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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重默默坐在屋中,听着她的哭诉也不禁嗟叹。如果她当真是璃珞……知不知道如今的沈翊会有多么怀恋她,知不知道那个早已被她的死消磨颓败的男人,无时不刻不在念着她?该去告诉沈翊么?
傍晚山间的阴云密布,恐将迎来一场大雪。
廉重交代辛楚如何调息,便出门,突然见到两名陌生男子正在院落外面拦住妻子问询什么。
“关儿!”
他急忙走过去将护住不会讲话的妻子,瞥见她惊吓地眼神,将她紧紧护在身后,更加气愤地怒视两人:“你们做什么?内人不会说话,要什么问老夫便是!”
“廉太医!果然是您!您不记得我们了么?”
其中一个男子解开斗篷激动地望着他:“我是圣上的侍卫蒲昭跟蒲箭呐!”
廉重皱眉端详一番,“蒲侍卫?”
“是啊太医!我们兵分几路,找了您大半个月了!”
蒲箭行个礼:“总算找到您了!刚刚是我们俩着急了,若是吓到了尊夫人,还请赎罪!”
廉重这才舒缓下来,轻轻安抚着妻子,扶她回屋去,再出来招待两人。
“不知圣上这样兴师动众寻我是所为何事?”
“陛下有旨,命我等暗中寻访太医,再三嘱咐谁寻得了您就将此物交给您。”
蒲昭自怀中摸出一封信函递给他:“圣上是请您暗查九龙一事,详情都已经附在信上了。”
“有劳二位!”
廉重速速将信拆开,略扫几眼:“圣上近来可好?”
两兄弟对望一眼,喟叹:“自皇后娘娘走了,圣上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听闻宫中前一阵子密谈,传言说娘娘生前曾怀过一个龙子……落了……此事对圣上打击颇大,哎,咱几个是心腹,谈谈也就罢了。侍奉的几个内侍说,圣上一夜间添了几根白发。”
廉重闻言不语,望望里屋的辛楚,点点头:“两位是要连夜赶回去么?”
蒲昭摇头低语:“我们将信送到您手中,还有任务,不便传达,的确是要离开,不是回去,而是潜伏去上虞山,先行打探九龙。”
“每个帝王的心思果真是一样的……”
廉重摇头,将信读完顺手付之烛焰上焚毁。
“还有……”蒲箭靠近些耳语:“或许圣上,不久便会来此微服与您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谁给尾巴个空调尾巴就以身相许了!!!!!!!!!这天是有多闷!!!!!码字码得大汗淋漓伤不起啊!!!!!!!555555555555555555!!!!桑拿有木有!!!!!
、【叁拾捌章】又见当年月(上)
“姑娘……”
廉重端了米粥来搁在桌上;唤着她:“吃过之后回去交代一声,我等着你回来。”
辛楚疑惑着看着他:“交代什么?”
“你若想活得久一些,就乖乖按照我的话来做。”廉重将她的包袱一并递给她:“看看缺些什么,你一并带过来,我已给你寻得一处仙境宝地让你休养生息,最少也要个百日。回去将让你劳心劳力的事通通辞掉再回来;我只等你三日。”
“爷爷……”
辛楚为难地看着她:“您的关心让我很受感动,但是我还要帮忙经营药庐……所以不能这样丢下不管的。”
“若看你如此体质还要你忙这些,这样的家人你大可不必认了。”廉重走出去;回头道:“三日后你不回来;就当老夫从未见过你。”
心中没有拒绝;是因为对廉重有着不可言喻的信任与依赖么?辛楚叹一声;开始动手收拾着行李。
廉重站在门外望着她,默默蹙眉:“三日……要快些避开才是。”
捧着珍贵摘得的药草,嗅着那穿透人心的香气,辛楚总算露出一丝笑颜。两天未回,芸桑跟小北一定担忧坏了,想到这里她便加快脚步赶回上虞山。
好不容易赶到山口,即使是严冬,她也早已累得汗水淋淋。正打算歇息一会儿再走,却见一身愠色的男人慢慢迎她而来。
“你去了哪里?”司慕扬愤然问她:“去采药么?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你一个女子进山两日不归,难道不知道有多么危险么?”
