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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事已至此,就算他认出来自己,自己就给他来个抵死不承认,他又能奈何?
反正云逸飞已经昭告天下,锦妃娘娘已殁!
这样想着,云妆稳了稳心神,对云轩莞尔一笑,“不好意思啊,让公子见笑了,我叫云妆!”
云轩这时再看云妆,简直是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他呆呆的看着云妆,满脸的难以置信,好一会儿,他才指着云妆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是锦妃娘娘!”
“什么,娘娘?”云妆笑着看向易连城,“你这侄儿是不是这儿有毛病?”
云妆边说便指了指云轩的脑袋。
易连城来到云轩身前,斜睨着云轩说道:“你看清楚了,她叫云妆,不是你们北狄的锦妃娘娘,她只不过凑巧和那个锦妃娘娘长得很像而已,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云轩揉揉双眼,再次看向云妆,云妆回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你口中的那个锦妃娘娘长得很美吗?那到底是她美一些,还是我美一些?”
明明是锦妃娘娘的那张清丽绝美的脸,这张脸几乎是烙印在了云轩的心里,云轩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可眼前的女子笑得比锦妃娘娘洒脱,活得比锦妃娘娘自在,眉眼之间散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云轩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何曾见到过这样的锦妃娘娘,没有小心翼翼,更没有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云妆小姐?”云轩喃喃的说出这几个字,心中一时悲怆,竟再说不出话来。
云妆莫名奇妙的看了一眼云轩,站起身走到易连城身边,随手指了指兀自发呆的云轩,对易连城说道:“我看,你这侄儿脑子可能有问题,白搭了一副好相貌。你赶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兴许有的治!”
易连城瞥了一眼云轩,笑着对云妆调侃道:“你说的有些道理,看来真得找个大夫好好给他治治。”
云轩的眼光一直盯在云妆身上,这让易连城心中很不舒服。
云妆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浅笑着对易连城说道:“我先去洗把脸,你去换身衣服,如果易公子现在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去钱庄看看,好歹你也是合伙人之一嘛!”
易连城笑着点点头,转脸对云轩说道:“你给我在飞云苑好好呆着,哪里都不准去,回来的时候我找个大夫来给你好好治治病。”
云轩只是静静看着云妆,压根就没听见易连城对他说了些什么话!
云妆和易连城一起出了书房,云妆在青儿的引领下去洗干净脸,易连城去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二人乘了马车,向001号交通钱庄驶去,四个护卫紧随其后。
待二人走后,云轩颓然的瘫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他很庆幸锦妃娘娘还活着,而且活得很精彩也很快乐!
在云轩看来,锦妃娘娘本就不属于皇宫那座金丝笼,她应该有更自由,更精彩的天地!
云轩的星眸中泪光闪闪,他想着在夜总会见到云妆的情形,想着她刚刚一脸墨汁的一幕,他知道,她在怕,她怕被自己认出来!
云轩暗暗对自己说道:这辈子,他只愿她好好活着,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爱一个人就是不需要什么原因,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
青州街道上人。流熙攘,马车行得很慢,云妆索性掩上面纱和易连城下了马车,一路向钱庄方向溜达过去,那四个护卫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刚刚云轩的反映在云妆意料之外,她以为凭云轩骄纵的性格,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难道云轩真的是认为自己认错人了?
好在古代没有身份证比对,指模验证之说,她只要言语中不要露出破绽就好。
再说,天下之大,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云妆摇摇头,甩掉这些纷扰的思绪。
二人溜溜转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钱庄门口。
钱庄门口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云妆感到很是诧异,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易连城紧紧的跟在云妆身后。
进了店门,云妆看见一个大约四十来岁,身穿青色衣衫,长相甚是凶恶的矮胖男子正在店里大吵大嚷,骂骂咧咧,胡塞正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谁知胡塞越是劝说解释,这男人就越以为胡塞好欺负,不仅骂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对胡塞推推嚷嚷起来。
“你凭什么不给我放钱,你算老几,叫你们老板出来,奶奶的,今天不给老子放钱,你这钱庄就甭想开了。”
这矮胖男子用力推的胡塞向后一个踉跄,若不是一旁的伙计扶了一把,胡塞铁定摔倒在地。
云妆美眉微拧,瞧着那矮胖男子的眼神显出一抹厌恶之色。
胡塞虽是气恼,想着到底是做生意的,万事以和为贵,当下也不还手,仍是站直身子,苦口婆心的向那矮胖男子解释:“不是不放钱给你,我们钱庄有规定,不给赌博者放钱,如果你急需用钱,可以找五个邻居来签字担保,或许可以放钱给你。”
矮胖男子上前一步,冷不防的甩了胡塞一记响亮的耳光,口中秽语连篇:“老子赌博碍你事了,老子就是喜欢赌博,卖了儿子,又抵了老婆,怎么样,老子乐意。要是有邻居愿意来给老子担保,老子还在这里给你费什么话,总之今天这钱,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等哪天老子手气好了,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就是!”
胡塞掏出丝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愠怒的看着那个胡搅蛮缠的矮胖男子。
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言语之间对那矮胖男子的行为颇为不耻!
“这个郝老七,嗜赌如命,两年前卖了自己不足五岁的亲生儿子,上个月又把他老实巴交的媳妇抵了赌债,爹娘活活叫他给气死,真是作孽呀!”
人群中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气得摇头叹息。
“可不是吗,青州城有名的烂赌鬼,一天到晚的混在赌坊,正经事不干,除了会坑蒙拐骗,哪个钱庄敢放钱给他!”
