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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便那般羞辱她?司马翎,论残忍无情,天下人莫及如你。”
司马翎闻言失声一笑:
“哈哈,闻人烈,为何你如今会这般平静,三年前我可是记得你是如何为了我那未婚妻怒发冲冠的。”说着转头似笑非笑的瞟了安景一眼道:
“因为她?”
闻人烈目光平静中泛着极致的冷,安景一旁黑线,又关她屁事!
“闻人烈我真是小看了你,世间若是少了你这个对手,可是要我寂寞许多呢。”
司马翎双手抬起,一手指腹摩擦另一手拇指上一枚通体碧绿的扳指,转眼挑起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细眉妩媚至极的笑道:
“如今我们可是欲将结盟之国,既然你有了新欢,往日之事便也不必追究,何况我这次可是真的要将鱼儿带回去,此次就劳烦将军了。”
说完便悠悠然转身,轻声悲叹:
“三年未见,甚是思念的紧呐。”
司马翎走出将军府,抬头看着天边艳丽的朝阳,仰面迎风,直扬起耳边发丝无数,仿似少儿时她柔软的指腹,划过耳畔,划过侧颈,划过满头凌乱的青丝。
再睁眼,往日如烟,天边散着一两只孤雁,凄厉而绝望的嘶鸣着,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眼里有光朦胧闪烁,瞬间隐于瞳孔深处,勾唇妩媚邪肆一笑,举步走下台阶,双手骨节敲击,十分惬意的打起拍子,嘴畔轻声低哼,仿似某种不知名的轻快童谣。
“婷婷囡,退红妆,画眉巧弄隐红娘;披银甲,上沙场,新月如钩念君郎;黄尘扬,曲断肠,十里血泪没骨桩;月皎皎,再见郎,大漠孤丘冢凄惶……”
安景看着闻人烈,又抬眼看看一旁的元易,见两人脸上皆是一脸的诡异,便打开话头道:
“额……他就这样走了?”
闻人烈神色复杂的看着司马翎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半晌沉声道:
“他知道了。”
安景却是听的不明不白。
闻人烈转眼看向安景道:
“我知晓鱼儿的藏身之处。”
“什、什么?”
安景一愣,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元易眉间却是一抖,瞳孔一缩竟有异光闪过。
“真是你将人……藏起来的?”安景突然想起昨日在宫宴上司马翎惹怒闻人烈的话。
这句话问的很艰难,安景生怕又不小心犯了忌讳激怒这个冷面冰块男。
谁想闻人烈却只是抬眼不咸不淡的看了安景一眼,转身不发一言往屋内走去。
安景无语,不知他代表了什么意思,既然这样,人也不用找了,直接将人交出来不就得了,还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派兵翻地么?
听刚刚司马翎和闻人烈的对峙,貌似那个沈鱼与闻人烈的渊源颇深,或许就是他的心上人也说不定,这么一想忽然觉得什么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大将军不近女色,那是因为早已经赶了前卫金屋藏娇了,这招真是高啊,就是偷偷摸摸猥琐了些。
现在的问题就是看闻人烈是不是愿意割爱了,唉……红颜祸水,两男一女,亘古以来不变的三角恋法则。
安景这边天马行空脑补了一大段凄美纠结的爱情故事,元易却是神色异常,只看着闻人烈走进房间,目光闪了闪转身也离开。
是夜,将军府中灯火通明,府外却遍布着寂静阴暗的窄小街道,元易握紧别再腰间的剑柄,拐过一个巷口,终于见到那个成一团缩在房檐上的人影,尖细的嗓子阴笑出声。
“这还是首次你主动联系我,怎么,有什么发现?”