“这些似乎都与寨王您无关……”
辛楚低头左行一步:“我该回去了。”
“你也知道你该回去了!”他恼怒地抓住她的细腕:“你以为你这身打扮可以掩人耳目么?若不是我的命令,谁看不出你是女人?那百枝草你若要,我可以把那片山挖来给你,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危险的事?你不知道那片林子有猛兽飞禽么?”
“再凶猛的猛兽,也比不过人心阴暗。辛楚不知何处招惹了寨王,让您这样苦苦调查我。”
“我说过你是我的。”幕扬死死拉着她的腕子不许她挣脱:“如果你再出了事,我一定恨死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黏住你。”
突然一阵心酸涌上,辛楚紧紧抱着那香气弥漫地百枝草,定定看着他:“寨王您是喜欢我么?”
幕扬一愣,继而浅浅勾唇:“是。喜欢到我可以唯独告诉你我的身份。”
“也可以喜欢一个……生过孩子,甚至遗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么?”
“什么?”
他皱皱眉,“什么生了孩子?”
辛楚摇头凄然一笑,不再多言,慢慢向药庐而去。
“西少?”施隆靠过来:“我让一路护着楚姑娘
的弟兄们撤了罢?”
狠狠凝着她的背影,司慕扬愠怒启唇:“去给我查清楚,她遇见的那个老头到底是谁!还有,究竟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难过。”
金桔与蜜枣泡好暖茶,芸桑倒一杯递给辛楚:“不是才回来,怎么又要去呢?那里就算真的有那么多百枝草,你也不必去那么久,一次都采回来啊。若真的要去,那我跟骨爷说一声晚些回去,陪你一起去采药。”
“不用的芸姑娘!你能帮我跟着小北打理这里,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这离开几天,骨爷跟蝶桑一定都记挂你呢,还是快回去罢,在这里我很习惯,不要担心。你们为我操劳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不必啦。”
不愿芸桑再为她□,辛楚只得隐瞒了去找廉重的真实目的。对于她的前世,能记起的永留于心,记不起的,就随风而逝罢。
“可是那边真的安全么?你说起的那老爷爷与老婆婆,可都是正经人家?”
“他们都是善良可信的老人,不会有事的。”
小北搁下秤砣不满地在一边敲敲桌案:“我说芸姑娘,你还是快回去把蝶儿给我叫来帮忙罢!楚姑娘三天两头不在店里,真不知道师父是要她来帮我的,还是让她来游玩的。”
“对不起北哥……”辛楚愧疚地将那枣茶端给他请罪:“是我不好……等我采完药回来,一定安心帮你的忙,如今我也只是想要通过亲身实践去精炼医术,请不要责怪。”
“哎呦……”小北脸颊顿时通红:“楚姑娘我是说笑啦!哪里怪你了!本来你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愿意跟我来这我都开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芸桑气得过去敲打他的脑袋,将那暖茶又端回来塞到辛楚手中:“听他的鬼话作甚!平日里也是他一人在此啊。你就安心去罢,多加小心才是。等你回来,想必已经春暖花开了罢。趁着这段时间也正好在那清静宜人之处好好修炼。”
辛楚感激地点点头,因为难言的前尘往事而不得不对关心自己的人隐瞒,让她自责不已。
清晨,道路上因昨夜大雪而堆积了层层冰霜,马车难行。芸桑想着给马车轮子上包裹一层棉布防滑,被辛楚拦住了:“无碍的芸姑娘,一路都是山林间的小径,还是步行顺当些。路滑不好走,你也多住一晚,等雪化了再回去罢。”
芸桑执意左绑右绑,终究还是放弃,索性只送她到山口。
“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三个月后我会再来看你。”
“好。”辛楚拉拉她的手道:“快回去罢,外头天寒。”
“找不到那些药草就再回来!不要一个人呆在那深山老林里了,药庐也是可以学习医术的啊!实在不行就回药王谷去!可
记得了?”