、古董
“就是,他以为这交通钱庄才开业没多久,好糊弄!谁想他的底细人家都摸得一清二楚,能放钱给他才怪。”
云妆听得真切,心中更是对那个叫郝老七的男子深恶痛绝。
这边,胡塞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到郝老七面前,正色道:“这些钱你拿去用,就当我送给你的,不过,这钱庄是绝不可能放钱给你。骟”
郝老七一把把这些碎银子拿了过来,踹到怀里,胡塞和众人见状皆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郝老七拿了钱就应该走人,可他,偏偏与别人想的不一样。
他不仅没走,更是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起来。
他随手搬起柜台旁的一盆君子兰向胡塞身上狠狠砸去,好在胡塞躲得快,花盆“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云妆最喜爱的青花瓷山水人物方形花盆转瞬间破得四分五裂,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铪。
郝老七还不解气,又跑到一旁想损坏墙角的那棵茉莉花树,几个伙计见状忙冲上前制止,就在一名伙计刚刚推了他一下之后,他趁势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躺下来,满地打滚,哭爹喊娘,大骂钱庄的伙计狗眼看人低,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
这还不算完,他骂完之后从腰间拿出了已经断成几截的翡翠镯子硬叫伙计们赔。
“我这个翡翠镯子可是价值连城,你们给我弄碎了,你们得赔钱!”
“谁碰你的镯子了,你不要诬赖人好吗!”一个伙计气愤嚷道。
“要不是你们打我,我就不会摔倒,镯子就不会碎,现在你们想不认帐,门都没有!”
“你想钱想疯了!”
“我不管,你们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一直在这儿躺着不起,你们休想做生意!”
??
云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古代人也有碰瓷这回事,今天还真是开了眼了!
她本意是想看看胡塞的处事能力,但现在看来,即使胡塞有再好的处事方法,一旦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地痞无赖也毫无用处。
说再多的话,也不过对牛弹琴!
胡塞见云妆走了过来,慌忙迎上前去,抱歉的说:“老板,我”
云妆冲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今天做得不错,不过以后对于这种无赖小人无需这么仁慈。”
胡塞尴尬应了声,“是,老板!”
云妆说完话,向正在不依不饶的叫骂着的郝老七走去。
旁边的几个伙计见了云妆,忙恭敬喊道:“老板。”
云妆淡淡一笑,对着几个伙计吩咐道:“把他抬了,扔出门去!”
这几个伙计正想去抬郝老七,谁想这郝老七忽然惊叫一声坐起身来,嚷道:“就算你是他们的老板,也不能这么偏袒他们,毁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想耍赖,还讲不讲道理了?”
云妆闻言,朝几个伙计摆摆手,然后对郝老七冷冷说道:“你要讲道理是吧,好,我就陪你讲讲道理。”
易连城本想上前一脚把这无赖踢出店门,见云妆如此说,也非常好奇这云妆究竟如何和这赌徒讲道理。
他环抱双臂,凤眸隐隐含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妆。
“你这个翡翠镯子值多少银子?”
云妆弯下腰看着一脸算计的郝老七问道。
“这翡翠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少说也得值一千两银子!”
郝老七见云妆如此问,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他在路边捡到的破碎镯子,若真是能讹到一千两银子,那也是他的本事!
“一千两银子哪够,看这成色,怎么的也得值二千两银子!”
云妆这样一说,郝老七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这钱庄的女老板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向着他说话。
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感到很意外,小声议论起来。
“明摆着就是讹钱的,这钱庄老板连这都看不出来!”
“就是,他要有价值一千两银子的翡翠镯子,早拿到当铺当了,还跑这里来撒泼!”
“唉!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还主动把赔的银子给翻了一倍!”
易连城笑得肆意,他知道云妆心中一定是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刚才胡总管给了你多少银子?”云妆沉静问向郝老七。
郝老七以为云妆是要算一下要补给他多少银子,慌忙把怀中的银子掏出来数了数,抬头对云妆谄笑道:“胡总管一共给了我三两七钱银子,还差我”
云妆看这郝老七算的那个费劲,干脆说道:“还差你一千九百九十六两三钱银子!”
“对,对,就是一千九百九十六两三钱银子!”
郝老七点头笑道。
云妆指了指郝老七手上的碎银子,怀疑问道:“那个,你数的对吗?”
“要不然,你再数一遍!”
郝老七只想着快点数完这点碎银子,好拿到余下的更多的银子,一时间并没有多想。
云妆眼中含笑,转过头对胡塞说道:“胡总管,把银子拿去数一数,看看他说的数目对不对?”
胡塞走上前来,接过郝老七手上的银子数了数,对云妆回道:“不错,我给他的就是这些银子!”
“那好,你把你的那些银子收起来吧!”
郝老七见云妆如此说,焦急喊道:“那是我的银子!”
云妆看着他说了句,“别急,这帐还没算完呢!”
郝老七这才悻悻作罢!
“既然算账嘛,就要算得清清楚楚,刚才,你打了胡总管一个耳光,现在你得还回来!”云妆说完话,转脸对胡塞使了个眼色。
胡塞淡淡笑道:“老板,算了!”
“那怎么行,你不打还这一巴掌,这账就没法算了!”云妆有些遗憾的看向郝老七。
“胡总管,拜托你赶快打我一巴掌,好让我们接着算账!”
看着郝老七自己找打,胡塞走上前象征性的打了郝老七一个温柔的耳光。
云妆心中叹道,这胡塞心地太善良了,赶明儿得好好给他上一课!
“接下来该说说你打碎我花盆的事了。”云妆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郝老七,缓缓说道:“我这个花盆呈长方形,折沿口,委角,