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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爬过的地方,漾开一丝丝的细小的红现,如用细羊毫描绘而出来的开花的树一般,在黑暗中看起来阴森又诡谲。
百里青慢悠悠地又拿起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如同吃美味糖丸一般,慢慢品尝:“嗯,明日夜里准备一下吧。”
百里青轻笑,随后指尖捏出一颗血色药丸,似自言自语地道:“且放心,蓝翎,我既然要那丫头,自然会做到该做的事。”
随后,他把药丸一颗颗地放进自己嘴里慢悠悠地吃掉,轻笑,眸中波澜诡谲,滟潋的红唇,整个人妖异得让人身边跟随多年的魅一都不敢直视。
魅一只恭敬地伏首道:“是,一切遵照督公吩咐。”
——老子是九爷要吃小茉莉的分界线——
“这是做什么?”西凉茉打了个打哈欠,顶着一头乱发被何嬷嬷拽起身。
昨夜折腾得太晚,一大早皇帝陛下又把她召去,拿了一大堆世家公子的画像让她挑选了半日,除了害得她绞尽脑汁方才能一一推拒,最终还是用了身子不适的借口方才逃脱。
皇帝这是真觉得‘自家女儿’不愁嫁,都忘了她就算要嫁人,也是二嫁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世家公子真心愿意娶她为妻呢?
这些报上来的人选甚至没有经过询问,就直接把别人纳入自己的目标范围
西凉茉很是无语,在三清殿度过了她在宫里最漫长而难挨的一日,好容易终于得以逃脱,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宫殿,用了些点心,打算好好睡一觉,结果这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被何嬷嬷拖起来梳妆打扮。
“这是要见谁啊?”西凉茉看着那放在桌上防着的鲛珠纱所制的华美衣衫,罕见精致的紫晶花冠、通体碧绿的翡翠长钗,不由疑惑地挑眉。
如此慎重其事?
何嬷嬷并不答,只微笑:“郡主去了就知道了。”
说罢,她唤来几个陌生的宫婢上前来为西凉茉妆点打扮,白玉、白珍两个则在一边有些茫然地看着。
西凉茉留意何嬷嬷眼中神色奇异,虽然心知道有异,但也没有再问,只是冷淡地坐在那里任由对方为自己施妆打扮。
她倒是要看看百里青那个千年老妖到底要做什么,把自己这番打扮是打算将自己送给什么人么?
若真他要将她送人,那么她迟早会让他后悔此生为人。
西凉茉看着镜中美艳的自己,冷冷地勾起唇角。
三千青丝以华美的紫晶莲花冠束起,乌发间长长的翡翠长钗在烛光中闪过冰凉而华美的光芒。
西凉茉很少画如此绮丽的妆容,虽然她自己就是一等一好画手,但不得不说,这些宫中女官确实是老手,很善于发现不同女子的美丽之处。
她眉眼都以最好的胭脂勾勒,浅粉深玫色的胭脂晕染在她娇嫩细腻的眉梢眼眉间,有一种极为绮丽的味道。
因着她仍旧是处子之身,却沾染了男子给予的媚色,所以眉眼间属于少女的青涩与女子的妩色被胭脂勾晕得极为诱人
一身白色的薄纱宫装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的雪嫩只用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的红色薄肚兜裹住,呼之欲出,一道深色红绸横拦在腰间,勾出她纤细不盈一握的细腰,百褶长裙拖曳在身后,泛着点点珠光,华美之极。
“郡主,果真是国色天香。”那女官忍不住赞赏地叹息。
西凉茉瞅了她一眼,讥讽地道:“谁这么打扮都会很好看,不过是一层画上去的皮罢了。”
说罢,她一转身向宫外走去。
那女官被噎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何嬷嬷,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贵人。
何嬷嬷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身立刻跟上了西凉茉。
“郡主请上辇。”何嬷嬷赶过来,拦在西凉茉前面,同时比了比身边八人抬的华美牡丹香辇。
西凉茉轻嗤,低头摸了摸身上的衣衫,怎么,这是怕她这身衣服不合适走过众人面前么,竟然仿佛招宠嫔妃似的用了辇?
