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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楚咽下一口唾沫,揉揉太阳穴:“你未回我的话,我怎知你受了伤!且你方才叫嚷的动静也让我不好判断。”
“那现在可看够了?我的确受了伤,不过刚刚只是打个盹儿,做了场春梦……你可愿救我?”
他勾唇浅笑,胸前一片大开,让辛楚不禁移开眼神。
辛楚避开他的胸膛,将随身带的药囊铺开在地上道:“伤在哪里?”
“这儿。”他毫不客气地将她脸颊顿时晕开一片的彤色收入眼底,谁叫他指的是自己的腹部向下……
“如……如何伤得?”
“失足,坠了下来,被枯竹利刃所伤。”
“伤了几时?”
“约摸几个时辰。”
“可曾流血?”
“嗯。”
“哦……那怕是已经凝了。”辛楚嘀咕着翻出白布与止血散来认真地准备着,向他的伤处略扫几眼便挪回视线来。
司慕扬一刻不放过地望着她,白皙的肤质,微微蹙起的眉尖儿,分明是她,绝不会有差池。只是,眼前的人似比昔日的女子年纪轻些,整个人散发的光彩如春光三月,让他见了只觉得舒服极了。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分别呢?他悄悄抿着笑,当年的人已去,现在,花开又是一年春。采撷这春景的人,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
“你叫什么?”他看着她靠过来,躲闪着掀开他的衣襟,将草药敷在他腹部以下,那已经接近危险边缘的地方。
“我?你去市肆上,见得一处药王药庐便是我从医之处。”
“你叫什么?”
他执意的问,若是一年前没有问过她是终身的遗憾,如今,他再也不会错过。
辛楚瞄一眼他的伤处,挣扎着将他的衣襟再向下拉几寸,漫不经心回他:“辛楚。”
“辛楚……哪个‘楚’?”
“‘苦楚’的‘楚’”
“哦……”幕扬见着她红透的脸颊,险些就忍不住抬起身子偷个香,“‘楚楚动人’的‘楚’么。”
辛楚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恍惚一些,徐徐开口:“你是第一个将这样悲切的名字念得如此随性之人。”
她低身将他的伤口处理完美,又裹上一层白沙保护。
“可愿意站起来走么?晚间应当有雪,你不会就这样在此等人来救罢。你可有家人同伴,我也能找他们来救你。”
“我这伤口若是复原要等多久?”
“足月即可。”
“如此,那么在下要多谢小兄台搭救了。”他不费力地起身,辛楚下意识地扶住他:“不可莽撞,你的伤口随时可能再开裂的。”
幕扬凝着她的小脸,感受她稳稳扶着他的臂膀,澄澈的眸子里尽数是担忧。他慢慢堆起笑容道:“是啊,若是再开裂的话,不是可以让你再为我包扎么?那你可要扎地紧一些,免得我又受了伤去麻烦你,不过……我好像比较喜欢再见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内噶~~咳咳~~双生这周木有榜单啊~~内噶~~鸢尾可不可以少更点捏??~可不可以捏??~【期待】~
、【叁拾叁章】冬来人不归(上)
天色阴沉的愈加厉害,辛楚疾步走着,回头扫一眼那慢条斯理的男人,蹙眉道:“喂,这天要落雪了,你还不行快些么?还有,你可不可以将你的衣衫系好?这样敞开来不觉得会冷么?伤口也不利于复原的。”
“哦?”司慕扬饶有趣味地看她:“我素来是这幅模样的,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这天气在上虞山十分普遍,待的久了没有觉得寒冷,小兄弟你……还不习惯么?”
“我是刚刚来到此处,哪里知道这里什么气候,既然你要敞就敞着罢。”辛楚不再理他,加快步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终于出了山口,见着市肆正在眼前,一想到小北此时定是怨气冲天便忍不住失笑。正回头看看那人有没有跟上,却发现身后并无他的身影。辛楚向回行几步,的确不见他跟上来,走了别的路么?
难不成又昏在半路?辛楚思索着,他的伤口虽不大却深,又是在那样的部位……方才根本没有仔细望闻问切,说不定就又疼昏了呢?