元易厌恶的皱皱眉,冷声道:
“沈鱼没死。”
屋檐上的人一愣,半刻之后忽而阴笑出声,声音如同金属刮擦在地上的尖啸声,极其的刺耳难听。
“我就知道,不可能断在这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黑影猛地扭头看向元易道:
“告诉我!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闻人烈奉皇命寻人,此事干系到两国邦交,司马翎利用这个逼迫施压,便是要逼他交出沈鱼,我们静观其变,等到事出有变时再出手也不迟。”
黑影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忽而奸笑道:
“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愿意帮我了,这么听话,恐怕还有其他意图吧。”
元易目光一冷,转而沉声道:
“我知道你的动作,往后的事情我会一一向你禀报,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伤害安景一根毫毛!”
黑影闻言沉默半晌,似是在考虑这个交易的可行性,忽而尖笑道:
“好,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7 章
今夜似乎特别冷,安景独自走在长廊上,年关将至,满城千家万户都开始置办年货,隔着几条街还能听见街市上热腾的集市沸闹之声,然而将军府却还是如此冷清,每次一到晚间,空旷无比的院落便勾起安景对于前世那个房子的回忆,从儿时的欢乐热闹到人去离散的冷清。
抬头突见前方黑暗中有一点朦胧昏黄的光,安景走近一看,竟是书房,周边许是下人收拾过,但还是抹不去白日激烈打斗过的痕迹。
难道他自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安景站在长廊之中,隔着月色看去,只见窗上茕茕孤影伏案而坐,手中似是拿着一件玉佩形状的东西注目看着,脊梁挺直而倔强,一瞬之间仿似追溯时光倒流,看见当初那个同样孤单的小小的自己守着一扇门等着那个再不会回来的人,直到屋冷人离哀戚惨惨。
挚爱和至亲,失去这两样东西的人心情会不会是相同的呢,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府院,心中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刻感觉到孤寂呢?
“嘎吱”一声,门声响起,屋内烛光倏然熄灭。
安景一愣,忙转身退进廊檐的石柱后隐住身子,不一会便看见闻人烈自房中走出,关上房门,便举步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他出去干什么?
安景发觉自己竟然在猜测闻人烈的行为和意图,心中一怔,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跟进去看看,白日他说他知道沈鱼的藏身之处,难道是要去花前月下会美人?
安景跟到前院,果然看见他从府门了出去,嘴角一挑奸笑道:
“闻人烈啊闻人烈,想不到你有一天也会沉迷温柔乡。”
安景偷偷摸摸跟在后面,街上夜市已散,街道寒风戚戚寂静阴森,偶尔从远处红街柳巷传来几声莺声燕语,却还没来的及传声入耳便被往来厉厉的寒风隔绝在风墙之外。
前方闻人烈的背影一直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发丝和衣摆皆被狂风吹卷的四处飞扬,却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的步伐,每一步距离不减一分不增一分,竟是如同御风而行一般。
反观安景走走停停,撞着巷口岔道的聚风口便一步两三摇,走的很是吃力,这个身子虽然经过她多日的训练有了不小的起色,但是还是太过薄弱,平日都是凭着巧劲,遇着硬要使力的时候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寒风卷起不知谁家院落枯败的树叶,如同漫天纷飞的金蝶,扑簌簌直扑在安景的脸上身上,安景拂开被风吹刮在脸上的树叶,忙往前方黑暗处看去,猛地一愣……
人不见了。
忙抬步往前方跑去,四处看了看,却仍然没见任何人影。
停下步子,安景低头颇为沮丧。
跟丢了,真跟丢了。
算了,还是回去得了,要是被闻人烈知道自己跟踪他,还不知道要发什么飙。
便扭头欲往回走,这一扭头不要紧,抬眼却见身后一鬼影猛地一闪,立刻骇的三魂失了六魄。
“你你你是何方妖孽?!”
安景上下警惕的盯着他,那鬼影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安景,声音淡淡道:
“为什么跟踪我?”
安景一愣,移步走近看了看,这才看清确实是自己的跟踪对象闻人烈,怪不得,他会轻功,飘来飘去的不算什么,平时觉得挺有仙气,原来换个环境这么恐怖。
心放下来,才考虑起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额……感觉怎么说都意图不轨啊。
“我……担忧将军的安危。”
“担忧?”