本来就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有什么好介意和好在乎的?
西凉茉转身上了辇,一路在提灯宫人们的引领下向涑玉宫而去。
……
“郡主,请。”
何嬷嬷打开涑玉殿主殿的门,让西凉茉款步而入。
西凉茉是来过这个宫殿的,涑玉宫的布置完全遵从了百里青对奢华与精致的喜好,这里的桌、椅、茶、几、杯、盘、壁、挂、床的精美程度是以韩贵妃那奢美闻名的华宁宫都比不上的,只是后宫妃嫔无人敢到此处来,所以知晓的人并不多。
只是今日的主殿有些不太一样,素来束起的层层轻美薄纱已经被放下,烛光朦胧,让整个殿堂看起来如梦似幻,又幽深不可测,看不清那些幔帐深处到底有什么。
有细微轻渺的歌声不知从何处而起,又从何处而逝。
很是好听,但是细细侧耳,却仿佛不过是其他宫殿飘过的靡靡之音。
“咣。”
西凉茉一惊,蓦然回头,只见殿门已经被梭然关上、落锁。
她颦眉,警惕的目光掠过周围,并不见任何人影,但这种奇异的寂静却让她有些不安,仿佛有人在暗处静静地窥伺的感觉让西凉茉忍不住慢慢地向寂寥空旷的宫殿深处而去。
一只苍白而冰凉的手忽然如凭空出现一般悄无声息地探出,忽然揽住了西凉茉的腰肢。
西凉茉眸光一冷,陡然肩膀一塌,左臂宽袖一起就朝对方挥去,与此同时袖中一抹森林锋利的雪芒一闪,挟着浓烈杀气向偷袭者卷去。
那人似没有想到西凉茉手里竟然有杀人利器,寒芒所过处有无一片幔帐陡然落地。
但是他反应奇快,身子仿佛一片被狂风吹抚的叶子般,顺着西凉茉手上利刃袭来的方向疾退,同时一手却直接向前伸出,‘蹭’地一声,空手接白刃,以两指钳住了西凉茉手中的利刃。
“你这是做什么……。”
西凉茉丝毫不停,在对方钳住自己手中的刀刃之后,她立刻左脚一抬就朝对方的胯间狠狠地踹去。
那人原本是想说话的,却忽然感觉下盘罡风来袭击,他只得身子一侧,不得不放开手之间的锋利短刀,而那短刀立刻如影随形地直取他颈项间。
漫漫纱帐飞舞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没打算去看的他容颜上是否满是惊愕。
西凉茉一击不中,继续毫不气馁地忽然刀势下沉,直接就往他的下盘扫去,速度之快,宛如惊鸿。
那人狭长的魅眸中原是惊愕,见她丝毫没有停下攻击他的打算后,下一刻便闪过一丝诡冷光芒。
想玩是么,好,他陪就陪她玩,太容易捕捉的猎物,吃起来就没有那么美味。
西凉茉眼看着就要一刀插在对方的长腿上,却忽然面前一下子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她眸光一寒,立刻一记雁落平沙,就势卧倒,但是还是免不了感觉到肩头上一道冷利的气流掠过,一片衣袖陡然从她肩上落地,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若非她闪得快,恐怕被削掉的就是她的皮肉了。
对方以指为剑,灌注内力于其上就如真剑一般,甚至更为开金裂石,让西凉茉陡然一惊,眼中掠过恼意,手上的雪亮短刀更毫不留情直取对方的胸口。
他等着那刀刃的寒芒几乎碰到自己的胸口之时,方才忽然一侧身,直接一掌就向西凉茉的后颈毫不留情地砍去。
若是挨上这么一下子,她必定不是当场晕倒,也会立刻爬不起身子。
西凉茉眸子一冷,忽然身子猛然贴着他的手掌一转,堪堪避开他的掌风,但对方的招式虽然用老,失去了威力,但是却忽然如鬼魅一般转手就贴向西凉茉的腰间。
只听她身上的衣衫忽然‘嗤啦’一声,深红的腰带陡然断裂成两段落地,衣襟也瞬间因此散开,露出胸前一片美丽风光。
对方的手毫不客气地直接朝她胸前抓来。
西凉茉耳根子一红,眼中闪过羞恼之色,但是身形一低,径自让对方一把揪住她松散的外袍,自己则身子一缩,一个金蝉脱壳,踉跄着退开几步,避开了被对方抓住。
她丝毫不在乎自己上身只剩下一片肚兜,雪背外露,只是快速一抬手,拆了自己头上的花冠,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头脸。
满头如瀑布青丝落下,一下子就盖住了她雪白的肩膀风光。
