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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荣’此时仿似完全忘了方才的紧张与恐慌,双眼瞪直盯着台下宛如山中精灵一般的女子,良久说不出话来,在场众人皆是如此,探头探脑的想要看这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只有司马益和闻人烈,一似笑非笑,一若有所思。
“抬起头来。”
女子慢慢抬头,众人皆是被这美色惊出一口气。
唇未点朱,腮未扑粉,却是世间少有的清灵绝美之姿,自打这女子进来,便随身带进一股香风,浓而不腻,清若木槿,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轩辕荣’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眼中好似只剩下这女子一人,口气柔和异常。
“你要为本王献曲?”
女子低头细声答道:“是,王爷,小女子独自弹唱。”说着目光往闻人烈处一瞟。
闻人烈正要看去,恰好与之目光相对,一看之下,目光骤然一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好!若是唱的好,我重重有赏!”
‘轩辕荣’心情大好,朗声大笑道。
女子移步走到台下,台下已有下人摆好了琴架和凳子。
闻人烈自那一眼便没把目光从这女子身上移开过,不过却没再露出任何情绪,仍旧如同开始那般淡然冷漠。
女子抬眉淡扫了场中众人一眼,美目横波之间直扫得众人气血激昂,却瞬间及时收了目光,抬手轻抚琴弦。
“铮!”
食指一勾,一声短促琴音骤然划破夜空,众人屏息只待这女子续曲。
十指阳春柳,凌凌弦上走,初闻一串琴声如同空谷溪水映着红花碧叶潺潺流动,再闻却铮的一声,琴音急转,只闻妾家桥头夜夜相思,悲鸿长风几万里。
“何年何日,阁中舞袖飞。”
声音婉转如同林间莺鸟,众人听她这一句开曲词,竟像是叙事曲一般,便更加噤声竖耳以待。
“君闻声,妾不知。
从此纠缠十数载,冷秋至。”
闻人烈始终不冷不淡,右手执杯,听到此处眉梢挑了挑,意味深长。
“君志达云霄,妾身如寒蝉,
妾劝云:君不见天子脚下白骨无人收,
新旧怨鬼哭,阴雨绵绵声啾啾。”
‘轩辕荣’听到此处愣了愣,脸色转阴,一跺脚便要起身,肩上却猛地被司马益按住,抬头只见他仍旧笑意温和,似乎并未受这女子歌声影响。
“莫轻举妄动。”
女子始终视周围人于无物,轻拢慢捻低音弹唱。
此曲不长,唱到此处为高潮却也是曲终。
“长干里,长干里,
百草没膝,
妾洒酒于黄昏后。”
琴声续到此处只闻“铮”的一声,短音收尾,词却没完,只见女子猛地抬头,十指仍留于琴端,眸间尽是冷寒之色,红唇微启,吐字如刀。
“祭君断头。”
“大胆!”
‘轩辕荣’已是满脸阴沉,不复之前半丝半点的温柔。荣亲王手握重权,行事上不尊皇权下不理谏臣,为人狠绝果断,皇上等保皇党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从没人敢如此直言不讳,更勿论是在这样众目睽睽的场合,这个女人真是自己找死。
“安景!本王寿宴之上你竟敢污言秽语污蔑本王!”
女子闻言勾了勾红唇,起身慢慢跪于琴前,抬头缓缓启口道:
“王爷果真不记得臣妾?”
女子复又站起身抚裙,眉梢微抬。
“王爷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与王爷夜夜同榻十数载,五年前王爷作曲臣妾填词,才得出这曲子,今日只不过是改了词换了身份,王爷便认不出了?这叫臣妾好生惊讶呢,王爷究竟是不是臣妾朝思夜想的那个人呢?”
‘轩辕荣’闻言抖了抖,目光闪烁不定,频频看向一旁面色惊疑的司马益。
司马益上下打量这女子许久,目光慢慢恢复如初,上前一步挑眉笑道:
“如夫人。”
着一声只在场中炸开了锅。
“如夫人不是前荣亲王妃吗?”
“是啊,她不是死了吗?”