安景诚恳的点头,继续道:
“今日司马翎来府上与将军打斗一番,这不该是一个使节的行为,总觉得他不简单,我怕将军路上会遇到一点意外,况且你不是说么,他知道你知道沈鱼的去向,肯定还会找你的。”
说着安景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属下不便参与的事情要办?要是这样,属下立马回去,绝不打扰将军!”
闻人烈似笑非笑的看了安景一眼,轻声哼道:
“是么?”
说完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正当安景以为他暗意是撵她走,却没料到前方有声音破风而来尽数灌入耳中。
“跟着。”
安景愣了半刻便几步小跑直接跟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安景只觉乌云罩顶衰神附身,扭头看了眼身旁依旧俊朗有型的闻人烈,顶着一头鸡窝咬牙愤恨无比。
怪不得他娘的这么大方让跟,来个皇宫有啥好跟的,无非是找轩辕老头聊八卦,想也知道皇帝和宠臣聊八卦,会让她旁听?!
“你故意的!”
闻人烈面不改色淡淡道:
“这一路很安全,多亏了你。”言下之意是她尽了扬言要保护他的责任,是他给了她这个表现的好机会。
这一句只把安景所有的话给憋了回去,直憋得脸红脖子粗。
果不其然,轩辕老头很是宽容的抛下正在香帐里的美艳妃子将闻人烈召进了御书房,不出意料的将安景挡在了外面。
一旁守门的小太监见她一女子顶着寒风在外面受冻有些心软,开口道:
“安校尉,要不您去右边院子的御厨房,只要跟厨子说声,要个暖炉暖暖身子吧。”
安景冲着小太监笑了笑,推辞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穿的厚,不冷。”说着转眼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对小太监道:
“公公,一般闻人将军和皇上像这样要谈多长时间?”
“不长,一两个时辰左右。”
安景垮脸:“这还不长?”
沮丧的抬头看了看远处露出的一角飞檐,一株寒梅不知何因将根扎到了飞檐上,在夜间散放暗香红似心头一点朱砂痣,很是傲然动人,那飞檐上面一点就是一处楼亭,许是主人怀有惜梅之心,便未拔去这株野梅。
“那是什么地方?”
小太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
“那是思君阁,是静文公主的居处。”
思君阁,静文,那个暗恋闻人烈又差点指婚给司马翎的公主?是个倔强有傲骨的皇家女子,奈何……有情却无缘。
安景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无聊透顶,半晌眼珠一转,便对小太监说道:
“公公,我能不能自己随便转转?”
小太监似是犹豫半晌,才说道:
“安校尉是皇上钦点的女官,又是女子,只在附近几个院子走走应该无事,还请安校尉不要走远了。”
“嗯,谢谢公公。”
安景这是第二次进宫,第一次便是在那次接待使节的宫宴上,但是那次匆忙,从头至尾她也没好好参观过这个皇宫,自古以来皇帝后宫三千美人如云,有不少都与爱无关,大都是为了政治联合,说来轩辕皓在政治上也算个奇才了,能隐忍能聚权能柔能钢,除了人品有那么点瑕疵,其他地方倒是很符合皇帝这个职业,最重要的是他能恤民有仁心,也许轩辕荣正是看到了这点才肯放手。
想起轩辕荣,安景又是一阵感慨,不知道柳如烟那个疯女人和他怎么样了,想来他们那样的真情在这样奉行三妻四妾男子为尊的时代最是少有,闻人烈将来也会妻妾成群么?
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忽而有琴声隐约传进耳中,安景循声看去,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思君阁,抬头看去飞檐上的一点红梅诧然撞入眼中,在风中摇摇欲坠却始终坚强的将根扎进飞檐上一点泥土之中。
那琴声正是从楼上亭阁之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