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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不要就这样回去……”陈秀哭着摇头,“凭什么就这样回去?”
“哎呀,你别哭了。不管怎么说,这就要过年了,九郎和十一郎来了,咱们总不能怠慢。你好生洗洗脸出去招呼两位郎君,我去厨房看着他们弄饭菜。”陈氏觉得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事情,便拍拍女儿的后脑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拿着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泪,“你得叫人赶紧的去山里,把酆儿他们都叫回来。”
“唔……”陈秀不得已点点头,纵然是痛彻心扉,她还是克制不住对这个人的思念。看见他,就觉得再多的苦,再大的委屈,都不值得一提了。
正厅里,王博慢慢地伸出手来,把小东西抱在怀里,“皓儿,不哭。我是父亲。”
那低低的声音,像是怕吓到了孩子。
明珰暗暗地出了一口气,九郎总是认了孩子!旋即,她又想给自己一巴掌,九郎怎么可能不认孩子呢!于是她笑逐颜开的福身说道:“九郎君,十一郎君且请上榻。奴婢给二位郎君沏茶去。”
王麟点点头,对王博说道:“九兄,这边。”
王博抱着孩子跟着王麟往窗前的榻几上走,陈氏恰好从里间出来,看见他僵直的后背忍不住暗笑。这男人家抱孩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外边的仆妇婢女在明珰的指挥下,很快便端上了点心果子还有两杯滚滚的香茶。
王博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这一会儿觉得手臂有些麻木了,刚想换个姿势时,却忽然觉得手臂上一热,湿淋淋的浇下来。他忍不住皱眉,闷声哼了一下。
王麟刚端起茶来还没喝呢,便纳闷的转头问道:“九兄,怎么了?”
王博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婢女,不知道说什么好。
婢女见状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郎君,皓儿小郎君尿了。快些把他给奴婢抱吧。”
王博扑哧一声笑了,低头看着那个吸吮着自己拇指的小家伙,轻声骂道:“臭小子,居然给父亲这样的见面礼。”
王麟一口茶噗的一下喷出去,这个,这个,这个还是他那个冷傲孤绝的九兄么?
小皓儿被婢女抱着交给了乳母,王博看着自己衣袖上氤氲开来还冒着热气的一片,摇头苦笑。
王麟扬声朝着里间喊道:“嫂夫人,快给我九兄找一身衣裳换换吧。”
陈秀早就听见了外边的说笑,红着眼从里间出来,瞥了一眼端坐在榻上满脸笑意的王博,哑声道:“还不去换衣裳,要继续在这里品茶么?”
王博方摇着头含笑起身,随着陈秀往后面去了。
乌木雕花衣柜的门上嵌着银质螺钿,陈秀伸手打开橱门,从里面找出一件月白锦缎棉袍来展开,又看了看王博的身量,低声叹道:“一年没见,郎君长高了许多。”
王博自己解开腰封,又抬手去解衣带。陈秀把手里的衣服放在衣架上,近前去帮他。琅邪王氏的嫡子是何等尊贵,更衣穿袜的事情,哪能自己去做呢。
幸好锦袍里有一层软软的蚕丝棉,里面贴身的中衣并没有沾湿。
陈秀转身把衣架上的月白锦袍拿过来给王博穿上,牵了牵衣领,满意的微笑:“还好,妾做这衣裳的时候有准备,九郎穿着倒也合身。”
她雪白的纤指在胸前轻轻地滑过,王博便觉得心口处的积郁了一年的浓雾被徐徐吹散。不自觉的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怀里,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幽幽一叹:“卿卿,你受苦了。还有……谢谢你。”
陈秀的心里又是一阵酸软,微微撇开脸,低声道:“九郎说什么傻话,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一句,让他从额头到脚趾,身体每一处都汹涌着无尽的酸楚。手臂猛然用力,把她抱起来转身放倒在身后的榻上,顺势压制性地吻住她通红的眼睛。然后辗转向下,热切的衔住她的樱唇。
他的吻并不温柔,算是有些野蛮,狠狠地蹂躏,贪恋的像是要霸占她的所有呼吸。
------题外话------
好吧,某珠知道亲们等不及了,其实某珠也等不及了。
原本是想三年不见的,但又觉得实在残忍。
凭着小九的本事,想见的话不也就见了?
