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男子中意女子的时候,才会采花来送给她。
白蕊忽然觉得连点窘迫,脸上飞起了红霞,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书上不是说采薇赠佳人,怎么是花瓣呢……。”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甚至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难得地看着魅七有些顺眼了。
今日他穿着司礼监魅部的夜行衣,俊逸冰冷的脸孔被特制防毒粉的布巾遮住,只露出一双线条流畅秀逸的冰冷眸子,正用他特有的专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魅七听了白蕊的话,琢磨道,原来不是送花瓣么?
随后,他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对精致的翡翠包金镯子递给白蕊:“给你!”
白蕊看着面前的镯子,不由自主地摇摇头,红着脸道:“人家不要……。”
魅七一听,“人家”?这个词通常都是琴花魁伺候自己的时候,最常说的话,但通常下一秒却会抱着他求欢。
于是他肯定,这一回应该没有错了,于是他硬是扯过白蕊的手腕子,将镯子给套在了白蕊手腕上,白色的手腕配着金玉翠色,愈发显得白蕊的皓腕纤细,魅七满意地点点头:“很美。”
白蕊羞红了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娇嗔:“你做什么,讨厌!”
魅七再一次听到了一个女人伺候他的时候常常爱说的词语——讨厌!
于是,根据总总迹象,魅七肯定了自己的策略没有问题,那么就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白蕊抱在自己怀里,然后在白蕊错愕的目光中,把手放到了白蕊的小臀上捏了一把,然后又摸上了白蕊的小腰,还算满意地道:“嗯,屁股挺大的,好生养,腰也细,不错,我喜欢!”
就在他准备把手摸上白蕊的胸口,再去掂量掂量的时候,白蕊终于回过神了,猛地将手里的那一捧梅花往魅七头上、脸上一推,尖叫:“喜欢你个大头鬼,你这个不要脸的大混蛋!”
魅七没有想到忽然遭遇花瓣袭击,多年锻炼出来的反应让他下意识地一闪,就让白蕊脱身出去了。
白蕊见自己没有打到他,不甘心地又一脚踹出去,却反而被魅七拉住了脚,魅七皱皱眉:“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对男子抬腿儿,那是青楼姑娘才做的事,当然,你可以在我面前抬腿儿。”
青楼姑娘?
白蕊顿时气得头晕目眩,尖叫着一边骂,一边红了眼:“不要脸,你不要脸!”
看着白蕊怒目而视的模样,魅七想要说什么,白蕊又泪眼汪汪地瞪着他来了一句:“你要是敢追上来,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捂住脸扭头嚎啕大哭地跑了。
魅七没追,只是很纳闷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皱皱眉,从身上掏出个本子,又摸出一只毛笔,用舌尖舔了一下笔尖,随后认真严肃地在本子上记下——任务失败。
原因——不应该送花瓣。
结论——让白蕊点头嫁人,比杀一品武官更困难。
——老子是纳闷的魅七哥哥的分界线——
西凉茉领着白玉一路到了靖国公府邸一处偏僻的窄窄小巷子,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衣绣红莲的魅六,一个是——
“老医正,西凉茉在此谢过。”西凉茉对着站在幽幽暗处的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
那老者款步而出,一脸淡然地看着西凉茉道:“郡主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九千岁的人,既然千岁爷交代过要听您的命令行事,老朽不过是遵命而行。”
西凉茉微微一笑,诚心地道:“茉儿知道老医正素来医者父母心,这一次违背您的行医原则,自然是要前来致歉的。”
没错,韩氏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也没有给韩氏下什么药,只是她盛怒之下,决定再不让韩氏再有机会兴风作浪。
所以老医正如此巧合地那个时刻上门,都是她在韩氏设计她跌落马车摔死的计划失败后,就立刻请何嬷嬷立刻去将老医正请来,按照计策行事。
只是老医正从不轻易出手,所以何嬷嬷费了好些唇舌,才说动他出马。
至于那位李圣手和素问医娘,原本就是九千岁刻意培养的医部之人,则更是不在话下,早得了何嬷嬷的吩咐,自然知道该说什么。
如此通力合作之下的计划,虽然事后想起来,也许因为仓促而并不算严密,但是靖国公盛怒之下,却是最有效的。
等到事后靖国公再细想,但一切都已经发生,就在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医正目光精明地盯着西凉茉看了片刻,忽然嘿嘿一笑:“你这丫头虽然一肚子坏水,但是坏得倒坦率,与青儿般配得很。”
般配?