柳如茵环视一周,目光在闻人烈身上定了定,复又看向司马益扯唇冷笑道:
“相隔五年,这荣亲王府却是原来换了主人,司马管家好手段。”
‘轩辕荣’刚要说话,便听门外一身快速跑进来一侍卫,凑耳向司马益说了几句话,便快速消失于门外。
紧接着“哐!”的一声,大门合住。
柳如茵一惊,冲口道:
“你要造反!”
在场众人瞬间犹如惊弓之鸟,唯一的大门又被合死,场中顿时乱如鸦雀,盏破汤洒瓷碎,人仰马翻之声不绝于耳。
这番糟乱却没持续多久,只听突起数十抽刀声,阵阵白芒一闪,数十侍卫瞬间窜出,将柳如茵和闻人烈连着这群达官贵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场中静若寒蝉。
司马益抬眼示意‘轩辕荣’,看着场中戏剧般转变的局势回身冲着柳如茵扬眉笑答:
“夫人,如此明显之事何必非要说出来呢。”
说完话锋却是一转。
“正如夫人曲中所述,在下也是苦于王爷之心,虽为壮志雄心,却实为生灵涂炭之举。在下于心不忍,便想出这招偷梁换柱之计,实属无奈也。”
‘轩辕荣’自司马益那一眼示意,便突然安稳了下来,场中局势突变,又见司马益犹自在那里不温不火谈笑风生,话头一急便冲口而出:
“何必与她多说,如今我们稳操胜券,在场所有人都休想活着出去!先把这个闻人烈抓起来,来人!”
“别急。”
司马益抬手止桩轩辕荣’,笑意温和,语气带着教训孩稚般无伤大雅的责备,目光却是泠泠泛光不容置疑。
“莽夫,闻人将军武功盖世,只凭武艺尔等如何能降服的住?”
说完转目看向闻人烈道:
“府中薄酒可还合将军口味?”
闻人烈自打进门以来,便一直面无表情,场中情势急转,他却还淡定如初坐于场中,低头抿酒如处世外好不惬意。
闻司马益这暗含深意的一言,执酒杯的手顿了顿,却仍旧递于口畔抿了抿,慢慢抬眼冷道:
“好酒,香而不烈,浓而不散,只是场合有些不适宜。”
司马益盯视半晌,见闻人烈毫无异常,四处环视众人皆是如此,眸中惊了一惊。
“你没事?!”
闻人烈放下酒杯起身淡淡道:
“司马先生希望在下有事?”
司马益双眼一眯,再眼角一张。
“不愧是闻人将军,府中安排了三层人马还能让你钻了虚空。不过无妨,全当这酒请了将军。”
闻人烈转目看了看司马益,道:
“在下有一惑未解。”
“请说。”
“这假扮的荣亲王到底为何人?”
闻人烈此话一出,司马益未答,‘轩辕荣’却大笑一声,自己揭下面具。
“闻人将军,可还记得属下?”
闻人烈面色未改,心中却是了然。
“冯耿忠。”
“将军莫怪我,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之后,属下定会将将军尸身厚葬,天下兵权尽归于我手,将军,你可曾不甘呐?哈哈哈……”
“愚蠢……”
“谁?!”
冯耿忠一惊,猛地冲着发声处扭头,哗啦啦一排护卫冲上前,横刀指向屏障后。
屏障后一阵响动,随之出来一人,一身男子着装,发丝凌乱,表情无奈,竟然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如夫人!
安景眨眨眼,双手举于头顶,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惊惧之意,反而似笑非笑的上下瞄了瞄一脸暴怒的冯耿忠调笑道:
“那天在后房跟小妾逍遥快活的原来是你啊,我说轩辕荣好歹也是一流武者,怎么肌肉下垂如此厉害,搞半天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哈哈……”
冯耿忠细眼一眯,狠道:
“安景!”
安景看了看被围在众人中央的柳如茵,调笑道:
“嗯嗯,叫你爷爷何事?”
“混蛋,本将今日一定要杀了你!”
安景猛地一跳道:
“莫急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呐。”
说罢清了清嗓子,道:
“冯耿忠,你真以为你能将这二份兵权全握于手?”