看看,某珠是亲妈吧?
另外,感谢亲们给某珠的祝福,虽然一年老过一年,有亲们的祝福在,某珠还是很开心的。
谢谢亲的花和钻,某珠昨晚乐的一夜好眠哦!
第113章 各有造化
更新时间:201321 12:32:19 本章字数:10035
风轻,影轻,灯火轻。爱蝤鴵裻
大大的浴桶里里温热的水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水面上飘着的是雪白的茉莉花瓣。
在痴然的对视中,周围的一切仿佛早已安静。
她嫣然一笑,淡淡的波粼,沉落在他的心底。郁郁的清芬已经消融,让他如痴如醉。
王博抬手把身上的袍服退下,只穿着月白色贴身裤褂走到浴桶跟前,转身看着陈秀微笑:“卿卿,过来帮我。”
“叫玉珥进来吧。”陈秀娇媚的脸泛着湿润的绯色,几缕长发从发髻中散下来,弯弯曲曲的落在肩头。
“你敢。”王博伸手拉住她的手,指腹从她的掌心拂过,原本娇嫩的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茧,他心疼的蹙眉,“这一年来你一直在练鞭?”
“嗯。”陈秀转了一下手腕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便去解他衣领上的玉扣。
“阿绣……”王博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去解开她腰间的腰封。
“嗯?不要这样。”陈秀的手迅速的返回去,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你一路辛苦了,别闹。”
“我走这么远的路,可不是为了沐浴来的。”王博低笑着,固执的把她身上的外袍褪下,又去解她贴身襦衫上的衣带。
他的唇温热,咬住了她尚自红肿的唇瓣,舌尖渡过来一点点的温热,纠缠着他的气味和她的芳香,混在一起,在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分享,再各自咽下。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的就是那个甜蜜安罄的成语——相濡以沫。
她低低的喘息,刻骨的相思转化为痛楚的幸福,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呢喃:“九郎……现在还是白天呢。”
他喟叹:“卿卿,没有你的这一年多,我一直是在黑夜里度过。所以,趁着还是白天,我们不要再迟疑了。”
他的舌伸进来,在她温暖的口腔里四处扫了一遍,舌尖点在她的牙龈上,用力的甚至有些弄痛了她。她的舌头伸过去软软的舔他,被他拖住了吸着,诱到外面一点点,再一口含住,在牙齿间轻咬。
陈秀终究是害羞了,嘤咛了一声,握拳捶他,他低低的笑着任她敲打,含着她的嘴唇吮的柔情蜜意。
她软在他怀里,靠着他,由着他抱着亲着。王博的吻不断的落在她脸上,甚至她小小的鼻尖上还有一个牙印。
“卿卿……卿卿……”他好像要把她催眠一样,一声接着一声的唤她。声音出他之口,入她之耳,酥痒的她的心尖战栗着。
王博微微一笑,用自己的鼻子去磨蹭她的脸,火热的呼吸和她相闻交织,清俊明朗的脸在热水的氤氲中格外魅惑。他看她许久,她的唇瓣粉红可爱,为什么吐出的字却总是带着该死的冷静?卿卿,他的这只小贝壳,真的是紧的厉害。
“卿卿,想我么?想不想?”他好像要把她催眠一样缓缓的问,又低下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吸吮,不舍的辗转。
“卿卿,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为什么非要在这么远的地方?”他的气息依旧绵长,他的吻热烈缠绵,令她恍惚的觉得,她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他这一个吻。
“恩?卿卿?卿卿?卿卿……”他等不到她的答案,就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包裹住了陈秀,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她一想起这个甜蜜的夜晚,耳边依然满满是他深情的呼唤,“卿卿,卿卿……”
“卿卿,你是爱我的。”他在她的唇齿间含糊不清而坚定的宣示。
陈秀的心软成一池春水。
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千回百转的纠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囊,迅速的瘪了下去,消散不见。她也不过二八年华,她也是青春少好,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凭什么就只能偷偷怀念?