还没提步寻去,听见身后小北在召唤:“辛楚!你总算回来啦!西王寨的施总管等候你许久啦!”
“等我?又来看病的么?”
辛楚只得走过去,小北笑眯眯地在她耳边咬着牙轻道:“楚姑娘……这一天你去了哪里?”
“躲开一群聒噪的乌鸦。”
辛楚同样笑眯眯地经过他回了药庐,见着施隆已经端坐在内,便招呼一声:“您来了……找我何事?还是要我亲自去给贵寨的弟兄问诊么?”
“若真是为了他们,我们岂敢!”施隆客气地站起行个礼:“还望辛神医能赏光入寨,我们西少备下薄酒,感激您这几日来无私为我寨中弟兄治好疹子之痛痒。”
去贼窝!?辛楚心中冒出这三个字,当即冒出冷汗。
“医者本职,还望不必客气。”她搁下药袋子:“至于那酒宴,辛楚不胜酒力,所以还请您替我谢过您家寨王。”
“神医是婉拒了?”
“哦……不是……是不必客气的,行医之人的本分而已。”
“那么……若是请您入寨为西少诊治,可好?”
“哎呀!寨主大人也生了疹子么?”小北一脸担忧地进来暗地里戳戳辛楚的腰:“哎呦!既然是寨主大人有疾我们岂能不去!是吧辛楚?去给寨主看看罢!”
辛楚一脸阴沉地瞪他一眼,为难地冲着施隆掬一把笑:“那……既然是需要我去问诊,辛楚走一趟便是。”
“那可是再好不过!”施隆点头告辞:“明日在下将会送来诊金,顺便接神医入寨。”
小北殷勤地送着他出门:“那个施总管啊……只邀请我们辛楚一人么?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啊!”
辛楚苦着脸将药筐子收一收拖回屋里去,早知道真应当听了蝶桑的劝诫莫蹚这遭浑水。
“说,这是何物?”
威严厉色入耳,新晋太医望着沈翊阴森的面容吓得冷汗直淌,生怕稍不留神这条老命就交代了。
“回……回禀陛下,此物依照卑职行医二十年的判断来看,的确为胎死腹中流出之后,已然形成的胎发。因为月数不足,所以这胎发看起来相对薄弱无根,又稀疏短小,松垮易碎,看来亡故的时日已久。”
“胎发……”沈翊闻言五雷轰顶,“这……这是……是胎发?!”
“是……”太医打着颤,望见沈翊早已扭曲痛苦的面容,大气不敢多喘。
沈翊凝噎,唤来侍从:“速去……将昔日在月稀宫当值的那侍女寻来问话,唤作什么‘阿婉’的,快去寻来!”
“是!”
侍从急忙领命而退,太医依旧抖着身子跪在朝堂上,战战兢兢等候圣意。
孩子……是孩子……珞儿曾经怀了孩子的么?不会的……不会的!沈翊在殿中来回踱步,见着太医还诚惶诚恐地跪着,一脚将他踢开:“滚!若不是,朕一定一刀送你归西!”
“是……是!”
太医哭丧着脸退下,也难怪皇帝大怒,后宫突然凭空出了个婴孩在祠堂里,传出去百姓一定大骇。
日头升的晚了,辛楚摸索着衣衫穿戴好,想着趁天色还未亮再从后门溜出去进山,躲开今日要去那西王寨的宿命。
谁料刚一打开药庐的后门,就傻着眼看见四个山贼笑呵呵地冲她鞠一躬,让出身后的藤椅:“神医,西少昨晚就吩咐了小的几个来接您,就请随我们入寨罢。”
“真是……有劳了。”
辛楚整整帽冠,认命地坐上去,被四人精神抖擞地抬起入寨。
一会儿功夫藤椅落下停在山寨门外,辛楚一下来就急欲作呕,方才那一路好颠簸啊!天色未亮,众山贼已守在门外久候,见着辛楚在寨子前出现,立即让开路迎她进去。
这样的阵势直叫她暗自擦汗,被三五成群的壮汉山贼抬起来放在西王寨的宴客厅内,里里外外围着笑嘻嘻拉着她的手夸赞感谢的山贼。
“神医的手儿真是纤细啊!就是比我们这些莽夫细致多了!”
