑迟疑一会儿,道:“我先回去一趟,若没有什么事就再回来,好么?”
“哦……”蝶桑虽然不开心,但一想若姐姐真的要留在这里,那一定要听人家的吩咐才是,便笑着点点头:“快回去罢,我没什么事的,姐姐你要是很忙就不必天天过来了,我等着你一起看花灯就是。”
“好蝶儿,谢谢你。”芸桑也说不清是感谢她什么,只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冷落了妹妹,让她于心不安。
出来厢房,芸桑理理云鬓,屋外的等候的侍女道一声:“御医要回府了么?听闻主子已经回城了。”
“是,我们快些回去。”
她说罢拾裙下楼,满心酝酿着期待。
才下到楼阶一半,见客栈大厅内突然安静许多,才抬头,见着司慕扬正扶着一名女子款款而入,店堂的伙计们纷纷让路。
待走下去,芸桑怔愕地见着他怀中靠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换下了女装的辛楚。
头痛轻缓些的辛楚一见走进了跟蝶桑约好的客栈,便刻意地避开慕扬的怀抱,却被他一次次又扯回去。无奈一抬首,却看见许久不见的芸桑错愕地站在眼前。
“芸姑娘!”
辛楚停下步子欣喜地唤道:“总算见着你了!”
“楚楚……”芸桑咬着唇看向依然扶着她的司慕扬,再侧头艰难地笑一笑:“多日不见……你们……你也来看花灯会的么?”
司慕扬冲她一笑:“
正巧你在,楚楚有些不舒服,你快去为她把把脉。”
“哦?哦……是……”芸桑局促地低下头走过去从他怀中接过辛楚的手:“随我来罢,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对他这样谦卑?”辛楚笑着拉着她的手:“我没事的,你不用听他的。”
“我……”芸桑暗自在心中打骂自己,为什么一见着他们一起进来心就慌乱了。
辛楚苍白的脸颊仍然难掩娇俏:“芸桑是我最好的姐妹,请你不要这样使唤她,她的医术很高超,留在这里做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不为过,怎么忍心被你呼来唤去。”
“是,我不敢再使唤她就是,快些让她给你看看我才安心。”
宠溺地拉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