“啧……。”对方身子一别,避开她砸来昂贵花冠,空气里响起对方的轻笑和可惜的叹息。
西凉茉却冷嗤一声,忽然左手一摆,夹着凌厉冷光,左右开弓,挟着浓浓杀气,直接向他的脖子和胸前刺去。
层层幔帐飞舞间,两人就在这短短不到半刻的时间,已经连接过了二十招。
因为招式和路子走的都是极为相似的阴狠与一击毙命的路线,所以短时间内,竟打了个平手。
但是西凉茉知道,自己的修为并没有达到制度对方的目的,他像是在戏耍她一般,不断地顺着自己的攻击予以反击。
每一次,他的反击,都会让她身上的衣衫落下一片。
一件华美罕见又昂贵的鲛珠纱衣不过短短片刻间,就已经支离破碎。
西凉茉喘息着,香汗淋漓,发丝凌乱,身上只剩一片肚兜,连那长长的飞鱼百褶裙都已经破得几乎掩盖不住她雪白的双腿,手上握着两把短刀却丝毫不肯放松,如一只警惕的小母豹子一样,等待着猎人的靠近,再扑上去,用手里的刀直接撕碎对方。
但是‘猎人’也不是吃素的,从容地一步步地逼近这只美艳诱人的小豹子,等着把她扒皮拆骨,吞吃入腹,烛光朦胧,幔帐纷飞,仿佛怎么也不会被她的刀刃撕光,她甚至不知道他会在哪一片幔帐后出现。
直到她忽然感觉有一股子极度危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西凉茉刚想动,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破碎的袍子下摆已经被人勾住,若是她这么蛮力地一扯,想必那最后的遮羞布就会直接落地。
“打啊,怎么不打了,嗯?”对方阴冷诡谲的声音在西凉茉的身后响起,她看得见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投罗在地上的影子,修长而鬼魅,气势惊人,几乎完全覆盖和吞吃了她的影子。
西凉茉心中冷笑,忽然一旋身,直接一脚就粗鲁地再次向对方的胯间恶狠狠地蹬去。
不出所料的,她的雪足一下子就被对方握在掌中,似被她的粗鲁和狠辣惹恼,他一下子钳住了她的雪足然后就是一抬,不再留情地等着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只是当她雪足抬起的瞬间,支离破碎的短裙再无法遮盖住她的双腿,裙中风光一览无余。
然后对方的手梭然地‘僵’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那片破碎的裙摆间,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是他死死地盯着她腿间,一瞬间几乎股不敢置信地错愕失声道:“你居然……。”
就是这么一迟疑和被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他没留意到她眼底的冷笑与讥讽的光芒。
随后她猛然借着被握住足尖的力,一抬另外的腿灌足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朝他的胸口踹去。
这一次,正中目标。
一道修长的人影一下子被西凉茉踹飞了出去,‘咚’地一声狠狠地撞上柱子,然后闷哼一身落地。
西凉茉方才收腿,忽然就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
果然,揍人的感觉真好,让她立刻觉得四经八脉浑身舒服。
尤其是揍这种明显比自己高明许多的高手,一个字——“爽”
西凉茉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地上的人,淡淡地道:“不知道师傅把徒儿唤来这里做甚,方才不知是师傅,以为是哪个无耻的宵小之辈在偷袭,所以若是不小心伤了师傅,那就抱歉了。”
伏在地上的身形修长的美人微微颤了颤,垂落的长发掩了他的面,只听得他捂住胸口,近乎咬牙切齿又声调怪异地颤声道:“你这丫头真是卑鄙,居然……居然……没穿亵裤!”
如雪长裙的裙摆下面,竟然不着寸缕,如果不是方才那惊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