冯耿忠得意的扬了扬脸,狂妄道:
“本将不能,难道你能?”
安景看了看台下一脸冷漠的闻人烈,笑道:
“谁都知道号令万军者,必执虎符在手,这虎符一左一右,皆在你手?”
“当然,闻人将军手中这块暂不属于我,不过午时一过,可就成定局了。”
安景低眉,看冯耿忠的样子不像说谎,便转眼看了看立于台上满脸笃定的司马益,心中微浪浮起。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何人?!”冯耿忠吼道。
“左军统将林海率领东西两军前来助阵。”
“哈哈……好!进来!”
冯耿忠得意的看了看安景道:
“你可还有话说?”
安景一直在观察闻人烈的反应,见这人脸上一丝惊慌也无,不知道是天生脸瘫,还是真的胸有成竹。那日落月崖上从轩辕荣怀中搜出来的虎符不应该是假的啊。
冯耿忠见安景未说话,心中更是得意不已,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缝,走进来一身着戎装的将军。
越过众人走到冯耿忠身前单膝跪下,双手捧一物什递于冯耿忠面前,安景抬眼一看,正是左面虎符。
“哈哈哈……左符在手,现在我就来取右符!”
话音未落,便举刀横飞向闻人烈。
“小心!”安景一个激动话音已出,闻人烈身形却是比她的话还快上几分,剑未出鞘,只以双手作兵,反守为攻,击的冯耿忠节节败退。
几个回合下来,冯耿忠未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反而气喘如牛冷汗俱下。
一个转身,冯耿忠退出范围之外,司马益在旁负手笑道:
“闻人将军好身手,只是再好的身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冯耿忠闻言幡然醒悟。
“好,我奈何不了你,我看你怎么避过数十个人的刀剑!给我上!”
安景在一旁暗啐他的小人行径。
众爪牙得令,一哄而上,还未等动手,只闻“嗖”的一声,一只金箭穿胸而过,哗啦啦竟死伤四五人,“锵”的一声带着血珠定于柱子上。
司马益和冯耿忠等人见之神色一紧。
“云常?!”
一旁本站于冯耿忠身后的林海也倏地抽出刀剑抵住冯耿忠颈项。
司马益再也撑不住脸色,转目瞪向闻人烈,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蓦然大惊。
“真正的左符在你那儿!”
闻人烈慢悠悠步出众人身前,抬眸淡淡看着司马益对着一旁自暗处走出的云常淡淡道:
“给我拿下。”
“等等。”
司马益举手,抬眼笑道:
“我还未输。”
“闻人烈,你不顾轩辕皓的生死了?”
“我插句话!”
闻人烈和司马益转眼看向发声处——安景。
现在是表现的好时候!
安景清了清嗓子道:
“司马益,虽然你长得很像我爹,但是这种时刻都需要有个英雄主动站出来大义灭亲。”
说完,便走到一旁的屏障后面拖出一个破麻袋。
闻人烈听她这通胡言乱语,挑了挑眉,竟然破天荒的在这么不适宜的场合扯唇笑了笑。
安景扒开麻袋,露出一个人脑袋,抬起闪亮的有些刺眼的眸子冲着司马益震惊的脸愧疚道:
“不好意思,浇灭了你希望的小火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二弟?!”
布袋中的人正是狼牙岭一战中与冯耿忠一起逃走的云棋。
安景自云棋在马厩中当着司马益的面揭下面具之时,也是吃了一惊,云棋称司马益为殿下又与太苍有牵扯,一来二去,就明白这场叛乱看似是内杠,其实里面还有太苍在虎视眈眈。
安景得意的看着台上脸色阴沉的司马益,眨眼无辜的笑了笑。
“哦,等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安景抬眼神秘道,“还有两个人,云公子,请你过来帮个忙。”
云常看了看闻人烈,便收起弓箭跟着安景往后厅走去。
这厅分前后,前厅为大,主招待宾客,后厅为小,供宾客小憩之用,前后厅却只有前厅一个出入口,司马益正是基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