“是的,九郎,阿绣只爱你。”她醉了一般呢喃。
眼前的男子因为这句话,眼神星子一般的发光,他抵着她的额头,微笑,半晌,认真而缓慢的说:“嗯,卿卿,我也只爱你。”
他抱着她跨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透过薄薄的茧绸衣衫熨抚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二人皆不经意的轻叹。他开始动手脱她的衣衫,她也轻笑着脱他的。
氤氲的雾气里,二人笑的一样的温暖。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
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
他温暖坚定的大手握着她的,她瞥一眼带着细小的手指覆在他修长的手掌五指交缠,感觉两只手中交流的东西极其热烈磅礴,那是什么?好象超越了他们的需要,紧紧相偎的两颗心,甚至超越了永恒的时间,仿似八荒四野,混沌未开时便已存在。
她的泪眼与他专注的眼神相触,中间好象爆出一朵小火花,然后再也移动不了。她的渴望热切到让心都为之疼痛。她想着,九郎,请你抱住我。
他宛如听见洪荒宇宙里她的呼唤,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时光,他把她拉向她,紧紧依靠,他的唇翩然落在她微颤的唇上。
“九郎……你终于来了……”她呜咽着低叫。
“我知道,卿卿,抱歉,真的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
最令人高兴地事情不是重逢,而是王博宣布,自己和王麟要留在陈家铺过年。
陈氏高兴地笑出泪来,明珰和玉珥也搂在一起又哭又笑许久都不分开。
王麟则从乳母的怀里抱过小皓儿来,举过头顶,呵呵的笑着一遍遍的说:“乖侄子,叫十一叔,快,快叫十一叔。”
陈酆阿言等人也十分高兴,立刻叫人去宰了一只羊,架起火堆来烤着下酒。
陈氏连声吩咐:“叫厨房好生预备着,年夜饭务必要丰盛。”
原本陈秀已经吩咐过,因为王家老族长故去的缘故,村子里各家各户都不许张贴春联的,年夜饭也要从简,以示对老族长的悼念。
王博听说之后又倍感欣慰,搂着陈秀一亲再亲,舍不得放手。
年夜饭大家齐聚一堂,王博和王麟的杯中也斟满了素酒。
陈酆和陈秀在两旁相陪,阿言,阿信等几个护卫教头则在外间另设席面。虽然内外厅隔着一道屏风,但大家欢声笑语却如处一室。
当子时的更梆敲响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沉沉醉去。王麟靠在榻上睡着,身上盖着点翠拿来的狐皮斗篷。
陈酆则同外边的阿言等人瞧瞧离去,稍微清醒的只有王博和陈秀二人。
微醺的王博拉着陈秀的手,低声说道:“卿卿,新的一年到了,我要送你点什么才好。”
陈秀借着酒力装傻,吃吃的笑着:“妾最想要的是夫主,只要夫主属于妾一个人就好。”
“唔……这个已经给你了。除了你,我再不会有别的妇人。”王博说着,低下头去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轻轻一咬,然后用力一吸。
“嘶……疼。”陈秀被这一丝疼痛拉回一点清明,回头看了看倒在榻上沉睡的王麟,挽着王博起身,低声道:“叫十一郎好生睡吧。”
王博笑了笑,看看一旁的王麟,点头同陈秀起身出了房门。
夜风呼啸,出了房门王博忙转身,把陈秀身上的斗篷拉严密。陈秀则轻笑着伸出手去把他斗篷后面的风帽给他戴上,把蝴蝶宫绦轻轻地系好。
明珰见状,也忙拿过风帽来给陈秀戴上。
“去哪里啊?”陈秀看着乌沉沉的院子里闪烁的风灯,不解的问道。
王博却转头问明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