“神医的皮肤真是好啊!”
“神医真是心地善良啊!”
“……”
辛楚被捧上天去,一边试着将手缩回来一边苦苦支撑着笑容。直到施隆轻咳两声,山贼们这才怏怏地退散。施隆歉疚道:“山村野夫,鲁莽之处还望辛神医莫要见怪。”
“不会,您客气了。”
辛楚笑着,将自己的衣袖放下些遮住手跟臂膀。
“请随我来罢,西少已经在等候神医为他诊治了。”施隆侧站,伸手一挥:“请这边来跟上在下。”
辛楚应着紧跟其后,绕过那些穿着虎皮棉袄的山贼练兵区,只几步,忽见景象变幻,几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与外面相比恍如隔世。这山贼的居所还有这样美景,辛楚细细打量着曲苑楼阁,假山流水,这寨主还真是会享受。
“请问……寨王他今年贵庚啊?”
西少?怕就是个将死的老头,才懂得这样挥霍罢。
“等下神医见着自然会知晓。”
施隆不多言,已经来到一处雕栏画栋的房屋前,轻叩屋门道:“西少,辛楚神医已经带到了。”
屋内一声陌生又似得耳熟的声音传来:“请她进来罢。”
“是。”施隆笑着将屋门打开,伸手做“请”之势:“神医,请罢。”
辛楚谢过,提步迈入,身后的门便被施隆关上。她慢慢走进去,见着银色幕帘之后,一身着白衣的男人正静|坐抚琴。弹奏的曲子是那阙耳熟能详的《思华年》,记得在药王谷时,总会听闻山外来音,奏响地便是这曲。
隔着幕帘,只见他的十指玉葱却吞吐磅礴,将这曲相思怀感之曲演绎地大气浑厚。只看手,这寨王也不会太老。年纪轻轻就成为那二世子的心腹,也应当有他自己的能耐。
一曲终了,尾音收地恰到好处,将忧思惆怅转为势在必得,连她都忍不住要鼓掌。只是这曲子,她还是喜欢原有的相思味道。
“让神医久候,实属在下之过。”
还在缓神间,就看见帐帘而开,司慕扬背着双手站在眼前。
辛楚定睛看他,“是你?”
那日那不羁的男人就是这臭名昭著的山贼头目?
“是……”他勾唇一笑,半倚在椅榻上:“给我换药罢。”
“还以为你也是出了疹子,”辛楚敞开药袋:“我只带了诊治疹子的草药。”
“那就用这个。”
“怎么可以乱用?”辛楚皱眉:“你先将衣衫解开,让我看看那伤口,唤你的属下送些药来不就可以了。”
“唔。”幕扬乖乖褪去衣衫,将衣袍全部解下丢在一旁,只留下最后的中衣敞开来。
“停下来!”辛楚仓皇转过头去:“我只叫你解开衣衫,并没有让你全都脱掉!你不会冷么?”
幕扬眯起眼窥间她腮边的红云:“你我都是男子,还有何见不得之处?我这样脱尽,不也正好利于你诊疗么?”
辛楚艰难地掐了自己一把,转回头瞄了一眼,见他依然半|裸|露着身子,那伤口处就“惊心动魄”的亮在那里:“不……只露着伤口就好,还是请将衣衫穿好,免得着凉。”
“喔。”幕扬忍着笑将衣衫合起,只露着那伤口:“可是你总是站得那样远,如何检查我的伤势?”
辛楚慢慢挪向他,淡淡扫一眼那伤口,却也将伤口以下的部位尽收眼底,登时脸颊红个透底:“……请将裤子也穿好罢!”
“呵……”幕扬笑出声来:“你这害羞的模样,会让我觉得错将裙钗当须眉。”
“什么裙钗!什么须眉啊!”辛楚咳嗽两声,让声音浑厚些:“我是男子,堂堂真正的男子!怎会害羞?”
辛楚急促地逃到门边,喊道:“施总管么?请送些外伤的药膏进来罢。”
如若再没有人进来,恐怕她的脸颊都要烧起来了!这男人真是邪肆到极点,才第二次见面就可以对她坦胸露|乳么?活得还真是潇洒。
“圣上?您等了一夜了,回寝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