青儿?
他说的是百里青么?
这种温柔可爱的小辈儿称呼用在千年老妖的身上,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事。
西凉茉无语,看着老医正笑眯眯地用看孙儿媳妇的目光瞅自己,之前那种完全无视她的轻蔑又倨傲的态度完全大相径庭,只觉得,这老头儿实在太能装了,自家那位老郡主估摸着也不知道这一位的真面目呢。
让魅六送走了老医正,白玉还有些担心地低声问西凉茉:“国公爷那边可没有下令处死韩二夫人,您如此行事,会不会让国公爷……为何今日不让国公爷在盛怒之下杀了韩二夫人,倒也省了后面的功夫。”
今早郡主居然还劝住了国公爷,这可是件怪事。
西凉茉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那片雪花在自己的掌心慢慢融化,随后悠悠地道:“怎么,你以为我这位父亲真是如此盛怒之下就会完全没了理智么,韩氏的背后是谁,他会不懂么,只是被戴了绿帽子后,他在等一个台阶,等一个人去拉住他,我何不顺从他的心意呢,也能将自己从中摘了出去。”
随后,她顿了顿,懒懒地捏住一把雪花:“何况谁说韩二夫人是被杀的,她当然是被揭穿了丑事儿,畏罪自杀——自挂东南枝了。”
韩氏一定要今夜就死,否则若是等她那位大哥从边关回来,恐怕事情就要有变化了,如今人死了,除非他舍得剖了他娘亲的尸身,否则,韩氏失贞偷人的罪名就会永远地挂在她的头上!
白玉点点头:“既然坐实了这等罪名,老太太那边,恐怕也迟早容不下韩二夫人的,我看着丽姑姑今日傍晚已经来过一次了。”
西凉茉轻笑:“没错,这个逼死出墙儿媳的黑锅让老太太来扛,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反正,为了维护国公府邸的颜面,老太太不也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么?
主仆两人轻声低语地往凝香阁而去了。
走了一半,西凉茉的步子,忽然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交代白玉:“对了,咱们的银子都提出来了么?”
白玉想了想:“可能还要两日,掌柜的说国色坊还需要些资金周转。”
西凉茉点点头:“我记得白嬷嬷在洛阳置办了一个庄子,再过些日子,咱们就寻个由头到那庄子上去住些日子。”
白玉一愣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西凉茉轻笑,目色狡黠:“因为某只千年老妖恐怕会想要吃人呢,咱们这不是得避开妖孽的攻击范围一段时间,等着他消停一些,再回去周旋。”
白玉有点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是。”
而这一头,西凉茉口里的妖孽正懒洋洋地歪在软红深紫的华美描金檀香榻上,慢悠悠地批阅奏折。
“哦,今儿这丫头终于对韩氏动手了么?”百里青的朱笔顿了顿,看向跪在下方的魅一。
魅一轻声道:“是,魅六和魅七传回了消息,今儿小姐就要了结了韩氏。”
“真是的,杀个人都拖拖拉拉,本座这徒儿还是欠调教呢。”百里青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狭长精致的魅眸子里氤氲开一层水雾,在烛火琉璃下,晶莹剔透,愈发映衬得他颜色极好,宛如春晓之花,勾魂摄魄。
看得魅一这样伴随他多年的属下,都忍不住有些呆滞。
仿佛被魅七的呆怔取悦了,百里青忽然伸手用朱笔挑起了魅一的下巴,目光幽深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极为轻渺的笑容来,声音悠长魅惑:“怎么这么看着本座,本座美么?”