辛楚笑着安抚她道:“是,我都记下了,快回去罢。就此告辞了!”她作势一抱拳,整整头上的布巾向芸桑挥挥手,便转身离开。
芸桑满是担忧与牵挂地目光一直送她消失在苍茫雪海间,才收了心思回药庐。
破晓店门还未开,芸桑回到门外,见着两名男子正站在门外,遂疑惑地上去问询道:“请问……您们二位在此是……”
“辛楚人呢?”
司慕扬掀开披风上的裘帽看着眼前惊异的陌生女子:“你是谁?也是这药庐的么?”
芸桑呆呆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英气逼人的男人,一时间舌头都打起结来:“她……我……她刚刚……刚离开……我……”
“该死!”
男人猜不透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晚了一步,施隆,派人给我追!”
“是!西少!”施隆应着急忙跑开。
幕扬气得又将帽子戴好前行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依然怔愣看着他的芸桑,笑一声:“哦对,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芸桑两只手儿不自然地交叠起来,脸颊飞虹:“我是芸桑,是辛楚的朋友……上次是你送她回来的罢,应当见过我的……”
“啊!”似乎有了些印象,幕扬点头:“那么告辞了。”
说罢,未曾再留下什么话就旋身而去。
待他离开许久,芸桑才慢慢平复下来呼吸。那一日大雨滂沱……芸桑望着男人的背影,交织在脑海的影像与声线终于慢慢重叠。蓑衣,斗笠,马儿……还有那一声浅浅的“戴上罢”……竟然可以让自己与他再见面。
唇边浮生笑意,没来由地一股窃喜袭来,芸桑急忙开了门躲进去。怕再待一会儿,心思就全被偷了去。
“爷爷……这就要带我去那绝佳之地理疗了吗?”
廉重健步如飞地在前开路,全然不似耄耋之年的老者。辛楚背着厚重地包袱喘着长息困苦地望着眼前陡峭的山径:“爷爷……那地方会不会很危险?”
“到了便知,那里有我行医几十年的手卷跟医书,足够你参悟个百十年,安心跟来罢,记得了,修行百日你若自己偷偷下山,我会咒你终生医术不精。”
辛楚知晓他是为自己好便无奈一笑不再多言,提起精力来攀上那山尖儿,终见一处平坦之地。廉重向远方一指:“顺此方向行约百米,即可见一处茅屋,暂且在那里歇脚,屋后便是你潜心修养之地,不会有外人打扰。此处是与那神物九龙五行八卦排为最佳阵势,天地祥和,是上佳宝地。自古以来多少名人志士想要来此潜行,丫头,就在这里,将你的心净化罢。”
“是。”辛楚恭敬行礼:“感谢
您如此关怀,辛楚必当在此精修医术调理身心。让自己负担得起作为一名医者应有的责任。”
廉重赞许,拍拍她的肩膀送她前行。直到日落西山,廉重回了山脚下的茅庐,见着蒲昭蒲箭在屋外久候,脚步一顿,才又前行。
“太医,您去哪里了?”蒲昭上前一抱拳:“圣上驾临,请随我们来罢。”
隐蔽一隅草棚搭在溪水潺潺的山石间,廉重换了衣装赶到,见着棚内静望远山的男子即使便服也难掩那注定的帝王气息。
“廉卿家,多日不见,您可安好?”
沈翊一笑回眸望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消瘦许多,却也英姿勃发。
“朕真是羡慕卿家……躲在这样一处人间仙境内归养,有爱人相伴终老……的确是人生佳话。”
、【叁拾玖章】又见当年月(中)
“月下煮酒;对影三人。”
遥遥月辉洒在石桌,沈翊饮尽一杯大笑:“朕总算有个愿意与之畅饮的人陪着了。可惜卿家年事已高不可多饮,看来真的是高山流水,知音难寻。”
廉重见他已然微醺,轻轻示意让蒲昭进来把温酒换成了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