魅一愣愣地下意识地道:“美……。”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浑身一抖,噗通一声跪下去,噤若寒蝉。
千岁爷,最讨厌人对他露出这种痴迷的神色,每年因此死在这种事情下的人不知凡几,就是他们这些贴身之人都免不了受罚。
千岁爷说,能被美色所动的杀手,都不是好的刺客。
但这一次,百里青却忽然收回朱笔,拿着一面镜子自顾自地照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唉,食色性也,为何本座那小徒弟却总不为本座的美色所动呢?”
魅一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惊愕地看着百里青,有点傻掉。
这……这个……千岁爷不是应该狠狠地踹他一脚,冷声呵斥他滚去刑房受罚吗?
种深闺怨妇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见……见鬼了?
还有,千岁爷头上那个东西……。
魅一还是忍不住嚅嚅嗫嗫问了一句:“千岁爷,您,您头上那是什么东西,看着极精致,您这两日都戴着上朝么?”
那东西怎么和他在与红袖招的舞花魁销魂的时候,裹住花魁娘子那一对销魂肉的玩意儿那么像?
那据说是这两日在姑娘们之间新风行的时兴玩意儿。
百里青摸摸头上的‘眼罩’颇有些自得地道:“这是本座的爱徒所赠,世间仅此一件的挡风眼罩子,挺有意思,风雪大的时候能挡着风,若是困倦了,便遮上一遮眼睛,只是不知为何做成如此深邃的两个碗状物。”
“是……是很精致。”魅一点点头,嘴角有点抽搐,但是他还是很乖觉地认为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而且千岁爷如此英明怎么会做这样大损形象之事,也许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百里青摸着眼罩优雅地一笑:“这些日子,倒是不少朝臣们也有私下询问本座,可见这物件倒是极好的。”
魅一没有说话,只是头埋下得更深了。
……
就在韩氏不知吃了多少屎尿,又吐出来,又被强迫吃进去的时候,老太太的鸾寿院里是除了凝香阁里唯一灯火通明,来往的仆婢们丝毫不曾受到宵禁令影响的地方。
“怎么,你倒是还想留着韩氏那贱人么?”老太太坐在暖炕之上,捧着热燕窝的手顿了顿,目光冷咧地看向靖国公。
人年纪大了,就特别怕冷,所以老太太觉得地龙不够暖,更喜欢民间那种常用的暖炕。
“你在战场上倒是够手段,够无情,如何对这内宅之事就不能如你在战场上那般杀伐果决一些,韩氏做出这样丢尽咱们脸面的事,如何还能留下她?”老太太‘哐当’一声将燕窝扔在了黄花梨雕刻仙鹤献上的精致寿桃桌子上。
靖国公扶住额头,面色阴沉冷郁:“儿子自然是想要处置,只是她总归是韩家的人,而且韩贵妃如今正是得宠,恐怕不是如此简单的,还有丹儿、仙儿,以及靖儿,甚至那不成器如今还躺在床上的的禄儿都是她所生!”
老太太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是不忍心了吧,当初你舍得了蓝翎,如今有什么舍不得韩氏的,只对孩子们说他们母亲死于心疾就是了,有这样的母亲简直一种耻辱!”
话音刚落,忽然有金玉匆匆来报:“老太太、国公爷,世子爷回来了!”
、第九十一章 斗狠
“世子爷回来了?”靖国公目光一凝,随后立刻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正定定地看着面前那泼洒了一半的燕窝,仿佛很是入神地盯着那描银粉彩的茶碗,片刻后慢悠悠地道:“老婆子我很久没有看见大孙子了,且让那孩子到老婆子这里来吧。”
靖国公仿佛稍松了一口气,对着金玉点点头,金玉立刻退了下去。
看着金玉走了,老太太又看向了靖国公,摸出一串佛珠来慢悠悠地拨着,一字一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